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春途》雪色幻影

4、藏于心中的悸动

　　波罗咖啡厅老板听安室透说了小春的情况立马就答应了，同时也很好心地让三浦春今天先回去休息明天再过来上班。因为波罗咖啡厅的工作是轮班制的，老板看在三浦春年纪还那么小的份上，所以一天下来给她安排的工作最多也只有五六个小时。

　　想着趁这现在还清闲的时候，三浦春在山姥切陪同下又找了一份兼职。本来三浦春还想多找几份的，但却被山姥切给制止了，看着金发付丧神眼里少有的坚定，三浦春也只能作罢了。

　　三浦春找到的另一份工作是在一个日式的居酒屋里面打杂，这所居酒屋占地不大，但屋内简洁干净，看起来也很有年代感，像是在这附近上班的中年阶层一进到这里面点些小食，喝着酒很容易就被店里的氛围引发对于人生的感慨。

　　负责经营这间居酒屋的是一对上了年纪的夫妻，因为这附近地段繁华，晚间时段的客人总是络绎不绝，只有他们两个人根本忙不过来，所以一听到三浦春想过来兼职就直接录用了。

　　这间居酒屋还同时录用了一位跟三浦春年纪差不多大的少女。她叫做最上恭子，似乎是因为追随自己的男友而放弃了自己家乡的学业来到东京这边打拼。
　　两人都是因为一些缘由而没法像一个普通高中生感受校园生活，早早地接触社会。所以三浦春和最上恭子一下子就聊熟了，成为了好朋友。

　　而山姥切在知道三浦春在居酒屋的工作时间是晚上六点到十二点的时候顿时已经后悔了，他无法想象回去被那些刀剑知道他们捧在手心里的主公居然要一个人在这么危险的现世打工到这么晚会这么想。不管怎么想，反正他是逃脱不了的了。

　　如果跟来的是药研藤四郎估计是不会这么放任三浦春的，而如果是压切长谷部那个主公就是一切的忠犬估计一份兼职都不会让三浦春去做，说不定还会以死相逼。

　　三浦春其实心里也在庆幸这次跟来的是山姥切国广，如果是其他管事很严的付丧神来的话，估计这些兼职就不会这么顺利了。

　　居酒屋的老板娘问三浦春什么时候能来上班，她看现在才下午五点，回去之后也没什么事干便说：“哈咿，小春现在就可以开始工作了。”

　　虽然一开始有些生疏，但熟悉了一些流程之后三浦春就没有那么局促了，很自然地对着进来的客人微笑。

　　其中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人，似乎是这里的常客，他看到生面孔倒也不会生疏，很开朗地大笑着：“老板还真是幸运呢，一下子就招到两个那么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哈咿，谢谢夸奖，叔叔可以叫我小春哦，这是您点的菜。”
　　“哇哦，谢谢你呀，小姑娘，果然一下班还是吃到老板的菜最对味了。”

　　没那么忙的时候，三浦春和最上恭子之间总有说不尽的话题，两个女生的关系又亲密了好多。

　　三浦春从最上恭子嘴里听到最多的就是关于她男朋友的事情。
　　像是，她男友以前就是学校的校草，因为他的关系，她从小到大就没有要好的女性朋友，三浦春还是第一个和她交好的同龄女生。
　　又或是，她男友热爱着音乐，来东京也是为了实现当歌手的梦想。

　　看着最上恭子提到她男友时周围全是粉红色泡泡一脸幸福的模样，三浦春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同时也在心里祝愿他们的爱情能够长久，她希望其他那些为爱情而全心全意的女孩不要像她那样。

　　因为不擅与人交际便躲在厨房帮忙打下手的山姥切偷偷瞧着那些客人基本都很面善，心里也是松了口气。

　　旁边沉默寡言的大叔看着他这样突然开了口：“这样好吗？让自己的女朋友一个人在这里打工，东京虽然治安不错，但一个女孩子在外还是很危险的。”

　　已经被误会了一天的山姥切也对男朋友这个称呼感到习惯了，他回答：“过几天我要暂时离开了，会有其他人保护她的。”
　　讲完这句话他朝老板鞠了个躬：“之后春就麻烦你们了。”

　　在居酒屋打样之后，山姥切跟在三浦春身后走在依旧灯光闪烁的人行道上，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问出口：“主公，要做这些，不觉得累吗？”

　　“哈咿，不会哦，老板们都很好，小春算了算，哪怕兼职两份工作一天下来还是会有很多时间去干别的事情，而且......”
　　抬头仰望着宛如通向天空的大楼：“小春想尽快适应这里的生活节奏。”

　　这话放到山姥切的耳朵里却过滤出另一层意思，是想要重新开始吗？

　　“比起本丸，主人更喜欢这里吗？”终于问出了缠绕在心口的问题，但山姥切却有点害怕听到答案。

　　“哈咿，本丸对小春而言是像家一样的存在，大家都是小春重要的家人，小春不想离开大家，但是......”

