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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表彰大会？谁给你拍！（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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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这个月来他第四次进教务处了。
不因为别的，就是因为翘课。
举报者也不是别人，光徐渭就有三次，还有一次是门卫老大爷。
“何数，我不说你了，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即将谢顶的中年男人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他。
他也回瞪着男人。
狗屎玩意。
在历经了两个小时的教育后，何数看到了一个来自中年男人的倔强。
这是他这个月第三十六次听到这个名字了，徐渭徐渭徐渭。他无声地翻了个白眼，干脆把徐渭供起来算了，文科生了不起啊。
还真就了不起了。
徐渭是文科第一，又偏偏是个美术生。更要命的是人家是学生会主席，你何数理科第一顶个屁用！照样给骂得狗血淋头。
年级主任越讲越气，把什么成年旧事全翻了出来，哇啦哇啦地给他讲什么“骄兵必败”的道理。
“等一下主任。”何数冲他比了个暂停:“中场休息十分钟怎么样？”
也不过两个小时，等何数从教务处出来的时候也才上完了三节课。吴理在外头等的已经麻木了，见何数出来的时候，脸上都还挂着一丝痴呆。
这老秃头真的太他妈能讲了！
何数的人缘还不错，附近有认识的男生看见他，纷纷冲他招手道:“数哥，常客啊，又惹什么事了？”更有甚者，模仿着秃子的口气说话:“何数啊，你其实是个不错的孩子……”
何数翻了个白眼，揣着兜冲不远处的吴理吹了声口哨，轻佻的像在调戏一个性感的妞一样。
这小子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咋的了，给秃子抓到了？”
“没，那姓徐的狗腿子。”何数偏了偏身子，正巧看见秃子在和刚来不久的狗腿子讲话，还时不时不怀好意的看向他。
怕是要死。
徐渭正巧看向这边，两个人的视线就这样毫无预期的撞上了，一股火 -药味瞬间蔓延开来。
——瞅啥啊你小子想死吗，坑死老子一次还不够？
徐渭眯着眼，满脸笑意，丝毫没有要和他翻脸的意思。
见徐渭把头偏了过来，秃子也顺着他的目光把头偏了过来，高声冲他喊道:“混小子你给我过来！”
何数没辙，只好乖乖过去。
“你小子，书不怎么读书，考试出来倒也还不错，下午表彰大会别忘了，下午上课前给我到礼堂排练一下，第二节课下课正式表彰。”秃子翻弄着那张表，还不时拿眼珠子瞪他，那是这次月考的成绩单。
“恭喜啊，又是第一名呢。”徐渭十分客气的冲他点了点头，依旧挂着那张一年不变的笑脸。
虚伪。
“过奖了，你也不是？文科第一——”他也冷着脸回敬了徐渭的笑脸，还故意把尾音拉得老长，嘲讽。
徐渭无可奈何的耸了耸肩，表示了认同。
“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何数说:“不过主任，下次记得准备好一点的茶水吧，农夫山泉喝多了不好。”
这话是说给秃子听的，他十分客气的指了指自己的发际线:“容易秃头。”
“你！”秃子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个中老年人的通病，半天才憋出一句“下午给我把校服穿好，吊儿郎当的像个什么样，学学人家……”
“人家徐渭！”附近的同学嬉笑着非常默契的接完了整句话。
第三十七次。
何数悄悄冲他比了个中指。
打自心底的烦躁，他特想把秃子和徐渭丢到外太空去，然后永远都别再回来了。
吴理有些尴尬，拉着何数就要闪人，却见不远处的徐渭示好般的冲他笑了笑。
吴理:……
下节课整好是化学课，何数迎着全班人诡异的目光，回位，然后落座。接着十分悠闲地往桌上一趴，像个没事人一样玩着他的手机。
“数哥，怎么说？”前桌好奇的凑了过来。
他抬起眼皮看了那人一眼，不说话，底下头继续玩手机。
吴理懂内情，帮着回答了这个狗屎问题:“被秃子骂了两个小时，附加一个好消息。”
“哦？”
“月考第一。”
“不愧是我数哥，真打秃子的脸。”前桌颇为感慨的说，像是在讲自己一样开心:“太解气了，就该消消那些文科生的嚣张。”
“高兴个球。”何数突然冒出来一句。
前桌不解。
“文科那边又是徐渭，你懂的。”吴理继续解释道。
当然这并不算什么坏事。
坏就坏在这市一中有个惯例。
每次的文理科第一都得站在一起，摆出一副‘天啊你真棒’的姿态拍一张不情不愿的合影，这照片得一直挂到下一次考试表彰打止。据说是为了缓解文理科学生的关系并促进友谊的发展。
可惜的是，每个月都是同两个人。
而且一点都不和谐。
每每想到两个人必须挤着牙搭着肩并排站在一起合影，何数就恨不得下一秒就把礼堂给炸了。
给炸干净了的好，这样谁都看不见谁。
徐渭这二愣子硬是比谁都耐得住，每一次都会挂着他和善的笑脸向何数投来真挚的目光:“真替你感到高兴啊，大家要一起继续努力才行。”
我高兴你大爷的高兴。
结果下午还是规规矩矩换上了校服，走之前还不忘整理一下发型。
“小理子，我头发乱没？”
“好着呢哥，保证可以吸引一群学妹。”吴理冲他比了个‘ojbk’的手势。
这才算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