《攻略那条美人鱼》冷清持

29、第二十八章 伤了一颗少女心

　　\"我...我没怎么呀，就是今日起迟了。\"你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你可别扯谎！”颜九瞪了你一眼，“因着在堂子里没见着你，我还问过柳莺莺，她说一醒来就没见着你人呢。快说，你做什么去了？”

　　这个颜九...可真够刨根问底的...

　　“我能做什么呀，嗐，我就是...”你故意凑近了她，压低声音说道：“我其实是来月事儿了，就想趁着没人的时候把裤子洗了，你别拆我台了。”

　　颜九愣了一愣，笑了：“我当什么事儿呢...就这啊，何必躲着人呢？咱们这院子里都是姑娘家，谁每个月不来这个呢。”

　　“也不都是女儿家啊...”你朝窗外走过的云哥儿努了努嘴。

　　“哦，他呀，”颜九手背放在嘴边上，神秘莫测的笑了下：“他可算不得男人。”

　　你有些讶异，这事儿你倒是在昨天梦里从李嬷嬷口中知道了的，可颜九又怎么知道的？

　　“不...算男人？”

　　颜九四顾了一下，见徐先生正捏着苏小婉的手讲解一篇字，便大着胆子说了起来：“我不是跟你说我耳力好么？前几天我去后院拿东西，听见几个汉子们在那儿说呢，说他呀家里贫寒，原本是想着净身入宫去，却出不起刀子师傅的钱，便随便找了个卖猪肉的动的手，疼了整整一个月才好。可哪里知道这年头做太监也是要路子的，他一个乡野小子，来路不明，宫里根本就不收，这才几经辗转到了这教艺所来呢。”

　　“否则凭他一个男儿身，又不像那些汉子一样住在外院，天天同我们这些花儿般的姑娘家厮混一起，当嬷嬷们都是吃素的？”

　　你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是如此。也是一个苦命人。”

　　“苦什么呀？你没瞧见李嬷嬷多看中他？什么事儿都交给他办。叫我说，他不进宫倒是好的了，宫里那么多娘娘贵人，那么多的小太监老太监，何年何月才出得了头？倒不如在这教艺所里，大小别人还能叫他一声哥儿，又受两位嬷嬷倚重，其中油水都不知道捞得多少。”

　　她这话把你逗乐了，“哈哈，九儿，你懂得可真多。”

　　“还行吧，”她妙目微眯，嘴角上翘，“我也就是闲得无聊，瞎说说么。”

　　你想了一想，说道：“九儿，现有一事，我不知当不当同你讲。”

　　“你说呀，咱两有什么不能说的？”

　　“...那个瀑布，你最近还有再去吗？”

　　“这几日都未曾去过，”她心不在焉的看着窗外，“怎么了？”

　　“没怎么...咳，不去便不去了吧。”

　　“嗯？”

　　“我是说，别再去了。”

　　她把头从窗边扭过来，看着你，“为什么？”

　　“咳...反正你听我的就是了，我不会害你的。”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你怎么会突然如此说？总得有个理由吧！”

　　理由...理由就是，你被陆离发现了啦！当然不能再去了，不然你偷看陆离的事情就会被戳穿了呀！

　　当然，不能这么说...

　　你咬了咬牙，说道：“因为，因为陆离是个断袖。”

　　“......”

　　你看见颜九整个人都呆住了。

　　许久许久，她微微放大的眼瞳才恢复了正常，“你说，什么？”

　　“我说，你喜欢的陆先生，是个断袖啊...”

　　“谁喜欢他了！”她红着脸瞪你一眼，又追问道：“他，他怎么可能是...你从哪儿听的？”

　　“许你偷听，就不许我蹲墙角了？”你贼兮兮的说道，“这是昨天晚上，我听李嬷嬷说的。”

　　她又愣了一愣，赌气似的把身子转朝另一边，“我不信。”

　　“我骗你做甚？真是这样。不然照你说的，放一个正正常常的成年男子——且是那般俊秀的男子来教我们这些小姑娘，嬷嬷们难道是吃素的吗？”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你就是骗我！”

　　“我真的没有骗你...”

　　“颜九，花间！你们两个又在那里作什么妖！”

　　徐先生刺耳的声音在屋子里叫了起来，一抬头，正见她眉头拧成了川字，满脸嫌恶的说道：“叫你们自行写字，不是叫你两开座谈会！这课你两爱上不上，不上给我滚出去！”

　　这...这台词...跟你上学的数学老师一毛一样啊...

