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斛有佳人》大糖歌飞

20、驯服巴裕

　　“不听话？我就喜欢驯服不听话的东西！夫人放心！我定能将他治得服服帖帖。”太华得意地看着巴裕，眼中放光。
　　素查笑的勉强，怎么也没有料到会这样。
　　“巴裕并没有卖身契在唐府？我只是收留了他一段时间，他是个自由人。我替公主来问问他。”素查起身走向巴裕，太华跟在身后。
　　“巴裕，你听到了吗？公主看重你，你愿意去伺候公主吗？”素查朝他眨了眨眼睛，希望他先答应。
　　太华公主想必也是一时兴起，现在如她的意，之后也好要回来，千万不要众目睽睽之下扫了她的兴。
　　“夫人，公主，实不相瞒。巴裕早已有了回乡之心，所以辜负了公主一片好意。再过几日，我就要启程回去了。”
　　素查睁大双眼，不敢相信，这些话他从没有告诉过她，是真的吗？
　　太华恼羞成怒，一脚踹向他：“有眼无珠的狗奴才，本公主看上你是你三生的福气！竟然敢拒绝我！”
　　太华气急败坏，女眷们都过来安慰争宠。
　　轻云看了看脸色惨白的素查，勾起唇角：“嫂嫂，你可有听说这个奴才要回乡？还是不愿侍奉公主所以才骗我们。欺骗公主可是死罪。”
　　素查很快调整好表情，带着笑意回复：“这奴才平日和个哑巴似的，一问三不知。未曾想心中藏着这么多心思。公主不要生气，改日我带您去长安街看看，一定有更好的昆仑奴，至于这个奴才，我回府一定好好教训他。毕竟奴才不听话，留在身边也不是好事。”
　　太华虽然刁蛮，但是心思十分单纯，并没有多想，便让人将他赶出去：“还不赶快滚！看到你就讨厌！”
　　宁亲被这个妹妹闹得头疼，劝了她几句，便唤了舞姬献舞助兴，管弦交错，杯盏碰撞，众人的心情倒是没有影响，不过素查自己吓得不轻。
　　宴会结束便早早地请安回去，素查面色凝重，一向心思灵巧的珍儿也低头不语。一路上只听到马儿的喘气声。
　　唐多意在府内和管家正在商议，看到素查愁眉苦脸的进门，便上前询问。
　　“出了一趟门怎么苦个脸回来？”
　　素查看着他关切的目光，想了想，便找了个理由回复他，不愿让他烦恼。巴裕看来确实不能再留在长安了，之后再告诉他吧。
　　“都是冻得，太冷了。冬天的长安太冷了。”素查撒娇，将手插进唐多意怀里面，“你在忙什么？怎么搬出这么多杯盏碗碟？”
　　“下个月你的生辰，我当然要替你好好办一下！该准备的要和管家一起准备了。”
　　唐府人少，府内宴客之事都是和老管家一起商议。
　　“你记得我得生辰？”刚刚的难过郁闷此时一扫而空，唐多意有心了。
　　“夫人的生辰，我自是不敢怠慢！”唐多意盯着她似笑非笑。
　　不过宴请宾客实在繁琐，还涉及到以后人情往来，一场办下来，银子流水般出去。唐多意的俸禄并不丰厚，虽然她也有一些嫁妆和唐府的一些祖业，但是之前私下为赵家贴补不少，经不住这么花费。
　　“可是我的生辰我并不想让那么多人过来一起庆贺，我又不认识他们！我能不能只在我们府里面办一场？我在罗斛也是这样的，你看可好？”素查眨眼看他，唐多意犹豫。
　　“这个于理不合。你在大唐的第一次生辰，不能就这么草率地举办了。宴客琐事管家会来安排。”
　　“不要嘛！唐多意，我天天参加你们大唐的婚宴寿宴，都十分无趣！我不要那么办！我就和我们自家人一起过就好了。你什么时候也那么在意其他人的看法了？”
　　素查一边说一边摇着他的胳膊。
　　“好好好！都以你的！”唐多意点头，“你的生辰你做主吧！”
　　于是两人一阵腻腻歪歪，管家、珍儿、巴裕识趣地离开。

