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续安》自食苦

4、旅店杀人案

　　"啊……杀人啦……杀人啦"店小二的声音响起来，随即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楼梯上传来一阵骚动。何序安皱了皱眉，手上的动作不停。衣笑安安静静地坐在木桶里，任凭何序安帮他擦洗。何序安只觉得有些烦闷，接二连三的事件让他有些无措。丢开手里的湿毛巾，把衣笑从水桶里捞出来，拿过一旁干净的毛巾随意擦干他身上的水，放回毛巾的时候又顺手在他头上揉出一个鸡窝头才罢休。

　　"笃……笃……"门一开，何序安看到店小二还有刚刚提水的仆人，刚要开口，门卫三四个捕快先开口了，"刚刚发现的死者，来你这房间送过水？"

　　何序安还没有说话，就有两个捕快挤进来架着他往楼下走。

　　一楼大厅上集中了好几个人，三三两两堆在一起。

　　"到底怎么了，本小姐还要赶着去秋实学院呢。"一个身着绿衣的娇俏小姐趾高气昂地说。

　　"小姐，老爷才说了不要惹事的……"唯唯诺诺的小仆人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

　　"嘁，好刁蛮的小女儿。"满脸络腮胡的壮汉对着他的好友说道。他并没有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绿衣少女杏目圆瞪，小仆人又悄悄地拦住自己的主子。

　　"哎呀，小绿，不要拦我，没听见他们这么诋毁你家小姐呢嘛？"

　　"到底是小孩子家家，这么沉不住气……"络腮胡倒是乐得都弄这个小女孩。

　　旁边的友人看不过去，"成了，越子，别难为人家小姑娘，她该哭鼻子了。"

　　绿衣少女还想再说什么，小绿一直拉着她，"小姐……县令老爷来了……"绿衣少女这才没继续吵闹。

　　县令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看着绿衣少女气势汹汹的样子，也猜到大概发生了什么。他哈着腰，像是长辈般柔声说："晶儿啊，去了秋实学院替我向你父亲问声好啊……"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示意她们身后的捕快放她们走，"不过是两个小女儿罢了，哪里会是什么杀人凶手。"

　　他又说："晶儿先去秋实学院的伯伯这儿还忙着，记得替我向你父亲问声好，我晚一点就去拜访他。"

　　转过身来时，脸上早就换上严肃公正的表情，"此事，本官定秉公处理……"县令的眼神从每一个人身上扫过，在何序安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店小二这才回过神来，还有些心有余悸地对县令说："哑巴一直都没得罪过什么人，我们这个旅店也从来没和谁有什么矛盾。"

　　他的仆人突然间就说，"是你对不对？!"

　　众人的眼神瞬间齐刷刷地朝何序安看过去。

　　"你是外地人氏？"县令适时出声。他翻了翻店小二刚刚呈上来的账簿，手指摩挲着那个"外地人氏"，眼神又在众人之间流连。

　　身后的两个捕快一下子就抓住何序安。

　　县令笑眯眯地对其他人说，"凶手已经抓到了，各位不必再担忧。"

　　"书生，你说我这县令咋不仔细盘问一番呢？"络腮胡扯了扯他的友人。

　　"这小子，怕是要当替死鬼了。"书生样的人小声嘀咕。他当然知道县令为什么不仔细盘问。不要说那小子一个外地人氏，试问这里的人，哪一个不是外地人氏，还不是看那小子弱小可欺罢了。书生自然不会说出来，他只摇了摇头，示意络腮胡不要多事。

　　何序安挣扎不开，转而怒气冲冲地瞪着县令，"你这昏官，怎的如此草菅人命？"

　　"来人，去把他带过来。"县令一点也不担心何序安不认罪。

　　何序安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他已经知道这狗官打的什么算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