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妃子笑》江南影

54、番外

　　我的名字。叫秦颖怜。
　　我出生在一个小村庄里。当我开始记事时，我就失去了爹。我爹是一个只会赌的人。他不顾我，将我卖进了青楼。仅仅十两银子。我在青楼，先是做着零碎的工作，因为终年的不修边幅，就算照在水里，我也快照不出自己的模样。只是偶然有一天，一个姑娘发现了我。她将我收在门下。为我悉心装扮。华装之后，是艳丽，是妩媚。我开始被她教授舞艺。我讨厌这里的一切，却被逼无奈的学。她告诉我，青楼的女子，只要长的漂亮，善歌词，能歌舞。能写诗做画，将来必定能舞醉一方。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个良人。
　　她教我歌舞。教我读书写字。
　　那时，我才十一。
　　爹最后，被人打死在街头。
　　娘那时，年纪尚轻，长的又漂亮，因为惧怕爹，她一直不敢来赎我。爹也因为觉得她是最后的物品，所以一直没卖她进青楼。
　　这个年代，青楼女人什么都不是，她们都很漂亮，。却没有地位。她们都被逼着和客人在一起。
　　我突然，深深的厌恶这些男人，为什么，要在外边花天酒地？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嫖和赌？
　　娘最后，终于将我赎了出来。她跟了一个男人。一个叫何渺天的男人。那男人长的俊俏。却一脸邪气。但看他对娘还算是比较好。我才慢慢的接受了他。
　　他跟娘的感情很好。会护着娘，会体贴娘。如果不是因为后来的事，我想我真的相信，这是一个好人。
　　其实，如果真的有一个男人来体贴娘，我真的会很高兴。因为娘跟着爹，吃了很多苦。她为了保护我，也没少被爹打。虽然最后我还是被卖了。但是她总是在爹不注意的时候来看我。
　　也许，那时候，支持着我活下来的人，就是娘，。
　　娘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想，我可以为娘，做任何事。甚至，牺牲我自己。
　　在何家，我就是个下人。何家有小姐，有少爷。我娘虽然成了二房。但是没有地位。因为她要来何府。不能带着一个孩子。所以，对外之称，我是她的侍女。做惯了粗活的我，手还依旧是当初那样的光滑。我学的字不多，学的诗不多。我只善舞而已。可是，我不常跳。我住在下人房里。
　　有时间，我会去书房打扫。突然有一天，我在他书房里，看到一张美人的画像。那幅画，被藏在花瓶的中间。我移动花瓶的时候，没注意发现的。
　　展开来一看，才看到，那是一个用言语难以形容的美人，画上的她，拿着小扇，似乎正在扑蝶。根本没有在跳舞，可是那身姿，就像是在舞动一样。美丽异常。
　　世间上，还会有这样的美人吗？
　　我摇摇头，这大概是哪个画师，幻想中的仙人吧。
　　将画继续插回花瓶中，我回到了院子。
　　娘和何渺天正在院子里笑。娘害羞的抿着嘴。似乎正是何渺天说着什么笑话逗她开心。
　　看到娘这么开心，我就开心了。。。
　　我走过去，向他们行礼
　　“见过夫人，老爷。。”
　　娘一看见我，立刻笑道
　　“颖怜，快过来吧。。”
　　何渺天看着我，突然问
　　“颖怜。愿意做我女儿吗？”
　　他那声音，在我儿边荡了好久。我把那句话，放在心里咀嚼了好久，我真的很想有一个能疼我的爹。而何渺天，是个很好的人。
　　我含着眼泪，大声的回答他
　　“愿意。。。”
　　于是，我成为了何府的小姐。不用改名。我还以为，他真的是好心，所以才放我做他的女儿。可是，直到。他让我进宫。我才知道。原来，我只是一个牺牲品而已。
　　是贵族的牺牲品。
　　我不愿意，他在我面前，甩了我娘一巴掌。
　　然后，将我拖出去，恶狠狠的说
　　“你出身低贱，我让你进宫，是看的起你。要不是你这张脸长的不错，你以为你有这么好命可以进宫？”
　　我不哭。反瞪着他，结果，。他说
　　“你娘，在我手里。你考虑清楚。不去的话，你娘。。。。”
　　我知道，他可能会对娘做出什么事来。我不能让娘出事。我连忙喊道
　　“好。。我去。。。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别伤害我娘。。。”
　　我这才看清楚。。这个男人，只是在利用我。可是，为了我娘。我别无选择。
　　进了宫，我就失去自由。我从没想过，我会遇到我生命中，唯一爱的人。
　　她穿着白色的衣服，站在雪中，像是仙子。。。她经过宫门的时候，抬头将那些全部扫进眼中。
