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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番外:时光缝隙里的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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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王一博的15岁生日。
说起来,这也算他第一次在异国他乡过生日。小小年纪就独自一人在外受训着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相熟的练习生小伙伴和特别宠爱他的哥哥们为了让他开心,决定给孩子整波大的。不过,说是整波大的,其实也就是买个大蛋糕,午餐加个鸡腿的程度。毕竟还都是练习生,每天面对的都是无穷无尽的辛苦练习和茫然的看不到缝隙的未来,哪里真的有心思去庆祝每一个人的生日。
得亏是王一博。
小孩勤奋刻苦、柔软纯粹,向来是少说多做的典型,从不整些乱七八糟的幺蛾子,长得又精致好看,所以哥哥们都是宠着护着。就是这偶尔说话喜欢噎死人的性格,令人头痛。
王一博瘫着个包子脸:“没空,我要练舞。”
看看,看看,哼,臭屁小鬼。
几年后即将成为UNIQ队长,但此时还只是一个溺爱孩子的知心大哥哥的周艺轩对他这个态度给出了评语,并同时进行暴力镇压,强行拖着着这正在长身体但练舞成魔的小孩去老老实实的吃饭了。
等到王一博终于躲过过分热情的哥哥们的关爱,重新溜回YG的训练大楼时,已经临近午休时间。他瞄了时钟,决定一如既往的继续加练。熟门熟路的找了间空旷的练习室推门进去,回身打算关门时,突然被门后的一坨黑色的不明物体吓了一大跳。
此时还没有长成酷盖,怕黑怕鬼、胆子比不上个子的小王同学吓得一把捂住了脸,喊叫声堵在了嗓子眼蓄势待发。如果不是男子汉仅剩的自尊心在作祟,他可能已经夺门而逃。
不行,他不能怂。
狮子座的好强让他强行鼓起勇气(划掉)小心翼翼的(划掉)从指缝里悄悄望过去。
这仔细一看才发现,黑哟哟的不明物体似乎,还是个人。只见那人黑发遮面,穿着一身黑色衣裙蹲在门后的墙角,一动不动的样子,安静的仿佛和整个舞蹈室融为一体。
王一博脑子里这瞬间充斥着从小到大听过的鬼故事和看过的为数不多的恐怖电影的各种情节画面。
“你是什、什么东西?”颤抖的语调和卡白的脸色暴露了他其害怕要死的事实。
那坨“东西”听到有人出声,突然小幅度的动了动,然后又没有了动静。
更可怕了。
“你、你是人是鬼?你你不要过来,我不怕你@#¥%%%¥我我我我喊人了啊!!”这孩子语言系统都混乱了,用被吓出来的奶音韩文中文混着喊。
“黑东西”听到“喊人”这个两个字,终于不再无动于衷。她有点着急的摇着头,试图制止王一博喊人的行为。
“你....你摇什么头?你是说,你不是鬼?”
对面的人轻轻的点头。
不是鬼?那就是....人咯?他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鬼,一切就好说了。
“你怎么不说话啊?差点被你吓死。不是鬼干什么鬼鬼祟祟的躲在练习室的门后,这里是我们公司练习生集训的地方,闲杂人等是不能随便进入的。”重新找回理智的小王同学狐疑的看着人家。
不明身份的女孩依旧沉默不语。
只要不是灵异事件胆子倒是蛮大的王一博:“是新来的练习生吗?以前好像没见过你。”
峰回路转,突然被怀疑是练习生的女孩:“.....”
