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六振斩魄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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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快点好起来啊，清光。”
加州清光睁开眼睛，耳边仿佛还能听到本丸里的大家的话语，他侧过头去看放在刀架上的本体，眼前这一振打刀是完好无损的，带着岁月沉淀的深红漆色，随意的搭落着的绳坠上，那些漂亮的珠子在熹微晨光中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我会努力的唷，夏目，大家……”加州清光把自己埋进柔软的被子里，深深地，叹息出声。
跟尸魂界界定的斩魄刀不一样，大约是因为本身是刀剑付丧神的关系，加州清光在被朽木绯真“始解”之后就以人形的状态在朽木宅住了下来，朽木白哉传达了“加州清光是朽木家贵宾”的指示，自然而然的就有仆从准备好了一切。
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加州清光换上了由朽木家仆从准备的衣服，十分随意的走在这间大宅里。
这是一间比本丸更庞然的巨大庭院，与布置摆设都只不过是个普通日式庭院的本丸相比，这个宅邸布设之间都带着高门贵族的气息。
朽木白哉已经离开了，他还有六番队的工作要做，只是派遣了侍奉的臣仆为他带路。
“您请往这边走。”穿着合体和服的男子引导着加州清光向着小书房走，“家主大人说要先向您介绍一下尸魂界的情况，这边的书房放着的都是尸魂界历史、人文相关的书籍，对您了解这个世界会很有帮助。”
“我知道了。”加州清光略略扫过书架上一排排的书籍，琢磨着接下来自己大概是要回到本丸建立之初被成堆公文淹没的时候了。
“尸魂界是死神和一般魂魄所居住的世界，包括位于中央的由贵族和死神所居住的瀞灵廷，以及环绕瀞灵廷的其他魂魄所居住的流魂街两部分。”男子细细介绍着，“我们朽木家是四大贵族之首，是所有死神的典范，朽木家传到白哉大人这一代是第二十八代了。”
“真是个大家族呢，看来需要很长时间来了解啊。”加州清光感叹着，然后放下手里的书，询问了厨房的位置之后礼数周全的向男人告了别。
绯真等一下应该就能醒过来了，要给姬君做点好吃的。
黑发的少年这样想着，脚步轻快的向厨房走过去。
“姬君，您醒了啊？”黑发的少年拎着一个精致的食盒笑眯眯的看着推门而出的绯真，“我感觉着您应该是这个时候醒过来，所以去做了一些吃的，饿了吗？”
“啊，加州君！已经能脱离了那个时空了吗？”绯真惊喜的看过去，“太好了！几人能够来到现实，就能够找到回本丸的路了吧！”
“啊……是呢。”加州清光呼了口气，就是因为会有这样善良的人类存在所以才能忍住不真的堕落成毫无理智的怪物啊——不，这位姬君不是人类呢。
单手推着只披了件羽织就跑出来的绯真回到室内去，加州清光软着语气撒娇似的催促她：“不要在外面呆太久啦！才因为生病晕睡了好几天，再生病就不给你做好吃的了哦～”
“诶？加州君会做饭吗？”绯真诧异，顺着少年的力道走回和室，随后看着加州清光熟练的摆了粥饭出来，“哇，闻起来不错呢。”
“嗯嗯，快吃吧。”加州清光坐到另一侧，支着下巴看着笑容温柔的女子吃东西，“朽木白哉去六番队了，临走前把你交给我啦！——你是不是没有和他说在找露琪亚的事情？”
“……嗯，没有呢。”绯真的笑容染上苦涩的意味，“如果可以的话，还是不希望在白哉大人心里留下那样的印象，自私、怯懦，太难看了。”
“但是……说不定他已经知道了哦。”加州清光想着昨日的交谈，“相处了那么久，他对你怎么可能毫无了解？而且，你虽然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的找，朽木家的人也会注意到自己家家主夫人的动向吧。”
“……说的也是呢。”绯真愣住，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低下了头。
“所以说，和他好好交流一下吧，彼此相爱却因为缺少交流而产生隔阂的话，岂不是太可惜了吗？”加州清光劝说着，“假如你的身体真的坚持不住，还要留下这样的遗憾再消散吗？——有什么可怕的呢？反正……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不是吗。”
绯真和朽木白哉具体是怎么交流的，加州清光并没有关注，不过看着绯真逐渐开朗起来的样子，大约也能想到是得到了怎样的、好的结果。
看着尸魂界的文献材料，加州清光对于这个存在着等级制度的地方并没有产生什么好感，瀞灵廷之内和这之外的流魂街的落差实在太过巨大，让他忍不住回想起衰败的幕府和那些高高在上的腐朽贵族，平民唯一改变自己地位的方式是进入真央学习，成为死神——成为被贵族掌控的普通死神的一员。
