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书生］你是太阳》雀上枝头

4、4.陪伴鬼的日子

　　月光照亮她的身影，乌黑的发辫上别着小巧的珍珠，鹅黄色的小衣下是樱粉色的长裙。裙摆处绣着淡紫色的小花，随着她的脚步摆动起来煞是好看。
　　在月上中天的时候来到地宫，她提高自己美丽的裙摆，小心翼翼的走在阶梯上。
　　刚走下来，鬼的身影就猛然出现在她眼前，吓得她重心不稳往后倒去。
　　鬼伸手揽住她的腰和背，看着鬼冷艳的面孔，慧雅咽了咽口水，然后站稳轻轻推开了他。
　　鬼眼神柔和的看着她，“病这么快就好了？”
　　想到姐姐还在养病，慧雅说道：“风寒已经好了，体寒还要再养养。”
　　“那怎么不多养些日子再回来？”鬼面上带着关怀，让慧雅有些不适应。
　　她只是去避病避了一个月，怎么感觉这鬼温柔了许多？这么想着，嘴里的话就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因为我想念皇宫的白蒸糕了。”
　　“……”鬼脸上的笑渐渐消失在冷风里，冷着眼看她。
　　慧雅见不妙，连忙补救道：“当然，白蒸糕虽好，但主要还是惦记大人，所以才会迫不及待的回来，毕竟白蒸糕避病的地方也有卖。”只是卖的没有宫里做的好吃。最后一句话被她咽了下去。
　　鬼看着她炯炯有神的眼睛，决定勉强相信她。带她回到了地宫。

　　地宫的烛火依旧摇曳着，照亮地宫大部分东西，例如山楂树上的那位思恫世子。
　　“拿去看吧。”鬼拿起王位旁放着的志异小说扔给慧雅，并没有解释向来不屑这种书的自己，为何会有此类书籍。
　　“谢谢大人！”慧雅冲鬼甜甜一笑，然后低头翻起这本足以吸引她注意力的小说。
　　鬼倚靠在王位上，摸着下巴，看着她因为志异小说脸上变换的表情，时而疑惑，时而惊讶，时而喜悦。
　　站久了腿有些麻，慧雅弯腰握拳锤了锤腿。鬼见此尊臀一挪，朝慧雅说道：“过来坐着看吧。”
　　慧雅抬头看他，他空出了左边的位置。
　　“身体刚好要注意休息。”鬼这么解释着，眼睛却忍不住多眨了两下。
　　“是。”慧雅不敢也不想拒绝，恭敬的来到鬼的身边，轻轻坐了下去。

　　身边人才刚刚坐下，鬼就有些后悔了。王位他一个人坐还有空隙，两个人坐就会挨的比较近，如此的近距离，让他清晰的闻见了慧雅身上的香气，比以前更香的气息。
　　牙齿开始发痒，吸血鬼的尖牙想要钻出来，他忍着血液里的躁动侧过头，瞳孔却微微泛起红光。
　　“大人，这是你特意给我准备的吗？”鬼可从来不看这种小说，用他的话来说，这世上就没有比我更强大的存在！
　　鬼听着慧雅的问题，忍下吸血的想法，转过头来看她。美丽又熟悉的脸。
　　“大人？”慧雅看着他又叫了一声，怎么感觉他怪怪的。
　　“喜欢吗？”鬼看着她细长跳动的脖颈，吸血的欲望在脑子里迸发。
　　“喜欢。”慧雅乖巧的点头，她最喜欢这种不费力还有意思的事情了。
　　鬼听着她的话，突然将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慧雅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瞧见鬼埋首到她的颈上，察觉到危险的她不由瞪圆眼睛。
　　“大人……”
　　少女颤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鬼微微一顿，他嗅着只要咬破肌肤就能获得美味的脖子，有些不舍的轻轻舔舐。
　　慧雅感觉很痒的同时又觉得命不久矣，不由提出了遗愿，“大人可否看在小女侍奉您一年的份儿上，让小女吃一顿断头饭再上路？”
　　鬼停下舔舐的动作，抬头看她带着恐惧的水润瞳孔，目光里带着诧异。他见过各种各样求饶的，就是没见过慧雅这般临死都想着吃的人。
　　看着她一副你让我吃饱我就让你吃饱的赴死表情，鬼翘起上嘴唇露出白齿想要解释，但又觉得没必要解释。
　　最后垂眼抿嘴微笑，“你回去吧，我有空就去看你。”你太香了。
　　“……哦。”死里逃生的慧雅带着志异小说快步离开。
　　诱惑的香气彻底消失，鬼坐在王位上庆幸的同时，又涌上失落的情绪。

