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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回 ...


  •   “郎君……”窗下的主仆不知侯在那儿多久了,絮絮低语,萍之为之辩解,道:“郎君明明不是这般的……”
      卫戍挥手,以眼神与动作,制止了萍之。
      花厅里,朱睿卿变着法儿在抹黑卫戍,在胡编乱造一个凄惨的世家侍妾日子。
      朱氏听得目瞪口呆,说了好一会儿,朱睿卿好似才发现没有上茶水,慌张的笑道:“瞧瞧,都忘记让丫鬟们上茶水招待嫂嫂了。”
      朱氏摆摆手,连忙道:“无须,无须的,劳二郎费神了。”
      朱睿卿垂眸,笑容落寞,道:“嫂嫂以后莫要再叫错我,是四娘子,非二郎。二郎早已离家出走,自去寻求生计。”
      “是是是,”朱氏附和道:“四娘子,四娘子。”
      上钩了,朱睿卿唇边的笑意加深。
      吩咐丫鬟上了茶水,朱睿卿又编造自个儿在此处过得如何惊心动魄,犹如悬崖上走钢丝。
      末了,让丫鬟去他的妆奁里取出一些金银首饰打发她。
      钱财自然要破的,正所谓,破财消灾,亏得卫戍在洞房翌日赏赐了他不少金银首饰,反正他平日不会用到,不如借由这名头,送给朱氏,让她换点钱财回去买米买肉,省得送不走这一尊大佛。
      “大丫头我瞧着不错,玲珑可人,不如留在我这里住上几日,怎么样?”
      朱氏得了首饰,乐得眼眯成一条缝,脸上笑意不间断,没听清楚朱睿卿的要求已止不住笑着点头,同意。
      大丫头被丫鬟领回来,从娘亲口中得知这消息,没有孩子气的哭闹反抗,反而面上闪过喜色,能留在这里,说明明日儿又可以吃到糖和糕点了。
      朱氏得了钱财,不再久留,朱睿卿让丫鬟送她出门,他正打算与大丫头说话,有人拊掌拍合之声响起,他惊讶的抬眸,见萍之推着卫戍入内。
      朱睿卿面上闪过讶异之色,走上前,问道:“夫主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很久”卫戍拊掌笑道:“果然,你是不会吃亏的。”
      “那夫主全听见了?”
      “听见了,全都听完了,一字不落。”卫戍笑得温柔,说:“不如晚上我们试试?”
      “好的呢,”朱睿卿一口应下。
      卫戍见他爽快,自个儿像是吞咽下一整只苍蝇,且苍蝇上不得下不去,如鲠在咽,直教人恶心。
      卫戍当场冷脸,下令吩咐:“四娘子以下犯上,关入柴房一晚。”
      朱睿卿:“……”
      自打卫戍入内,大丫头红着脸躲闪在朱睿卿身后,等朱睿卿被人强制性带走后,大丫头吓得大气都不敢喘,红着一双眼干巴巴的看着卫戍。
      ……
      夜深人静,圆月当空。
      卫戍的床前冷不丁出现一人,卫戍在睡梦中被人盯着,没过一会儿便醒了,醒了后没第一时间睁眼,而是按耐不动,实则手摸上了枕下的匕首。
      黑暗中,一双温暖的手按住他握住匕首的手腕,卫戍愣了下,手被抽出,自然匕首仍旧安安静静的躺在枕头底下。
      那人掰开他的手,与之五指交合,一声飘飘然的轻声叹息从上方传来。
      而后,锦被被掀开,有人钻入温暖的被窝。
      卫戍:“……”他要醒来,还是继续装睡呢?
      “这人的脾气,怎么可以这么坏,你不知道柴房多冷,又冷又饿的……”低声抱怨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柴房简直不是人待的地方。”
      “不就编排一下你,小心眼。”
      卫戍从听见那人的声音起,知道身侧之人是谁了。
      胆大包天!
      他按耐不动,听着他絮絮低语,听着听着,人陷入了昏睡中,一夜好眠。
      翌日,卫戍招来暗卫,不满的质问:“昨夜有人摸入了我的房中。”
      “属下知道,是四夫人。”
      “怎么不阻止?”卫戍眯了眯眼,心情极差,昨夜他居然就这样……睡了过去?
      “夫人并无恶意,”暗卫不会说,怕您一时与夫人闹脾气,事后要是夫人吹一吹枕边风,受苦的还不是他们!