　　不，不要再说下去了，就这样就好了。山姥切不安地想着，快停住吧。

　　“但是小春是生活在现世的人，在现世还有着小春未完成的事情，更何况......”

　　头发飞舞，随着少女的转身在空中划出了一道美丽的弧线，灯光倾洒在脸庞上，使得那微笑更加柔和美丽，就这么撞入了少年那蓝色的瞳孔直至心地，那是久远到很久之后山姥切依旧无法忘记的光景。

　　“小春爱着这个世界啊！”

　　扑通，扑通。
　　少年捂着自己的胸口，跟随着少女音色一起律动的......
　　是他的心跳。

　　回到居所已经凌晨了，两人洗漱好就准备睡觉了，但山姥切迎来了这两年来的第一次失眠，原因有三：

　　第一，看着不一样的天花板，陌生的环境，武士精神铭刻于心的他使得自己习惯的警惕周围。

　　第二，自家的主公就睡在旁边离自己不到五十公分的距离怎么可能安然入睡，当然本子的床单是分开的，两人是在一间屋子里把被单铺在榻榻米上的，不过这样也很危险啊，他家的主公真的是太没有防备了，自己虽然是刀剑幻化而成的但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啊，是自己还好，如果是龟甲真宗那个变态，估计现在他就直接抱着主人睡了，有可能还会干更过分的事。想到这山姥切有些羞红，之后一定要好好说说主公，他感觉回去被刀剑知道他和主公同睡过一房可能没法再完好健全地回来见主公了。

　　还有一点，他发现......自己好像喜欢上主公了，已经不是家人的喜欢，是......恋人那种。

　　回想起今天在路上经常能看到一男一女手拉着手，还.......接吻了。

　　山姥切激动地拿被子捂着自己的脸，他不得不承认在看到那些的时候脑子里就不由自主地把自己和主公的脸代入，有着这么龌龊想法的他应该切腹自尽才对。

　　而且今天山姥切听到那么多把他和主公误认为情侣的时候心里不可否认是很高兴的，至于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算不上人类的他并不能很好地解释。

　　让他明白自己内心的悸动的还是夜灯下那摄人心魂的笑容，过于美丽，过于惊艳，让他沉沦。
　　但是......
　　山姥切抓紧被单，侧过脸看着少女的睡颜，忍住想要上去抚摸的冲动。

　　付丧神和人类是不可能的......

　　今晚，对于山姥切国广而言注定是个难熬的夜。

　　在三浦春醒来后便被旁边挂着一对熊猫眼的少年给吓到了：“哈咿！山姥切先生你没睡好吗？”
　　山姥切：......不是没睡好，是根本没睡着。

　　三浦春听信了少年因为认床而睡不好的理由，想着让他接着补觉，自己一个人去做波罗咖啡厅早班的兼职，一开始山姥切是死都不愿意了，但奈何他的主公态度难得的强硬也只好作罢。

　　在三浦春离开后，山姥切吃好她留下来的早餐之后也偷偷跟着出去。

　　睡觉？开什么玩笑？！

　　主公在外，他一个人睡懒觉，不说其他刀剑会怎么想，他自己都想切腹自尽了。

　　在波罗咖啡厅附近找了一个可以看到咖啡厅里面的情况又不易被发现的角落安顿好，山姥切也稍微坐下来小歇一顿，但视线仍然时不时往咖啡厅的身上飘，心中的警惕还是放不下。

　　可能三浦春知道了会说他过于敏感，但是忠诚于主的刀剑是不会让自己的主人有一丝受伤的危险的，更何况......
　　山姥切无奈地笑着，他的主人真的太过善良了。
　　还有，看着手里的感应器，他的主人也很迷糊呢。

　　出来波罗咖啡厅兼职的第一天，三浦春也认识了咖啡厅里的另一个服务员，是一个比她年纪大一些气质很平和的大姐姐，叫做榎本梓，因为服务员的工作是由榎本梓带三浦春熟悉起来的，所以两人很快就聊了起来。