奇奇怪怪。
王一博有点尴尬的挠挠头:“喂,那个,这里我可能需要暂时使用一下,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如果你不是特别需要的话,可以麻烦换一间吗?我在这儿练习惯了”
对面始终保持沉默,王一博交涉无果,只能无奈的撇撇嘴,决定换一间教室练舞算了。虽然躲在门后面吓人不地道,但毕竟还是人家先来的,确实没理由非要让给他。
“行吧,你用吧,我去隔壁。”15岁的少年特别有男子气概的留下这句话,便转身潇洒走人。等到他快关上门的时候,从门后轻飘飘的传来一道非常小的声音。
“......谢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隔着一道门的缘故,女孩的声音有一种奇妙的温柔感,低沉的像是在说情话,而并非只是一句简单的道谢。
什么啊,不是会说话吗。
王一博悄悄红了耳廓,心情却突然从郁闷放晴。
也许因为收到陌生人的谢意、也是是幸运的马上又找到了新的空旷教室、也许是今日练习成果还算丰富,总之。他就这样带着这份愉悦继续练习,一直到小伙伴们来找他的时候,都还留有余温。
“我们一博终于长大了,不再别扭的不接受哥哥们的关心了”在异国他乡又当爹又当妈的周队长还以为他是因为庆祝会而开心,留下了感动的心酸泪水。
“黑暗阴冷帅”的15岁酷(甜)盖(甜):“走开。”
“!!王一博你变了,你以前不会这样跟艺轩妈妈说话的”戏精小伙伴李汶翰又开始了他的表演。
搅浑水小专家曹承衍也来横插一脚,用着还不熟悉的汉语:“就是~就是~”
“你们够了啊”王一博包子脸一鼓鼻子一皱就开始上手了。于是几个人舞也没空练了直接开始了打闹。王一博和曹承衍这两只小狮子更是直接在地上滚到了一起,打的热火朝天。
这边正闹着呢,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
“怎么了?”比较成熟没跟他们一起乱来的周艺轩率先走到练习室的大门前,打开房门伸头张望。
“——你不要再管我了!!”有点熟悉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从被打开的门缝隙中传出,语气似乎格外激动。
好像...是刚才的“黑不溜秋”?
王一博越听越熟悉,跟着凑上前去想仔细辨认一下。
“都我的错,是我害死了外婆!你也是这样想的,对吧!”
“.....如果死的是我就好了”
“你跟他们一样,你们都一样!!!!”
“......舅舅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求求你们不要再看我了…”
破碎的语调、歇斯底里的争吵断断续续的从门外传来,女孩执拗的言语中透露出的是无穷无尽的绝望。和刚才温柔的小心翼翼的道谢全然不同,她现在声音尖利的仿佛可以杀死人,可这每一句伤人话语的背后又仿佛是再说——
救救我。
求求你,救救我。
王一博的心沉到了谷底。
不小心听到这一切的男孩子们陷入沉默,王一博神色不明的靠在门后。他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连一向最皮的曹承衍看到他这样都没有再去闹他,而是担忧的拍拍他的肩膀,无声询问。
可王一博只是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周艺轩感觉有点不对劲,想单独问问他,便示意曹承衍和李汶翰他们先去练舞。王一博在门边靠一会儿,等到门外再无任何动静传来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轩哥,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周艺轩还来不及反应,这家伙已经不见踪影。
“诶,一博这是怎么了?”
李汶翰走上去搭着他的肩膀:“小孩子嘛,总会有那么一点不可告人的小秘密。你就别担心啦轩哥。”
“练舞练舞”
#
王一博走到那间旧练习室的时候,不意外的又看见了那个蹲在墙角的熟悉的黑色身影。但他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而是直径走到教室中央的镜子前。打开音响,连上音乐,开始练习舞蹈。那个黑发挡脸完全看不清面容的女孩也没有出声,就一直像个透明人一样安静的呆在角落。
王一博跳了一首、两首、三首.......他一直跳一直跳,直到精疲力尽,再也没有一丝力气的躺倒在了地上。整个练习室都充斥着他疲惫的喘息声。
“....呼......呼.....哈”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微弱的声音从角落传来,打破了满室的寂静:“......跳舞,累吗?”
“不累”
“可你在喘气”
“我说不累”
“......哦”
三句两句,室内又重新回归安静。
等到王一博终于感觉到嗓子不再像火烧一样的干渴。他举起胳膊挡在眼前遮住了头顶有些刺眼的灯光,这几乎遮住了他大半张脸。
“做喜欢的事情就不觉得累”闷闷的声音从他胳膊肘下传来,慢慢的荡入女孩的耳朵。
她耳朵轻微的动了动:“.....喜欢?”
“嗯,喜欢”
“跳舞....是什么感觉?”
“.....没法形容,就是觉得挺帅挺酷的。”
“非要说的话,活着的感觉吧”
女孩:“活着.....你怕死吗?”
王一博没想过这个问题,突然被问道还思考片刻:“还行吧,你不怕吗?”
