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澄同人——澄心如我意》小行家

13、第 13 章、腊八

　　一曲毕，蓝曦臣转身对江澄说道:“《越人歌》，相思愁，阿澄，你可有思念之人？”
　　许久不曾有人再唤他阿澄了，江澄听后有些微微出神，内心里他是不愿有人再这么叫自己的，会让他有种回到十多年前的莲花坞的错觉，但潜意识又飞速的把他拉回现实，告诉他，那天莲花坞满天火光是真的烧了很久。
　　他也站起来，走到蓝曦臣旁边，负手而立望向湖水尽头的山岭，说道:“思念之人当然有，不过跟你吹奏的《越人歌》不同。”
　　蓝曦臣已经收好裂冰，跟江澄一样望着远处，他念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江澄转头看他，还是清煦温雅，款款温柔，只是多了一层忧愁，蓝曦臣一直给人的印象都是胸有成竹，温和谦礼，何曾有过愁绪。江澄虽不曾有过这种心境，但也能明白点，他问向蓝曦臣:“蓝涣，你心仪的姑娘可是云梦的？我认识吗？认识的话可以帮你了解下。”
　　蓝曦臣有些惊讶和慌乱，问道:“你怎知？……是云梦。”
　　额，江澄嘴快，忘记这是听他酒话听来的了，只好不好意思的说道:“嗯……你醉酒后，我扶你进屋时，你说过两句。”
　　蓝曦臣心里一惊，没想到自己迷糊的时候把心事说出来了，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想了想，便试探性的顺着他的话接道:“是云梦的姑娘，与你不相识。”
　　江澄说道:“哦，既与我不相识，我也不懂这些，可别说我不帮你。” 见蓝曦臣没有没有回答，便又好奇的问道:“为何不与那姑娘说？世间应该少有女子会拒绝你。”
　　蓝曦臣一笑，有些无奈的说道:“虽认识已有二十年，相熟却是在近日，怕冒犯到他。”
　　江澄暗暗称奇，二十年，那女子该多大年纪了？看来蓝氏双璧择偶标准都不一般。他眼神复杂的看向蓝曦臣，很给面子的说道:“那定是个很美好的女子。”
　　蓝曦臣也看向了他，眼神有些灼热，说道:“嗯，他是最好的。虽然他总表现得不近人情，那也是别人不懂他罢了。”
　　四目相对，江澄被他看得不自在，垂下眼睑，马上把头转了回去，打算不跟他聊了，双手相扣举过头，伸了个懒腰，道:“那祝你好运了。我先回去休息了，你醉酒刚醒，睡不着的话，莲花坞没什么禁地，你随意。”说着去桌边把酒坛拿起，往长廊走去。
　　蓝曦臣看着他一系列动作，见他走远，急忙道:“阿澄，你内伤好全了吗？”
　　江澄脚步潇洒，没有停下，依然背对他，摆摆手，回道:“无需挂心，多谢了。”他的内伤是回来后自己运功治疗了段时日才完全好的，回来时蓝曦臣有提议过来莲花坞给他疗伤，被他拒绝了，始终不想太麻烦蓝曦臣。
　　回到房间，江澄有些睡不着，跟蓝曦臣的交谈，是他第一次正面感受到男女之间的感情，虽然主角不是他，但也让他生起了一丝向往。他没有爱过谁的经历，也未有仙子向他表明过心意，爱情一事，如阿爹阿娘的多年分居而处，见面就吵；如阿姐金子轩，前期的单恋卑微，后来他们夫妻的琴瑟和鸣，江澄都没有深切的感受。
　　今天直面蓝曦臣的心意，天之骄子如蓝曦臣也会因为一个姑娘，忧愁又满心欢喜，一开始，江澄觉得那是不可理喻的，它能把人变傻，让人烦恼不断，但蓝曦臣说的那些话，又让他有种期待，期待能有位仙子与他携手与共，陪着他一起度过这长生漫漫，那他，一定会把最好的都给她。
　　次日，江澄起来在院中练完剑，洗漱一番后去了书房，不久，吴铭心过来汇报鼪妖后面交代的事情。此妖原本在百叠岭潜心修炼，有天无意见到悬崖边有株血莲，很悲催的掉了下去，伤得重，一时变化不了人型，被路过的秀玲姑娘捡到，照顾了它半年有余，后来由于它的一些痴心妄想，害得秀玲姑娘变成了活死人，之后便是被人骗说吸食人气可救秀玲姑娘，所以有了百叠岭山上失踪八人的事。夷陵城中的邪祟跟它没有关系，它也是听吴铭心他们问起才知道的，看来重点还是在那黑袍人上。
　　江澄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听完后吩咐道:“先把它放在塔楼，明天一起带去夷陵！金凌呢？”
　　吴铭心道:“是，宗主。金宗主一早去了祠堂上香，之后便回兰陵了，说过两日再来送清谈会的拜贴。”
　　江澄已经把桌子收拾好，走到了门口:“这臭小子越来越没规矩！走吧。你去隔壁客院看下蓝宗主在不在，备份早膳过去。”
　　“好的，宗主。” 跟着江澄一起出了书房，吴铭心便去了隔壁院落。