　　往常这样的情况，就是你跟颜九一起站直了，听徐先生训诫几句，再讨个乖认个错，这个事儿也就过去了。

　　可这一次，颜九直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呛声说道：“滚就滚，我还不爱听了！”

　　她谁也没看，甩下惊愕的众人出了门去。

　　“她这...这是反了天了！”徐先生一把把手上的书摔在讲台上，简直气得头发倒立，“停课！今儿我还不信没人收拾得了这小泼蹄子了！”

　　说完，她也转身出了门去。

　　“啧啧...这是...数学老师找教导主任告状去了...？”

　　“你在那嘀嘀咕咕什么呢？”前桌的苏小婉转过身来戳了戳你，“颜九这丫头可真够厉害的，敢这么横。瞧着徐先生这会儿是找崔嬷嬷去了，你平时不是和她玩得挺好么，你不替她担心？”

　　你砸吧砸吧嘴：“放心吧，崔嬷嬷不会对她怎么着的。”

　　“...也不知道你是真的和她感情好，还是心大。”

　　你难得的向苏小婉解释道：“不就是个文学课么？颜□□不学这个，其实无所谓，崔嬷嬷不会拿她怎么样，最多就是提着耳面骂两句，难道还会将她赶出去么。”

　　赶出去了一个颜九，那下一个自愿去军营的女孩还有没有？可很难说了。崔嬷嬷当然不会做这种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事。

　　苏小婉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嘴角一笑：“也是，嬷嬷喜欢她得很呢。正是有人宠，她才能有这份狂妄的资本呀，这么一说，奴家也挺羡慕她的了。”

　　羡慕？羡慕的话你也去那九死一生的战场伺候兵痞子试试？

　　你把这到嘴边嘲讽的话咽了下去，只平平说了一句：“各人有各人的命。”

　　苏小婉见同你没什么可说的，这课也上不成了，便收拾了收拾，起身离开了去。

　　你坐在原位上若有所思，

　　狂妄？狂妄吗？

　　颜九这一举动，大家只看到了她的狂妄，没有一人注意到她红了的眼眶吗？

　　你长长的叹了一声。

　　看来你是伤了一颗少女纯洁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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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如你所料，崔嬷嬷并没有拿颜九在课堂上犯浑的事情当回事儿，只口头训诫了她两句，任凭徐先生怎么说，都没有再松一点口。

　　后来被徐先生说得烦了，崔嬷嬷直接免了颜九再去上她的课，这样倒好，两个人眼不见心不烦，各得清静。

　　这在教艺所里是头一例，引起了一片不小的涟漪，大家对此众说纷纭，有说颜九是崔嬷嬷的远房亲戚，所以这般照顾；有说颜九家底深厚，曾经私底下给过嬷嬷不少钱财，所以开此特例；还有的说，颜九是早就被贵人相中的，等时间一到，就有骄子抬去宫里伺候，得罪不起...

　　说什么的都有，就是没有一个人猜到，一切只因她是自愿要去那苦寒边境当军妓的。

　　你后来找到了颜九，她果然一个人躲起来在房子里哭呢，你拍着她的肩膀安慰了几句，她还同你闹着别扭，说你诋毁陆离，不安好心。

　　你无奈之下只好说自己确实是在骗她的，无论陆离喜欢的还是男人是女人，你都不关心，只请她别再生你的气。

　　她这才破涕为笑。

　　她说，崔嬷嬷并没有向大家说的那般偏向她，其实也是打了她一顿的。不过免了她上徐先生的课倒是真的。

　　“能不再上那徐婆子枯燥烦闷的课，这一顿板子挨得也值了！”她眼角还挂着泪，鼻头也红红的，却笑得像个打赢了胜仗的小孩子。

　　“挨打了还这么开心，也只有你了......不过你这事儿，在艺所里可是闹得沸沸扬扬，崔嬷嬷怎么肯不让你学文的啊？”

　　“是我同她讲，将来我是要去到军营里，那些官兵大约不喜欢文绉绉、娇滴滴的纤弱女子，比起文墨风流，还不如学点刀剑架子更有用。”

　　“听起来有点道理哈...那你以后早上都不用上课了？”

　　“怎么可能有这种好事儿啊，”她瞥了你一眼，“我听嬷嬷的意思，是要寻一个先生来，教我跳剑舞呢。往后早上我就不同你们一起上课了。”

　　你沉吟了一阵，说道：“这样也好，找来的先生肯定是会武功的，你要同人家多学学功夫，不一定是跳舞用，往后到了战场上刀剑无眼，若是有个万一...你防身保命也是好的。”

　　她笑起来，伸手圈住你的手臂晃来晃去，“哎呀，我都没想到这层呢。还是你聪明~花间，你怎么脑袋这么机灵呢？”

　　“行了行了，刚刚还一副怨我怨极了的脸孔，这会儿就给我灌蜜汤了？你这比台上的戏子变脸还快。”

　　“我不管，适才我是不高兴嘛，这会儿我高兴了！”

　　“别废话了，来来，我看看，崔嬷嬷打你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