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我的青梅林黛玉》温采薪

9、赚小钱钱呀（修

　　沈世嘉和贾氏离开京城后，岑松卓对沈时昀严加看管，除了吃饭睡觉的功夫，一律把他拘在书房里看书学习，非常尽职尽责，试图教导出一个标准的恪守礼教的接班人。

　　沈时昀就像屁股上长了刺，一刻也坐不住，他就不是个能专心做学问的人，每天数着兜里那点钱痛心疾首，满脑子赚钱的主意，那些晦涩的古文怎么都入不了心。

　　他的那位小师兄名叫常明，比起他，常明就自在多了，只要完成先生当日的功课，随时都能离开，岑松卓从不阻拦，偏偏把他跟犯人似的管着。

　　这日常明日上三竿了才来，而沈时昀已经写了一篇时文了，常明贱兮兮的踱步过来，道：“哎哟，小师弟可真用功，师兄不及你远矣，假以时日，师弟定能名题金榜、蟾宫折桂了。”

　　沈时昀对他翻了个白眼。

　　常明看着他不情不愿的苦瓜脸，越发乐不可支道：“师弟，你知道吗？京城里最近可热闹啦。圣上准许后妃们只要家中有别院的，就可以回家省亲，现在那些后妃的娘家都张罗着买木材砖瓦盖房子呢。”

　　“什么？省亲别院？”沈时昀大吃一惊，然后高兴的跳起来，“这是个好机会啊，我怎么能错过！”

　　“坐下。”岑松卓淡淡道：“别人省亲与你何干，坐好，提笔，写你的字。”

　　沈时昀眯起了眼，心想，老师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当即扯过一张白纸，唰唰写了一道高中难度的数学题丢在岑松卓面前。

　　岑松卓一看就来了兴趣，扯过纸埋头苦算，进入忘我状态。

　　沈时昀把笔丢在一边，站起来就走。

　　常明都惊呆了，连忙道：“那个，师弟，你这样是不是不大好？等师父回过神，找不着你，他会生气的。”

　　“放心吧，今天一整天他都不会觉察到我不见了，等我办完事回来就告诉他解法，再见。”

　　沈时昀先是去了街上，果然如常明所说，那些木材店里顾客络绎不绝，把掌柜高兴的见牙不见眼，木材价格也水涨船高，但出身高贵的世家哪在意这些，只要最好最贵的，可以想象这段时间木材供不应求的景象。

　　他自然是不做木材生意的，何况京城木材生意必然被一些人垄断，现在要找货源也晚了，他心里早就有了主意，转头进了一家专做陈设珍玩器具的铺子。

　　这里眼下还没有太多人，因为那些省亲别院还没盖好，不必立即买摆件，但仍是有许多客人。沈时昀混在其中，穿的很普通，那些店伴便不殷勤招待，只看着别让他打碎东西。

　　这里一等的自然是金玉玻璃，大齐人没有工匠能制作出上等的玻璃，全是海外来的进口货，又因为易碎所以数量稀少，价格远超黄金，极为昂贵。这家店仅在外展示一件玻璃杯被摆在多宝阁中间，有专人看着不许靠近，那被子质地呈浅蓝，上有花纹，晶莹剔透，透光性极好，堪称是一只完美的玻璃杯，周围做陪衬的都是金玉器物。

　　沈时昀啼笑皆非，哪怕是挺好看的，可也不过是玻璃……他想起头一天贾母屋里碎掉的大玻璃炕屏，比这个杯子贵多了，想想那据说几万两的价格，有点爽。

　　贾家为了借口发作，用几万两的东西做引子，最后还偷鸡不成蚀把米，可以说很搞笑了。

　　这个玻璃生意，他做定了。

　　他虽然是学金融的，可高中也是动手能力超强的理科生，要制作出透光度好的玻璃，自然不在话下。不过眼下，他得先筹集资金，找好工匠才行。

　　银钱好说，他自己这些年背着亲爹偷偷投机倒把，攒下来几百两积蓄，暂时不缺，工匠却不好找，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去哪找靠谱的工匠呢？

　　他想要立刻就赚钱，不能慢慢从头培养工匠，得找有基础的，但那样的人要么属于朝廷，要么被世家圈养，他一个人难找。这事他愁了好些天了。

　　沈时昀看了一圈，打算出来，就看到一名破衣烂衫的老翁带着一个少年背着背篓进了店门。

　　店小二立即过来驱赶，老翁道：“老爷，俺们爷孙俩做了点小玩意，不知您店里收不收。”

　　他小心地把背篓解下，一件件拿出东西来给店小二看，有木头雕的，也有粗烧的陶瓷，用的材料都不是值钱的，不过他手艺精巧，做出来的小玩意倒有些趣味，有个木头雕的吃着桃的小猴子，动作活灵活现，憨态可掬，连毛发也雕了出来。

　　那店小二却是个不识货的，推了他一把，“快走快走，你这老货，怎么还来，都说了我们才不收这便宜货，去别家吧。”

　　老翁只好叹着气拉着孙子出了门，还没走多远，找摊子摆东西，面前就出现了个俊朗的读书公子。

　　他笑道：“老人家，我刚才看到您背篓里的东西不错，想买几个回家给妹子玩，能让我看看吗？”

　　老翁连忙答应，请他随意挑选。

　　沈时昀挨个看了看，觉得这些摆件的工艺虽然不是玻璃的，但是制作者是个很有想法的人，特别有艺术天赋。他想要做的就是高级艺术品，能卖出高价的那种，最需要的就是这种人才，当即下定决心一定要聘请他。