      “下去——”卫戍心烦的吩咐道:“不准有下一次了。”
      “诺。”
      一晚上过去,朱睿卿得以从柴房放出来,昨日的变故,吓坏了大丫鬟,他没时间安慰小孩子,洗漱不久后,卫戍来了秋梧院,问他要不要一块儿出门,巡视佣农们劳作。
      朱睿卿不知道卫戍这厮的心情怎么可以转变如此快,不过,既然他要带他出门,他乐得其成。
      这个时代,已为人妇的世家妇人是不可以任意抛头露面的,卫戍让他戴上了帷帽,经历昨日的小变故,朱睿卿乖乖的听从了,私下里他嘀咕着,他又不是真正的小娘子,被人多看几眼,也不会掉块肉,何必要大张旗鼓。
      戴上帷帽后,反而引起更多不必要的瞩目。
      例如,行走在陌生的乡野间,会被村野仆妇私底下指指点点,连着劳作的汉子都要抬起头,炽热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腰间,臀部。
      朱睿卿:“……”
      他感受到了深深的恶意,这绝对是昨日他出言不逊,编排卫戍,他迟来的真正的报复。
      那些如狼似虎的目光,像是要把他生吞活泼了,偶尔微风拂来,掀起帷帽的白纱,露出凝脂般的肌肤,仿佛能听见那些乡野匹夫的惊叹声,劳作工具的掉落声。
      “素听说,卫六郎纳了一门美妾,竟不知帷帽下是如何美的倾城之容。”
      “瞧瞧那腰肢,宛然细柳条。”
      “那臀……丰满。”
      “身量和肩膀有些宽阔了,不过……肌肤好白啊。”
      眼下,卫戍与管理这些佣农的管事说话,谈话间,朱睿卿的视线落在远处劳作的农汉与一妙龄村姑身上,农家汉子赶着牛犁地,村姑跟在他身旁,不时端茶递水,好不忙活。
      汉子肤色深,五官端正,露着上身,下身卷着裤腿,陷在泥地里,村姑类似。
      感受到朱睿卿好奇的目光,汉子抬眸遥望,遥望的一瞬间,朱睿卿的帷帽被风吹起,露出了大半的容颜,比起村里古铜色肌肤的少女,他肤如凝脂,素着的容颜比村他身侧的少女好看不知凡几。
      “二牛,看什么看,看得眼睛都直了。”身侧的少女不满的嗔道。
      二牛收回视线,继续犁地,一边犁地一边说:“没,不过那娘子,真美。”
      “再美也不是你的,”少女哼了一声,说:“瞧瞧人家身边的卫六郎,人家会瞧上你嘛。”
      “六丫,别胡说了。”
      少女继续与他纠缠不休,朱睿卿早已收回了视线,并不知道自己无意的一瞥引起的风波,这一幕落在了卫戍的眼中,却变了味道。
      回程的途中,两人一块儿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
      卫戍突然开口,说:“论勾、引人,我看便是真正的大娘子,都不如你这伪娘子来得娴熟。”
      朱睿卿不解的看他一眼,没说话,不明白卫戍突然发什么疯,昨日不是已经责罚过他了吗?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在心中暗自得意。”
      “奴无话可说,”朱睿卿不满的开口,道:“奴不知道夫主在说些什么。”
      “不知道?”卫戍逼近他,狭小的马车里,空间有限,卫戍的大手一把嵌住他的下颌,抬起他的脸,细细的打量他,目光冰冷。
      “好一副皮囊,怪不得轻轻一眼,便引起人家青梅竹马之间的嫌隙。”卫戍松开他的下颌,冰凉的指尖轻轻的流连在他的面颊上。
      朱睿卿黑沉的眸子里突然有了笑意,他眨了眨眼,道:“夫主,你是不是在吃醋?”
      卫戍露出嫌恶的表情,远离他,冷声道:“又想念柴房了?”
      “没,没,”朱睿卿撇撇嘴,低下头,不想再搭腔,昨夜被关柴房,差点儿没冻坏他,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什么都没有,地儿一片潮湿,空气中散发霉味以及一种死老鼠的恶臭味。
      简直是糟糕极了!
      朱睿卿受不了,他花费所有的力气,逃了出去,摸着黑,翻入了卫戍的院落,轻手轻脚,熟门熟路的摸入他的房里,本想整治他一下,但是他太累了,一看着被窝,忍不住钻入,抱着卫戍睡去了。
      别说,卫戍的床,真舒服!
      “怎么不说话了?”
      朱睿卿想起昨夜,心中烦闷,又不能说错话,他只得伏低做小,耸搭脑袋,说:“怕管不住嘴,被关柴房。”
      “呵,你还有怕的时候。”
      “怎么不怕,又冷又饿,难以入眠。”
      卫戍拿着一种奇怪的眼神瞅着朱睿卿,以至于有那么一瞬间朱睿卿怀疑卫戍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呵呵,他能知道什么!
      朱睿卿自我安慰,自我感觉良好。
      “知道痛了,省得下一回再乱嚼舌根。”卫戍淡淡的说道,没有因为他伏低做小动容。
      “奴是为重振夫主雄风,”朱睿卿脱口道。
      “嗯?”
      朱睿卿低下头,又不说话了。
      “下一次出门,你换男装吧。”卫戍吩咐。
      朱睿卿飞快的抬眸,瞅了卫戍一眼,迅速的低下头,轻轻的“嗯”了一声,说:“谢夫主恩典”。
      卫戍淡淡道:“我这是为了防止你给我惹麻烦。”
      朱睿卿:“……”
      他有吗?

  • 作者有话要说:  坐了一天车,回到学校受苦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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