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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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笙觉得自己像是动物园里新来的珍稀动物，进教室时所有同学像是向阳的向日葵，不管在做什么都停了下来，齐刷刷地盯着他。
他回到陆双座位上。
向日葵们跟着扭头。
他从桌斗里拿出书。
向日葵们瞪着眼睛，看清书名齐齐倒吸一口气——双姐居然在看《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向日葵们刷地一下扭头，看向窗外，没有今天的太阳没有从西边升起来！
“操——”
安静如鸡的教室突然响起一声叫骂，同学X捂着脖子：“痛痛痛脖子扭了......”
姜阮探手去摸祁笙额头，没得逞，被吃一堑长一智的祁笙飞速躲开。
失望地收回半空中的手，姜阮凑过来，祁笙不动神色地往旁边偏一偏，动作小，姜阮没注意到：“陆儿，你咋了？”
“什么咋了？”祁笙头也没抬，笔下不停。
姜阮瞄了一眼写满的答案的练习册，全是数学题，她看不懂，所有科目里她也就英语还行。但见祁笙下笔迅速连个草稿都不打，她就莫名觉得他的答案都是对的。
这不科学，这不是她认识的陆双。
“你受什么刺激了？”姜阮说，“怎么突然这么努力！”
她甚至想摇着祁笙的肩膀问：我的陆儿啊！你怎么了！你快告诉妈妈！
但是她不敢。
一直侧耳偷听的同学们就听见他们的老大姐说：“太无聊了。”
哦，太无聊了，所以刷刷题排解寂寞。
不是，你无聊不是应该翘课出去打游戏或者骑着你的宝贝机车出去兜风再或者给杜主任制造麻烦吗？
你无聊坐在教室里刷题？
作为“你们是我带过的最差的一届”的十八班，班级老大姐带头叛变，大家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然后十八班的同学们发现，这不是偶然。
本来就有个班级群的同学们火速拉了个小群，除了祁笙外的四十九名同学一个都不少。
他们害怕暴露，开启匿名。
匿名A：【双姐今天逃课了吗？】
匿名B：【没有。】
匿名C：【双姐今天飙车了吗？】
匿名D：【没有。】
匿名B：【双姐今天刷题了吗？】
匿名D：【刷了。】
匿名D：【双姐今天上课认真听讲了吗？】
匿名E：【听了。】
匿名F：【不仅听了，还回答了问题。】
匿名D：【不仅回答了，还答对了。】
匿名A：【不仅答对了，还说出了两种解题思路。】
匿名C：【数学老师赞赏有加，语文老师欣慰无比，英语老师拍案叫绝。】
匿名X：【楼上会不会用成语？】
......
当然，祁笙对此一无所知。
他只是突然发现，十八班那个异常活跃每天都是999+消息的班级群，突然无人说话。
开始两天祁笙连晚自习都准时上，一班的晚自习和平时正课没有什么区别，大家都很自觉，学习氛围很浓。
而十八班的晚自习，教室里基本看不到几个人。
第三天，祁笙下午放学后就背着包走了。
班级小群马上活跃起来——
匿名A：【双姐今天逃课了吗？】
匿名B：【逃了！！！】
*
出了校门，祁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等他的陆双。
少年身材颀长，低头玩手机，旁边几个女生红着脸你推我我推你，而后少年抬起头对着她们的方向，不知道干了什么，女孩子们爆发出一阵小小的尖叫，往他手里塞了个东西后齐齐跑了。
见到祁笙，陆双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晃了晃手里的粉红色信封：“情书嘿。”
祁笙：“......”
