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们那么遥远》李爱鹤

9、早餐

　　楚涵都不知道怎么坐上季浙北的车子上的，也不知道怎么抱下车的，又怎么被他抱到卧室的，反正一路走过来就是闭着眼睛，低着头，掩耳盗铃般从别人人面前走过去，庆幸的是夜晚。
　　还想着一定要好好参观参观季浙北住的地方，余蕾他们都说是土豪寝室，土豪寝室是什么个样儿，有什么不同呀，结果一眼没看到，逃了一个晚自习刚刚和季浙北他们对阵，现在倒好，自己竟然成了人家的口中肉，怎么就变化这么大，来的时候不是本着死磕到底，和她们势不两立么，现在……，哎……，不争气呀……
　　“睁开吧，没别人了。”
　　楚涵一听是到了地方，便睁开眼睛，果然是宽敞明亮，这都还没有彻底黑天就把所有的灯都打着，这得费多少电呀，而且还那么多盏灯，这样式她都没见过，比和爸妈去那个集市上的灯好看多了，这灯上好像有钻石一样，闪闪亮亮。
　　再看脚底下，软软呼呼、毛绒绒地，这是地毯，别墅里都是铺地毯的么，我们家也就两个毯子，还是好几年前买的，上学之前，爸爸还说十一过后有钱了，给自己买一个毯子，那样就暖和些，这得是多大的差别，我家买一个往身上盖的毯子还得看有没有钱，人家是在地上踩着。
　　楚涵下了一个决定，不再多看了，否则内心的不平衡和妒忌就会通通跑出来，不能来了一趟季浙北家里，还带着点羡慕嫉妒恨回去。
　　“这里是你一个人住么？”楚涵小声问。
　　“我不住这间卧室，今晚你住这里。”
　　“我？”她前后左右扫了一圈，摇摇头，“还是别了，要是把这里弄脏了怎么办，我是赔不起的。”
　　“想什么呢，赔什么赔，旁边有衣帽间，我让人陪你把衣服换了，我在楼下等你。”
　　楚涵特别扭，又是说不出的别扭，这里虽好，却不想待在这里，“我想回寝室。”
　　季浙北还没走出卧室，就转身回来，“你听不懂我说话么，换衣服。”
　　楚涵还是未动，眼泪倒是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季浙北霎时间就柔和了，莫非刚才声音大了，把她吓到了，不然怎么哭了，弄得他都心里难受了，“为什么哭？”
　　楚涵眨了眨泪眼，像是雨后的荷花般，婆娑迷人，“我妈说，像你们这样的有钱人家的孩子都是坏人，只会欺负人，玩弄女孩子。”
　　她说完以为季浙北又会生气，结果却坐在她的身旁，拥在怀里，心事不免就上了心头，“楚涵，你有可能不信，你是我的初恋，是我二十年来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子，我周围的人大部分都是你说的那样，十四岁就已经开始了，但是，也有例外的，我就是那个例外，你也许听过别人和你说的关于我的事情，说我目中无人、骄横跋扈、狠绝毒辣，那些都是对付惹到我的人。而你，是我喜欢的人，我对你只有呵护和爱。”
　　楚涵完全被镇蒙了，她的意思完全被颠倒了，她不是要季浙北给她表忠心，她是想告诉季浙北，她不是那种能玩得起的女孩子，怎么到最后成了爱的宣誓了呢。
　　这路途是越走越远，泥潭是越陷越深，前后的尬聊把自己完全搭了进去，楚涵无奈地点点头，不再做声了，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季浙北表白之后，心里有如拨开乌云见青天，一片舒坦，楚涵的默然答应更是感情催化剂，“去，把衣服换了，然后就睡觉。”
　　旁边站着的女佣都吃惊于季浙北这甜出天际的声音，这还是少爷么，竟然也有这么温柔的事后，真是普天同庆的大事。
　　要说刚才的卧室已经不能让见识少的楚涵词穷了，这衣帽间更是让她不知如何描述了，仅仅是衣帽间，就已经是两个他们家那么大了，全都是衣服、鞋子还有各式各样的装饰品，一应俱全，看来这间卧房的主人可真是奢侈浪费。
　　“楚小姐，你看看，穿哪一件。”
　　楚涵挠挠头，故作苦状，“你说我穿别人的衣服好么？”
　　那女佣似未明白的意思，“别人的，楚小姐，这里的衣服都是你的。”
　　“我的？”楚涵惊讶道。
　　“对呀，少爷早就派人送过来的。”女佣解释说。
　　楚涵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这些是自己的，给自己买的，这是什么事。
　　既来之则安之，想那么多也无用，她便选了一套带有小熊图案的睡衣，在镜子前转了一圈，满意地很。
　　“你怎么还在。”
　　“这么快就要赶我走。”季浙北靠近她，挨着她，热气故意吹到她的脸上，低沉而又磁性地说，“刚刚，你还哭了，我安慰的你，楚涵，给我点鼓励，好么。”
