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虚夜宫(下) ...
-
织姬的事情已经在所有人的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而遥的失踪更是在这混乱不堪的事态上又添了一把火加了一把柴。
“什么？连御景也不见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护激动地站起来，他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一天之内，他就这样失去了两个同伴，先不说织姬，为什么御景也会消失？在他的认识里，石田和御景是最不需要担心的两个人，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力量，更因为他们总是保持理智与冷静、聪明异常的头脑。他从来就没有想到他们两个人有一天会出事。
“你冷静一点，一护。” 夜一开口斥责他，“虽然不知道他们挟持小御景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她会有办法保护自己的，不管是靠她的力量，还是靠她的头脑，她都不会让自己吃亏的，倒是织姬更令人担心。”
一护一时被堵的说不出话，只得老老实实的坐回原处。
“浦原先生呢？”
“喜助去找石田了。”
“你说什么？井上被挟持到虚圈去了？”
石田刚结束训练，气喘吁吁的躺在地上，就看到浦原鬼鬼祟祟的进来，接着就为他带来了这个惊人的消息。
浦原蹲在他的身旁，“如果现在就吃惊还早了一点，还有一个对你来说可能更惊人的消息。”
石田突然想起那阵心痛的感觉。
“是不是御景出了什么事了？”
倒是浦原惊了一下，“你都已经知道了？”
石田愣了一下，激动地问道：“她真的出事了？出了什么事？”果然那阵莫名的心痛与她有关。
“看你刚才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已经知道了呢……御景被一个破面挟持到虚夜宫了，这是她的姐姐御景千和子找到店里亲自告诉我的。”
一时间，石田只觉得全身的血液好似凝固了一般，冷得像冰，冻在血管里。
她不见了！
她进了那个处处充满危险的虚圈！
浦原瞄了瞄他眉头紧锁的侧脸，好似不经意的开口道：“一护已经决定去虚圈了，你……”
“我当然也要去，织姬和她都在那里，一定要救出来，更何况……更何况她还欠我一个答复。”
浦原突然想起遥那天坚定的笑容，她大概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吧，可是她却没有机会说出口。石田本来可以等到他想要的答案，可是他却没有机会听得到。
这两个让人心疼的孩子……
虚圈。
只有夜晚的世界。
遥站在窗前，透过高高的窄窗，隔着铁栏望着窗外惨白的新月。在虚圈，就连月光都这样清冷萧瑟，毫无生气。
门被近乎粗鲁的拉开。遥叹了一口气，即使不回头她也知道是谁。
“我说小葛力，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进女士的房间要敲门，要是你突然闯进来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是你吃亏还是我吃亏啊？”
葛力姆乔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有些躲避着她的眼神，遥回头时就看见这样的葛力姆乔，她有一瞬间的恍惚，曾经有一个人被他捉弄了之后也是这样一幅表情，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天，但却遥远得恍若隔世。
“你怎么了？” 葛力姆乔敏感的感觉到她的黯然恍惚。
“没事。”遥回过神，目光落到她肩膀上的那只手，任何人都不会想到这只手曾经失去过，织姬的力量如此神奇，难怪会令蓝染这样垂涎。
“你又愣什么神？”葛力姆乔晃了晃她的肩，这个女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呆发？