“你能不能不要用我的身体，做奇怪的事情？”祁笙把手里的头盔递给陆双。
事情发生了这么些天，陆双终于想起了那辆被他们遗忘在街边的摩托车。
陆双把头盔夹在腋下，拆开一封信，朝祁笙扇了扇，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陆双也吸了吸鼻子：“好闻。”
“祁笙你好，我是X班的XXX，你可能不认识我......喂！”刚读了个开头的信被祁笙抢过去。
顺便抓走信封，把那张纸塞进去，再怼回陆双怀里：“要看你自己回去看。”
他匆匆别过眼，耳朵通红。
陆双忍不住笑出声，她打趣道：“你不会从来没收过情书吧？”
祁笙一言不发地加快步伐。
仿佛找到了好玩的事情，陆双跟在后面，每封情书都慢悠悠念了一遍，声音不大，刚好够祁笙听见。
面前的人脚步不停，绝不回头。
陆双逗他：“这是写给我的情书，你害羞个什么劲？”
*
另一边，接到双姐电话的黄沐东和小弟们早早等在上次出事的路口边，旁边树下停靠着一辆外形抢眼线条流畅的重型机车，车身全黑，少量明黄线条点缀，又酷又嚣张。
在路口上停了四五天，车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小弟甲正拿着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拭。
其他小弟看着黄沐东，羡慕之情溢于言表：“狗子，你出门踩狗屎了吗，双姐居然把她的宝贝儿子借给你骑。”
没错，这个车也是陆双的儿子之一。
黄沐东也没想到，他双眼放光：“那个什么，今晚我请客，你们想吃什么尽情点！”
“狗子，明天去飙车去，我知道有个地方没啥人路又宽，贼合适！”
黄沐东：“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这车双姐借给我的，你休想。老子要骑去泡妹子。”
“嘿，你还是不是兄弟？”
“黄沐东，你再这么得意小心乐极生悲哇。”
“老子今晚不吃穷你，我就跟你姓黄！”
“别闹了，双姐来了。”
“噫，双姐后面那个男的是谁？”
“好像是那天在医院那个男的。”
黄沐东呆滞地看着一前一后走来的祁笙和陆双，转头提醒自家兄弟：“是咱姐夫。”
小弟们：“？？？？？？？”
小弟们嗤之以鼻：“怎么可能——”
话没说完，就见跟在双姐后面的少年满脸笑意不知道说了什么，向来以残暴著称的少女不但没有跳起来暴打他的狗头，反而不自然地扭开脸。
有些小弟眼睛尖，失神地相互对视：“双姐这是害羞了吗？”
“遇到露阴癖都脸不红心不跳还能嘲讽人家垃圾的双姐害羞了？？？”
小弟们惊呆了，等两人走近后，所有人都盯着祁笙的脸，被那一脸冷酷吓得齐齐后退。
只有经历过的黄沐东一人稳住，他瞟了眼身后的兄弟，眼带嘲讽——呵，哥多淡定。
祁笙搞不懂为什么陆双身边的人都是这种一惊一乍的个性。
这就是所谓的物以类聚？
陆双把头盔抛给黄沐东：“接着。”
黄沐东伸手去接，没接稳。
见他们这蠢样陆双就来气：“没吃饭吗？”
黄沐东浑身一抖，熟悉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他扯开腿后退一步和兄弟们站在一起给自己壮胆：“还没吃。”
陆双服了，翻了个白眼：“想吃什么？”
“火、火锅吧？”小弟们说。
陆双没异议，垂眸问祁笙：“你呢？”
祁笙没说话，他是想回家看书的。
陆双等了会儿，见他没说话，不耐烦地啧了下嘴：“问你呢。”
祁笙：“我不想......”
“不准不想。”陆双打断，又把车要是丢给黄沐东，“吃火锅。”
小弟们：“...............”
所以以后是姐夫说了算吗？
他们在陆双和祁笙两个人身上来回瞄，没人敢动，要是他们听了姐夫的但是双姐不高兴怎么办？
吃不了兜着走。
半晌，一直冷着脸（小弟们认为）的祁笙点头：“行吧。”
他们去的火锅店生意好，一群人在外面排了半个小时候才叫到他们的号。
火锅店里热气氤氲，一群高中生吵吵闹闹一进门就吸引了大半顾客的目光。
从他们五颜六色的头发和穿得吊儿郎当的校服上一一掠过，最后停在人群最前面一男一女两个少年人身上。
陆双正在给祁笙介绍这家火锅店：“非常非常非常好吃。”
祁笙：“你现在还处于恢复期，应该少吃辛辣。”
陆双无所谓地抬了抬包成粽子的右胳膊：“我在你家已经吃了快一个礼拜的猪蹄了，我都快吃吐了。”
这句话恰好被后面的黄沐东和小弟乙听到了。
两人眼神乱飞——
小弟乙：卧槽？姐夫都和双姐同居了？
黄沐东：呵，凡人。没见过世面。
见过姐夫和双姐开房的男人无所畏惧。
服务员把他们领进包间，菜单先递到祁笙手上。
点菜祁笙还真不会，陆双直接从他手上抽走菜单，小声吐槽：“你怕不是除了读书什么都不会。”
陆双刷刷点了几个菜，见祁笙看着她，她挑眉：“怎么，我说得不对？”
对于自己不会的东西祁笙并不会去过多的争辩，他从书包里翻出本书。
刚翻开一页，陆双伸手过来合上，祁笙以眼神询问。
“卧槽，”陆双凑到他耳边，“你能不能别当着我小弟的面看书，我的形象还要不要了？”
祁笙把书从她手下抽出来，翻开。
陆双把它合上。
翻开。
合上。
翻开。
合上。
......
小弟们看不过去了，颤巍巍开口：“那个......双姐，姐夫......你们干啥呢？”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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