　　到了院落门口，看到蓝曦臣正从房间出来，吴铭心走上前拱手道:“蓝宗主早，早膳稍后送过来。昨晚睡得可踏实？”
　　蓝曦臣点头行礼，说道:“甚好，劳烦关心了。”
　　吴铭心道:“蓝宗主不必客气。今日是腊八，街上有庙会，蓝宗主有兴趣可去逛逛，很热闹的。”
　　腊八是人们用来祭祀祖先和神灵（包括门神、户神、宅神、灶神、井神）的祭祀仪式，祈求丰收和吉祥。很多地方在这天都有庙会，只是云深不知处远离世俗，蓝曦臣在外也不曾逛过庙会，这时吴铭心说起，他便起了要去逛一逛的想法。说道:“来之前就听说云梦热闹非凡，有此盛会，定要去体验下。你们江宗主今日可有空闲？”
　　听到蓝曦臣问自家宗主有没有空，吴铭心感到有些意外，心想，这是要约宗主去逛庙会？两个大男人？宗主跟他关系看着可以，应该会乐意…跟他去逛逛……吧。便老实的回道:“上午宗主会祭拜先祖，下午应是有空的。”
　　蓝曦臣放心下来，道:“好的，多谢告知。”看来腊八节各地习俗都差不多，上午祭祖，中午吃腊八粥，下午便没有什么事情了。这次出门没考虑到腊八节，又要麻烦叔父多操劳了。
　　吴铭心拱手道；“那不打扰蓝宗主了，您请自便！”
　　蓝曦臣回礼道；“慢走。”
　　上午江澄带着所有门生祭完先祖，之后离午膳还有点时间，就一个人留在了祠堂，一点一点的烧着纸钱，等到快开餐的时候，何伯过来叫他:“宗主，快午时了。”
　　“嗯。”江澄磕了三个头，起身把剩下的纸钱收拾好，便去了校场。今天腊八，照例是要办宴席的，在露天校场塔了一处几丈长宽的棚子，里面摆了十几只方桌，江澄自是坐在了上座，蓝曦臣也被门生邀请了过来，坐在他旁边位置。两个宗主坐在这，其他两个位置便没有人合适坐了，所以这个桌只有他们俩，不一会儿，先是上了两碗腊八粥，喝完粥，江澄问蓝曦臣:“蓝涣，你比较爱吃什么？我让人拿过来。”
　　蓝曦臣吃得优雅，比江澄慢些，刚用方巾擦了嘴巴，把手放下后，笑着对他回道:“无妨，没有忌口的，只是吃不了辣。”
　　江澄道:“嗯，都是现做了，我吩咐下。”说完对旁边桌一人道:“灵峰，让他们做几道不辣的菜送过来。”岳凌峰马上站起来，答应了句，便去了临时搬来的厨房。
　　蓝曦臣看着江澄问道:“素来听说云梦热闹，今日有庙会，阿澄可愿带我领略一番？”
　　江澄心情好，有心打趣他:“哦？你不找你的姑娘？”
　　蓝曦臣想的是他要么答应，要么找借口拒绝，不想江澄会这么回答，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气自己昨晚怎么就顺着他说自己有心仪的姑娘了，牙疼的回道:“不便相约。”
　　江澄看他表情有些难受，以为是他昨天跟那姑娘说过，被拒绝了，又不好跟自己明说，便有些同情，回道:“这样啊，那下午我们去宝灵寺，听说那求姻缘不错，虽说我们修道之人，不该如此，就当是去玩玩。”
　　下午两人便悠哉悠哉的往宝灵寺山上走去，山上来往人不少，大部分是往回走的，一般烧香拜佛都是早上，像他们下午才去的人不多。路上两人惹了不少注目，时不时有人回头看他们，本就下山拥堵，因他俩堵得更厉害，两人合计着绕到山后背，御剑飞了上去，落到一处无人之地。
　　蓝曦臣如沐春风的说道:“阿澄，我们如此取巧，菩萨可不保佑。”
　　江澄在半道上被看得烦了，现在摆脱了才心情好点，不置可否的说道:“没办法，太堵了，难受。”
　　到了寺庙附近，江澄对蓝曦臣说:“你去吧，我没什么求的。”
　　蓝曦臣感到有些骑虎难下，看了江澄半晌，回了句好，让江澄在这里等他，便去了前殿。过了两刻钟他就回来了，江澄正坐在石栏杆上看着形形色色的人，看到他，跳了下来，眉毛一挑，惊讶的说道:“这么快！？你这样菩萨才不会保佑，太不诚心了。”
　　蓝曦臣无奈的笑笑:“缘分自在天定，求是求不来的。”
　　江澄看了眼蓝曦臣，没有说什么，他觉得蓝曦臣太怂了，他弟蓝忘机敢不顾世人眼光跟魏无羡在一起，他怎么追个姑娘都不敢？默默啧啧了两声，边走边说道:“那便下山吧，夜晚街上才热闹。”
　　蓝曦臣跟在后面，说道:“来时看见有一片衫林，我们往那走吧。”江澄正愁怎么下山，走正道太堵，飞着下去又早了，这个时候不尴不尬的，即是带人游玩，不能下山了直接回去到晚上再出来，也不能两男人去逛集市，现在也不是吃饭的时间，两个人走树林，慢慢下山正好了。
　　林子里衫树长得很稀疏，偶尔会出现灌木丛，路倒也好走，只是有时候会有很陡的下坡路，容易打滑。这时走到平坦处，惊飞了一两只在雪地上的鸟雀，江澄便跟蓝曦臣说起了冬天里捕鸟的趣事。

作者有话说

　　●会尽量周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