　　傍晚，停了几天的雪又开始飘散。唐多意又收到帖子，大理寺的同僚们在天香楼包了一个雅座，就等他了。
　　素查劝了半天，他才勉勉强强地出门。
　　要想在官场混得好，不仅有实力，也要有情商，为人一定不能太过高冷！
　　“夫人，你在想什么呢？”珍儿问道，看到素查的脸色不太好，不知何故？
　　素查摇摇头笑道：“我没有事，让巴裕过来一趟吧。”珍儿点头，巴裕得不愿留在太华公主身边，为保安稳，只能让他离开长安了。
　　素查从自己的首饰盒里面，拿了一袋银子、几张银票和卖身契。
　　巴裕敲门进来，心中了然，站在外间一言不发看着她。
　　“巴裕，你说你要离开长安是真的吗？”
　　巴裕先是摇头后点头：“是的，我想家了。只是不知道如何和你开口。”
　　素查扬起唇角：“若是这样，那么也好。”她将卖身契放在蜡烛上，片刻便烧成灰烬。
　　“以后你便是你，不属于任何人。这些银子你拿过去，既然要走便乘早，明日就出发吧。让管家给你安排一辆马车。免得公主过两天又要问起你。”
　　巴裕直直的看着他，良久点了点头，挣扎了很久后。颤抖着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用绳子拴着的狼牙链子。
　　“夫人，此后一别，各自珍重。这个狼牙送给你，祝你以后事事如意。”这个来不及作为生辰的礼物给她了。
　　素查看着这个手链，微微发愣。听父亲说过狼牙在某些部落是护身符的标志：“多谢，我会好好珍藏，你也保重。”便接过手链紧紧握住。
　　“那就不打扰夫人了，珍儿，以后好好照顾夫人。”说完便转身离去。
　　“他倒是个难得的忠仆。”珍儿感叹，一般奴才如果得到公主的青睐，便早就挣脱旧主，投往新主的怀抱。
　　只希望他能回到家乡后忘却伤痛，安稳度日。
　　第二日天一亮，巴裕背着包袱拜别素查和唐多意，匆匆从后门离开。
　　“巴裕一走，我得再挑一个手脚勤快，功夫利索的人来保护你出行。”唐多意看着素查满脸担心，便取笑她。
　　“这次找一个聪明伶俐些的，免得又被公主抢走！”素查靠着他的肩故意逗他。
　　这两人你侬我侬，殊不知巴裕刚出了城门便被一行人打晕，用麻袋装走扛起，动作利落，看起来早有预谋。
　　太华府中，几个穿着皇家侍卫衣着、配着腰牌的手下将巴裕扔了出来。
　　“公主，人已带到！”
　　“很好，用水泼醒他！”
　　天寒地冷，一杯温热的茶朝着巴裕浇过去，他突然惊醒，打了个喷嚏。
　　“狗奴才，看你怎么逃得过我手心，你就算是孙猴子有七十二变，我也是你逃不出的五指山！”太华得意地握了握拳头，朝他挑眉。
　　巴裕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便低下头，一言不发。
　　“狗奴才，竟然无视我！”太华感觉受到了冒犯，从侍女手中夺过鞭子开始抽打他起来。
　　“让你自找苦吃！”太华一边打一边骂，一道道血痕出现在巴裕身上，他仿佛一点也感受不到疼痛，面无表情，连眉头都没有皱！
　　太华打了半天，十分气馁，开始妥协。气呼呼的捏着他的下巴：“我看你有几分拳脚，若是留在我身边，以后少不了荣华富贵。你可愿意？说话！”
　　一旁的侍女劝道：“公主难得器重你，还不叩谢公主？”
　　巴裕抬头，不屑地笑了笑，眼神充满讽刺，太华恼羞成怒：“将他压下密室，没有我的吩咐不给水不给吃的，我看他什么时候和我认错！”
　　巴裕被关了两天，滴水未进。太华就像熬鹰一般，但是棋逢对手，遇到上了巴裕这个硬骨头。
　　“公主，还留着他吗？这人这么不知好歹。”侍女如月小心翼翼问道，这几日公主宛如炸了毛的公鸡，真令人害怕。
　　“不！我偏要驯服他！”太华扯着鞭子，咬牙切齿地说道，后又泄了气。
　　“算了，去把他抬出来，让人给他医治一下。让他好得活的好好的！我一定要驯服他！”
　　从小到大，自己想要的珍宝之物，父皇和母妃便会为自己寻来，宫中的姐妹也是对自己宠爱有加，就不信还不能驯服一个奴才。一定要让他俯首称臣，心甘情愿认自己当主子。
　　接下来一段日子，太华兴致勃勃地打算像驯服自己的小马驹一般驯服一脸苦大仇深的巴裕。
　　“这个！看到了吗？”素查令人打开桌上的两个首饰盒，码的整整齐齐的金元宝！旁边的丫鬟侍卫全部倒吸了一口气，眼中放光。
　　“你要是乖乖听我的话，这些金子都是你的，我还可以给你更多。”话音刚落，众人全部羡慕地看着巴裕，也不知道这小子哪里好，公主这么对待他。可他这么不知好歹。
　　巴裕被绑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甚至有几分无聊看着地面上的几个小虫子。
　　“这么多钱你都不喜欢？那你喜欢什么？”太华有点泄气，声音也小了起来，一张小脸没有往日的张扬明媚。
　　巴裕懒得回答。
　　“哼！你要是一天不告诉我，我就绑你一天，反正本公主耗得起！谁怕谁？”太华双手抱胸，再次嚣张地恐吓起来。
　　听到这番话，巴裕原本平静的脸终于有了波澜，于是抬头皱眉盯着她。
　　“我要什么你都给我吗？公主？”
　　太华面露惊喜：“你终于开口说话了？我还以为你是个哑巴呢？你想要什么？”
　　巴裕勾起唇角，一字一字说道：“加官进爵！扬眉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