“死有什么可怕,有时候活着更可怕。”
这个死气沉沉的答案让他往角落里诧异地瞟了一眼:“....为什么吵架?”
“......”
女孩说完这句话又开始陷入沉默。
“不想说?那算了,当我没问。”
等了许久还是没等到答案,王一博所幸不再询问。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莫名其妙的在这里耗费这么久的时间跟一个陌生女孩乱七八糟的闲聊。
他歇够了,支撑着坐起来打算走人:“喂,别跟你家人吵架了。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关心你的人。”
“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跟他们多聊聊吧,没有什么问题是不能解决的。我现在想聊还没机会呢。”15岁的少年虽然别扭但从不畏惧说爱,这是与家人分隔两地的他所能做到的最直接最真诚的表达。
“.....你不懂,解决不了的”女孩慢悠悠冒出这么一句,语气里倔强执拗的不容置疑。
难得陪聊这么久就换来这么一句话,王一博一下子感觉肺里的火chua的蹿到了眉毛。他步伐一转,走回来直接蹲在女孩的面前:“怎么解决不了?”
女孩这他这个动作吓的狠狠的一哆嗦,开始悄悄往后躲。可正在火气上头的王一博就不让她得逞,直接撑开手臂把她困在整个臂弯之中,逼她面对他。
“说实话,我最看不起的就是你这种自欺欺人的人。”王一博难得顶着他那张精致无比的脸靠一个女孩子这么近,却是在哑着嗓子说狠话。他这样突然的爆发,让黑发遮面看不清面容的女孩直接抱紧双臂,整个人蜷缩在一起,全身上下只有青葱一样的手指露在外面,死死的抠住臂膀上的衣裙。
这是完全的防备性的拒绝交流的态度。
王一博看她这个样子,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我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也许你犯了错也好,也许你家人犯了错,也许发生了什么无法挽回的事。但事实永远是事实,不会因为你不愿接受一切就不存在”
“吵架、逃避、拒绝交流能解决什么问题?除了伤害周围最亲近的人能有什么用?”
“活着比死可怕?你知道什么是死亡吗?”
“你现在就从那边那个窗户跳下去,我不拦你。这里是30楼,从这里跳下去你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再也没有人会管你!你跳吗?!你敢吗??!”
他讨厌这样自我放弃的人。
王一博很少有对不熟悉的人话这么多的时候,但他是真的生气。他13岁就开始受训,14岁被公司送到韩国独自打拼,没有手机,封闭式的魔鬼训练。家、家人是他想都不敢想的词。只有在午夜梦回的时刻,深夜微弱灯光下微微湿润的枕头和床侧打着呼噜的队友隐隐传来的温热体温,才能带给他部分的安全感。
他怕鬼、怕黑
更怕被孤独吞噬。
可只要心中的那把火焰还在燃烧,任何困难都不能阻止他继续前行。
“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吵架,也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一副拒绝全世界,好像别人都对不起你的模样。”
“我只知道,如果你真的不能接受,真的不甘心,就去努力改变这一切。伤害周围关心你的人算什么本事?”
“如果犯了错觉得后悔,就不要再犯。如果觉得愧疚,就去弥补。如果觉得弱小,就去变强大。”
“——如果你真的死都不怕,活着又有什么难的?”
眼前的女孩面对他的怒火似乎始终无动于衷,只是固执的将脑袋埋在臂弯里,不肯抬首。王一博盯着她这一切就是个笑话,这场独角戏的观众在自我世界中沉溺,而他这个“小丑”只能在剧场的大门外独自徘徊。
从未有过的无力感环绕着他。
算了。
何必多管闲事。他想。
他松开撑在墙角的手臂,站起身,打算离开这个不想再多待一秒的地方。可在他转身的瞬间,突然感受一股到来自外套衣角处的拉力——
“.....不要走”女孩压抑抽泣声从身后传来,拉住他衣角的手指在轻微的颤抖,一路从衣角颤到了他心上。
“对不起....你不要放弃我”
他惊讶的转头,刚想说两句,却发现女孩开始说起胡话,语无论器的一直重复一些道歉的语句。她说她对不起舅舅、对不起爸爸、对不起妈妈,可其中说的最多的还是——
“——外婆对不起”
“如果不是因为我想要那根棉花糖,你根本不会出现在那条路上,更不会遇上那场车祸,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呜呜呜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你什么时候能再回来,我不要了,我不要棉花糖,我什么都不要了.....你回来好不好....”