　　他问：“老人家，这些东西都是您做的吗？”

　　老翁道：“是我带着我孙子做的，唉，可惜手头没有好材料，做些泥塑木雕的总卖不出去，如今连糊口都难啦。”

　　沈时昀道：“巧了，我正想要做个小生意，缺的就是您这样的能工巧匠，我有钱，您和您孙子有手艺，您跟着我做事，怎么样？”

　　“你？”老翁不大相信，疑心他是骗子。

　　沈时昀笑了笑，掏出荷包，把所有银子都倒出来，有三四两，全给了他，道：“我除了您这身手艺，没任何可图的，您大可放心，这些银子就算先给的聘金。”

　　老翁接了银子，有些不可思议，见他不似作伪，喜悦起来，连忙拜了拜，说：“我信公子，我们爷孙俩论斤卖了也不值几个钱，您没必要骗我。”当即答应下来。

　　沈时昀本要直接带他俩回家，但老翁说儿子得了病，正等着药回去救命，说明自家住在何村何户，约定等儿子病好了一齐来上工。

　　沈时昀捡了几样小精致可爱的小动物摆件，打算留着送给林黛玉，然后去找了当地的中介，他要在城外找个有河流的地方置一处房产做工厂。

　　中介就是俗称的房牙，说了几处地方，报了价格。因为毕竟京城地皮比别处贵，沈时昀要的地方又大，有几块地他相中了，但银子就要五六百两，这就要用光他所有的钱了。后续要买材料，建融玻璃的炉子，模具，都要钱，前期的投入是必须的。

　　沈时昀要是把配方拿出来，不愁筹集不到银子，不过他没打算找别人，约定了隔日与中介去看房子，便离开牙行，去了荣国府。

　　林黛玉见他来，十分高兴，却抱怨：“我还以为哥哥把我忘了呢。”

　　沈时昀笑道：“哪敢啊，我就是把天下人全忘了，也不敢忘记你。”

　　他问：“这里的人有没有为难你？有没有说要帮你管银子？”

　　林黛玉道：“没有，哥哥放心，我在这里好的很，皇后娘娘召见了我几次，更没人敢得罪我。就是有件烦恼的事。”

　　她本来只要看看书，做做诗就好了，可是现在手里有了一大笔银子，沈时昀总说不能白丢在库房里发霉，她也觉得须置办些产业，就叫管家去买地，但一来京城的地不便宜，二来找不到好的，有钱都没处买。她又住在深闺，不好出门，不知道外头有什么赚钱的生意，一点头绪都没有。

　　“这样啊……”沈时昀笑道：“这有什么难的，我教你就是了。不让女人出门，这种事本就违背常理，总在家呆着多闷，回头哥哥带你出门玩。”

　　林黛玉道：“我又不是那不安于室的人，清清静静的才好呢。你前头说要做生意，做的怎么样了？我给你钱。”

　　沈时昀笑道：“这话叫有心人听见，又该借题发挥了。我就是为这个来的，但不是问你借钱，而是与你合作。”

　　他掏出一卷纸给她看，林黛玉接过来，只见纸页上面密密麻麻全是字，写的是原料配方、如何提纯原料，如何融制、成型、退火，写的头头是道，惊了一跳，再往后看，就是画的熔炉图纸了。

　　她是个千金小姐，知道玻璃的价值，当然看得懂这些纸页的珍贵，如果拿出去，整个大齐朝的商人都会抢破头，没想到沈时昀就这么随便的拿给她看。

　　“哥哥，这些都是你写的？你从何处学来？”

　　“说来话长。怎么样，合作吗？你出钱，我出人出技术，赚到钱咱们平分。”

　　林黛玉道：“不行，我不能占哥哥便宜。”她看的出来，沈时昀绝对是故意给她那么多的，换个人都不会有这个待遇。做玻璃的原料根本不贵，配方才是重中之重，所以这门生意需要投入的钱并不太多，却是暴利，二八分她都算赚大了。

　　“你可是我妹，占什么便宜。谁占谁便宜还不一定呢，没看见你哥穷的很，现在最需要钱了，没有钱，这些纸上的东西也实现不了，难不成你让我去找别人吗？”

　　“我借钱给哥哥。”

　　沈时昀调侃她：“我不借，借了还得还。傻丫头，你这个性子，若进了生意场，必赔无疑。”

　　最后林黛玉还是拗不过兄长，答应了，分成改成四六。沈时昀和她说好了要明算账，明日拟一份文书，让林管家看过之后，签字画押，两人的合作才算达成。

　　沈时昀把从老翁那里得来的小玩意送给林黛玉，她很喜欢，特意摆在了屋里显眼的地方，还被来串门的三春和薛宝钗相中了，都觉得雅致好看。

　　在贾家和林黛玉消磨了些时间，再出来时天色便晚了，沈时昀一拍脑袋，想起他师父，连忙赶到岑家，岑松卓仍埋头苦思，都不知道他离开过。

　　沈时昀把题目的解法写了出来，又把解法、思路讲给他听，岑松卓才明白过来，这时他已饥肠辘辘，看见放在桌上一个油纸包散发着甜香，拿过来就吃。

　　那是林黛玉送的点心，沈时昀来不及阻止就被他拿走了，无比扼腕。

　　“嗯，这枣泥山药糕做的好吃。”岑松卓大加赞扬，并吃了个一干二净，一丁点没给徒弟留。

　　叫他连师父都耍，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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