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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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水拍到脸上，祁笙清醒不少，将几缕打湿的头发别到耳后，他仔细端详着镜子里陆双到脸。
少女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大概是喝酒上脸，双颊绯红。
看了许久，祁笙心底一片平静。
很好，没有任何心动的感觉。
祁笙从洗手间出来，见有人挡在路中间。
他说了声借过，往左挪了下，对方跟着往左挪了一步，他往右对方也往右。
那人腰上系着一件校服，祁笙没认出来是哪家学校的，他抬头，眼前这人比他高不了多少，目测一米七开头，发型从两边往中间堆，活生生把他拔高了五厘米。
不过这张脸，祁笙确实不认识。
但是陆双应该认识，因为对方准确的叫出了陆双的名字。
祁笙意识到来者不善。
他若无其事地点了下头：“有事吗？”
“真是你？”一米七应该喝了不少酒，说话时大着舌头：“没事儿就不能找你？”
祁笙颦眉，厌恶地往旁边偏了下头，避开了对方凑过来的脸。
“没事麻烦让一下。”他冷声道。
一米七打了个酒嗝，祁笙一阵反胃。
他不再和他废话，推开他就走，右手突然被人拽住往后猛地一拉，醉酒的人劲大，祁笙根本没反应过来，后背狠狠撞在走廊墙壁上。
一米七的脸近在咫尺，他垂着眼，面露贪婪地看着祁笙。
都是男人，这个眼神里流露出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一米七一只胳膊撑在祁笙脸侧，是时下最流行的“壁咚”的姿势。
换了任何小姑娘，对于这种带着侵略感的姿势都会让她们感到不适。
更别说此时祁笙被一个男人这样抵在墙壁上，饶是好脾气如他，额角也跳了跳。
陆双本人的眼尾略微上挑，看人时本就自带三分气势，加上祁笙一贯的面无表情，用陆双的身体发挥出来的效果也不比陆双本人弱。
不过醉酒的人对外界环境的感知基本为零，他甚至将祁笙的两只手桎梏在头顶，上身紧贴在祁笙身上，将他整个人都压在墙壁上，挣扎不得。
祁笙只觉得额角一阵狂跳。
陆双不管平时再怎么日天日地，始终是个女孩子，男女力量上的差距始终无法逾越，祁笙脑海里某一类新闻层出不穷。
他不再挣扎，贴着墙保留力气。
看着面前这张脸，祁笙眼露寒意。
他凉凉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不记得我了？”一米七贴着他，“你还和我约了这周六在后湖干架呢，忘啦？”
有人过来上洗手间，见他们姿势暧昧堵在门口骂一句恶心，紧挨着另一边，绕过两个人进了洗手间。
一直到那位路人的背影消失在洗手间门口，祁笙都没有说话。
对上他不友善的目光一米七愣了下，随机笑开，他伸手要去摸祁笙脸，被祁笙偏头避开。
“就是这个眼神，上次被你这么一瞪老子心都酥了。”一米七说，“裤子都被你扒过了，你居然不记得我名字？”
过了会儿他说：“我叫陈海，记住了吗。”
陆双没有告诉过他这个人。
祁笙静静地看着他，仍然没有说话。
陈海喷了祁笙一脸酒气：“那什么......嗝......你要不要做老子马子？”
顿了顿陈海又说：“你要是做我马子，我们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怎么样？”
祁笙嘴动了动，陈海以为有戏，凑近想听他说什么。
下一秒，他吃痛地弯下腰，双手捂在裆部倒在地上。
这一脚祁笙用了十成十的力，撞得陈海眼冒金星，脸都白了，他叫嚣着：“周六你给老子等着！”
祁笙放下脚，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转身就走。
他一路走到包间门口，和里面出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陆双拖着他手臂把他从自己怀里拖出来：“看路。”
祁笙一时有点发愣，一路走来他脑子里都是那些女孩们受到侵犯却无能为力的新闻，刚才他切身体会到了这种无力。
或许在这个地方对方并不会作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谁又能说得准？
被侵犯的不适感像是一条从阴冷地窖里爬出来的毒蛇，缠在他脚踝，一路蜿蜒而上。
那陆双呢，她和陈海之间有什么矛盾，又是因为什么？
她之前也遇到过吗？
“喂？书呆子？祁笙？”陆双在祁笙眼前晃了晃手。
祁笙回过神：“嗯？”
“你怎么了，上个厕所回来魂不守舍的？”
“你......”祁笙想了想，还是忍住了询问，改口道，“你要去洗手间吗？”
陆双：“不然呢，难道专门出来找你啊？”
祁笙：“他们男厕坏了，你要上厕所的话只能去隔壁。”
陆双转身拉开包间门：“那算了，懒得跑。”
祁笙跟在她后面进门。
包间里乌烟瘴气，小弟们吃饱了，个个腆着肚皮躺靠在椅子上，嘴里抽着饭后烟，爽歪歪。
祁笙看了眼陆双，陆双立马瞪着眼小声说瞎话：“我没抽，这么多烟身上能不沾点味儿吗！”
黄沐东看到祁笙，抓起桌上的烟盒丢过去：“祁哥说去找你，这么快就找到了。来双姐，抽烟。”
陆双半路截胡把烟盒接住，她眼巴巴地看着在向她招手的香烟，转头对上祁笙的视线：“.............”
