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江北送君归》卷儿桐

62、护住

　　学校的工作很轻松，江若南周六周日会去做做瑜伽，或者带灵灵和尹梅去公园转转，日子过得还算充实。

　　卓以阳还像以前那样，有时候两周来一次，或者一个月来一次，带灵灵回去住几天。

　　和季莫申就一直不冷不热的相处着，他也没有更近一步，所以江若南也很乐意有个朋友。

　　看，我们的生活哪有这么多惊天动地，不过一天一天全是平淡罢了。

　　“妈病了，说想见见你。”卓以阳给江若南打电话的时候声音暗哑，听起来很累。

　　“怎么会？严重吗？”卓母的身体向来比尹梅还好。

　　“老人嘛，年纪大了总有各种各样的问题，医生说…不太好。”

　　江若南不敢当误，带着灵灵就去了离海市。

　　医院里，卓父正在病房门口，一下看着像老了十岁，之前尹梅生病江卫东也是愁白了头发。

　　“怎么样？还没出来吗？”江若南抱着灵灵到卓以阳面前。

　　卓以阳摇了摇头，手术已经好几个小时，突然脑梗塞，到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情况。

　　“爸爸。”灵灵已经会喊爸爸了，看到爸爸在身边，伸出手想要抱。

　　女儿穿着一身花裙子，扎着两个小辫子，看起来可爱极了。

　　四个人在外面又等了两个小时左右，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好在医生说，送来的及时，不过可能会半身瘫痪。

　　卓母这个样子，谁也没想到，江若南回想起和卓母以前相处的一点一滴，那么活泼的一个小老太太，以后要坐轮椅，不知道该有多难过。

　　“行了，没事，人不是好好的吗？”卓以阳心里难过，但面前的人好像比他更难过，眼泪都落下来了，他忍不住上前安慰。

　　“可是…”江若南只是心疼卓母，两个人好不容易把儿子培养成才，在这没享几天福，又…

　　“好了，等会可别掉眼泪了，我们一起去看她，嗯？”江若南哭让卓以阳觉得窝心，她向来都很爱自己的家人，出了事比他还着急。

　　卓父闷不作声，只在病房里静静等着卓母醒。

　　江若南带着灵灵，回去收拾了东西，也在病房里陪着。

　　“南南。”卓母醒的时候就见到江若南抱着灵灵坐在床头，心里有些激动。

　　“您醒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江若南低头询问。

　　卓母摇了摇头，扭头看到卓以阳冲他笑了一下，又看向卓父。

　　“我们先出去吧，他们肯定有话说。”江若南拉着卓以阳的袖子，想给卓父卓母留点私人空间。

　　医院上的走廊很安静，灵灵也很懂事的趴在江若南怀里不哭不闹。

　　“谢谢你。”卓以阳真的被妈妈的突然生病吓了一跳，现在才缓过来。

　　“没事，妈…以前对我很好，我看她是应该的。”江若南有些干涩的开口。

　　“你…”卓以阳本来想问，她明天要不要回去，可又舍不得让她走。

　　“我在这待几天，等妈好了再走。”江若南看卓以阳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衬衣也皱皱的，没有了平时的整洁，就连眼镜下面那双澄澈的眼睛也增添了疲累。

　　她不忍心。

　　“嗯。”卓以阳心头暖着，看江若南的眼神也变得更加深情。

　　“你要不要回去休息？”江若南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的蹦出这句话。

　　“我没事，我跟研究院请了几天假。你先带着灵灵回去，好好睡一觉？”卓以阳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

　　“你…”江若南挣扎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

　　刚坐下，肩膀一沉，卓以阳整个人就靠了过来，头歪在江若南肩膀上。

　　“别动。”江若南刚想抽身，就被这两个字阻挡了。

　　两个人很久没有靠的这么近，像是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在安静的走廊上想起，咚咚咚。

　　卓母的病要静养，在医院住了几天也就回去了，卓以阳请了一个阿姨，他要上班，卓父年纪也大了，照顾起来不方便。

　　所有事情看起来都尘埃落定，江若南心里犹豫着要不要走，但现在这个情况，她又没办法丢下不管。

　　“想回去了？” 卓以阳晚上下班回来的时候，看她在厨房里发呆，心里知道两个人一直这样也不是回事。

　　这句话总要有人开口。

　　“嗯，我也该回去了。只跟学校请了一周的假。”

　　“那我明天下班送你。”

　　“怎么跟妈说呢，她现在…”江若南犹豫着看了卓以阳一眼，遇到他的眼睛，又马上避开了。

　　“没事，我跟她说。”卓以阳懂了刚才那一眼的眼神，她想让他开口留她。

　　但现在不能。

　　江若南听他没有接话，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就过去了，“嗯。”她点了点头。

　　不知道卓以阳怎么跟卓母说的，江若南过去说她要回去的时候，卓母一改以前留她的态度，很爽快的同意了。

　　“你跟妈说了什么？”去机场的路上，江若南忍不住问。

　　“没什么。”卓以阳忍住笑意，这么沉不住气？

　　“不说算了，我也不想知道。”江若南摇了摇灵灵的小手，让她不要啃脚，这小姑娘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总爱抓着脚丫子啃。

　　“她在长牙呢，等我给她买点磨牙棒。”卓以阳扫了一眼，因为妈妈阻止啃脚丫要哭的女儿，帮她解围。

　　所有的事情发生的那一瞬间，江若南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她怀里抱着灵灵，卓以阳把他们两个护在怀里，没有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