　　她，跟我看到的那张画中的人好像。只不过，她的眼睛里，有着万年的寒冰。看起来。比那画上的女子还要美。
　　难道，画上的美人走下来吗？
　　我忘了走。呆呆的看着她。她扭头，渐渐前行。离我越远。
　　遗世而独立。
　　美到像是幻觉。
　　后来，我又遇到了她。她看到我。却立刻瞥过了眼。她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啊。
　　拥有这双眼睛，拥有这番模样。
　　突然，我想起了一个人。京中传闻中的女子。房君离。传闻，她年过十六却还没出嫁，个性孤傲。冷漠如冰，才貌双全。
　　我肯定，她就是那个房君离。
　　与她的相识，是我先挑起的。
　　我忘不了她的那双眼睛。
　　盛载的，不是她们所说的冰冷，而是寂寞和孤独。
　　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拥有那如冰的气质吧。
　　我发现，我发狂一样的迷上了这个女子。
　　我不惜。天天清晨，踏着风霜雨露，只想和她同眠。我凡事，只想着她，心里，只装了她一个人。。
　　渐渐的了解她，渐渐的知道她是一个很好的人，渐渐的知道她只是没有人说话才会这样。渐渐的把她藏在心里。渐渐的害怕我的身世被她知道。怕她嫌弃。
　　和她在一起，我忘了爹，娘。忘了何渺天。满心满眼，都只有那抹迎风而立的纤细身影。
　　我知道，我喜欢上了她。我用女子的身份，去喜欢她。
　　我不觉得，我的喜欢有什么可耻。我感觉到，她也在渐渐的喜欢上我。只是她有点笨，不会去猜我话里的意思，也不愿意去猜。
　　只是没想到，幸福会跑的太快。
　　她居然，被皇上看上。很快的，她被封为妃。我在知道那一个消息的时候，天旋地转。
　　不要，我不要她和皇上在一起。那样的话，我会心疼死。
　　在她面前，无法笑的坦然，。面对她的质问。我无从回答，我不要当皇妃，呆子，为什么你说要把那位置让我我，我不要啊，。我只要你而已。。
　　我在心里呐喊，可是她听不到，我在她身后，一遍遍叫她的名字。
　　她没听到，最后，她在鸾车之中，用唇语问我，
　　“怜儿，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我回，却知道她会听不到
　　“我想我们在一起。。。”
　　她走了，我对着她，回眸一笑。努力的装出高兴。没想到。她也笑了。她笑的，那么漂亮。我心动。
　　可是，只能飞快的离去。。。
　　因为她要举行封妃大典，我自动请命，为她舞一曲。我善舞。但是，现在我只想舞给她看。
　　她穿着华服，缓缓而来。
　　我看到她的眼里，有痴，有狂。我舞动着身躯。想读懂她眼里的话。
　　我知道，我沦陷了下去。
　　也就是这天晚上，我接到了何渺天的第一个命令，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打动君心。还有，除掉房君离。我强问他原因，他才告诉我，他要除去房大人一家。房大人原就与他有过节。现在更没想到，何渺天的妹妹，做了房大人的夫人。而君离，就是他和妹妹乱下生出的孩子，当时，他妹妹跑了，他还以为妹妹死了，所以，才没有去找，没想到，居然在宫里，看到了房君离。
　　他要我，除掉房君离，可是，就算知道了君离身世的不堪，我也不要她出事，我也不要她死，我决心，保护她。可是，我还有一个不能去伤害的女人。那就是。我娘。何渺天说，如果任务不完成，娘就会出事。
　　我的心里。乱极了。我知道，现在没到动君离的时候，但是，想到以后，她会恨我，我就忍不住的心疼。
　　我的舞，吸引了皇上，他的眼光立刻从君离的身上离开。我情愿，用我自己去换她的清白。
　　于是，我打动君心。我暂时被放到她的宫殿。
　　我去见她。她把我抱在怀里。感受到她的温暖，我真的觉得那温暖渗透到我的心里。
　　我问她，我的舞好不好看。她软着嘴角，本来想要逃避，可是我又问，她终于回了好看。
　　我的心里，泛起涟漪。
　　我赤着脚，站在她面前，看着她脸上露出有点心疼的样子。我心里微微笑了。把腰上的鞋子拿下来。然后告诉她，因为她喜欢我光着脚的时候，所以，我才不要穿这鞋子。
　　地上很凉，她拉我进房间，把我的脚拿在手里，用手指去温暖。她问她是我什么人，我要这么眷顾她。我突然想起，她是离妃。我们身不由己。这才想起，她也是身不由己。为什么我们女子总要是牺牲品呢？
　　我试探着问她，如果我夺你的位置，你会恨我吗？她太单纯的回我不会，我拉住她的手，用力的扒下挂在她手上的一只铃铛。那是她最喜欢的东西。她给了我，她亲手为我，把铃铛套上，在左边，她问我，为什么要选左边。因为左边，是靠近你心脏的位置啊，我想离你更近。为什么，你要现在还不懂？
