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驱》明鏡幽蘭

53、记忆中的队长

　　未来愣了一下：“迫水队长他……怎么了？”
　　“也是整整二十年了。”
　　未来心中咯噔了一下，光太郎似乎明白了什么。佐助轻叹一口气：“队长走了也整整二十年了。”
　　“走了？”见未来和光太郎都不说话，诸星真问道，“他去哪里了？”
　　“那天，我看见，他逐渐靠近，走进了那一片神圣之光。”
　　佐助像是在讲故事，未来逐渐在脑海中将最后一战的画面还原出来。
　　迫水，迫水……一个声音在呼唤。迫水真吾怔了一怔，渐渐回过头去，身后一片目不能视的强烈光照，神秘而圣洁。追寻着那个声音，迫水真吾缓缓走进那片光芒，身影在强光之中若隐若现，最后消失不见。
　　“他是自杀的，人们都是这样说。”佐助说道，“也没人看见，谁知道呢？”
　　未来大吃一惊：“队长总是在微笑，他不可能自杀。”
　　“听说是抑郁症，那种病，就是这样。”佐助看了一眼未来，“你看，你都不相信他。”
　　未来语噎着，开始在头脑中使劲地去抓取一些与迫水有关的碎片，然而在那些并不多见的碎片里，迫水差不多都是一个表情和同一种姿态。未来稍稍叹了一口气，直至今日，他都不知道，队长最喜欢的咖啡是什么牌子的，他那副永远不变的笑脸背后，又隐藏着什么样的心事。
　　“那个女孩子好像这几天每天都会来这里？”佐助的妻子与佐助说道。
　　众人顺着佐助妻子的示意往前方看去，一个穿着红色吊带长裙的女孩正站在河边，静静地凝望着河面。日已西斜，暖色的斜晖将她的身形映衬出一个自然、美妙的剪影，仿佛她于这片夕阳之中，可以遗世独立出来，又能融入万丈阳光之中。
　　“她在等待天黑，会一直等到天黑才会走。”佐助走过来与未来说道，“她也来打听过迫水队长的事情。”
　　未来十分诧异，光太郎觉得那背影似乎有些熟悉，于是上前向女孩走去，其他三个不明所以，也只好跟着光太郎。
　　女孩的身形纤细玲珑，透露出青涩的不成熟。从河面而来的微风吹动着她红色的棉麻质地的裙摆，一头齐腰的乌黑秀发打着可爱的小卷，看上去和她那身干净清纯的气质一样，属于天生而来。女孩专心凝望着河面，似乎思绪已经达到了远方。因而当光太郎走到侧面去看她时，她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梅丽？”
　　听见光太郎的声音，其他三个赶紧跑到女孩跟前。此时，女孩正好转过头来看他们。
　　“你们……”梅丽亚尔的眼眸突然燃起火焰，熊熊的火光之中，光太郎的身影逐渐演变成泰罗的身影。
　　“泰罗哥哥？”梅丽亚尔收起火焰之眸，脸上尽是惊喜的神采。
　　光太郎看起来非常地高兴，两步上前来到梅丽亚尔的跟前：“太好了，终于又见到你了。”
　　梅丽亚尔笑得依然甜美，转而与其他三个说道：“让我猜猜看你们是谁。”
　　梅丽亚尔打量了一下三人，随后指了指芹泽：“我一直不知道该叫希卡利哥哥还是叔叔，看到这位大叔，我觉得还是叫希卡利叔叔比较合适。”
　　看着有些不苟言笑的芹泽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好啊，只要梅丽开心，叫我什么都没有问题。”
　　看到未来，梅丽亚尔上前两步，伸手捏住未来两边的脸颊，因为力道很轻，所以看起来完全就是在调皮和撒娇的样子。
　　“小梦哥哥真是太可爱了！人间体都这么软萌啊！”
　　未来伸手戳了一下梅丽亚尔的脑门，笑容极富宠溺。梅丽亚尔放开未来，转身摆出一个熟悉的姿势，配上熟悉的语言和气魄，光太郎、未来和芹泽全都笑了。
　　“你还早了两万年呢！”
　　诸星真慌了：“怎么你也学我？”
　　“我学的是赛罗哥哥。”梅丽亚尔故意说道。
　　“可我就是赛罗啊！”
　　“赛罗哥哥很帅，但是不可能这么帅。”梅丽亚尔拉长了调子，显得更加刻意了。
