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灿烈】灿烂繁多的星光》夏奚泽

23、22

　　从房间出来也还是房间，黑暗一成不变，最后一点星光都被丧失殆尽。

　　大家有印象吗？大半年前我所在的组合在宣布我“死亡”后支离破碎，公司便以此为由解散，其他成员各自单飞发展，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而小优、我和朴灿烈三人之间的恋情绯闻就这样戛然而止，公司没有损失任何利益。
　　以前的成员在谈到我的死亡时，脸上除了作秀，我看不出其他的信息，日子照旧过。而我听周泽休说起朴灿烈的情况，伤心颓废过一段时间，继而又开始过得美滋滋。
　　似乎每个人都过得很好，仅仅是我一个人失去了所有罢了。

　　不过，我没想到的是，“顾一”这个名字会重新出现在大众面前，在已经过去的岁月里又重新加上了一道深刻的刀痕。

　　最近的圈子不大太平，江希的电影接连出事，被人恶意抹黑，其中影响最大的是忙内拉着电影男主贺维炒绯闻导致江希一怒之下将其辞演，现在的江希四面楚歌，电影搁置中，贺维进院治疗，因为蝴蝶效应的关系，负责贺维病情的周泽休也一并被牵连，甚至就连我也波及到。
　　因为我是秘密治疗，所以大家都不知道我仍然生还，都以为我在周泽休不精的医术下死去，加上不知道哪里出来的舆论，一切都变得不可收拾。
　　事情发酵得最严重的时候，医院被堵得水泄不通，我被父亲下令秘密送走，虽然我被明令禁止趟浑水，但事关朴灿烈的，我不得不出面解决。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但我不能让他再失去。

　　忙内跟贺维的绯闻愈演愈烈，我也收到了媒体下一步要放出的消息，揭露我跟小优之间的关系，同性禁忌恋。
　　虽说韩国不爆同性，但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只要摸棱两可我们之间的关系，一样能引起通天大浪，但是这个爆料者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照道理来说我一个“死人”根本损害不到谁的厉害，那么这次的目标就是小优了？
　　把小优拉下马最大的受益人就是忙内。
　　想到这里，我不禁发楞，当年在我咖啡里下药以及意图推我下水的，不正是忙内吗？而这次的事件导火线就是贺维在片场出事，当时那场戏忙内也在现场，随后就立刻爆出恋爱绯闻，未免太过于刚好。
　　我这次收到的消息，是当时出事前，我跟小优在公司吵架的视频。所以当时能进到公司，并且知道我们有见面的，一定是熟悉的人。
　　种种线索指向忙内，恐惧感顺着我每一根神经传来，我的身边到底是有一个多大的定时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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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女儿交给你们，并不是为了让你们这样糟蹋的！种族歧视、练习生暴力、零资源、给其他人做陪衬，甚至是差点丧失性命！你们就是这样对我的宝贝女儿吗！”
　　等我到了李秀满办公室门口时，我就听到父亲在里面咆哮的声音，我没有立刻进去，静静地伫立在门口。

