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码宝贝】女巫的心》爱吃团子的猫

18、第 18 章

　　雅德蕾也就大概讲了点她觉得哪里哪里有些不对劲，毕竟她自个儿也不太搞得清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而阿斯塔兽对此做了一些更加深入的猜测。
　　“这就好比我在黑暗区域的时候。”
　　以阿斯塔兽的思维程序自然是毫无障碍地可以理解这些不对劲的地方，他当初看不出来仅仅只是没有经验：“我在黑暗区域的时候有部下，那些家伙中的有一些非常的……愚蠢。”
　　他斟酌了一下用语，最后还是用“愚蠢”这个完全贬义的用词来形容，而且实际上也是这么一回事：“这样的话，假如我想要做什么事情，我就不会把所有的计划都告诉他们，因为那会意味着很多的麻烦——比如说自作聪明，或者是混水摸鱼，总之，我只会告诉他们你们应该做什么，不会告诉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我这么说你听得懂吗？”

　　雅德蕾对此点点头，然后将肉汤从锅里盛出来，肉块和菌菇块在几乎可以称之为盆的碗里满满地堆成小山，然后递给阿斯塔兽，再给他递了一双筷子。
　　“好吧，我的确得承认，受思维程序限制，我以前的确可以称得上愚蠢——”
　　她这么说着，然后看到阿斯塔兽就急急忙忙地澄清自己非常不恰当的比喻：“——雅德蕾，我只是举个例子，不是说你愚蠢，作为成熟期能够将思维程序运用至此已经难得一见了。”
　　雅德蕾到有些惊讶阿斯塔兽如此激烈的反应，虽说在突破以前似乎习以为常，但是现在看来居然有那么一点的……说不上来，不过她现在暂时不打算细想这个。她眨了眨眼睛，笑着解释道：“我知道阿斯塔先生没有这个意思，我也只是陈述我个人的看法。”她这么说着，再拿一个普通大小的碗给哈克兽也盛了一碗肉块，放到地上，再给哈克兽递上盐和胡椒，然后道：“毕竟嘛，拿着大魔导师的思维程序回想魔法师时候的想法，会觉得自己愚蠢也理所当然的吧？”
　　哈克兽接过盐和胡椒往半焦半生的肉块上胡乱撒了撒，然后一边地一股脑儿地塞进嘴里，一边地对于他的两位临时监护人的谈话充满了好奇，睁着漂亮的黄色眼睛来回看着，含糊不清地咕哝了一句：“看自己小时候的确都觉得蠢。”
　　阿斯塔兽对此的回应是把他脑袋往碗旁边一摁——当然的力道不大，他要是真用狠劲儿，那就不知道应该先心疼哈克兽的头还是心疼碗了：
　　“吃你的饭去！”
　　哈克兽哼哼唧唧地把串烤肉的木签吐掉，抱起自己的碗拿起勺子往嘴里送，而雅德蕾这时候也把剩下的肉汤给自己盛上，然后道：“总之，假如是因为某些因为过于愚蠢而导致不能诉说的理由的话，我想我回威彻尔尼就会有人给我解释了。”
　　“那么，你弟弟呢？先去找他还是先回威彻尔尼？”阿斯塔兽提出了这个疑问，在感觉雅德蕾似乎把“回威彻尔尼”放到了第一位的时候。
　　“他啊，我总觉得前辈们都在坑我。”雅德蕾咬了一口菌菇块，她现在有些饿狠了，腮帮子塞得鼓鼓的，飞速地嚼了嚼然后咽下去，才说道：“你想想看啊阿斯塔先生，我一到德古拉先生家里，德古拉太太就拿的出地图还顺便让我去不法之地，然后一到不法之地就——”
　　她话还没说完，一个声音就打断了她的话，是德古拉太太的声音，来自手上的联络器：
　　“——很出色的推断，莉莉丝小姐。”
　　“——德古拉太太？”雅德蕾惊讶地摘下手套露出戒指一般的联络器，然后她突然想起来正常的联络器理应在双方都同意的时候才能保持联络，而很显然，刚才她并未接到并同意任何形式的联络请求，也就是说，这个联络器可以允许一方不打招呼就开通对话——或者更加确切一些，不打招呼边进行窃听。