　　“说起来，小春你的厨艺怎么样？”榎本梓好奇地问道。

　　“哈咿，别的不说，但是论厨艺方面小春可是很有自己的哟。”一说到自己擅长的东西三浦春骄傲地挺了挺胸。

　　“真是太好了，这样子厨房就又多了位帮手了。”
　　“哈咿，之前负责厨房的是安室先生吗？”

　　听到自己的名字安室透抬头望向她们：“在我来之后确实也经常在厨房干事呢，不过最主要的还是梓小姐负者的。”

　　“不过在尝到安室先生做的料理之后我都有点自愧不如了。”一提到这个榎本梓有点不好意思了。

　　“哈咿，安室先生做的东西确实很好吃了，尤其是蒙布朗。”想象着自己的最爱，三浦春的口水直流。

　　“哈哈，没这么夸张吧，三浦小姐对蒙布朗的执恋很重呢。”

　　“哈咿，小春最爱的就是蒙布朗了，还有安室先生可以叫我小春哦。”三浦春这样说着，然后还揶揄着：“安室先生长的帅，脾气又好，还会下厨肯定有不少女生喜欢吧。”

　　“真的真的哦。”一提到八卦榎本梓的眼睛都亮起来了：“在安室先生在这里兼职以后，来店里的年轻女孩明显比以前多了好几倍，估计都是冲着安室先生来的呢。”

　　“哈咿，安室先生真受欢迎呢，毕竟有个能为自己做饭的恋人确实是很多女孩都向往的呢。”

　　“但是别看安室先生这样其实年纪也不小了，倒是没看到哪个女生很亲近呢。”

　　“哈咿，难道安室先生还没有女朋友吗？”

　　面对两个女人眼里的八卦之魂，安室透淡淡一笑 ：“我刚刚试做了一道新品，你们行不行尝尝看？”
　　“想！”两人异口同声道。

　　世界清净了。

　　叮铃。
　　听到门铃的声音，三浦春走过去迎接：“哈咿，欢迎光临。”

　　这次的客人有点多，三个很漂亮的女生穿着非常修身的校服，还有四个穿着同样灰白运动服背着网球包的少年。这七个人除了那个体型很高壮的男生其余每一个人的颜值都可以到刊登杂志的地步了。

　　两年内一直生活在各种高颜值类型的付丧神中的三浦春也习惯了，很快地帮他们安排座位。

　　“不好意思，小姐，等一下还会有个人过来。”说话的是一个深蓝色头发带着无边眼镜的美少年。
　　“哈咿，好的。”三浦春搬了张凳子在他的旁边，顺便把菜单递给了他。

　　店里只有刚刚进来的那一批客人，三浦春手里拿着个小本和笔站在他们旁边等候着，所以他们的交谈声也能很清晰地落入他们的耳中。

　　“侑士，侑士，这里的甜品超好吃的，你要不要也来一份。”讲话的是一个剪了一个妹妹头酒红色头发的男生，那一提到蛋糕的表情就像一个小孩看到心仪玩具那样。

　　“你点吧，我不太喜欢吃甜的。”被称作侑士的就是刚刚跟三浦春说话的男生，他转头看向旁边的女生，含情脉脉：“深雪，你要点什么？”

　　被唤作深雪的女生有着一头非常飘逸的紫色长发，狭长的桃花眼有着几分抚媚的神色，但声线却很温和：“我要杯咖啡就好了。”

　　侑士听到后皱了皱眉：“早上只喝咖啡对身体不好。”他看向三浦春：“加多一份三明治吧。”

　　叫做深雪的女生被他这么一个举动弄得羞红地低下头，三浦春微微一笑，照着他的话写下来，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生好像还有意地往她这边看了几眼。

　　侑士又问了坐在另一边少年：“迹部，你要吗？”

　　叫做迹部的少年全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高贵的气质，他摆了摆手，表示不需要。

　　另外两位女生也点了果汁和蛋糕

　　而那位妹妹头的少年仍然盯着菜单很苦恼的样子，好像拿不定主意选哪个，最后他看向三浦春：“你有什么好推荐的吗？”

　　“哈咿！”小春没想到他会问自己：“老实说小春是今天才来上班的，并不是很了解，但是小春吃过这里的蒙布朗蛋糕，真的很好吃哦。”

　　看着少女背景都开花了，妹妹头少年半信半疑：“那就要这个好了，还有再来一份草莓蛋糕和芒果千层好了。”