　　“我困了。”楚涵就那么不识风月地说。
　　真是如冷水般，冰冷到了心底，季浙北的热情和风月之心也暗了不少，但是，应该提醒的却是一句未少，“楚涵，别让我等太久了。”
　　关门的声音，却是走了，楚涵松了好大口气，像是躲过了一劫，心中默念“阿弥陀佛”，“等太久，哼，别想占便宜，我才不傻。”
　　睡得晚，起来的也晚，楚涵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它老人家已经很不客气地高高地俯视人间了，手机的时间也不客气地告诉她，现在已经九点了。
　　“啊，九点，九点，死定了。”
　　楚涵急忙发个微信，“思雨。”
　　“怎么了，楚涵？”程思雨回的是语音。
　　那个胆小鬼，怎么用的是语音，“什么时候胆子大了？”
　　“在寝室，还需要胆子么？”
　　“寝室？你怎么在寝室，这节不是美学课么？”
　　“姐姐，今天星期六，糊涂了？”
　　周末，竟然是周末，楚涵立即抖擞了精神，又确定地看了看手机，果然是星期六，天啊，大好的天气，又是大好的星期六，原来自己没有旷课，也没有误工。
　　楚涵把和程思雨聊天这事又忘在了脑后，打算着这一天的事情，“先去看林然，然后去书店，晚上去洗澡。”
　　梳洗完毕，衣服换好，又是神清气爽了，又是觉得舍不得这软软地大床，来来回回滚了十几圈，终于算是过了瘾，才出门下楼。
　　楚涵的鼻子是最好使的，灵敏古怪，只要是她吃过的东西，下一次再闻到那味道一定可以说出来的，这不刚刚下楼，就已经嗅到了香味，这味道，应该是梅菜扣肉的包子，还有牛肉皮蛋粥，还有荷包蛋，嗯，还有是什么味道，不过这可是香呀，楚涵快快乐乐地跑到餐厅，被餐桌上的美食震到了，她张着大嘴，愣愣地看着，好半晌才说一句话，“你们每日都是这样吃早餐么？”
　　太不敢相信了，简直是中西合并，除了让她流口水的中国式早餐外，还有火腿、汉堡、培根、水果沙拉、牛奶、豆浆、混沌、锅烙、油条、豆腐花、烧饼等等，但凡她看到过的，吃过的，没看过的，没吃过的，都在餐桌上，这是要多少人吃呢。
　　“楚小姐，少爷每天早晨就是一杯牛奶和面包，这些是给您准备的，少爷说，楚小姐第一天来这里，还没弄清您早餐的习惯，多些种类多些选择，以后就在这里住下了，再按照您的习惯每天调换不同的样式。”
　　楚涵早就把浓浓的包子放在口中了，新鲜的肉的味道，比食堂做得好多了，这才是包子的，又喝了一口粥，牛肉和皮蛋还有胡萝卜，原来放在一起这么香的，还有荷包蛋，恰到好处，这么香，这么美味，那昨晚的美女说的话根本就没听见，不过那一句“以后住下来”倒是听见了。
　　满嘴的肉香，说出的话都是一股包子味，“哎，那个，美女，别听你们少爷瞎说。”又是一口。
　　“楚小姐，我叫小云，是季家的女佣。”
　　“哦，嗯，小云，那个，你别听季浙北胡说，我不住这里，昨晚是特殊情况。”
　　又是一个包子，又是一口粥，又是一个煎蛋，又是一个培根，又是一个火腿，一直吃到吃不下了，楚涵抚摸着鼓鼓的肚子，自言自语，“早晨就撑成这个样子，中午就省钱了。”
　　她是不知道，她的阵仗把小云和其他几个人吓坏了，倒不是害怕吃，而是吃成这个样子，不会消化不良么。
　　“楚小姐，我是李妈，小云的妈妈，你休息一会，我做了酸奶，等一会喝点，有助于消化。”
　　“没事。”楚涵摆摆手，“你抱我用塑料袋打包点呗，我有一个朋友住院了，他和我一样，没吃过这么香的早餐，我给他带点。”
　　“打包？”众人似是未听过这个词似的，一个两个三个都是瞠目结舌，懵懂的双眼看着她，也弄得楚涵很奇妙。
　　莫非这大富大贵的家庭从来没有出去吃过饭，或是吃完饭剩下的也不会打包，那也太浪费可，浪费粮食有罪呀，他们不懂这个道理么，也不太可能，还是因为太有钱。
　　“我说的是帮用什么盒子或是便当盒装一些，我有一个朋友，他住院呢，估计吃得也不会太好的……”
　　“谁说的，我季氏医院的伙食那是出名的好，不太好，我倒是第一次听见。”那傲娇的声音就那么理所当然的从楚涵身后飘来。
　　楚涵就知道是季浙北，也只有季浙北才会那么骄傲，也会那么目中无人，“季浙北，你这里早餐太好吃了，林然他没吃过的。”
　　“让黄叔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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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