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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万一失了心呢 ...

  •   刘文盛怒气腾腾腾地又升起,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醉仙楼?!!

      解决了一个翠烟楼的柳栀,又来一个醉仙楼的!!

      八字没一撇还好说,现在孩子都有了?!!

      刘文盛眼前一黑,晕了。

      ……

      刘文阳立刻找来了大夫,刘文生神情紧张,且隐隐有自责之意。

      他没有想到会把父亲气晕。

      刘文阳出声安慰,“不要担心,不会有什么事的。”

      “我是不是不该这么气他?”

      刘文阳见弟弟神情懊恼,只觉好笑,说道:“你撒得这个谎可是连我都吓了一跳呢。”

      刘文生神色躲闪,“我没有撒谎。”

      刘文阳不语,转而说道:“三弟,你可会怪我告诉你真相?”

      是他告诉刘文生刘家和柳家之间的恩怨,这些事情,说出来,只是让他难过罢了。

      刘文生摇摇头,“当初是我要你帮我查的,结果如此,与大哥无关。”

      刘文阳沉默片刻,“你和柳栀,有缘无分。”

      ……

      卫石一觉睡了起来,发现刘府人人脚步匆匆,气氛怪异。

      不过几个时辰,这是怎么了?

      卫石逮到一个人就问,这才知道,原来是刘文生把他父亲气得病倒了。

      气得不轻,请大夫来看,说是气得急火攻心,晕了,估计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细问缘由,原来是刘文生拒绝他父母给他定下的亲事,就暴露了外头有了一个外室,还有一个儿子。

      卫石觉得好笑。

      这么拙略的借口都信,这刘文盛也确实是气糊涂了。

      若刘文生真是有这事,怎么会不早些说出来?

      其中漏洞百出,卫石无心深究,还是明日的事情重要些。

      陈络却又惊又炸,一看就卫石,便激动至极,语无伦次,“卫……卫……卫石!他俩真的是一对的!”

      “谁?”

      “那个九姑娘和刘文生啊!”

      卫石挑眉,“哦。”

      “你不信?”

      卫石漫不经心地说道:“那也得找个理由让我信才行。”

      “她和刘文生有了一个孩子!我……我……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卫石猛地抬头,直直盯着陈络,“孩子?刘文生说的那个外室是九姑娘?”

      陈络察觉卫石总算在意了,更加激动了,“是啊!原本我还不信!可是刚刚,他……他带着聘礼去找九姑娘了!说是要娶她为正妻!一会儿全镇子的人就都知道了!”

      卫石只觉得头顶有雷狠狠地劈了下来,状态有一些懵。

      陈络在卫石面前晃了晃手,“你没事吧?不是被吓傻了吧?”

      卫石面无表情:“刚睡醒,需要缓缓。”

      陈络:“……”难得见你这么诚实。

      卫石转身就走。

      陈络一把拉住,“你干嘛去?”

      “睡个回笼觉。”

      陈络:“……哦。”

      他莫名觉得有点不对,卫石这态度不对,前几天看着不是对九姑娘有好感吗?

      怎么现在这么……淡定?

      陈络忽然想起有事要找卫石,关于刘文阳,便追了上去。

      在拐角处,却看见卫石潇洒利落的跳上了刘府院墙上,还没听见他喊他,便跳出了刘府。

      陈络嘴角抽了抽,“想去阻止就直接说出来啊,翻墙干什么?”这个男人脾气古怪也就算了,做事情也古怪。

      ……

      “刘公子喜欢上一个青楼出生的女子,还为那女子赎了身……”

      “刘公子买了大箱大箱的金银首饰给那个女子,这妥妥的是为了美人挥霍钱财!为夺得她一笑,而花上上百两银子……”

      “从前也不见他对栀儿姑娘如此高调做事,怎么……”

      “听说,这个九姑娘,比上柳栀,有过之而无不及……”

      “栀儿姑娘是不得刘公子的心了?那……”

