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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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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风醒来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副景象:眉眼如画一般的男子安然歇在她身侧。
尔后,她便将眼闭上又眨了眨眼睛复又使劲眨了眨眼睛,人,却还依旧躺在她身侧。
郝良闭着眼睛,却突然响起了他含着笑意的声音:“看够了?”
从风吓得顿时噎了一口气没上来。
从风就见着面前好看的如画儿一般的人施施然睁了眼支着右臂左手捏着她的下巴:“看了许久了,可看够了?”
从风却以为是个梦,不知道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张口便是一句:“没有。”
某人端的是仪态万千还比之女子风情万种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那,好看吗?”
从风瞧了瞧他,又仔细瞧了瞧他:“好看。”当真是好看,比她一个女子生得还要好看上许多。
美色误人,当真是美色误人!
郝良:“那也不枉费我生了这样一副皮相,娘子喜欢便好。”
娘子?哪里来的娘子?谁是你家的娘子??!!
郝良凑近她颊边亲了亲:“这样可真实了?娘子记性当真是不好,同昨夜里那副强势可是半点不相像。”这话说的,可当真是委屈极了。
从风不禁咽了咽口水:“我昨日里可有对你做什么,不好的事……”
毕竟以她的性子,强迫人家也说不准。何况这美人儿生的如此娇弱的模样,那日连她都打不过还是背后使了阴招,说出去他强迫了她,想来也不大可信。
美人儿垂了垂眸子看她不语,颇有些含羞带怯的意味。
从风:“那我们……”
郝良眨了眨眼:“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从风这才来得及瞧上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衫,果然已经不是昨日里她所穿的了。
“啊!!!”从风惨叫阵阵,简直响彻九霄,天爷落泪!
也就这么一脚毫不客气的将郝良给踹下了榻。
郝良心中亦是怆然:“娘子分明是你行事,我迫不得已才从了你,你却反应如此……”
从风一把鼻涕一把泪:“我是说我自己,禽兽不如。”这下可算好,她白白惹了一次风流债,却还还不清的那一种。
末了,终于还是从风:“你先出去待我换好衣衫再说。”
郝良:“娘子不必害羞,你我既已是夫妻,便也不算外人,何况娘子身上我便也看了个遍了。”
从风:……
从风索性不再掩盖本性:“滚!”
郝良便撇了撇嘴万般不情愿的,滚了出去。
你妹的娘子,做鬼的夫妻,老娘还是十六七八一枝花,黄花大闺女一个,怎么就这么污了人家清白。
虽说郝良生得的确十分美,可她断断不能因此强迫了人家,日后负责起来可如何是好。
郝良出了房门,一众小弟纷纷:“啧啧,果然受到了爱情滋润的男人当真不一般,瞧瞧老大这满面春光,如沐春风的模样。”
随后面面相觑摇了摇头:“不可说,不可说。”
偏生还有胆儿肥些的凑上前去问一句:“老大昨日夜里如何?”
郝良笑一笑,那可当真是一阵春风吹,桃花朵朵开。
郝良:“小二,今日里,你们许是得把屯在梁上许久都积了灰的红绸子拿出来拍拍灰去去霉味儿做一身新衣裳了。”
屋内的从风还是一脸凌乱,怎么如梦一般的场景,变成了真的?
她不过就是走了趟镖,这怎么转眼就成了别人家的娘子?
……………
两日前。
山间清风徐徐,青山层峦叠翠。
柔柳相扶,轻姿慢曳。
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
真真是个极好的人间仙境一般,俗话可谓人杰地灵,想来应当是个极为养人的地方。
可下一刻,却有这么一番不合时宜大煞风景的话:“老大,你看什么呢?仄么入神。两眼直发直,活跟那两腿一蹬要去了似的。”
小喽啰不晓得哪里人是也,只是口音听着太过奇怪,且格外的少眼力见儿,大抵是缺心眼儿吧。
下一刻,传说中的老大没有开口只听“嗷”一声大叫,不见了喊老大的人。
半晌才有个可怜兮兮揉着屁股腚爬起来的人,他家老大这记“旋风脚”可给他踢得不轻。
“去,滚远些,别耽误我给你找嫂子。”一直拿着个缺了一个眼口的西洋镜瞧着不远处的男子施施然开口。
老大,不是我说,这么多年,哪个姑娘会瞎了眼瞧上,了你啊!
