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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录音笔中的孽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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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到达新州国际机场,已是傍晚时分,大型航班在轰鸣声中降落,在宽阔的机场跑道滑行一段距离,安全着陆。
一片嘈杂声响,络芝芝恍然从噩梦中醒来。
她顺手将休闲帽檐拉低,提好行礼,随乘客鱼贯而出,走出机舱。
夏婷死后,网爆新闻,这一突如其来的恶性事件彻底将她推上风口浪尖。
霞光渲染着天际,薄雾弥漫,隐约间,远方似有积云漂浮而来,天色暗沉。九月中旬,临近傍晚,气温聚集下降,渐生凉意。
华灯璀璨,亮如白昼。新洲国际机场接机口,已是人山人海,放眼望去,等待乘机的旅客,人来人往,洛泽不绝。
苦等了两小时的娱乐时报报记者和一干粉丝将机场堵得水泄不通,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络芝芝身穿一件藏蓝色风衣,浅白色围巾裹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点秀挺的鼻尖。
她头戴渔夫帽,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眉眼间透散忧郁,尽管她包裹的像个粽子,但,仍掩盖不住高挑的身材,宛如顶级模特,行走在喧哗的人流中,格外亮眼。
“大家快看,络芝芝出来了——!”
络芝芝刚走出机场甬道,不远处乌泱泱的人群中,突然爆出一声惊呼。
顿时,人们像等待喂食的鸭子,伸直了颈项,目光齐刷刷的投向甬道,嘈杂音浪起伏,尖叫声四起,等候已久的记者,肩着长枪短炮,蜂拥而上,纷纷抢占有利地形。这可是“女助理坠楼案”三周后,热搜新闻人物首度现身。
本来娱乐圈舆论新闻、风波,快如龙卷风,媒体总会将一些“抓眼球”的“桃色新闻”事件,无限扩大,哪怕是一只蝴蝶煽动翅膀的风力,他们也能造成一场海啸,娱乐新闻的“蝴蝶效应”,有时也害人。
此时,照相机快门咔咔声彼此起伏,镁光灯闪成一片,众多媒体记者将话筒递向络芝芝面前,连珠炮死的发问。
“络小姐,听说您前任助理“夏婷”坠楼案件,是因为您插足她跟陈廷伟的感情所致对吗?”
“请问您跟助理夏婷是不是网传的‘母女关系’?”
一连串犀利的问词,让络芝芝措手不及,如遭五雷轰顶,脑海里一片空白。
她愣怔伫立,手心捏出了一把细汗。也多亏自己叱咤歌坛多年,早练就了一套临场不乱的脸皮,遇事游刃有余。
络芝芝面向镜头,略微停顿,长叹了一口气,淡然说道:“对于夏婷的突然离世,我很震惊,也很难过,痛心她以这种方式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同时也很惋惜失去一位携手并进的好伙伴!”
络芝芝这番官方说辞,并没有给记者们一个满意答复,似乎记者们不买账。另一个记者依旧不依不饶的追问道:“关于夏婷坠楼离世,真的是因为你跟陈廷伟先生的地下恋情吗?… …”
“纯属荒谬!简直是天方夜谭!”
络芝芝脸色一怒,愤然打断了刨根问底的采访,她柳眉紧锁,肆意闪躲着记者们探寻的眼神。张口反驳道:“你们还有完没完了!就算我跟陈廷伟交往,也是我们的私事,你们无权过问!”
眼看着气氛渐渐僵持,络芝芝一席话,宛如默认了奇异恋情。这颗深埋已久的隐形炸弹,轰然爆炸,更加做实了她做“小三”的传闻,狂热的粉丝群,瞬间炸开了锅,嘈杂声音此起彼伏,呐喊声震耳欲聋。
“络芝芝老女人滚出娱乐圈!老骚货快点滚!”