　　奔回崔府，慧雅躺着床上辗转反侧，双腿夹着被子，双手抚摸着被子上光滑的绸缎，这微凉的触感，让她不由回忆起地宫里，鬼舔舐她脖子的微凉触感。
　　可怕又……啊！我在想什么！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慧雅在床上扭来扭去，唾弃着自己不正经的想法，同时后怕起来，鬼当时要是一个没忍住，她就会被吸成人干，吸成人干就算了，还要用山楂木刀刺心，刺心就算了还要烧成灰……
　　还好自己去的时候他已经用过血了，不然……自己现在应该火葬了。
　　白天陪着母亲，晚上又去了地宫，到了现在慧雅也没什么精力多想了，看着窗外的弯弯的月亮，她的眼也弯了起来，最后沉沉的睡去。

　　还在坐在地宫王位上的鬼出着神，对他而言越美丽的女子血液越香甜，若是能吸食，吸血的时候会感到无比的快乐。
　　但真当他凑近想要吸食的时候，又有些舍不得，千年来只有她在明知他身份的情况下还敢接近他，只有她给他带来了长久寂静中难得的热闹。
　　再留她些时日吧，等以后长开了或许更香甜。鬼这么想着，闭上了自己血红的瞳孔，脑子里却浮现着慧玲笑的傻乎乎的模样，忍不住扬起嘴角。

　　慧雅从那日起没有再入宫，整日陪伴在母亲的身侧，逗她开心，给避病的慧玲寄信告知近况。
　　慧雅的信总是好几页，多是些没有营养的话，例如某天买了朵漂亮的珠花，准备定制一套新衣配它。有了新衣又觉得鞋子不搭，去买了一双新鞋子等。
　　慧玲每次都会回她，虽然只有寥寥数语，但比慧雅的信有营养多了。近期好像在忙些什么。

　　而鬼就像他说的那样，有空就来看她。
　　他总是在夜晚飞进慧雅的院子，左手背后右手在前，隔着门看慧雅在烛光下的摇曳的身影。
　　慧雅看着门外隐约的高大身影，想着他那日有些失控的样子不敢说话，低头沉默的穿针引线。

　　屋内的认真绣花的倩影在门纸上摇晃着，鬼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什么也不说。
　　“大人……您……要不要进来坐坐？”慧雅有些纠结的问，毕竟是非同一般的存在，怠慢了也不好。
　　“你不怕我吸了你？”低沉的声音戏问她。
　　想着鬼那好胃口，慧雅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但让他就这么呆在外面也不好，万一被起夜的下人撞见了，那一条无辜的性命就没了。秉承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伟大节操。
　　慧雅钻进被窝里，裹成一团坐好，只露出一张娇嫩的小脸，朝门外的鬼说道：“大人，你进来吧。”
　　鬼也不客气，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看着慧雅仅露的脸恶劣的笑问：“你难道以为区区一张薄被就能阻挡我吗？”
　　慧雅又缩了缩脖子，奶声嗯道：“大人不要吓我～”尾音撒娇似的拖长，鬼在这一刻居然感到了一阵酥麻。
　　他瞬移上前蹲身单跪，捏住慧玲的两颊，软嫩的手感让鬼有些爱不释手，他略微松开一些又捏紧，反复感受着指上传来的温软柔嫩。
　　慧雅瞪圆眼睛看着鬼，敢怒不敢言，手里还紧抓着棉被不放，把它当做自己的护盾。

　　鬼闻着慧雅的甜香，意犹未尽的收回手，顺势坐下，看着慧雅通红的脸颊说道：“你不知道我有多努力才能留住你。”
　　“我还想一直陪伴在大人身边，请大人再努力努力坚持个七八十年！”慧雅为了小命请求道。
　　鬼低头一笑，伸手抹平了慧雅皱起的眉峰，抚着她的脸颊说道：“那就看你乖不乖了。”
　　“大人，我可乖了。”慧雅朝他露出甜笑，可耻的卖着萌。
　　鬼笑着没说话，慧雅眨着眼和他讲今天发生的事，虽然无聊，但鬼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的聆听。

　　四年来，慧玲为了成为比崔哲中还有权利的人，来到世孙李允母亲身边侍奉，和他母亲搞好了关系。
　　慧雅为了保全性命刻意讨好鬼，鬼乐在其中。

　　“大人，我姐姐要回来了。”慧雅朝鬼分享心中的喜悦。
　　“嗯。”鬼淡淡的应了一声。
　　慧雅也不在意，反而拿出一本书递给鬼。
　　鬼看着封面上“父子之欲”的四个大字，面色古怪的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暧昧。
　　慧雅被他看得羞红了耳朵，重重的咳了两声，“我记得大人说过，贞显世子的备忘录里记载了消灭大人的秘策。”
　　“怎么提起这个了？”鬼微蹙眉头，自从秘策丢失，他一直都在暗地里寻找，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慧雅将他手上的书翻页，指着上面的落款说道：“大人不是说过当初贞显世子为了除掉您，在坊间书写过与您有关的艳俗小说吗？笔名是叫这个吧？”
　　鬼看着熟悉的笔名危险的眯起眼，翻开书仔看了起来，果然和之前销毁的书籍内容一样，他冷笑一声，对慧雅说道：“我先走了。”留下残影瞬移走了。
　　慧雅看着他带来的白蒸糕，美滋滋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