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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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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恒来到店里的时候，老桂在吃饭。
老桂咽下一口饭菜，看他一眼，“来了。”
“嗯。”
“吃了没？”
李子恒把烟和打火机随便扔在桌上，点点头：“吃了。”
“又打架了？”
李子恒只有打架的时候才会来这里，因为怕他外婆见了伤口会生气难过。
“没有。”李子恒没好气地说，“就是无聊，走着走着就来这儿了。”
老桂夸张地拍手，“哟！该不会是迷上我这里的东西了吧！”
李子恒挑唇：“滚。”
老桂笑笑，也不介意，继续吃他的饭。这里也算是李子恒的半个家，他才不稀的招待。
李子恒小了他四五岁，两人性格却很是合拍。他初中就不上学了，稀里糊涂地混了一段时间，机缘巧合认识了贵人，搞来一批货源，就开始了卖片生涯。
别说，还挺挣钱。
说到老桂和李子恒怎么认识的，也纯属是巧合。
两年前老桂被年少轻狂时得罪过的人打晕在死胡同里，是李子恒路过，送他去的医院，交情就这么结下了。
李子恒等老桂吃完饭，一把游戏也打得差不多了，他拍拍沙发椅，站起来，“走了。”
“诶诶等等等等。”
李子恒好笑：“你结巴呢？”
老桂嘿嘿一声，“有点闹肚子，你给我守着店，很快就完事儿。”
“就你丫事儿多。”李子恒重新坐下，“去吧。”
老桂走没两分钟，李子恒闲着无事，长腿迈开就往摆得乱糟的货架走去。
强迫症，看着难受。
再说了，老桂哪次闹肚子不是要大半个小时的？干坐着，非发霉不可。
货架上第一排的碟片按着高矮胖瘦归整好，李子恒转手移到第二排，耳根微动，有客人上门了。
*
“来买东西？”
男人的声音低沉清冽，乍一听很成熟，回过味来又有一丝不对劲，叶奻说不上来。
她踉跄几步，撑着墙壁站稳，只见一个男人正背对着她摆弄架子上的碟片。
面色略显窘迫，叶奻挠了挠燥红的脸蛋，应声：“对，我来买东西。”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个男人的背影有点眼熟。
黑色的短袖T恤，露出的手臂白皙，健康有力的线条，有血管脉络盘踞而上，再看肩膀的宽度，可见身材很好。
她想了想，今天她并没有见过穿着黑色T恤的男人。
应该是错觉。
李子恒的旁边是一个硕大的玻璃柜，里面是老桂的“珍贵典藏品”，一般情况下他不轻易打开。透过玻璃柜门，李子恒的视线肆无忌惮地在叶奻身上打量。
她在喝牛奶，身上宽大的浅蓝色棉布裙模糊了身材曲线，恍惚一眼像橱窗里的小娃娃。李子恒眯起眼，才看清了人脸。
漂亮。
是她啊。
李子恒知道她。
叶奻嘛，高二三班的班花，众所周知的颜正身段好夸她的话李子恒听得耳朵都快长茧，他也只能勉强服众。
因为叶奻家里还开了一家小卖部的关系，那些人私下里还叫她……叫她什么来着？
李子恒皱眉想想，哦对，叫她小卖部西施。
都是一天天闲的。
李子恒继续把注意力投放在货架上，他慢条斯理地问：“买什么？”
叶奻傻眼，还能买什么？
她小心翼翼地回：“买…买小黄片？”
李子恒一噎，他刚刚都忘记自己是在老桂的店了。
话说回来，她是来买小黄片的？
这学姐，深藏不露啊。他想。
用眼尾匆匆扫了眼玻璃柜门上的叶奻，她的脸好小。李子恒把声音压得更低，听起来尤其老成，说他三十都有人信。
“成年了么？”
叶奻站直了身板，面不改色：“成年了！”
李子恒勾唇，笑出一排白齿。
啧啧啧，撒谎了。
带着揶揄的语气，李子恒有心逗她：“身份证带了么？”
“没…没带。”
叶奻郁闷，沈婷也没跟她说买小黄片需要带身份证啊。
男人半晌不说话，叶奻以为小黄片估计是买不成了，心想看沈婷买的也可以，大不了就是被调侃一番。她正要找借口离开，却听到他问：“要买什么类型的？”
叶奻又开始磕巴，“入…入门级别的。”
这下李子恒是真的笑出了声。
叶奻抓着自己的裙子，蓦然觉得自己有点像当着全校的面被教导主任训话，无地自容。
她想跑了。
好在李子恒笑声收敛得快。
他把突出立起的碟片往里一推，“啪嗒”一声响，整整齐齐一整行。
拍拍手，他还是没回头，“你左边那一柜，都是入门级别的，挑吧。”
……
叶奻觉得卖小黄片的那个男人很神秘。
从头到尾没有回头不说，就连她拿货付钱，他也只是在计算器上打出了一个数字，话都懒得再说。
“神秘？”
沈婷在电话那边疯狂摇头，“那胡子拉碴的，哪里神秘了？”
“胡子拉碴？我听声音还觉得挺年轻的。”
“嗯？”沈婷沉吟片刻，“是不算太老。”
叶奻瞟了眼墙上的钟，“好了，不说了，我要写作业了。”
“行行行，写你的作业吧。明天记得去学校早点，我有好多不会的。”
这意思，是又要抄了。
叶奻挂了电话，却没有如她刚才所说地那样去写作业，而是将手摸向了那张碟片。
《女家教与男学生的邂逅》。
是那个小黄片老板随口推荐的。
“什么啊。”
叶奻摸上耳朵。
烫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