再不济,你也不该去祸害人家姑娘才是,好赖,光棍这么些年也该习惯了才是……
这一番话且不论扎心与否,说得可是分毫不差的。
光是瞧一眼他家老大的神色,会有姑娘要才算日头西边出了。
不论是那盈盈一握杨柳腰,还是一双润润似含了水意一般杏眸,又或唇红若染朱,皓齿似含贝,这些统统抛开不论,光是那两吊弯弯柳梢眉……
遑论他人,就算他一介男子恐怕也难以把持……
他方才那番话并非是他家老大貌丑犹如人神共愤,却偏偏恰恰相反。
是怕那些姑娘整日对着他这张脸恐怕久了,会怀疑自我,吃得下饭才出奇。
于是这位心善的仁兄怯怯揉着还疼的腚去给他家老大弄饭吃去了。
而郝良,嗯,也正是方才那位仁兄的口中老大是也。
此刻正拿着西洋镜隔着山路十八弯偷瞧一位姑娘。
只可惜,隔得太远他也瞧不清。
“啪”一声,西洋镜连仅剩的一个眼口也被摔坏了。
“什么玩意,却叫我连美人儿也瞧不清。”却忘了,他才担得起这“美人”一词。
这洋玩意儿是月余他同一众弟兄劫了路过此地的送镖局获取的。
听说极为贵重却原来不过如此,还缺了一个镜。
不错,郝良同他一众弟兄干的便是那见不得人的营生:山贼。
专以劫镖为生,可如今这行却也不景气,以至于数月不曾有人来他已经穷得连锅也快揭不开。
索性拂衣席地而坐,两手托腮等着山路十八弯那边的姑娘你快快来。
从风骑着高头大马,嘴里嚼着一棵路边折掉的草根,初初还有些甘甜滋味,而今嚼烂了从风便一口吐了出去。
“倒是个好地方,想来定是个许多才子佳人风月韵事的发生场所。”她随意地坐在马上,一只腿盘在另一只腿上,坐姿极为不雅。
身边的人瞧直了眼,当真是辣眼。
一袭简单的红衣,是最为单调的款式,只有腰间配了一把好剑。
一阵清风,将她用带子随意束着的长发吹得扬起。
周遭是一众随行送镖的人。
这群人忒无趣,一路上连话儿也憋不出几句。
若非爹爹百般请求,她才甚少来亲自送镖,银子多少不打紧,关键是掉面子。
她家爹爹在家里软磨硬泡许久,最终答应她不再逼她嫁亲这才换的某人松了口:“去嘛,自然是可以……”
她竖起几个指头:“不过,还有几桩事情劳烦您答应。”
果然,这孩子从小到大鬼心眼儿忒多,任他在这京城众多镖局摸爬滚打多年还是玩儿不过自家丫头。
不错,从风是个姑娘,如假包换。
只是别家姑娘端庄温柔知书达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他家这位却性子随意大大咧咧整日大肆舞刀弄枪,可是头疼坏了他。
为此头发还掉了不少,顶儿都要秃了。
可此次送镖事关重大,除了从风他又着实不放心。
于是他咬咬牙跺跺脚盘算着他那些上好的茶叶珠宝该往哪里藏:“你说!”
“好嘞,一便是推了文家婚事,他家公子太文弱,瞧着便是个怂包,二来爹爹日后得许我随意进出乐馆,且不限时辰。如何?”从风淡淡。
从风爹爹:“好好好,依你依你。”
随意进出乐馆,这传了出去,怕是也没人再敢要她了。
于是从风才勉强答应。
由此来了这么个地方。
直待的人走近,小山坡上的郝良才瞧清楚:真真是个英姿飒爽的美人,帅气,且帅气,风姿绰约不少,眉若远山亦有,身段也是好的。
“快快快!赶紧将弟兄们叫出来!”身边的小四赶紧去唤了家中弟兄来。
等到人来齐,郝良:“瞧见底下这个美人儿吗,咱们演一出戏。”
“梁三伯与祝英台?”小五问。
“三打白骨精?”小三问。
郝良:“……”
小四抚了抚额:“是英雄救美。”
郝良:“还是小四你懂我。”
小四颇羞涩的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那老大,你想让这位英雄如何救你?”
郝良:“……她是美人,我是英雄。”
众人异口同声:“老大,你哪里像英雄。这话你骗鬼都不信。”
一旁的小五终是憋不住:“老大,英雄救美这一招前人用了无数遍了,现下都不时兴这一套了。”
郝良:“闭嘴,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听我的,待会儿你们蒙面先上,待到将这美人儿吓破了胆儿我再上,你们装得不识我便好。”
小大:“明白。”
小二三四:“明白。”
小五:我还是听老大的乖乖做个哑巴吧。
郝良整了整粗布衫:“齐活儿。”
百无聊赖,从风倚在马上昏昏欲睡,哈喇子快要流出来。
小大:“呔!此山是我开!”
一个激灵,将从风吓得掉下了马。
小二:“此树是我栽。”
小三:“要想从此过。”
小四赶不及上场,跌了一跤吓得结巴,到底队形还是不能乱:“留,留留,留下英雄来!”
可巧,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美人儿非美人儿,该论英雄才是。也不知自家的老大近日来是否还患了眼疾。
从风眼角抽了抽:这怕是群傻子。
左手轻轻扣了扣剑鞘一手抽出长剑挑了挑眉:“谁先上?”
作者有话要说: “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非原创,出自欧阳修《醉翁亭记》
啊啊啊!!!我胡汉三又重出江湖了,带来我的闺女儿和女婿来拜见各位看官!!!
从风:“这个智障离我远点儿。”
郝良:“媳妇说什么就是什么,媳妇说的都好,媳妇说的都对。”
呜呜,你们怎么能介样子??
(注一下:我的从风小宝贝儿其实是个长得比较英丽的姑娘,不同于普通的那种大家闺秀的样子柔软娇媚,当然她也做不到哈哈哈,所以她长得真的好看的性格也比较洒脱率性的辣一种,并不是不讨人喜欢很粗鲁的那种啦!看到有小阔爱没有太理解就解释一下吧,毕竟夸张修辞不可少嘛ヾ(●??`●)?哇~
“损”起自己的闺女儿不带丝毫犹豫的……
郝良可怜巴巴:“那顺便解释一下,为什么我的名字……”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从你的名字就可以窥到你的人生是有好凉……”
郝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