　　我放不下她，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爱她一些。就算她那么笨，还是不懂我的心，我也无所谓，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就好。
　　我记得何渺天的命令，我不得不去完成，我娘还在他手里。我得不到幸福，我也想娘得到。但是，我也不允许君离被别人玷污。
　　我只想她以后，能不恨我。因为我太身不由己。因为我没有办法为自己做的一切向她说明。
　　我终于，成了妃子，因为有一个妃子，妄图想害我，结果被皇上发现，撤了她的妃位，送她走，我不知道君离看到这些会怎么想我，我已经不能回头了。
　　大婚的那天，我迷晕了她，把自己送给了她，至少，我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给我最爱的人。
　　我知道或者她不能接受我的感情，但是看着她半睁着眼迷梦的看我的样子，真的像是很爱我的模样。她吻我的样子，真的像是隐藏了很久的感情突然爆发，我就想这么沉在她怀里。
　　可是，我终究，。还要成为别人的妻；。给她盖好被子，我独自进入另一个殿堂。
　　那一夜，我一夜未眠，我灌醉了皇上，然后割破了自己的肩膀，只划开了一个小口，让血流到被褥上。至少，只要这一天，我想完全的属于君离。一抹血红，验证了我的清白之躯。可是我知道，我的清白，在另一个人手上。
　　握住自己的手，一夜，我坐到天明。然后，换了衣裳。
　　就算成了皇上的妃，我依然爱她。
　　放不下。我早早的就去找她。看她像是发呆的样子，我知道她肯定在回忆什么片段。我可以猜出她想什么。因为我了解她。。
　　可是她的心思，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我猜。
　　我饶过去，她在昨天，曾叫过我怜儿。我好想她再叫我一次。可是，她完全的记不起来。
　　我抱着她，心理难过。和她闹了起来。结果，是她被皇上训斥，让她看到我被皇上抱在怀里。我何尝心里不难过。
　　我不要你难过啊，君离。。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我在心里的呼喊。。没有人听到。。。
　　她来我宫殿了。我在冷风里，看着她站在那边。一瞬间觉得高兴。看到她我就会高兴。
　　就算是只能和她暧昧，我也想要保留这一点点时间。
　　皇上的一声叫唤，停了一切。她走了。我则回房抚慰那老人继续入睡。然后，追了过去。
　　结果，看到小琴给她擦汗，没来由的，我一阵怒火。这次，换她追了过来，我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好黑，好暗。我好害怕。我慢慢的摸索。却感觉到一个不明显的洞口。我立刻转身，跑了出去。结果，就听到她在外边吓唬我，我连忙扑过去。她能在，就好。。。
　　和她谈了好多好多。可是她依旧不去正视我们的感情。。我要她抱我一次。她同意了。。我扑进她怀里。如果，我们可以这样下去该多好，可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那天过去，我再没见过她。她不见我。而我，也接到了第二个命令。
　　三天之内，除去房君离。
　　随着报信人而来的，是娘的一只发簪。上面，还留着血迹。
　　我知道，我要对不起君离。。但是，这也是保全她的一种方法，只要把她送进冷宫。只要让他爹失去名位，大概就可以了。。。
　　于是，我送她进冷宫，我知道，。她恨上了我。
　　房大人，被革职，还乡。半路。却和夫人一起死在了客栈。我知道，一定是何渺天搞的鬼。更可恨的，是他放宫人散播谣言，告诉君离，是我杀的人。
　　让她更恨我。可是我不能跟她说明实情，我怕她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只能承受，反正，她已经恨上我了，再多一条罪名，只会让她恨我更深，能恨，也好，至少她能永远的记得我。
　　何渺天的势力越来越大，除去房大人之后更是嚣张。但是他的势力还没扩及到宫里，所以他暂时杀不了君离，于是，他用万两黄金，买通了小琴。却没想到，被我听见。
　　我没有办法说出君离的身世。只有，杀了小琴。否则，死的就是君离。