　　——又是一个明显地钻魔法师思维数据空子的漏洞，她瞟了一眼阿斯塔兽，对方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然后她又想起来阿斯塔先生也没看出来是正常的，因为他应该从未接触过这些，数码世界似乎非常的不就行用思维程序而非运动程序解决问题。
　　“我知道你很困惑，莉莉丝小姐，但是这里不合适，真的，非常不合适作为解释甚至推断的场所。”联络器或者可以直接称呼其为窃听器的戒指里传来作为一名妖女难得严肃的语调：“如果你想了解这一切，回威彻尔尼，来魔导师协会大厅，你所有的疑惑都会解开，但是——千万，千万别在这里说任何话，任何都不行。”
　　这样的语调对于一名妖女来说非常的罕见，她们永远是漫不经心的、慵懒的，她们嘴里会吐出最迷人的咏叹和赞美，会吐出恶劣的玩笑和谎言，每一名妖女都必须要学会的就是如何理解、洞察和玩弄人心，在书本里才会有的战争年代，她们是最出色的间谍、反间甚至和亲对象，至于她们口中所有的一切，甚至间接的影响都全部被谎言笼罩——不过威彻尔尼和平已久，而妖女并不会对自己人露出过分的一面，这也就意味着当她们语气严肃的时候，她们是正儿八经地在和你讨论问题。
　　雅德蕾还是选择的相信，一方面是上述原因，还有一方面就是德古拉太太也姓莉莉丝——伊芙莉•莉莉丝，从血缘关系来说，伊芙莉算得上是莉莉丝这一个大姓里接近本家的一脉，而雅德蕾属于旁支到不知道哪里去的一脉。但是不管怎么说，就如同德古拉姓氏里必然容易诞生血族一样，莉莉丝姓氏里必然容易诞生妖女——虽然相对于前者，后者尤其是旁支里这个概率低的可怜。然而就如同德古拉一样，姓氏为莉莉丝的雅德蕾小时候仍旧接受过一些妖女的训练，直到确定她的确没有这方面的天赋才中断的。因此，她对此更加的熟悉，并且认为这的确值得相信。
　　所以她只是问道：“那我所担忧的呢？”
　　“一切都很好。”联络器里的回答斩钉截铁，甚至完全没有迟疑于雅德蕾到底担忧什么，就仿佛这些也全都在这位妖女的意料之内，又或者的确是这么一回事：“一切都很好，我保证。”
　　然后雅德蕾就套上了手套端起碗继续喝汤，都说了她真的饿坏了，凭空长这么一大截虽然几乎全都的消耗都来自于累积的魔力，但是那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身体损耗也足够她损失数据损失到饥饿难耐了——身体损耗的确不多，要是真的多的话，她这会儿应该是疼而不是饿。
　　这大概就是为什么好多在战斗的时候突破的魔法师，突破完爆发打完会直接晕过去了，魔力不足不足以弥补进化的消耗，只能抽取身体数据的话，不疼晕才怪。
　　在她无聊地这么想着的时候，阿斯塔兽总算确定了她已经和德古拉太太聊完，然后开口道：“你们打什么哑迷呢？”
　　“回去再说吧，反正就这意思。”雅德蕾灌了一大口汤，然后道：“反正真算辈分，德古拉太太几千年前指不准儿跟我一家人呢，这么算的话……算了还是不要翻家谱的比较好，毕竟我记得家谱来看我妈妈是我爸爸的太祖母那一辈的，太乱了。”
　　“……”
　　阿斯塔兽花了几秒钟思考“家谱”是什么东西，“太祖母”是不是“母亲”，“几千年前是一家人”的意思是他们几千年前的好几辈子以前吗这些问题，然后就总觉得应该不是自己想的这些意思，不然太奇怪了。
　　雅德蕾已经习惯了阿斯塔兽对于一些在威彻尔尼可以称之为常识的词汇的匮乏，反正她也对数码世界缺乏一些常识性的知识，大家都半斤对八两，所以她解释完这些词汇、应付了哈克兽随之而来的各种稀奇古怪的比如“所以你父亲是你母亲的太祖母吗？”，或者“所以德古拉太太是你太祖母吗？”之类的问题之后，总算是解决了这顿午饭。
　　然后她直接拿出了扫帚，挑了挑眉：“来个饭后消食——比如说，全速冲到威彻尔尼，最后到的晚饭洗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