      刘文生坐在马上听着路边人人谈论,带着一箱箱的东西去阿九所在的客栈。

      听着各种对栀儿无礼,各种污秽的话语,刘文生皱着眉,对一侍卫说道:“去,把那些说杂话的人给打发了。”

      “刘公子,栀儿姑娘有请。”

      刘文生愣了愣,看向了那名少女身后的柳栀。

      柳栀神色淡淡的,看着刘文生的神色像看见一个陌生人。

      刘文生张了张嘴,没有发声。

      他该找个时间告诉他关于柳家灭门之事的。

      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刘文生悄悄握拳,面上露出一个淡漠地笑容,“栀儿姑娘。”

      柳栀细细看了他一眼。

      他心中一紧,他们曾经那样亲密,如今要当做之间情分不存在,当做陌生人。

      柳栀启唇轻声说道:“刘公子,我来,是道谢而来。”

      “……”

      柳栀柔柔开口,“多谢刘公子,这些年的照顾,栀儿无以为报。”

      刘文生垂帘,谢谢?这是因他如今的行为而与他划清界限?

      柳栀道:“今后嫁作他人妇,怕是无法报答刘公子分毫,所以今日……赠公子一画,画中每笔皆是栀儿对公子的心意,只愿公子……一世平安。”

      柳栀抬手行了一个标准的礼。

      说罢,她将一幅画给了身边丫头,转手给了刘文生。

      刘文生正要打开,柳栀阻止,“公子,快些去寻九姑娘吧,此画不及公子所画万一,不必费心。”

      刘文生顿了顿,收好画,未再看柳栀,低声答道:“好。”

      说完,便起扬鞭催马而去。

      一马卷起一阵狂风,吹动柳栀衣裙。

      翩翩而立的女子,如画中之人。

      柳栀看着刘文生远去,淡淡地笑了,那份笑里面,有太多的苦涩与哀伤。

      她这么多年,一次次的站在翠烟楼的高楼之上,看着他离去,一次次等他来找她,分别太多次,她越发渴望他有一天,能将她带出那座高楼,带出那个世界。

      而今,她再一次看他的背影,这一次,看了很久很久。

      周围人的各中讥讽的目光,各种污秽不堪入耳的言语,她听见了,随着那个骑马的翩翩公子离开,她听得越发清晰。

      她靠着他,做着美梦,和过去勾连的美梦。
      她离开他,这场梦,醒了。

      ……

      刘文生入了客栈,便开画。

      刘文生看了画,怔住。

      阿九见刘文生神情如此严肃,便凑过去看,面露疑惑,“这是什么?”

      刘文生面露迷茫之色,重复喃喃,“这是什么?”

      阿九眨了眨眼,“这什么都不是。”

      刘文生阿九面前的画上,什么也没有。

      这就是一张白纸。

      刘文生脑中一片空白,柳栀的声音仿佛响在耳边:

      “今后嫁作他人妇,怕是无法报答刘公子分毫,所以今日……赠公子一画,画中每笔皆是栀儿对公子的心意,只愿公子……一世平安。”

      “……赠公子一画,画中每笔皆是栀儿对公子的心意……”

      刘文生手抖了抖,画跌落地上。

      阿九:“这是栀儿给你的?为什么她要给你一幅什么都没有的画?”

      刘文生脸色苍白,“这是她对我的心意,如今,她对我,已无话可说,无意可说,无情可说,便……是空白的一张纸。”

      阿九见刘文生难过,微皱眉,“你还未和栀儿说我们的计划?她许是误会你负她,所以才以此画让你难受。”

      刘文生摇头,苦笑,“不是的,她那样聪明,怎么会不懂我对她的情,她……她是知道了,知道……是刘家害得她孤苦一人了。”

      刘文生捂着头,心情杂乱,心像是被刺穿了一般疼痛。

      这是决意离开他。

      一张白纸,是她如今对他的心意。

      她对他,已无话可说。

      阿九看了许久,不明白刘文生在做什么,无法理解刘文生怎么会如此痛苦。

      这样,是不是要疼很久很久?