想到只要一在祁笙面前抽烟这人话也不说就直直盯着你的场面就一阵恶寒，她连忙把烟丢回去。
黄沐东：“？？？？”
祁笙：“我戒了。”
众小弟：“？？？？”
陆·周官不能防火也不许百姓点灯·双凶巴巴道：“都不准抽，都给我把烟掐了。”
众小弟：“......”
是谁刚才和我们一起吞云吐雾的？
是谁抽完烟还喷草莓味的清新剂的？
草莓味的清新剂是不是双姐给你的？
都这样了还敢说不是姐夫？
*
把祁笙送到小区门口，陆双最后警告了一次：“周六你老实在家待着，要让我在后湖看到你，打断你狗腿。”
祁笙抬头看她，不吭声。
“嘿！”陆双深吸一口气，燥得不行，她盯着祁笙，恶狠狠道，“我和陈海那是我们俩的事情，就算你现在用着我的身体，这事儿也跟你没有一毛钱关系你听到没有，我周六专门找个人来守着你。你他妈敢给老子乱跑试试？”
这事儿还要从刚从火锅店出来开始，散伙后陆双对祁笙说：“走，送你回家。”
祁笙没什么异议，正好了解了下陈海的事情。
陆双闻言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他没说刚才在走廊上发生的事情，只是说听别人说她和陈海约了周六在后湖打架。
“是个狗逼。”陆双边说边骂娘——
陈海是A市某职高里的混混，这个职高离南阜不太远，职高附近有条小吃街，全是那种看起来不太干净的苍蝇馆子，说到这儿的时候陆双还撞了撞祁笙，说他肯定没吃过，邀请他下次去尝尝鲜。
小吃街的馆子虽然看起来不太干净，但是味道真的好，家家都好吃，特别是有家臭豆腐，绝了......
眼见她开始跑题，祁笙不得不纠正：“说重点。”
“哦，对。”陆双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口水，把话题扯了回来——
因为小吃街真的好吃，陆双经常去，带着十八班的同学或者小弟。
遇到陈海就是在那条街上，有次陆双和黄沐东他们不惜大半夜从家里跑到这边来吃宵夜，那时候大概快十一点了，街上没什么人，他们拦住某家正在收摊到老板，死皮赖脸让人家重新开火给他们做。
菜还没上，陆双就看到陈海带着几个歪瓜裂枣把一个落单的小姑娘堵在路口。
操。
陆双立马扔了手上的瓜子站起来。
小弟们顺着她的视线看出去，个个十六七八的年轻人哪看得过去，一群人浩浩荡荡就朝着陈海冲过去。
陆双他们人多，再加上陆双又特别能打，陈海几个人扛不住，拉拉扯扯地跑了。
陆双把小姑娘带回店里，看校服她和陈海是同一个职高的学生，说被陈海性骚扰了好几回，她胆子小，被欺负也不敢吱声。
当晚小饭店老板看他们见义勇为，连饭钱都给他们免了。
后来陆双兜兜转转在该职高里面找到个人保护小姑娘，陈海后来因为骚扰别到女生被抓现行被学校开除了，一来二去，就把这事儿算到了陆双头上。
“他大爷有次看我落单居然想来骚扰我？”陆双说。
祁笙心头一跳，连忙问：“然后呢？你......”
“我？”陆双冷哼一声，“那天他也是一个人，他又打不赢我，最后我扒了他的裤子让他在路边露鸟顺便报了警。”
祁笙：“...................”
“因为他在公众场所故意裸露身体，他被拘留了十五天。”
祁笙：“....................”
都被羞辱成这样了，陈海今天还能说出让陆双当他马子这种话，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以一个正常人的思维，祁笙当然无法理解陈海这种人。
但是他仍不放心，经历过这种可以列为人生第一耻辱的事情，他怕陈海记恨上陆双，做出什么不计后果的事情。
陆双不以为然：“这种人怂得要死，只敢欺负弱小，从那天后见着我都绕着走，要不是黄沐东那几个傻逼闲不住去惹事儿，哪有这么多事儿。”
“就是这种人才小心。”祁笙不同意，“不像你大大咧咧什么都写脸上，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陆双眼皮微跳：“你再说一遍。”
祁笙：“我说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我是不是对你太友好了？”陆双驻足，盯着祁笙，祁笙好不畏惧地看回去，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陆知晖下楼来倒垃圾，见单元楼门口站着的人影有些眼熟，定睛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他偶像果然和陆双在谈恋爱！！！！
都送到家门口了还恋恋不舍（并没有）的舍不得走！！！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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