遥被他剧烈的晃动弄得有些头晕，按着额头无奈的道：“你再这么摇下去我就休克了……”
葛力姆乔立即收回手，但遥仍然惯性的前后晃动，直到他的双手定住她的头，她才停下来，但从她的眼神来看，仍是一副神智未回的样子。
“蓝染大人要见你。”
“嗯？”遥仍觉得脑子一片浆糊，天花板在转圈，迷迷糊糊听到他说蓝染大BOSS要见她。假的吧？幻觉吧？梦吧？
“醒了吗？蓝染大人要我带你去见他。”
醒了！这下真的醒了！遥转了转眼珠，“他只叫了我一人吗？”
“我怎么会知道？” 葛力姆乔白了她一眼。
“是吗？”遥支着思索起来，“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葛力姆乔彻底没了耐心，拎起她风衣的后领就往外拽。
“等你想好了花都谢了，想知道就自己去问个明白。”
“啊，葛力姆乔，你不知道我有多宝贝这件衣服吗？不准拽我的衣领，你这个不讲理的，还不快放开你的爪子……”
遥这下子可算是知道自己选的是怎么一个主儿了，葛力姆乔这个家伙简直就是个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难对付’分子，一路上，他算是跟她的风衣较上劲儿了，不是拽领子就是拽袖子。她跟他讲理，他不听；她跟他动手，他奉陪，这样又打又吵闹了一路，以至于弄成了蓝染现在看到的这个样子。
往日里束得高高的马尾已经不见，漆黑的长发瀑布一样垂在肩头，雪白的风衣此时像个蔫了的菜叶裹在身上，狼狈却别有一番风情。
蓝染的脸上仍是一成不变的笑容，如同完美的面具。
“本来看你那么坚定的选择他，还以为你们相处得会很愉快。”
“是很愉快。”遥整了□□衣，“吵架有助于调节关系，打架有助于强身健体，我高兴，我乐意。”
蓝染微笑着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直到看得遥心里直发毛，才慢吞吞的开口。
“看来穿越者的思维方式果然不同反响……”
！！！！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我是穿越来的？” 遥的身子不自觉地抖起来，伸出的手指不受控制的上下颤动。
蓝染笑容更甚，意味深长的自言自语道：“原来你真的是穿越来的呀……”
呃---遥语塞。原来他根本就是试探性的挖了一个套，她就傻了吧唧毫不思考的跳下去了，真是太失策了！遥不禁懊恼得捶胸顿足。
不过既然已经挑明了一切，她也就没有什么再藏着掖着得了，遥深吸一口气，平静下心情。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我的？”
“从第一次见你时我就起疑了，你在我面前撒的谎几乎无懈可击，如果不是你穿了不该穿的衣服，也许我真的会被你蒙过去。你对静灵庭，对护廷十三番队的了解让我不得不怀疑你的来历，但那个时候也只是很浅的怀疑。”
“可是你接下来的反应太令我感到意外了，你几乎知道所有事情的走向，总是恰如其分的避开锋芒，又不动声色地阻碍着我的计划。在双极的那一次交锋更加深了我对你的怀疑，你知道太多本该不可能知道的事情，包括我的目标是崩玉，包括破面的出现，包括你对十刃的了解，以及你对葛利姆乔那种近乎无理由无条件的信任。”
遥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戒备地与他拉开距离，这个男人几乎将她所有的疑点都抓住了。她是穿越来的这件事被静灵庭的死神知道，被同伴们知道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是如果被作为敌对一方的蓝染知道的话，就不知道他要利用这一点做出什么事了。
“我怀疑过你的来历，无非是两种可能，其一是你有预知未来的能力，其二就是你从未来穿越而来，我不知道究竟是哪一个答案，所以我就稍微试探了你一下，只是没有想到你居然一下子就上套了。”
遥眼角直抽，这个可恨的蓝染！真是狡诈到一定境界了！
“我是穿越来的又怎样？难不成你想听我说说未来你的抱负能不能实现？”
“没有那个必要，因为最后胜出的一定是我。”