      阿九凑过去,硬生生掰过刘文生的脑袋,额头抵着额头,她双手捧住他的脸颊,闭上了眼。

      刘文生愣愣的,心中听见了阿九的声音:闭眼。

      刘文生吃惊的睁大眼睛。

      一种清凉的东西顺着额头走遍他的全身,令他心口的郁结之气缓缓消散,被安抚。

      他看见了一蔚蓝宽阔的世界,没有地面,没有房屋,没有别人,只有自己。

      眼前一切都是白色的雾,夹杂这丝丝的寒气,令他体温冷下,却并不令他觉得冷,只是他的心如眼前所见的白色一样纯净淡和。

      他茫然,只是哪里?

      他忽而听见阿九说道:我让你感受到我心里的世界如今,你可还难受?

      刘文生怔了怔。

      难受?在这里,他感受到了属于阿九的内心宁静,这种能共享的安宁感,十分微妙,他无法拒绝。

      渐渐的,白雾散开。

      他面前一女子的身形若隐若现,女子身材凹凸有形,曼妙美好,最后,女子容貌清晰的映在了他的眼里。

      高贵圣洁,无情无欲。

      这是刘文生的第一感觉,他觉得可怕。

      这女子已经不能称作是个人,她看起来像一块寒冰,冷,又像一块石头,硬。

      刘文生不确定地说道:“阿九?”

      这个女子长的像阿九,却比阿九多了份冷漠,也比阿九年龄大。

      女子冷眸淡淡看向刘文生。

      刘文生感觉寒气顺着脊背侵入他的全是骨髓,原本感觉到的轻松变成了下意识的警惕,感觉到一股冷意直刺心脏,令他毛骨悚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女子一步步靠近,缓缓抬起了洁净修长的手,朝着刘文生的脖颈伸去。

      刘文生察觉到危险,却动弹不得。

      女子冷冷吐出几个字,“你是来送死的。”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刘文生露出恐惧之色,她想杀了他!

      不过初见,她便想杀他。

      她是否杀过人?

      女子如伸入了冰窖的手即将触碰到刘文生脖子的那一刻,刘文生感受到了死亡般的窒息。

      下一瞬,景色巨变。

      刘文生猛地睁眼,眼前之景一下子变成了客栈房内景色。

      他冷汗直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声大声的喘气。

      阿九迷茫,看向了闯入房间,分开他们二人,抓着她的手的卫石。

      卫石神情复杂,其中还夹杂着难言的愤怒。

      他一进门,便看见了阿九和刘文生亲昵的接触着,上一次离得远,看的不真切,如今看得清楚,这个画面美好的令他心中不安。

      待他回过神来,他已经上前拉开了二人。

      “卫公子,你怎么在这?”

      卫石不答,看着满桌子的盒子和首饰,脸色更加难看,他冷冷看向阿九,语气中有几分失望,“你这样轻易就喜欢上他,你可知他已有心上人?你如今在做的,是坏人姻缘!”

      “你是说栀儿?”

      “他拿你吸引刘家人的注意力,说是要娶你,其实不过是保护柳栀,就连匡你都蠢得只用这么一点聘礼匡你,也就你这么蠢的人才会信他的话,就这样嫁给他!”

      刘文生一脸懵逼。
      什么和什么?这是当着他的面光明正大的骂他渣吗?
      还有,这聘礼不少了!为了装的像样,我把我身家都搬过来了!

      阿九看向卫石,没怎么听卫石说话,只是感觉被卫石的眼睛吸引住了,仿佛分不开神了。

      她有些没看懂卫石的神情,卫石那双眼睛像一湛蓝的湖,包容万象,流水缓平,却深不见底。

      阿九有些好奇,卫石此刻在想什么?

      为什么会露出这样复杂,这样难理解的表情?

      阿九凑上去,近一些,再近一些,想要看清卫石眼睛中的情绪。

      卫石不动,两人距离缓缓拉进。

      阿九问道:“你想让我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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