　　“你别生气，老俞，我知道你爱女心切，但这是顾泠生前的心愿，不是吗？她想让我打造一个完美的顾一。”
　　“你给我闭嘴！我不允许任何人强加意愿在我女儿身上，我不想她活得不像自己。”父亲的语气听起来很急躁，感觉说话都上气不接下气的：“还有，你所谓打造的完美就是这样？”
　　办公室里瞬间鸦雀无声，李秀满不知道怎么反驳，因为他说的没错，自己给顾一的关心确实不够。
　　“既然我从这里把她接回家，我就不会让她再跟你们有任何的关系！”
　　“但是这件事情我们必须转移一下大众的视线。”
　　“你为了一个出走的新晋导演，拿我们顾一挡枪？你们到底有没有人性？还有这件事情原本就是你们公司的沅文自己制造出来的绯闻吧？为什么还要拖别人下水?”
　　“...”
　　“况且我不信你们没有查出来当年车祸前后的真相，当年的事情我们还没算清，现在你们还继续拿来炒作？那个叫朴灿烈的臭小子，你们也给我住手。”
　　听到朴灿烈的名字，我立马竖起耳朵，公司果然是有意将朴灿烈再次推出去补忙内捅出来的窟窿，我微皱眉头，说实话虽然我早已知道公司的手段，但当我亲耳听见的时候，我还是有些意外，他们弃大补小的方法我见多了，只是没想到在这次居然做那么愚蠢的决定。
　　不过，父亲为什么会专门提到朴灿烈呢？他们并没有任何关系，更何况之前他也让我远离朴灿烈的，如今他又亲自来为朴灿烈跟公司对抗，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对于朴灿烈十分上心的俞粱，李秀满显然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好奇地问：“朴灿烈是我家的艺人，你一个外人，不能插手吧？”
　　就算李秀满跟俞粱是多年好友，但插手自己公司的事情是从来没发生过，李秀满对此感到十分意外，因为当年顾一车祸的事情，朴灿烈算是一个直接导火线，所以俞粱当时直接将顾一带走，断绝两人的关系，并且发声决不让两人再见面。
　　“灿烈是个好孩子，多才多艺，善良有责任心，虽然阿一的车祸与他有莫大的联系，但不影响他做一个合格的艺人，你们这样推他出去是毁了他。”
　　“况且，灿烈与顾一之间的关系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吗？现在的你与当时完全是两个态度啊？”
　　果然话不能说得太满。

　　“谁让我的宝贝女儿那么爱他呢？我看见了..”

　　我第一次觉得，原来我这个在我童年消失了很久的父亲，是那么爱我。

　　“那天，阿一拆绷带的时候，他们同处一室却不能见面，我看见了灿烈眼里的落寞，我知道那种感觉，是失去挚爱却无能为力的眼神，我是心疼他的。而且，”俞粱停顿一下，思考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阿一，她哭了。”
　　作为一个父亲，看见捧在手心里当宝贝的女儿揪着帘子，捂着嘴巴抽噎，为了不被发现，硬是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满脸的眼泪像海水决堤，冲破了一个父亲的心。
　　思念成为翻滚的浪潮，冲击着内心堆积已久的复杂思绪，如果有一天我的思念爆发，我该如何逃离这个没有你的世界？

　　“老俞，你的立场对我来说似乎不大管用呢。”李秀满看着多年的老友，内心却没有一丝犹豫。
　　看着执拗的李秀满，俞粱叹了一口气，正想说着什么，但就被我推门进来的声音给制止了。

　　“如果连我也没有立场的话，那我们就采取些强硬措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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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级餐厅内的灯光比以往的要亮一些，像特意为了忙内打光，能把她拍得像洋娃娃。而她对面坐着的人此刻很不耐烦，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到现在依旧忍着没有爆发。
　　看着忙内慢条斯理地切牛排，朴灿烈终于忍不住，他深呼吸，问：“你到底想怎样？”

　　今天赴约的原因是朴灿烈收到来自忙内的信息，他对近日忙内的绯闻略有所闻，但自认为跟她没有什么联系，要不是事关顾一，他根本就不会到这里来。
　　忙内不急不慢，继续处理眼前的食物，十分优雅，她并没有搭理朴灿烈，似乎故意在吊着他，果然她成功了。
　　朴灿烈真的被激得发脾气，他变得及其不耐烦，感觉自己最近有些暴躁，因为专业素养以及接下来的事情才冷静下来。
　　好不容易等忙内吃完，她才抬眼看朴灿烈，双手托着下巴，笑嘻嘻地在手机上划来划去，然后递给朴灿烈看。
　　内容竟是小优和顾一当时在公司吵架的视频，朴灿烈这才知道当天发生了什么事情，难怪那天顾一的情绪很不对劲。
　　朴灿烈再往下翻，发现是一份录音文件，他点开听，出现的是小优气急败坏的声音。
　　“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那是顾一的车！不是朴灿烈的！现在死的是顾一！”
　　接着另一把声音回答道：“金小姐，你当时给我的资料..”
　　“我不管你说些什么，我给你钱，你就要给我做好所有的事情！现在人已经死了，我也不管了，车里的证据销毁没有？”
　　后面的声音被忙内硬生生掐断，她拿起手机，观察朴灿烈的神情，然后满意地说：“前辈，你觉得队长当时会不会怨恨你呢？”
　　这句话狠狠地冲撞朴灿烈的内心，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打算把这件事情公布出去，车祸的真相。”没等朴灿烈说完，她便继续说：“小优欧尼的所作所为真应该曝光。”
　　“你这么做的原因，我实在是想不出来，真的是为了阿一？但是你之前在咖啡里放药、企图推她下水、给杂志社提供我和她的约会照等种种行为，让我对你的信任大打折扣。”
　　“你怎么知道..?”
　　“顾一出事后，我就找人调查了杂志社，果然。”
　　见自己被揭穿，忙内也没有反驳，直接承认道：“既然这样的话，我也长话短说。当然我不是无偿的，我需要你跟我，炒绯闻。”