成为贵族手中的刀。
而这样的机会也不是谁都能有的，成为死神所必须的灵力是源自灵魂本身，并不是努力就能得到的事物，甚至具备资质后也不是就能成为死神，灵力的多少与质量才是能不能改变人生的关键。
有权利的人可以借用外力，普通人就只能一无所知的游荡在底层。
比如被朽木白哉“借”过来的自己。
加州清光合上了书，漂亮的脸孔上满是嘲讽。
加州清光敲了敲朽木白哉的门，得到回应后推门进去，看着那个端坐在书桌之后神色冷淡的男子，他侧了侧头，开口：“真央的学生名单，你能拿到吗？”
“要找‘露琪亚’是吗？”朽木白哉询问，然后摇了摇头，“名单只能在真央内翻阅，就是是朽木家也不能借出。”
“这样啊……”加州清光点点头，“那么请让我去一趟真央吧。——朽木家的家主和家主夫人都不适合出现在那样的场合吧，六番队不需要招人，朽木家也没有扩充下仆的打算，不是吗？”
“我会给那边联络的。”朽木白哉敛下眼帘，随后叫住了准备直接离开的加州清光，起身去拿了一份装订整齐的文件递给对方，“这是我找到的，关于去现世的方法，以及时之政府的情报。”
“十分抱歉，尸魂界并不能跟时之政府直接进行联络，中央四十六室管控下的尸魂界不允许死神成为审神者，所以掐断了与对方的关联。”这样解释着的男人带着几分不自在的表情，“但是我在收集情报的过程中发现了‘地府’的存在，或许会对你有帮助。”
“十分感谢。”加州清光接过了文件夹，给出了一个包含感激的笑容，“那，我去过真央之后会好好看一下这些情报的，辛苦了，白哉大人。”
“哪里，没能完成约定的人是我，十分抱歉。”
——是能够预见的情况。
加州清光走在去真央的路上，这样想着。
被四十六室管控的尸魂界怎么可能跟时之政府有关联？能够成为“审神者”的人就是具备成为“死神”资质的人，贵族就不说了，去给其他世界的时之政府打工还不如在尸魂界借助家族势力成为各番队的成员，不用上前线，不用听人指令，自由自在，时之政府可不会因为审神者是大族之后就无条件开通行证，召唤刀剑男士也需要得到承认，比起前线的时间溯行军，真正危险的反而是具有“斩灵”能力的刀剑——毕竟身份再怎么尊贵，尸魂界的“人”本质上都是灵魂。
而排除掉贵族，能够成为死神的平民是尸魂界也极其需要的“资源”，与虚的战斗真正的主力是这些死神，其数目对于尸魂界本身还不够，怎么可能流向时之政府？
就算是灵力微末的普通整灵也是尸魂界严格把控的对象，加以训练作为后备军也是不错的选择。——而且，没有这些人，贵族的崇高地位又要怎么体现呢。
在了解了整个尸魂界的运作之后，加州清光就已经对能够从这里回到本丸不抱希望，这份情报比较重要的部分是去往现世的方法，现世中具有灵力的人会被时之政府检测到，然后派出狐之助进行邀请——现世会有时之政府的驻点，不管怎样，作为刀剑男士之一的“加州清光”是肯定能够通过这样的方式回去的。
谁都不能阻止。
哪怕是所谓至高的，中央四十六室。
“没有呢……”查询了真央的学生名单，加州清光泄气的把厚重的名册合上，在校生就不说了，往前数五十年的毕业生里也没有“露琪亚”这个名字，“看来是没有进到真央里来啊……姬君拥有灵力的话露琪亚应该也有，没有渠道报名吗？之前姬君说过，她们是在死去后，一起被送到南流魂街第78区的，‘戌吊’，看来是时候去那里一次了。”
离开真央的时候，加州清光看着在学区内被一群少男少女围起来的、穿着死霸装的男人，对方看上去十分的温文尔雅，却让他感觉到了挥之不去的违和感：“那个，请问一下，那位是……？”
“恩？啊，那位大人是我们学院的特聘书法老师，也是我们护廷十三队五番队的队长，蓝染大人。”负责引导的人这样介绍，语气中满满的崇敬，“是一位很伟大的大人！明明已经是队长级别的大人了，还是会耐心的教导这些孩子，真了不起呢。”
“这样啊……”和对方的眼神接触了一瞬，加州清光给对方下了“伪装者”的定义，真正温柔的人是不会有那样的眼神的，真正具有野心、想要做什么事情的人才会给自己披上这样一层伪装——
加州清光看着对方掌中的斩魄刀虚幻的消散，眼前仿佛附上一层涟漪的雾气，再看过去的时候，那边是一派和和睦睦的师生互动，名为蓝染的男人看起来仿佛真的是一位德高望重温和俊雅的、普通的、担忧着尸魂界未来的、闲不住来当老师的队长级别的死神而已。
久违的，加州清光想起了那个真名为森川旭仁的男人。
“真是令人厌恶呢。”黯淡的黑色覆盖了艳丽的红色瞳孔，那层伪物悄无声息的破碎开来，黑发的少年忍不住弯起唇角笑起来，“啊，我知道了——”
“建立在虚假之上的真心实意，展现给他人观赏的镜中花水中月——这就是你的斩魄刀啊，蓝染队长。”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六振斩魄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