　　小琴怎么都不离开君离，我只有下令，在君离面前，处决了小琴。小琴骂我。我忍着，。是谁不好？是谁为了银子就背弃了自己的主子？
　　我秘密的处决了小琴。我知道君离会更恨我。可是，我是为了她才这么做。
　　房君离，你是我唯一爱的人，我要保全你。。
　　何渺天试过很多方法，想要杀她。却都被我派人拦了下来，我派了一个女子，去保护她。那女子，就是李云娆。李云娆的父亲，因为与房大人交好。所以也差点被牵连，只是那老人聪明，先带着家人离开了。所以才没有波及到。而李云娆，为了寻找在房氏夫妇死后就消失的龙笑尘，才出现在皇宫里。在我这里得到君离的消息。她决定留下来保护笑尘的姐姐，因为笑尘，不会让自己的姐姐受伤害。而我，也一直暗中帮她找笑尘。
　　在这期间。我怀了孩子。我去见她。我想她能抱抱我。因为我觉得好累。可是她连看我都不看我。。。
　　我的心，被她伤的彻底，可是，我还是忘不了她。
　　她是君离啊，第一次爱的人啊。。
　　忘不了。。
　　孩子生下来，就被封为了太子。。
　　皇上，越来越衰弱，他年纪，真的太大了。。。
　　终于。。
　　在一个清晨，他握着我的手，离开人世，从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皇宫又要不安宁了。
　　何渺天的势力必定会扩散到宫里。。
　　太子成了皇上。那么小的孩子，必定要受控制，而我又是一个女人，我没有办法去管理朝廷中的事。
　　可是，现在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重要的事，何渺天一定会来杀君离。
　　我要护住她。。
　　我几次去见她，她都不肯见我。
　　直到有一次，她身体不舒服，我去的时候，她的身体冷的吓人。
　　我用自己的身体，去温暖她，就像以前一样。。
　　好久好久，没这样安心的睡在她身边了。我好象，和她在一起。看着她的睡脸。然后每天早上，看她醒来，轻轻的对她说
　　早。。。
　　可是。。这一切，都被她所谓的仇恨给搞的浑浊
　　她认定我是她杀她爹娘的凶手。
　　我无奈。只好离去。。
　　只是没想到，她却在我离开的时候，点燃了冷宫。烧了一切。
　　我扑进去。
　　我终于把话对她说出口
　　“对不起，我爱你。。。”
　　我推她出去。。。她又进来。像是得到宝物一样的把我抱起来。说她不会丢下她最心爱的女人。
　　我还以为，我们之间，一切都烟消云散。我也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就是让人找一幅尸骨，放进冷宫的灰烬中烧。对外之说，
　　前离妃娘娘初闻先帝驾崩，思先帝昔日待她情浓，故舍不下先帝。随先帝而去。
　　这样一来，离妃就从世界上消失了。而何渺天，也以为君离死了。
　　其实，她被我藏在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皇宫这么大，其实要找一个隐蔽的地方好难。可是君离以前的宫殿后边，却有一个地方很隐蔽，里边有间很大的石室。云娆把火里的君离救了出来。背到那里。她从小就学习医术和武术，所以，君离的伤药全是她给开的。她不肯见君离，因为知道君离肯定会从她嘴里套话。她不敢见。所以。我一个人背起照顾君离的责任。
　　我还以为，我们之间可以烟消云散，可是，她一直介怀她爹娘的死。一直不肯。承认她心中所想
　　而我，成了太后，皇帝的母亲，孩子需要娘。我不能离开皇上，也不能违背何渺天的命令，他要操控整个天下。他将我娘握在手心里。
　　一是娘，一边是孩子，一边是君离。
　　我和君离。真的没有办法在一起了。
　　看着她入睡时那精致的面孔了。我不止一次泪下。
　　为什么，我们要在宫里遇到，为什么，。我要喜欢上你。为什么。我会摊上这样的命运。。。
　　我心中最最舍不下的，原来，还是君离。。。
　　他还是发现了。因为我宫里的东西用的大有出入。
　　特别是不知名的药被记录了一大堆，他从这上面着手。查到君离还没死。君离是他的耻辱。是他过去那段岁月的见证。
　　他要杀了君离。。
　　我能做的，就是放君离走，。我不计较后果了。什么都比不上君离重要。
　　我放她走，让她出宫。可是。她却又回来了。告诉我忘不了。。
　　我知道自己的沦陷有多深，只是再也拔不出来。我和她逃去宫外。
　　可是还是被何渺天给找打扫。
　　她的身世，被揭穿；那么不堪，她都忍了下来。她指着自己的亲爹，那禽 兽不如的男人。骂他。
　　说房大人才是自己的亲爹。。
　　原来，君离是那么坚强的人。我们真的可以在一起吗？
　　我眼睁睁的看着孩子，被何渺天捏杀于掌中，就算我对孩子没有太多的爱，可是，他毕竟是我的骨肉。