　　绯闻女王最厉害的地方就是用不同的绯闻增加自己的曝光率，从而提高自己的流量。

　　朴灿烈沉思一会，看不出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没有答应。
　　“当然，你不答应的话，这件事情的后续发展我不会去阻止，到时候爆出的同性之恋，我想对队长的形象来说，也是很大的打击。甚至会引出你们两人的关系，你们又会遭受一轮议论。”
　　“那就爆出来，我一点都不觉得我和顾一之间的关系有什么需要隐藏的理由。金林优做了这种事情就应该曝光，她应该进监狱，根本不值得饶恕，况且顾一从头到尾跟她都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到时候我便会直接承认我们的关系，这样她们之间的丑闻自然会自动消失。”
　　“就算是她死了？你也愿意一直耗着自己的生命？你不愿意接纳别人？”
　　朴灿烈到现在都不能接受这件事情，甚至一直在欺骗自己。
　　许是不想再见到这个令人作呕的家伙，朴灿烈立马站起来，撂下一句“你别给我打顾一的主意”便离开了。
　　看着朴灿烈离开的忙内拽紧拳头，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到：“这可轮不到你决定了。”然后拿出手机，打上“拍摄到的照片直接炒作”的字眼便发送了。

　　餐厅这一头，刚拿起相机查看朴灿烈和忙内两人温馨吃饭约会的照片的记者，还没来得及认真看一眼，手上的机器便被一把拿走，抬眼一看，居然是早就消失在大众面前的我，立马吓得目瞪口呆。
　　我没有搭理他，将相机里的SD卡拿出来直接泡进摄影师眼前的杯子里，然后拿出文件，狡黠地笑着，说：“有没有兴趣做这笔生意？”

　　既然你那么喜欢炒绯闻，那我就送你一个大的，保证将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你身上。

　　“你疯了吗？”

　　李秀满听了我的话，不顾我父亲在场，立刻训斥我，我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摆弄的顾一，可以说我本身就是自带傲骨，我不过是重新主宰自己的人生罢了。
　　“沅文做的事情，才叫疯了。”
　　我将最近调查到的东西扔在桌子上，是沅文和不同男人亲密照片，能认得出是几个导演和杂志社老总。
　　就算见到这样的照片，李秀满也没有丝毫的惊慌，看来他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了。
　　“她约见那么多导演，做些不正当的交易，你们不怕爆出来会引起多大的躁动？还是说你们本来就同意的？”
　　“你说的这些事情我们不知情，所以我们会重新考虑跟她的合约，但你现在公布相等于自爆，难道你就想组合这么消失？那你以前的努力不就全都付诸流水？”
　　他居然还跟我讲这些，我嗤笑一声，眼睛里从未如此坚定过，我说。

　　“这个组合在放弃我的那一瞬间就注定消失了。”

　　“我从来都不是任何人的拉线玩偶，就连我爸都管不了我，社长，你似乎太高估自己了。”

　　“沅文和小优总是在我这里犯同一个错误，把我当成野猫，却忘了我是只老虎，而且还是只护短的老虎。”

　　“我说过了，朴灿烈是我的人。”

　　扭曲变形的轨迹最后还是要靠我把它们拉回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