无数被激怒的粉丝声嘶力竭的叫嚣。
旁边看热闹的路人闻声聚集而来,混乱人群相互推挤着几乎沾满了甬道,一度影响了候机厅的正常秩序,就算保安也阻拦不了沸腾的人流。
络芝芝被粉丝们推搡、撕扯着,耳边充斥着各种犀利的咆哮声,她就像众人眼中的标靶,一波一波的“礼物”迎面砸向她。
一阵混乱后,就见一个男人快步冲进人群。
络芝芝还来不及尖叫,下一秒,她整个人被拥入一个结实的怀抱里,一件黑色外套猝不及防
突然罩在了自己哆嗦的身上。
眼前,一个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周围明亮刺眼的闪光灯。
络芝芝上身裹着西装,抬头刹那间,眼前这个救他于水火之中的男人,正是夏婷的生父,一个恶魔一样困扰自己十多年的男人,自己隐婚多年的丈夫—“夏镇雄”。
这一刻,完全出乎她意料。她知道,此刻自己是多么狼狈不堪,而如今所有案件的负面舆论,全部追究于她。
曾经是人生的赢家,如今却输得一败涂地,这一切,都是拜冤家“夏氏父女”所赐。
络芝芝忍着眼底的泪水,愤然推开这个让她厌恶至今的人,抬手就扇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令现场气氛骤然安静。记者们几乎全懵了,这反转的戏剧剧情,令众人大惑不解,云里雾里,云深不知处。
络芝芝气色如常,扬起高昂的头颅,宛如置身万丈之巅的女王,随手将外套丢给了夏镇雄,在大家的目光中,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大步朝前走去。
她已经不惧记者如何采访报道了。在众人面前,她仿佛依然是万人敬仰的星辰,始终端起高贵的女王范,哪怕是到最后一刻,璀璨坠落,化为尘埃,人生也算轰轰烈烈,大幕不落。
夏镇雄抱着外衣,愣愣地站在人群中,尴尬着、煎熬着。
他捂着脸,喉头一紧,片刻迟疑,迅速跟紧络芝芝的脚步,健步向前,拦腰将她抱住,两人相伴快速离开了机场。
记者们一路小跑对准他们的背影拍下仓皇一幕。
夏镇雄两人快步走出机场,迅速坐进停在门口的那辆加长商务车里,汽车急转身,扬长而去… …
夜色正浓,华灯初上,广阔的柏油马路两侧,不远处新上的夜景工程,珠光宝气、流光溢彩,与周围高楼林立的灯火辉煌,相映成趣。
穿越在市区的街道上,车流、行人寥寥无几,更显出晚秋的凄清。
汽车绕着机场环形路转了两圈,戛然停止。
络芝芝索性将车停在街头的路口,熄了火。
窗外厚重的迷雾,笼罩了整个城市。少顷,乌压压的夜空中,刺眼的闪电划过天幕,一道道亮光,拖着很长的尾光,频繁地消失在黑压压的群山之后。
车厢内忽明忽暗,寂静无声,偶尔,传出几声粗重的喘息声。
络芝芝静静地凝视着窗外。豁然,一个荒谬的念头,一闪而过,她突然开口,直截了当的说道:“我怀疑夏婷根本不是自杀的,而是被人谋杀的!?”
“呵呵----!”
夏镇雄冷笑了两声,抱着酒瓶斜靠在副驾驶座上,他扬起头猛灌了一口烈酒,辛辣的酒液入喉,心中却倍感苦涩。
夏镇雄喝得醉意十足,脸色如同关公。他碾灭手中的香烟,醉醺醺的调侃道:“吆!~!我的大明星老婆,这会咋关心起女儿的事来了!夏婷这一死,把你的事业毁了,你是不是特失望啊!”
