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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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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鸠看着眼前突然齐齐下跪的两个人，内心无语到了极点。
他们原本就是要和慕容鸠决一死战的，所以下跪的方向也顺理成章地朝向了慕容鸠。眼下两个人伏地而跪，抱头痛哭，尤其那夜离殇，边哭还边磕头，磕得木地板“咚咚咚”地响，嘴里则喊着“爹啊娘啊”的话。
慕容鸠虽然内心毫无波动，但也还是皱了皱眉，这他妈是给他拜年呢还是号丧呢这是！？
看着他们两个哭爹喊娘的不成样子，慕容鸠平静地旁观了片刻后，觉得不耗上一两个时辰的工夫他们应该是起不来了。于是他又拉开餐桌边上的椅子，干脆坐下来仔细打量起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好像和他原先所处的世界完全不一样，无论是家具摆设的样子还是整个屋子的布局，都与他的认知格格不入，甚至还有许多他从没见过的东西。但对他来说，感受到最不一样的地方还是在于一个字——小。
太小了。
他住的接木宫，光是一个用饭的地方就有一亩地，下人们上菜时，都要用轻功飞檐走壁才能保证饭菜不会凉掉，那姑娘住在这种狭小的地方，是怎么生活得下去的。
慕容鸠想着，又抬眼看了眼路嘉禾。
他不知道这人姓甚名谁，只知道她浑身上下透着古怪。这已经足够引起他的注意了，而更让他感到匪夷所思的还有她刚才说的那一番话。
世人皆说是他慕容鸠夺走了夜之剑，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江湖传言都是谣传而已，他压根就没有灭过什么护剑家族的门，也压根没有见过夜之剑。
但无奈的是，江湖上也压根没人相信。
倒是这个小姑娘张口就来，否定那剑在他的手上，看起来，她的身份应当非比寻常呢……
慕容鸠望着路嘉禾的目光深沉，一时更添了几分深长意味。
……
但路嘉禾诚然是没感受到这种目光的，她往门边上走，一门心思就放在了那不绝于耳的砸门声上。
“砰！砰！砰！”
震得她耳朵都要聋了。
门外的人她也算是认识，姓张，年纪大概五十好几的一位妇女，就住在她家楼下。
这个小区三年前交房，路嘉禾装修了小半年又敞了小半年，如今住到这里也快有两年了，但张大妈却是半年前才搬来的。路嘉禾记得很清楚，因为张大妈搬来的第一天，就跟小区物业大吵了一架。
那天路嘉禾刚好去物业中心交物管费，进门就见地上堆满了大包小包的，一位中年妇女坐在大包小包上面正指着几个工作人员破口大骂，就是张大妈。
路嘉禾交物管费时顺带也听了一会儿，才知道原来是她拖着大包小包要进小区，被保安给拦下来了，大概看保安们严肃着脸又跟盘查什么似地盘查她，张大妈一言不合，还在小区门口就已经吵了起来，又是给她儿子打电话，又是要报警的，最后才吵到物业中心里来。
路嘉禾当时听着，就只觉得满屋子都是粗陋不堪的生殖||器官名词在她眼前飘，加上张大妈的嗓门又大，合成魔音绕耳简直堪比高音炮。
要说那张大妈也是挺厉害，从路嘉禾进门到她交完物管费，一直骂骂咧咧的就没歇过。但路嘉禾也实在听不下去，交了物管费就匆匆走了，结果没想到当天半夜她又听见了隐隐约约的大嗓门，吵得路嘉禾压根没法儿码字——张大妈家居然不偏不倚，就住在她家楼下。
如果路嘉禾没记错，她家楼下住的原是个三口之家，两年前大家一起搬进来的时候还打过照面。那爸爸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妈妈瞧去也很和善，当时怀里还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小女孩，也是乖乖萌萌的样子，并不像是那么锣鼓喧天的人。
后来路嘉禾又在电梯里与他们偶遇了几次才渐渐了解到，原来是那位妈妈生二胎了，张大妈是来照顾她的孙子的。
路嘉禾知道这件事情后十分不屑，她住在这里两年了，从来就没见张大妈来看过孙女一次，如今孙子一出生，她倒立马大包小包地搬了过来。
路嘉禾原本就十分鄙夷，眼下又听着门外“砰”“砰”“砰”的砸门声，内心仿佛有万千头草泥马红尘作伴呼啸而过。
她翻了个白眼，转眼就一压把手，猛一下把门拉开：“吵什么呢！”
张大妈拍门拍得正起劲，被她这把猛一拉，一下子拍了个空，整个人扑地就向路嘉禾拜年来了。
路嘉禾这才注意到，她背上还用长布条裹了一个娃娃背在背上，正在哇哇哭着。只是这个小娃娃的哭声不大，又淹没在了张大妈的叫门声里，才没被路嘉禾听到。
她站在门边岿然不动，就看着张大妈迅速爬起来，一面跳大神般“噢噢噢”地抖动自己，诓哄背上的孙子，一面不忘凶神恶煞地瞪她：“你做啥呢？乒啊乓啊的，把我孙子都吵醒了！”
