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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睡死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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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的在汉口镇转了半天,蒯赢沉不住气了,问关翠河,“你不是说要我见刘紫虚吗?这怎么还改成逛汉口镇了?”
其实关翠河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虽说他是想好了下一步要带着蒯赢去见刘紫虚,怎么见?见着了又该说些什么?他大概还没想清楚。
也不知他这一世是哪根筋对不上了,不光办事是走一步算一步,就是做事情现在也是懒驴上磨,能往后推,就往后推,能明天办的事,绝不今天办。
既然是走一步算一步,他也不着急,就带着两个不是人的家伙到处的晃荡,自己也分不清东南西北, 干脆就顺水推舟,表现出一幅不着边际的模样对蒯赢说,“你这不还没还阳多久嘛,难得咱们三个能凑到一起,过去的事儿,先放在一边,明天再说也不迟。”
蒯赢看看身旁的关翠河,瞬间脑补了个过去凌玄岳的无数画面,最后又一次把脸定格在关翠河的脸上,他看了半天,说不出的一种心绪。要说他和凌玄岳不像吧,也不完全是,首先就说这长相吧,到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可细看却又有几分相似,那眉宇、眼眸、姿态都和过去的凌玄岳没什么不同,要说唯一不同的,恐怕就是他现在的性格了。
凌玄岳的样貌对于蒯赢来说,那简直是恨之入骨,在以前不光是楼子里的女人喜欢,凌玄岳就连在男人那里也是受欢迎,尤其是在蒯赢见到栾玉看关翠河的那眼神,他就一下子明白了,那不是凌玄岳是谁?谁会有这种男女通吃,又滴米不进的个性呢?
当年凌玄岳总是一副清高的架势,即便是救了蒯赢,蒯赢心里也不是那么舒服,在后来因为赵四娣的变心,更是让他一夜之间变得丧心病狂,但凡能有加害凌玄岳的方法,他都会想尽办法的去尝试。
可事事难料,谁又曾想到,他蒯赢到头来,竟然被自己最爱的女人,在大婚之夜用一杯毒酒给杀了呢?
反观现今的关翠河,和当初那个眉目如画,气质清雅的凌玄岳又是这般不同,蒯赢甚至一度觉得,若是当年凌玄岳也是这般的性格,他还会那么痛恨对方?以至于想要处处将其至于死地吗?
或许赵四娣的事,大家也是可以坐下来喝一杯,管他谁爱谁,谁先爱上谁,只要是能为了赵四娣好,他也无可厚非,决不成人之美。
但很多事情已经不能从头再来,过去的终究还是过去了。
就这么漫无目地的逛着,眼看着就要日落西山,栾玉先开了口道:“貌青,天也快黑了,是不是该找个客栈休息一下。”
关翠河点头,三个人就随便找了一家客栈进去,一进这客栈,关翠河就有点后悔了,因为客栈里的人还不少,要是在平时,他一定是闲庭信步的来,大大方方的走,可现在自己身后跟着这两个人,他用脚趾头都能猜到,现在客栈里头的人都在怎么看他们三人。
店里的伙计见有客人来了,直接把他们请到了柜台前,柜台前的掌柜开口问:“三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关翠河道:“住店”。
掌柜抬头,很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三个人,然后低头摆弄着算盘,“一间?”
关翠河,“三间”。
那掌柜的又抬头,一边看着这三个人,一边皱着眉道:“本店就剩下了两间。”
栾玉听完,转身就要走,一旁的蒯赢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好像是在说,“我就看你们怎么着,大不了陪着你们玩好了。”
最后,还是关翠河朝掌柜的道:“行,掌柜的,两间就两间。”
栾玉见关翠河只要两间房,“貌青,这里又不是只有一家客栈,咱们在找一找,你要两间,我们三个人怎么住?”
关翠河一脸无所谓,“怎么住?怎么不能住,他自己一间,咱俩一间不就得了。”
蒯赢在一旁看的是津津有味,然后跟着伙计上了二楼。
栾玉颇为尴尬的看了看关翠河,关翠河见他如此的扭捏,一把拽住他的袖口就往楼上走。
栾玉那表情就跟小孩子偷偷吃了一口糖,可又不能表现出来,怕大人知道他偷吃糖一般。
上了二楼,小二带着他们三个径直走了十几步,来到了里间的两扇房间道:“就这两间了,您二位早些休息。”说完就要下楼去忙活其他事情。
蒯赢却叫住那小二问:“你们这儿怎么住店的人这么多?还是一直生意都这么好?”
那小二看了看这三个人,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嗯…看您几位不是本地人吧,我也不满几位爷,我们这儿生意虽然不错,但是像最近这段时间住店这么多人的情况,还是头一次。其实也不是外地来的人,都是本地附近的人。”
“本地人住店?”蒯赢皱眉,他转头给了关翠河一个眼神,关翠河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
于是伸手拿出一块碎银子递给那个小二,“小兄弟,不妨给我们说说,这本地人住店是怎么回事?”
小二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了那银子道:“我看您几位也不是什么坏人,我就和您三位直说了吧,我们这儿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不少人晚上回家睡觉,一觉过后就死了,而且还没有任何挣扎,开始还没什么,但是后来越死越多,大家就报了官,把死的人都送去了衙门,可仵作验尸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所以很多人就怕了,于是就住店不敢半夜在家睡,不过说来也怪,来客栈住店的人都没有睡死过的。”
栾玉听完,他想了一会儿问:“那死的这些人是否都是男人?而且都是年富力强的男人?”
“嗯,客官您说的没错,难道您也听说了这事?不少人都说这是一种邪术,是阴间的鬼吸食阳间人的阳气,所以死的都是阳气正旺的男人。这事都惊动了朝廷,这段时间汉口镇都封锁了,只让进不让出,你们还敢来?”
栾玉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他又朝关翠河道:“貌青,还记得很久以前咱们也碰到过一样的事吗?”
蒯赢把房门一推,一边往自己房里走一边说:“我只负责见你们要我见的人,这事儿不归我管,凌玄岳,我发现跟你一起总是有这些倒霉事儿。”说完他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关翠河摸摸自己的脑袋,有些无可奈何的说:“那啥,栾玉,这事儿咱们也不能不管是吧,毕竟也不是官府能解决的,要不今晚咱们先休息,明天在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