　　孩子。。才一岁多的孩子。。就这样消失了。。
　　他生下来，身体就不好。一个告老还乡的御医最后一次见我的时候告诉我。孩子活不过两岁。。。
　　我本想好好的让孩子好好的过完这段日子。。可是没想到。他就这么走了。。。
　　那么脆弱的生命。。是我让他走的那么痛苦。
　　孩子走了。我想我还剩君离。。只要君离就够了。
　　我们如果不能在一起，至少，我们坦白了。。我们爱过了。。
　　够了。。
　　已经够了。。
　　不能和她去天涯海角。是一个遗憾。。
　　可是，能在死的时候，在她身边。我就满足了。。
　　那天，云娆把君离推下了海。我看着君离。。哭出声来。笑尘拉着我。一路狂奔。
　　我听到君里在水中叫我，只是我没有力气去回答。。
　　我多想跳下去跟她一起
　　就算死在海里，我都心甘情愿。。。
　　笑尘最后都突围而出。。只是用力太多。。
　　他昏迷了整整三年。。
　　我将他寄放在一户农家。。半年，去看他一次。
　　其余的时间，我跨遍天涯海角，去寻一个叫房君离的女子。

　　四年后。。。
　　雪山之上，我临风而立。
　　已经四年了啊。。。我坚信。我们始终会再见。。
　　就算不是这辈子，，下辈子也会再见。。
　　只要有心。。我相信会有奇迹。。。
　　踏雪而来。我穿着单薄的衣衫。四年来，我走遍大地。。。
　　想寻她的影子。。可是。。杳无音信。。。
　　她说过的地方，我都去过。。
　　看星星，看日落月升，看千山红遍。看红花枝头萧索。看深深庭院中白雪纷纷。在草原上，纵马驰骋，在大海中，随波逐流。
　　这次，我来到了雪山。我将笑尘安放在雪山下的客栈，一个人踏雪上山。。
　　第一次见她。。。也是下雪的天气。
　　她在雪中，缓缓而去。。。
　　我呼出一口气，叹道
　　“君离。。你在哪。。”
　　远远的，我看到雪白的山峰上，有两座墓。慢慢的踏了过去，只见小的那块墓碑上写着
　　“宝宝的墓”
　　我轻轻一笑，哪个笨蛋取的名字，居然叫宝宝
　　将目光转到另一块墓碑上，只见上面，写着
　　“秦颖怜之墓 房君离立 ”
　　底下，还刻着几个小字，我用手，将上面的雪痕擦去，露出原来的字体
　　“我相信，有一天，我们会再见。。不论今生还是来世。”
　　我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停止落泪。原来，她先我一步。来到这里。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铃声，那铃声，跟我脚上带的那只，完全相符。
　　随后，又是一阵久久的沉默。然后，那熟悉的嗓音响起
　　“姑娘。。。。”
　　我转头，将那想了四年的脸庞印入眼眶，两个人，面对着面。清泪滑下脸庞，我笑着说
　　“别来无恙。。。”
　　我们梦中的事情，终于成了真实。
　　她冲上来，抱着我，我感觉到她那真实的体温。我哭了。。就算是四年过去，我不再那么孩子气，可我还是忍不住自己的眼泪，她唤我
　　“颖怜，颖怜，颖怜，颖怜 ，颖怜，颖怜颖怜，颖怜颖怜，颖怜颖怜，颖怜颖怜，颖怜颖怜，颖怜颖怜，颖怜。。。”
　　她叫我的名字，像疯了一样的呼唤。她的真实，她的泪，我的回答
　　“我在，我在。。君离。。我在。。”
　　她用衣服小心的将我抱好，我摸着她的脸。擦去她脸上的泪，她微微笑着，眼中还是不住的泪珠
　　“别哭。。你看。。我好好的。。我在你面前。。颖怜。我好想你。。”
　　我抱着她，四年了。多少个日子，我苦苦的爱着。就算她消失在眼前，我仍爱着。放不下，忘不了。舍不得。这就是，我的爱。
　　“你到哪里去了。我好想你。。。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我好害怕从此都见不到你。。颖怜，从今以后，我们永远都不分开。好吗？”
　　她双手捧住我的脸，对我温柔的说。。
　　我点点头。靠近她怀中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们永远都不分开了 。。我不会再放下你一个人。。。君离。。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她狠狠的抱着我。失去，再得到，我才知道珍贵。以后，我们永远都不分离。
　　雪山的景致。
　　风景如画。而她，就真的把这一幅画，画了下来。
　　从此。。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