她抽泣的声音逐渐加大,最后演变成嚎啕大哭。哭得浑身颤抖,哭的昏天黑地,哭得海崩石烂,哭得王一博呆立当场。
他的表情逐渐崩裂,完全没想到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女神,还是正在嚎啕大哭的女生。
“你..你你我哎,你别哭了”
“喂,我不走,我不走了还不行吗”王一博手足无措地重新蹲回她面前,着急的开始啃手指甲,“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该凶你,我不该对你说那些话。你别哭了好不好?”
女孩的眼泪跟开了的水龙头一样,不管他说什么都止不住,哭到后来,还因为喘不上气打起了嗝。他哭笑不得地又凑上前去拍拍她的头:“好了好了,别哭了别哭了,越哭越丑啊”
这家伙已经开始口不择言了。女孩一头乌黑柔软的头发被他揉的乱七八糟,杂毛丛生。他有点尴尬的收回了手,正假装若无其事的继续劝劝,突然就瞟到了凌乱发丝间露出来的女孩眼角的泪痣。
汶翰哥好像说过,泪痣是泪水凝结后的样子,所以有泪痣的人都会为情所困,还容易流眼泪。原来是没唬我啊。怪不得跟个水龙头似的。
他突然想到李文瀚还说过女孩子都喜欢吃糖之类的零食。
“你你你等我一下,我去拿点吃的给你,吃了就不准哭了啊”被她哭烦了的王一博开口超凶的“威胁”道。说完也不理人家姑娘是否同意,撒着脚丫子就跑走了。等到他终于带着大包小包的零食回来的时候,却只看到一间空旷的训练室。
人去楼空。
王小博同学手中的零食pia叽的掉在了地上,就如同他逝去的.....哦其实也没有。
他只是有点无语。
“什么呀,这就走了?”
枉我安慰了这么久,名字都还不知道呢。
王一博盯着地上散乱的零食,沉默了几秒坐了下来。从中随意挑选了一袋拆开,慢悠悠举起来对着空气致意。
“王一博,祝你生日快乐咯”
对面当然无人响应。他只能把零食拿回来,抓了一把塞到嘴里,鼓着脸颊像仓鼠一样咀嚼着。
算了,今天就不跟你计较了。
作为交换,下次再见面,要记得告诉我你的名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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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样?”高大英俊男人神色焦急的追问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
许游看了眼床上安静躺着小姑娘,回头示意男人出去再说。等到关上门,才温声解释:“没事,夏总您不用太担心,她只是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会儿,等烧退了就没什么问题了。”被称作夏总的男人听到他这么说,并没有真的放下心来,还是紧盯着紧闭的病房门。
许医生看他神色忧虑出声安慰道:“其实冉冉能哭出来已经表示在好转了,只要她不再害怕表达情绪,不什么都闷在心里,拒绝与人交流,通过适当的心理疏导,她会走出来的。”
夏总叹了口气:“嗯,我知道。只是她一直在昏睡,我怕她再出什么问题。你知道她爸妈现在一时半会还回不来。只能麻烦你多费心了。”
许医生连忙摆手:“不用这么客气,都是我应该做的。我也很喜欢冉冉,希望能帮助她真正的从过去的阴霾中站起来。”
夏总朝他点点头,再次表达感谢。两人正讨论着夏冉冉的病情,突然听到房间里传来一些动静。害怕是房内的小姑娘出了什么问题,他们立刻打开门冲了进去。
结果进去一看,人完好无损的坐在病床上,只是神色迷茫的看着破门而入的他们俩。
空气有一瞬间寂静。
“....舅舅?”夏冉冉疑惑的出声。
夏子桑回过神来立刻走上前去:“冉冉,怎么坐起来了?感觉怎么样,还好吗?想不想喝水?”
能让以冷酷无情著称的夏总发出这样连环关怀八百问的也就只有他当女儿养的小外甥女了。他的亲儿子,冉冉的表哥夏子阳反正肯定是没这种待遇的。
“许医生,你来啦。”夏冉冉先朝还站在门口的主治医师打了声招呼,才转头回答道:“舅舅我没事,我,我现在感觉很好,就是头有点晕,我好像睡了很久。”
许医生笑着对她点点头,推门出去,留给他们一点空间。
夏子桑伸手给她盖了盖被子:“你睡了两天两夜,一直在发烧。之前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满脸泪痕的晕倒在训练室?”
