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撩姐姐》秋小天

10、沮丧的张小天

　　那你呢？你能怎么办？
　　你能怪她不给你说清楚吗？可是你怎么不一开始就问清楚？
　　你能怪她变了计划不给你说吗？那这两天你不好好商量细节，干嘛去了？
　　就算能，你也不会的，因为你舍不得，那是你做梦都在喜欢的女孩子啊。
　　你只能怪自己太自以为是，一开始就在做美梦，现在梦醒了，难过了吧？
　　你只能怪自己太粗心，就知道想着好事儿不想想该怎么办好？
　　所以，张小天只能说了一句：“其实我还是蛮沮丧的。”
　　看起来很轻，但实际上重得他喘不过气来了。
　　“对不起…”即便安妮妮还不知道张小天对她那份藏在心底的喜欢，也不会知道张小天到底有多难过，但还是觉得很抱歉，毕竟被人放了鸽子也不会太开心的啊。
　　安妮妮很自责，她也在责问自己，为什么我偏偏要在弟弟生气跑出语音的时候才商量这件事儿？我明明拉了群，在群里说不好吗？为什么我那天晚上不多说两句话？我明明还不是很困，为什么非要早睡那五分钟？为什么这两天也没再跟他提这件事儿？我明明有很多时间的，为什么连几分钟都腾不出来？我真是太蠢了，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
　　“我真是太蠢了，这点儿小事都做不好。”安妮妮想着，便把这句话发了出来。
　　“不，怪我。”张小天不想看到安妮妮自责的样子，急忙把过错揽过来，“我该问清楚的，或者是这两天好好跟你商量一下，要是我不这么傻，就不会这样了。”
　　“你真傻。”过了好久，安妮妮才回复道。她很聪明，她已经知道了张小天的意思。
　　说到底，在这件事上两个人都有错，谁都怪。现在，把事情说清楚之后，两个人都想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为的就是让对方少一分伤心和自责。但两个人同时又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思，要是一直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那接下来就会争得没完没了，反倒不好。还是安妮妮提前打破了僵局，一语双关地说了一句“你真傻”。
　　“春节你回家吗？”安妮妮先是问道，紧接着就自己做了回答，“肯定要回的吧。”
　　“是，1到10号放假嘛，”张小天隐约觉得，安妮妮这是要约我春节了？
　　“你家是在CZ的吧，我问过你好多次了。”安妮妮又问道，她隐约记得是CZ，但又有些记不清，只好再问一遍，确认一下。
　　“是，不过是CZ下面的一个县。”张小天道。
　　“那等你放假回家之后，我就去CZ找你玩，好不好？”安妮妮问道，既然这次是我做的不好，那我就再约你一次好了，去找你，单独的。
　　这算是补偿么…张小天心想，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该答应还是拒绝。
　　喜欢的女孩子想要约你啦，而且是来找你，单独的，约你，为什么不答应？可我不想这种补偿似的约会啊…我想要你就是因为想见我才约我。错过了这次，还有下次吗？约过了这次？就会有下次吗？你就不肯给她一个弥补过错的机会吗？她会更自责的。
　　那我…要她一杯奶茶就好了。
　　见张小天好久不回话，安妮妮又说道：“我想去吃火锅鸡，大学时就听来自CZ的室友说过，可想去了，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可火锅鸡要辣的才好吃诶，可你又不能吃辣。”张小天赶紧说道。安妮妮肠胃不太好，吃不了口味太刺激的东西。
　　“稍微辣一点点也没关系啦，”安妮妮道，“我可是想了好多年，都没机会去吃呢。”
　　张小天发现，好像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了，只能妥协：“那你看看车票，可以的话就来。”
　　安妮妮这才心满意足地跑去看车票，过了一会儿又可怜兮兮地跑回来：“没有高铁诶，最快也要七个小时。”
　　“这么久？”张小天也是惊讶，而且HD到CZ不应该没有高铁呀，“那你别来了，路上时间太长，会很累的。”
　　“累倒没关系，”安妮妮解释道，“主要是，我就不能当天来回……”
　　……
　　你是对我不放心吗？张小天有点气，他倒不是觉得安妮妮对自己保持戒心有什么问题，而是觉得，你这说得也太直接了吧？
　　安妮妮似乎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也没再解释，而是又提议道：“那等年后，你实习不忙的时候，周末来找我玩，好不好？”
　　张小天是个医学生，今年大五，要一边忙着考研——当然，考研笔试已经过去，一边忙着实习。众所周知，医学生在学校学习的时候就是很苦逼的，到了实习期也会同样的辛苦。像张小天，考试回来就开始实习，跟着一个比较忙的外科医生，也就会很忙。这个月他都会跟着老师值班，基本上不会有两三天的假期，除了元旦。
　　想起元旦，张小天就一阵难过，他本来元旦要值班的，还特意去跟老师请了假，说是要回家，结果现在，有了假却没了约会。
　　要不要去？想去，那就去吧——退一万步讲，即便是为了让安妮妮心安，他也得答应一下。
　　所以张小天这次没再犹豫，直接回复道：“好啊，我会去的，到时候你要请我喝十杯奶茶。”
　　“好鸭，”安妮妮欣然应允道，她当然知道张小天这是在开玩笑，借用一个玩笑来回应自己之前的“你别打我，我请你喝奶茶好不好”，又一次地表示不怪自己。
　　“其实…我也很为难，”安妮妮犹豫了好久，才决定对张小天说出自己的难处，这件事对她也是不小的困扰，说出来说不定可以让弟弟帮忙出出主意：
　　“荣荣喜欢我…”
　　“他说喜欢我，就想趁这次放假来看我，”
　　“你知道的，我不忍心伤害别人，更别说是喜欢我的人，”
　　“所以他说的时候我没法拒绝，”
　　“而且那时候想的是等他来了HD，然后第二天一起去BJ，”
　　“结果就在刚刚，变成了在HD，我们两个。”
　　安妮妮一句句地发过来，张小天看到第二句的时候，就有些难以自制，我也喜欢你啊，好像还喜欢很久了呢。
　　可是我…从来都不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