浓重的酒臭气味,回荡在车厢里,令人窒息… …
络芝芝并没有急着回答,只是将一根事先准备好的录音笔递给他。
录音笔开启,夏婷模糊不清的哭诉声瞬间传出:“爸爸,救我,他们要杀了我,快报警救我!… …”
录音中那份满满的求生欲望,惊慌至极,迫切中拖长的尖声尾音,定格在这一秒里,反复回荡。
车内,陷入了令人抑郁窒息的苦痛,沉默了促狭的空间。
夏婷犀利的求救,声犹在耳,令夏镇振雄惊愕不已,心痛不已。他醉意瞬间消失、清醒了。
夏镇雄坐直身子,脸上的肌肉绷得很紧,嘴唇惨白,双眼失神。
瞬间。他狠辣着目光,逼近络芝芝,猛地伸出双手,死死掐住她的喉管,沙哑的嚎叫道:“说,这个东西是哪来的!… …”
络芝芝两手不停捶打他有力的双臂,呼吸愈发薄润,脸色惨白,唇瓣间泛着紫黑色。她尽量保持清醒,狠狠朝夏镇雄的小腿使劲踹了一脚。
夏镇雄闷哼一声,迅疾松开了手。
络芝芝有气无力地靠在驾驶坐上,剧烈咳嗽几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她眼看着夏镇雄,怒火更甚。便断断续续说道:“这是案发当天的录音,夏镇雄居然不救自己亲女儿,谎报案情,真是畜生不如!”
“砰——!”
夏镇雄抡圆了手臂,一拳砸在络芝芝脸上,粗鲁的撕扯着她头发,对着络芝芝暴吼道:“你他妈给老子记住了,夏婷是被你和陈廷伟那个奸夫逼死的!”
说完,狂躁的夏镇雄,如同疯了一般,揪着络芝芝的头发,往车窗上撞。他解下皮带,劈头盖脸抽打络芝芝,咒骂道:“你个臭婊子,去死吧!”
一阵剧烈的眩晕感席卷而来,络芝芝耷拉着脑袋,颧骨发紫,脸上猩红的条条抓痕,甚是刺眼。
她双肩不由颤抖,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汩汩流淌,她捂着额头,将录音笔在夏镇雄眼前一晃,厉声说道:“我会去报警!这就是证据!”
说罢,络芝芝愤然甩上车门。
络芝芝愤然起身,甩上车门,不顾一切冲入滂沱大雨中。
夏镇雄坐在车里,透过车窗,看着雨雾中她,孤身一人歪歪斜斜的行走在路上,一副落魄的样子,犹如斗败的一只母鸡,无助而彷徨,让他心生快意。
夏镇雄勾唇一笑,随开门走下车,随手拿过一把雨伞,迈步走到络芝芝身旁,将大伞罩在了她的头顶,替她遮住疾风暴雨。
又附身强行搂紧络芝芝柔弱的肩膀,将她拥到车旁,打开车门,媚笑着说:“上车吧!如果你觉得录音笔对案件有帮助,开车去吧!”
说罢,夏镇雄转身径直朝远处走去。
络芝芝看着雨雾中渐渐模糊的背影,迅疾钻进车内,扭动车钥匙,一踏油门,汽车像一把利剑,飞驰而去,路面上溅起片片水花。
汽车刚跨过“滨海二桥”,迎面一辆重型卡车冲破雨雾,呼啸而来,眼看货车撞上自己的车。情急下,络芝芝迅速转动方向盘,想从大车旁侧面闪过,不料,雨天路滑,车轮在马路中间来个急转飘移,刺耳的刹车声划破雨幕。
“啊--!”
络芝芝刚想尖叫一声,声音却卡在喉咙里,无法喊出,汽车如同一只发狂的野兽,随着一声轰的巨响,冲破桥面护栏,坠入江中。
“救我~!谁来救我!”
她脑子一片空白,心想:我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了吗?
络芝芝困在车里,动弹不得,冰冷的海水,吞噬了她所有的力气。渐渐失去意识,坠入海底深渊,
远处,滨海科技公司广场巨大的电子屏幕上,烟花璀璨,划过沉寂的夜空,雨后天空,色彩渲染着广袤的苍穹,浅金色的沙滩上。
突然,一抹白影映入眼帘。一个长发飘飘的20岁左右的女孩,正凝望着大海,专著如一尊羊脂白玉般的雕像,莹透纯净… …
笑年悟语:孩子是婚姻里的花朵,病态的婚姻,注定会影响花朵的发育生长。善待婚姻,善待孩子,悉心浇灌,榜样示人,愿余生花开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