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志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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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当——”
随着下课铃声响起，指名的名单和学校联系的事务所名单也发到了班上同学的手里，看着手里的资料，各同学脸上表情不一，有还犹豫不决的——
“呐，八百万，你打算去哪里？”耳郎将身体侧转，问一手托腮正仔细阅读的传单的黑发少女。
“唉？我还没有想好。——虽然也有觉得需要补足的地方……”八百万抬起头，露出有些勉强的笑容，“但一时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事务所能够有对应的收获呢。”
也有早就倾向明确，很快就找到目标的——
“我要去城市中心！那些负责最凶恶的敌人的事务所！”切岛咧开嘴，气势满满地说道，而坐他旁边的哇吹则有条有理地顺着条目寻找，一直显得不急不缓的声音里也透出几分期待：“我想要去水难相关的地方，不知道有没有呢。”
罗彻坐在切岛的后面翻资。比起大部分同学面前薄薄的一张名单，他这里的资料却是厚厚的足有二十多页，此刻看过的还不到三分之一。
“好多没听说过名字的事务所啊。”罗彻翻过一页，各种有点印象的或是完全陌生的事务所名字从眼前掠过，他的眼光突然一动——看到其中一个名字。
“安德瓦英雄事务所？”
他的脑海中闪过一张熊熊燃烧的冷漠面孔，翻动的动作也停了一下，眼中露出一丝意外。
因为有过一次……不，两次不那么愉快的交谈，他还以为安德瓦不会指名他。
倒不仅是私人的矛盾，毕竟感觉上，那家伙应该是个重视个性、习惯以碾压的方式击败敌人的强硬派——那种人应该不会欣赏他这样的作战风格才对。
——……不同？
正有些走神，右边的椅子却突然发出哗啦一声。
罗彻抬起头，黑色的瞳孔一动，正倒映出饭田一言不发离开教室的背影。
褐发的少年侧过身，看着饭田离开的方向——身后叽叽喳喳的，是丽日在和绿谷讨论事务所选择的事情，但往常很有参与感的饭田却不在其中。
——他已经选好了吗？
罗彻的视线移动，落在了饭田的课桌上——志愿表方方正正地平摊在课桌正中间，背面朝上。
……
雨在中午的时候就停了。
于是到了傍晚放学的时候，天空如同被洗过一般干净明亮，就连晚霞也像是崭新的，橘色的暖光倒映在地上的水洼中，闪闪发亮。
罗彻背着包走向职员室，交掉了志愿表后，他就准备直接回家。不过在楼道拐角，他突然听到了一个匆忙的脚步声，片刻后饭田疾步走出拐角，因为没料到罗彻的存在而吓了一跳：
“北川同学？”
“你来交志愿表吗？”罗彻点了点头。
“啊、对。我还要交志愿表。”饭田一怔，他下意识地扬起嘴角，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我先走了。”
罗彻看着他快步走到职员室前，一丝不苟地敲门进入，他悄悄皱了下眉。
……
“嗨！十分感谢！”礼貌地关上职员室的门，饭田转过身，了却心头大事般轻轻出了口气，
他抬起头，神情凝重之余，又有带有几分破釜沉舟的坚定。
——是的。这样就好。
只是一转头，他看到不远处的窗前，褐发的少年仍然站在那里——暖色的夕阳从窗口撒入，给他褐色的头发染上了细细的金边。
少年注视着窗外的夕阳，就连那光晕也模糊不了他眉目间的冷淡。
——难道是在等我？
饭田严肃的面孔微不可查地凝了凝，他带着些疑惑地走近过去。
“北川同学，你——”
“你的志愿是在东京保须市吗？饭田。”察觉到他的靠近，罗彻转过头。
“你怎么会知道？”饭田一愣，身体下意识地紧绷了一点，因为被看穿，他眼中一瞬间流露出警惕和戒备，看向罗彻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审视，“难道……”
“我可没看你的志愿表。”罗彻拉起快要滑落的书包包带，抬起头，“但你刻意把表翻过来不想让人看到，还不够明显吗？”
“……抱歉，是我反应过度了。”饭田也回过神，他很快收敛起神色。
顿了顿，他脸上又露出笑容。
“如果是我哥哥的事情，那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因格尼姆是饭田哥哥的事，对有心人来说大概不是秘密——毕竟他们的英雄服如此特点鲜明地相似。
说完了这句，似乎想以此结束对话，饭田看了一眼手表：
“抱歉，我还有事……”他说着话，已经半转过了身。
“你要是出事了，一定会有人难过。”罗彻也随着饭田的动作转头，只是对方背过身，却是看不到眼神，罗彻眯了下眼，语气冷静得没有半点波动。
“斯坦因是连续杀死17个职业英雄的连环杀人犯，而你的妈妈已经因为你哥哥受到打击。
……即使你想做什么，也别一个人去送死。”
饭田没有说话，他已经完全转过了身，只留给罗彻一个高大的背影。
“……承蒙提醒。”片刻后，他开口道。
声音很平静。
然后，他迈步向前走去，步履稳健，大步流星。
罗彻看着饭田的身影远去，又过了片刻，他才转身离开。
……
而在职员室，相泽仍然在翻看着已经交上来的志愿表。
“嗯？饭田这家伙……”
他看着手中那张只填了第一志愿的申请，有些意外地发出一个鼻音。
——常规英雄指南手册的指南事务所吗……似乎是家排名一百开外的事务所，而且与他的个性也毫无相性可言。
——以饭田的条件，应当会有更好的选择才对……
注意到事务所后跟着的地名，相泽的目光停顿了一下。
——保须市吗，难怪。……平常都像是好好学生的家伙，一旦固执起来意外地难缠啊。
想到刚才饭田那异常决绝的眼神，他有些头痛地皱了皱眉头，随即松开。
——算了，这种事外人也插口不得，顺其自然也好。
况且，让连新人都不是的学生去面对英雄杀手……现行的英雄体制也没有脆弱到这种地步。
不再去想饭田的问题，相泽继续翻动手中的表格，只是很快，他的动作再次顿住。
在饭田之前提交表格的人，是罗彻。
看着表格上白纸黑字的第一志愿，相泽消太深深地吸了口气，再次感到太阳穴突突跳了起来。
——这帮家伙，怎么就不能让人少操点心？！
“怎么了，橡皮头——低血糖吗？”察觉到这里的动静，麦克那两撇性感的小胡子从隔板后突然探出来，嘴里还咬着一包吸吸乐，“吸吸乐，怎样？”
“不怎么样。”面无表情地放下手里的表格，相泽消太瞪着死鱼眼看向这个悠闲过头的家伙，脑子里还想着到底要不要对北川做出些处理。
“哦。”麦克无趣地撇了撇嘴，“那吸吸乐还要不要？”
“要。”不过在拿走一包吸吸乐的时间里，相泽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
——算了。
他不会再就职场体验给任何学生劝告或是建议了。
该说的他都已经在课堂上说过，剩下的，全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谁都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结果……不管那是出于什么理由。
放在桌上的表格单因为气流的浮动而微微掀起一个角，最上方的那张，正写着北川彻的名字。
第一志愿——东京保须市·常规英雄指南事务所。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志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