　　“我……”诸星真急了，“诸星真真的有那么帅吗？”
　　哈哈哈哈哈，梅丽亚尔笑得扑到未来的肩上。光太郎笑着与诸星真说道：“你的人间体是你自己变的，所以人间体的样貌完全对应了你本身的样貌。所以，诸星真和赛罗其实都是你自己啊！”
　　“诸星真就是赛罗，赛罗就是诸星真吗？”诸星真挠了挠头，“那梅丽说的是什么意思？”
　　“梅丽是在逗你啦，赛罗哥哥！”梅丽亚尔调皮地说道，“赛罗哥哥和诸星哥哥都特别的帅！”
　　诸星真终于笑了，笑得十分释然，笑得有些傲娇。光太郎轻笑着摇了摇头，这三个家伙，凑在一起还真是几个活宝。
　　“泰罗哥哥，你们来地球干什么？”梅丽亚尔突然问道。
　　“我们来地球是为了执行一项调查任务，”光太郎说道，“还有，在地球上，梅丽不要叫我泰罗，你可以叫我光太郎。我的人间体叫东光太郎。”
　　“好的，光太郎哥哥。”梅丽亚尔随即问其他三个，“那你们呢？”
　　“我叫日比野未来，你叫我未来吧！”未来说道。
　　“未来……这名字真好！”梅丽亚尔笑眯眯地，“未来哥哥！”
　　“我叫芹泽和也，”芹泽说道，“你叫我芹泽叔叔吧！”
　　“遵命！”梅丽亚尔嘻嘻哈哈地打了个立正，成功地把芹泽又逗笑了。
　　“我叫……”
　　“我叫诸星真。”
　　梅丽亚尔模仿着诸星真的姿势和语气说着，诸星真吓了一跳：“你怎么知道我叫诸星真？”
　　噗！光太郎笑喷了，赛罗这孩子，反射弧太长的毛病估计是改不了了。
　　未来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刚刚你自己说了啊！”
　　光太郎逐渐收起笑声，问梅丽亚尔：“梅丽就叫梅丽吗？”
　　“嗯！”梅丽亚尔说道，“我叫迫水梅丽。”
　　迫水？嘻嘻哈哈的笑声戛然而止，一时间，众人全都陷入了只能听得见风声和河水涌动的静默。
　　“哥哥们怎么了？”梅丽亚尔先于其他几个恢复过来，只见其他几个脸上的情绪有些复杂。
　　“梅丽来地球是做什么呢？”光太郎问道。
　　“我来找一个人。”梅丽亚尔说着开始有些沉沦，“他让我来看他。可是我来了，他却不在这里了。”
　　“是……迫水队长吗？”光太郎试探式地问道。
　　梅丽亚尔惊讶地望着泰罗：“泰罗哥哥也认识叔叔吗？”
　　“迫水队长是我在地球上的队长，也是我的导师。”未来说道。
　　“可是，你怎么也认识迫水队长的？”诸星真问梅丽亚尔。
　　梅丽亚尔说道：“之前，失去光源的西塞完全陷入了黑暗和绝望。父王和母后担心梅丽会熬不下去，然后让西塞驻地球观测员带着我来到地球避难。我经常来这条河边散步，在那年盂兰盆节的灯会上，我在这里遇见了叔叔。之后，没过两天，胡戈哥哥的意志就夺走了我的身体，胡戈哥哥认为他作为西塞之星的王子，必须与国家和人民共存亡，所以就带着我回到了西塞之星。然后，我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未来轻声说道：“迫水队长他……”
　　“那位大叔说他死了。”梅丽亚尔打断了未来，“可是我觉得叔叔还活着。”
　　“梅丽……”
　　未来咬着嘴唇开始落泪，光太郎安抚着梅丽亚尔，柔声与她说道，“生老病死都是人之常情，悲伤也是难免的，但是不要太执念。”
　　“什么叫执念呢？”梅丽亚尔眨了眨眼睛，眼眸里闪烁着璀璨的星光，“第一次听到他说让我来看他的时候，我正被哥哥的意志强行控制着。虽说只有短短的几秒钟时间，我却很清晰地听见，他在这里，就静静地坐在这张长椅上，像他平时说话的模样，对我说：‘梅丽，我要走了，你来看看我好吗？来看看我吧！’”
　　光太郎定定地看着梅丽亚尔，她眼里的星光出奇的璀璨，仿佛是被某种埋藏在心底的最为纯真的情感洗涤过一般。
　　（下章提示：枉教浮生论生死，何如烧烤就火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