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秋》哈皮酒

17、第 17 章

　　聊了好一会，夫人们都各有事，一起告退了，张夫人也说还是姐妹俩单独叙叙的好，她们一干人就不打扰了，连捎着把南许南坞都带了出去。
　　已经把她们住下的房屋收拾好了，南许跟着去瞧了眼，她和南坞在一间屋子睡，老夫人在隔壁的屋子里睡，那座院落里面还住着前几日来这探亲的一户远亲，说起名字来南许她们不熟，而白日她们又不在，许是出去了，便说晚上再见面打个招呼就好。
　　拘谨得很，南许和南坞在屋子里换了身衣裳，扬州这边比京城要暖和些许，她们穿的一身有些厚了，走着走着竟出了汗，索性换了衣服与头饰，盘了个当地流行的发髻，俏皮娇俏，插上今天刚买的簪子，倒是好看。
　　“二姐，一会我们去干甚？张夫人的侍女还在外面呢，我们换了衣服是不是还要出去呐？”
　　南坞摇摇头，表示不清楚，坐在榻上看如桐给她插髻，“估摸着是，祖母不在，我们都要听张夫人的安排。”
　　待换装完毕，打开紧闭的门，院落最中央候着好几个人，规矩的垂首站着。为首的是先前张夫人命带她们过来的侍女，见她们出来了便大方作个揖，爽声道，“宁慧见过两位姑娘。奴婢是掌事夫人张夫人身边的婢女，特授张夫人意思，来给两位姑娘送来侍女与侍卫，后面这几位、姑娘们在淑堂住着的日子里任凭姑娘差遣，有什么要办的事吩咐一声就行了。以及，两位姑娘若准备好了，便随奴婢一观宋府，这府宅偌大，早些认清为好，为防日后迷了路。”
　　南许浅笑着答应，“那便劳烦宁慧姑娘了，也感谢张夫人的悉周到安排，我与姐姐感激不尽。”
　　“无事，本就是我们夫人应该做的。那两位姑娘跟我走吧，这边来。”
　　宋府实在是大，听说因为人口众多还扩了好几次府宅地方，一路走下来见着不少人，稚子都站在门口巴巴的望着，奶娘在旁边看着孩子，还有适龄的少年少女在各处玩耍着，姨娘们坐在亭子里摇着扇子聚话，见着她们了还谈过头来瞧几眼，又缩回头去不知道叽叽喳喳说着什么。南许眼观鼻鼻观心，一路跟着走，默记着宁慧说的。
　　好不容易才走回到淑堂，南许南坞都累的不行，还要一脸轻松的与宁慧道别，送走宁慧后才互相搀扶着走回屋坐在榻上休息。
　　“天呐，这宋府也太大了吧，比起来，咱们京城里竟没有一个府宅比它大……啊，好像皇宫比……”南坞及时住嘴，手上揉着腿好轻松些。
　　南许示意如桐去关门，一边小声说，“宋府确实大的出奇了，我听那位宁慧姑娘介绍，粗略这里面住了十几家人，都是一族的。不过，我记得当今法令条例有规定过，府宅面积不能超过一定数字的，也不知道是扬州这边与咱那边不一样还是怎的……反正是太大了。”
　　“到时候问问别人吧，也不清楚，但真的累惨我了，我走到一半就快不行了，让展支在后面扶我走的，你倒还好，还跟着宁慧利索走着。”
　　“我那也是硬撑着呢，不知道祖母那边怎样了，我们现在就在屋里呆着吗？等祖母回来？”
　　“也行，休息休息吧。展支，你们行李收好没，我和南许一起来跟着收拾吧。”
　　她们休息了好一会，然后挽衣袖来帮忙收拾行李，一件件都摆好，累的够呛，好不容易收完了，刚在榻上坐着喝了口茶，听得旁边屋一阵欢声笑语，估摸着是另一户人家回来了，她和南坞商讨一下，还是决定开门见一面，互相认识一下，免得说她们丢了礼仪。
　　开了门，问了安，才知道隔壁的是河东来的，和南许她们家算是远亲，今年中秋要进京，正好路过扬州来祖宅看看，见见长辈亲人。
　　他们家官人在河东也是谋的官，是当地的刺史，早早收到了朝堂下发的邀请，于中秋举办宴席，邀请了各地的大小官来参加，以资加勉。这等事前几年都没有，今年才提出来，算是新想出来的一招，来慰问各地官员好好为朝廷效劳。
　　这家有三个女儿，两个儿子，白日去外面戏水刚回来，闹哄哄的准备换衣服晚上出去吃饭，见她们过来问安，长房主母也笑吟吟来寒暄，知道她们家父亲是京城的顺永侯后更是热情，还说晚上要不一起吃顿饭，南许客气回绝了，说要等祖母一起。
　　夫人冠夫姓，称呼费宋夫人，是河东当地人，生得粗旷，不是个细人，但人善心慈，河东人向来热情，她也一样，一直拉着南坞的手说改天寻个机会一块吃饭，毕竟碰上了也是缘分，还让两个女儿过来问安。
　　两个嫡女年岁与南坞相似，和母亲一样生的黑黄的，突的见着两个白白嫩嫩姣好面容的姑娘来问安，一时羞怯茫然，也不知做什么，只害羞的垂首不说话，偶尔悄悄抬头看两眼，问了个安后就站那，听费宋夫人说了好一通后才结束回屋。
　　南许和南许站得腿酸，还笑着听费宋夫人热情聊天，好不容易结束了回房，又瘫在榻上休息着。如桃端来壶凉茶给两人倒了一杯，都一口气喝完，大呼爽。
　　南许摸着下巴琢磨着，“这户是河东过来，来江南可不容易，还赴京城，路途遥远，还携家带口的，也不嫌麻烦。我估摸着，这趟如此艰辛还要带着妻女，可见意义非凡。今年第一次举行这般中秋宴，估计被邀请的官吏都相当重视。”
　　南坞点头，“这个主意好像最早是宫里随谈时提出的，皇上觉得不错便让下面执行了下去，只不过没想到大家居然看得这么重，可能都是觉得上京城赴皇家的宴荣耀吧。”
　　“但是，我估摸着着这个宴和届时我们要去参的不是一个吧？往年我们参的都是晚上在宫里办的中秋宴会，但听刚刚费宋夫人说，他们那是白日在宫中参加。”
　　“应该是，不然皇宫一时也塞不下那么多人。哎，不说了，我听到祖母的声音了，许是回来了，展支快开门迎祖母。”
　　展支应了声，打开木门，果然，老夫人刚进来站在院子里，旁边是个侍女给她指着这边，正望过来呢，便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