夏冉冉仔细回忆了一下,却还是神色迷茫睁开眼:“我,我有点记不清了。我好像遇见了谁,说了好多话,我还、还大哭了一场?”
虽然记得不太清楚,但恍惚中似乎有个有有着漂亮眼睛的少年,一直在对她说着什么。虽然很凶,但很温暖,好像可以给人无穷的力量。
她有点头疼的捂住额头。
夏子桑看着有点心疼:“算了,别想了。人没事就好,你先好好休息,烧还没完全退下去。咱们可能还要再住一段时间的院,等你养好身体再说。”
冉冉乖巧的点点头,顺着他的动作重新躺了下去。
看着忙前忙后给她倒水盖被子的夏子桑,冉冉捂紧了被压到鼻尖的被子。
[吵架、逃避、拒绝交流能解决什么问题?]
[如果觉得后悔,就不要再犯。如果觉得愧疚,就学会去弥补——]
她犹豫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般的伸手轻扒开自己厚重的刘海,重新露出了那双明亮漂亮的眼睛,直视着夏子桑,小声说出那句站在心底潜藏了许久但必须要说出口的话语。“.....舅舅,对不起。”
“谢谢你一直包容我的任性。”
“我,我以后会努力振作起来,你们可以再等等我吗?”
夏子桑倒水的动作猛的停住,差点没拿住水壶,他不可置信的望着病床上的小姑娘,走上去紧紧抱住了她。
“傻孩子,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们”
对不起,让你一个人独自支撑。
对不起,是我们发现的太晚。
只要你肯重新面对这个世界,只要你能再一次露出开心的笑颜。
我们等多久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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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冉冉大好的那天,天气特别的晴朗。
哥夏子阳带着紧赶慢赶终于赶回来的冉妈和冉爸一起来接她出院,唯独一直照顾她的舅舅因为公司事务繁忙没法过来,只是叮嘱了夏子阳一定要好好照顾妹妹,结果被亲儿子嘲笑是“外甥女奴”,当然他自己也因为幸灾乐祸而得到了一顿揍。
虽然舅舅不在有点可惜,但冉冉心情依旧很好。她先去理发店剪了个清爽的短发,又在路过花店的时候,特地下车跑去买了几束鲜花。
一束给妈妈,一束给爸爸,一束带回去给舅舅,表哥夏子阳因为太皮被忽略。
还剩下一束。
这一束本来应该是留给自己的,可她总觉得还有一个人要送。但她怎么想都想不起来那人的样子,更不知道名字,只能苦恼的捧着花思考。
妈妈夏翩翩看她神色低沉,有点紧张的小声询问:“冉冉,怎么啦?又不舒服了吗?”
冉冉笑着摇摇头:“妈妈我没事,只是觉得今天天气这么好,真适合拉琴啊”
夏翩翩温柔的摸摸她的脸颊:“是啊,你好久没拉琴了。可我们忙着赶回来接你出院,把你的琴落在家里了。等回去再拉吧。不过,你大病初愈,要答应妈妈只能拉一个小时,好吗?”
她点点头。
夏子桑阳在旁边插嘴:“哎,小冉你这刚出院就想着你的琴呐,看来我这个小礼物是派不上用场咯”他说着还故作可惜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口琴。
冉冉惊喜的接了过来:“哥!你从哪里弄来的,送给我的吗?”
夏子阳:“是送给某个容易生病的小猪的”
熟知他喜欢嘴上逞能的臭德行,冉冉也不跟他计较,欢欢喜喜的摸索着:“真好看,我给你们吹一曲吧,想听什么?”
“随便,你自己选吧。”
她望着车窗外认认真真的想了一会儿,那片傍晚的红霞缓缓映射到她稚嫩的脸颊上,带起一片温暖的绯红。
“唔,那就生日快乐歌吧。”
——2012年的9月,即将从炙热温暖的夏天迈向下一个落叶飘零的秋天。
而离我们春日的相会,还有六个冬天。
作者有话要说: 来一场愉快的烩面叭
生病了就好好看医生。
王一宝这种特效药只能偶有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