路嘉禾心想，我要乒啊乓啊地把你孙子吵醒了，你这砰啊砰啊的怕是要把他给吵聋了！
但心里这样想，路嘉禾还是不打算一大清早就和人吵架的。何况这还是她开始放假的第一天，吵架实在，太触霉头了。于是她就只是板着脸，阴阳怪气地冒出两个字来：“作法。”
“作啥？”
“作法！”路嘉禾又重复了一遍，看着眼前正在“噢噢噢”地疯狂上下抖动的张大妈，真想真作个法把这妖婆收了。
但妖婆显然跟她屋子里那几个沙雕不一样，不是谁作法招过来又怎么样就能给她招回去的。
妖婆先是一愣，而后又迅速“呸”地一声：“你作你妈的法哦！大早上的作法，鬼他妈信。”
“你不信，你不信你听嘛。”路嘉禾一边说，一边握着门把手，将门重新推回只剩半个人能过的宽度，看着张大妈。
张大妈这会儿安静下来了，果然就听见从屋子里传来什么人的嚎啕大哭声，哭着喊着：“爹！——娘！——你们走得——冤！！！啊！！！——回来啊，你们都回来看看啊……”
张大妈的样子明显又愣住了，神情诡异地打量起路嘉禾来。
她刚要开口：“你……”
就在此时，背上的孙子又“啊啊啊”地乱叫乱哭了起来。张大妈一下面色不好，后退了一步又继续“噢噢噢”地跳起老年disco，一边安慰她孙子一边神色怪异地问路嘉禾：“你家死了人了啊？”
“你家才死人了，不想触娃娃的霉头就赶紧走，省得吓着他。”
路嘉禾说时，张大妈背上的小宝宝也配合极了，大概是被张大妈的蹦迪给抖得难受，一直一直哭个不停。
张大妈的脸色一时差到了极点。
她赶紧往电梯那头走，按了下电梯的下楼键，虽然嘴上还在絮絮叨叨的“一大早作什么法唷”，但出于对封建迷信的敬畏心态，她也没敢再多说什么。电梯一来，张大妈就赶紧钻进电梯关上门走了。
等到张大妈走了，路嘉禾才不屑地一笑，也关上门回餐厅去。
餐厅里一片狼藉，两把椅子倒在地上也没人扶，杯子摔碎，弄了一地的玻璃渣和牛奶，刚才张大妈问她乒啊乓啊的在搞什么，估计就是在问这些动静了。
路嘉禾先赶紧去生活阳台拿拖把，把地板上的牛奶拖干净，顺便也把玻璃渣都扫到一堆。做完了这两件事，她才直起身来看着还在抱头痛哭的夜离殇与白雪儿：“行了别哭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自己要好好活着才是正经事。”
路嘉禾的父母也是没了的，她经历过，也感同身受。
夜离殇与白雪儿这才互相捧着脸，把眼泪抹干净，站起身来。夜离殇咬牙道：“我非但要好好活着，还要替他们报仇雪恨！”
他抬眼盯住路嘉禾：“现在你可以说了，夜之剑在哪里？”
路嘉禾闭紧了眼，忍着内心的极度羞耻硬着头皮说：“在不久之后，会有个叫‘月陌寒’的人，带着一把剑来找白雪儿，那把剑就是夜之剑。”
“月陌寒？他是谁？”
路嘉禾好想告诉他，月陌寒是一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俊公子，是《青剑侠侣》里另一个十分重要的男配，是你将来的情敌！但看着夜离殇那迷茫的眼神，她觉得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解释得清的了，就只回答：“他是个人。”
“我自然知道他是个人。”夜离殇说，“我是在问他如何会拥有夜之剑，我此前从未听过此人名号，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个……”路嘉禾一下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这个事情太过复杂，当时她写了整整二十几章呢，一时半会儿怎么说得完。
可是路嘉禾犹豫的样子落在夜离殇的眼里，却成了另一种说法。
他突然恍然大悟：“莫不是你编出来糊弄我的！”
他手中的青剑一指，指向慕容鸠：“夜之剑还是在接木宫慕容鸠的手里对不对！你们就是一伙的，联合起来想骗我而已！”
白雪儿也跟着挥了剑，重新摆出准备起舞的姿势。
路嘉禾：“……”
慕容鸠：“……”
但这一次有了一点进步，夜离殇左右看了眼，终于意识到这里不是打架的地方。这么小的空间，他和白雪儿的剑舞怎么能完美地展现出来呢？如果不能完美地展现出来，剑舞的功力又如何能够发挥到极致呢？
他突然又大喊一声：“慕容鸠！要打我们出去打！”
说完，他瞅准了客厅那头的阳台一个冲刺就往外头飞身一跳。
路嘉禾当场就愣住。
她是常常写这种桥段没有错——主角打架时喜欢从高处一跃而落，落到外面去继续打，武侠小说里的经典画面，不都是这么写的么。但问题是，小说里最高的地方也不过两层高的酒楼而已，可她的家，在十一楼……
路嘉禾呆立了片刻，一下也顾不得羞耻不羞耻了，疯狂冲到阳台边上大喊：“夜！离！殇！——”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羽生结弦是我老公、BananaPotato、陶子alison的营养液~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