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门同人】残雪》孟溪

2、第二章

　　回到车上，张穆萤一路无言。

　　第二日一早，八爷就急急赶来，好像是陈皮出了事。佛爷也很无奈，二爷带出来的徒弟，本事还是有的，他也拿他没办法。“可二爷现在在醉红楼，”八爷可怜巴巴地看着佛爷。“别看我，我可不去找他。”佛爷说完就跑了。“嫂子，那.....”八爷又向新月求救。“这样，”新月若有所思，“让穆萤和你一起去吧。”“好。”张穆萤倒也爽快地答应了。

　　到了醉红楼，张穆萤才明白为什么佛爷不愿来，先不说形形色色的姑娘，就是这铺天盖地的脂粉味，也够受的了。“这二爷，倒是....”张穆萤腹诽。见她脸色不对，八爷解释道，“二爷其实很痴情，当年夫人在的时候，对夫人十分体贴，夫人去后，二爷受了打击，才整天流连于秦楼楚馆。”“生老病死本就是世间常事，二爷又何必太过在意。”张穆萤笑笑。“话虽是这么说，但二爷对夫人的情意，是常人所不能比的。”齐八爷继续说。“非要这样才是情深么，”张穆萤嘀咕。

　　来到二楼，老鸨把他们带到了二爷的房间，见到二爷，张穆萤才懂得他的名气不是白来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眉目如画，即使在这种地方，也没有沾染半分烟尘气。“有事么？”他面无表情。“是这样的，”齐八爷连忙说，“陈皮在城西一带胡作非为，连着杀了好几家人，希望二爷能出面管管。”“他早已不是我的徒弟，为何要我管？”二爷有些不耐。齐八爷一时语塞，求助地看向张穆萤。张穆萤不好拒绝，只好开口，“虽说陈皮与二爷已断了师徒关系，可他毕竟是二爷带出来的人，杀人的本事也是二爷教的，二爷怎能置身事外呢？”

　　二月红抬眸，看见一个身着西装的女子，即使长发披肩，也掩盖不了她的凌厉。“你是谁，为何要插手九门之事？”二月红冷冷地问。“二爷误会了，”张穆萤镇定地解释，“在下张穆萤，来自东北张家，是佛爷的堂妹，此次只是陪八爷来一趟，并没有插手的意思。”“最好永远也别有。”二月红阴沉着脸，不知为什么，他对这个女子有些戒备。“是，”张穆萤也没生气，笑着应道。劝说二爷无果，二人只好回家，路上齐八爷不停抱怨着九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张穆萤只是笑笑不说话。世家大抵都是如此，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谁家没个糟心的事情呢。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长沙城看起来风平浪静，陆建勋时不时的小动作张启山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张穆萤也没再提取陨铜的事，大多数时间都在城西肖林的墓边。

　　那一日黄昏，张穆萤祭拜完准备回去，遇上了正在巡视的陆建勋。张穆萤本想着避一避，毕竟是人家的地方，动起手来自己不占优势，可陆建勋就像看穿了她心思似的主动迎了上来。“陆长官，”张穆萤见避不过，只好开口打招呼。“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张小姐啊，不知张小姐独自来这做什么？”陆建勋笑得阴险。张穆萤面色如常，“不过是见这边风景宜人，过来转转罢了，怎么，陆长官的工作还包括盘问路人的去处吗？”“张小姐说笑了，张小姐是佛爷的妹妹，在下只是替佛爷关心罢了。”陆建勋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温和，若不知他的底细，张穆萤真有可能相信他的好心，可是，既然知道他是什么货色，自然不必手软。“陆长官言重了，不过话说回来，兄长公务繁忙，不像陆长官，还能带下属出来闲逛，流萤以后若有事，就全凭陆长官照拂了。”张穆萤笑得人畜无害，却快把陆建勋气出内伤。

　　回到宅子，陈皮已经在大堂上坐着了，看到他这副气冲冲的样子，嘲笑道，“谁这么大本事，把陆长官气着了？”陆建勋重重地把茶盏放在桌上说，“还不是那个张小姐。”“张穆萤么？”陈皮明知故问。“还能是谁。”陆建勋没好气地说。“你怎么去招惹她了。”陈皮有些不悦。“怎么，这个张小姐招惹不得？”陆建勋还在气头上，语气很冲。“是啊，招惹不得。”陈皮也没在意，认真地回答。“为何？”陆建勋不解。“张穆萤来自东北张家，如今张家的当家人是她的弟弟，你说能动吗？”“也是，”陆建勋点点头，“可她欺人太甚，今天在城西...”“等等，你说她去了城西”陈皮抓住了关键。“是啊，副官说她这几天几乎每天都去那里。”“哦。”陈皮若有所思。

　　张穆萤与陆建勋见了面后也没急着回张宅，在街上找了一家咖啡馆一个人坐着。张家在东北家大业大，可到了长沙，佛爷的日子也并不轻松。陆建勋看起来就十分阴险，私下里手段更不用说。再加上日本人步步紧逼，长沙注定不太平。而她，张穆萤，代东北张家来取陨铜，也没有那么容易。

　　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下来，张穆萤准备回张宅。雨渐渐大了起来，街上行人也是匆匆而过，忙着回家。张穆萤突然想起肖林走的那天，也是这般的雨，而她也在咖啡馆里呆到很晚，错过了和他告别的时间，她本以为他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谁料一次错过，就是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