　　“哈咿，好的。”三浦春提笔记下，然后看向那位一直沉默寡言体型壮大的男生：“请问这位同学有什么需要的吗？”

　　被叫的人依旧沉默着，他旁边的迹部开了口：“给他来一份三明治。”
　　“哈咿，好的。”

　　在大家的餐点的上齐之后，他们等的那个人才到来，是一位非常高，体格像是长期运动的女生，皮肤是很健康的小麦色。

　　“抱歉啊，我来晚了。”

　　那个女生一坐下之后，就拼命地拿手做扇子一样给自己扇风：“跑了好久，热死了。”

　　“哈哈，亚美总是这么拼。”一个亚麻色短发的女生这样说着，将自己的果汁推出去：“喝这个解解渴吧。”
　　“谢谢呀。”叫做亚美的女生也不推辞，直接拿过来喝了，但变故却发生了。

　　喝了一口果汁的亚美突然表情很痛苦，两手抓着自己的脖子，之后直接睁大双眼倒在了地上。

　　短发女生被这样的情景吓到了，尖叫出来：“亚，亚美！！！”

　　其他人也被吓懵了，而三浦春更是被前面倒地不起的人吓得跪在了地上。

　　安室透沉着脸色，走过去蹲下：“已经死了。”他转头看向勉强还站着的榎本梓：“梓，报警吧。”

　　榎本梓以前也经历过几次这样的场面很快就稳住了心态，掏出手机报了警。

　　警察很快来到，封锁了现场，负者这次案件的佐藤美和子正一个一个地在问话，榎本梓则照顾着受到惊吓的三浦春：“对不起啊，小春，你是第一次看到现场死人吧，很抱歉让你上班第一天就看到这样的场景。”

　　三浦春双手交握在胸前，面色苍白：“......也不是第一次，只是还是接受不了生命转瞬即逝的冲击。”

　　山姥切在波罗咖啡厅外面张望着，他刚刚还是不小心睡着了，是警车的鸣笛将他惊醒的，在外面透过玻璃也能看到他家主公受惊的脸色，对上在外的警官的语气有些着急了：“那个，我能进去吗？”
　　警察冷漠地说：“无关人员不得入内。”
　　山姥切：“......我女朋友在里面。”
　　“......”

　　因为估计三浦春的状态，就先轮到榎本梓被问话了，只剩三浦春一个人走在角落里，苍白的脸色在事故发生后就没有好过。

　　被放进来的山姥切看到坐在椅子上还没缓过来的少女快步走过去，用上了主公吩咐他在现世人面前用的称呼：“春，你没事吧，也没有受伤。”

　　“哈咿，山姥切先生怎么在这？”三浦春制止了山姥切想将她上下检查一遍的冲动：“小春没事，有事的是......”

　　山姥切顺着三浦春的视线也看到了地上的那具尸体，脸色也不太好，但心里隐隐也松了口气：“你没事就好。”

　　“山姥切还没回答小春问题呢，你怎么会在这里？”
　　“......刚休息好过来找你。”

　　看了比出门之前看到的脸色更加憔悴，三浦春也没戳破这蹩脚的谎言，同时因为付丧神这默默付出的举动也心安了不少：“谢谢你，山姥切先生。”
　　一直都陪在小春身边。

　　看着那笑面如花的少女，山姥切脸不争气地爆红，迅速地移开了视线，然后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你这个忘拿了。”

　　对方并没有接过也没说话，山姥切奇怪地回头发现对方只是瞪大了双眼盯着手里伪装成宝石项链泛着红光的探测器。
　　等等，红光！

　　光芒扑闪扑闪地，两人对视着，脑子里一同想到，【外来者】！

　　三浦春赶紧把宝石收好，幸好大家都被死人的事情影响着，没人注意到这边的日常。

　　是谁？
　　三浦春表情少有严肃地环顾四周。
　　安室先生是不可能的，不然探测器昨天就会有反应。是梓姐姐，还是那些学生，亦或是警察中的一员？

　　三浦春表情淡定地从每个人身边都经过了一下，然后回到了山姥切身边，【外来者】的身份大概能确定了，应该就是那个叫做深雪的女生无疑了，在走到她身边的时候手探进口袋里感受宝石发烫的热度是最明显的。

　　“主公，现在该怎么办？”山姥切低声询问。

　　“先不要打草惊蛇，等其他事情解决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