蓝染坐在沙发上，一行一动，一言一语皆透出一股睥睨天下的傲气与自信。遥没有出声，因为她也不知道最后的答案，她在原来的世界并没有看见这里最后的结局。她只是因为相信主角最终一定会胜利，相信一护和大家这个信念才一直支撑着她的立场和信心。
“要不要我让人为你再备一件衣服？”蓝染转移了话题，显然不想再就这个话题讨论下去了，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于是便再没有继续谈下去的意思了，而遥也知道，这种时候想再从他嘴里套出什么也是完全不可能的，只能疏离而没好气的回答道：“不劳您费心，这件衣服我根本就不打算换下来。”
蓝染看着她，沉默了好一阵，才低低地问道：“臣服于我有这么难吗？”
遥昂起头，用冰冷的眼梢傲慢地睨着他。“王怎么能够臣服于别人呢？”
蓝染愣了一下，最终还是笑了。
“那可真是遗憾，你可是我最理想也是最中意的合作人选……”
“没什么事的话我可以告辞了吗？”这个地方让她既不舒服，一秒钟也不想多呆了。
蓝染这次也没有难为她，做了个手势示意她自便。遥转身走到门口，手刚触到把手，就听见身后的人叫住了她。
“御景。”
她动作停下来。
“在大厅那场戏，你做得很出色，故意挑起纷争，拿十刃中偏弱的牙密开刀，给所有对你有质疑小看的人一个下马威。出色的计谋，不愧是你。”
遥的手有瞬间的僵硬，但转眼间就恢复如往昔，若无其事的拉开门。
“多谢夸奖。”
回到住处，遥一直心神不定，蓝染比她想象得要更难应付，她的任何一点想法都瞒不过他的眼睛，也就是说她现在不能采取任何行动，而只能这样被动的被囚禁着。他之所以刚才找她那一趟，就是想拐弯抹角的警告她这一点吗？真是心机深重的男人！
“咣当！” 门被粗鲁的踢开，遥从思考中回过神，揉了揉眉心，有些无可奈何的开口。
“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会开门啊？小葛力？”
“御景遥是吧！”
突如其来的陌生的女声让遥微微的愣了一下，回过头去，只见三个女破面嚣张地倚在门框上，鄙夷而不屑的上下打量她。
“蓝染大人突然又要见你，跟我走吧。”
遥轮番盯着她们看了会儿，咧开嘴，笑了。
“好啊！”
和第一次葛利姆乔带她走的路不一样，这一次的路线及其偏僻，四个人走在宽阔的路上，两旁的建筑变得越来越少，直至最后消失，来到一片空旷偏僻的荒地上。
遥停下脚步，笑嘻嘻地对她们道：“到这里应该可以了吧，已经离那边很远了，不会有人来打扰的。”
三个女破面都是一愣，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一个看似领头的红发破面站出来。
“你倒是很聪明，知道我们要干什么。”
遥的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蓝染才见了我不久，我可不认为他会有这么闲随便找着我玩。”
另一个蓝发的女破面立即跳出来，恶狠狠地指着遥。
“我警告你，最好离蓝染大人远一点，不然就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遥的笑容更冷了，“你们要怎么不客气？其实你们也不怎么样嘛，有胆子假传蓝染的命令，却没有胆子在葛利姆乔的地盘上撒野。”
“你……别以为葛利姆乔会来救你，在这里谁也救不了你，你可没有那个橙发女人那么好的运气。”
橙发女人？遥皱了皱眉头，“你们把织姬怎么了？”
“本来我们正要教训那个女人，可是却被乌尔奇奥拉给碰上，把她带回去了。你的运气就不太好了，葛利姆乔是绝对不会发现这里的。”
“是吗？” 遥不仅仅是笑容，连声音也散发出凛冽的寒意，“到底是谁运气比较不好呢？”
三个破面也不傻，一下子就听出了遥的言下之意，个个怒火中烧。
“看来不教训你一下还真是不会学乖。”三个人立即默契的摆开架势，将遥围在中间。
“哦？三个人一起上吗？有意思。”看架势她们还没有被怒火烧昏了头，知道采取最有利最保险的阵型。想必是她们也已经知道她曾经打败过十刃之一的牙密，所以才不敢轻视她吧。
“如果你现在求饶并保证不再纠缠蓝染大人，我们可以考虑宽宏大量的放过你这一次。”
“哦？”遥眯了一下眼睛，瞬间在原地凭空消失，出现在蓝发女破面的身后，不费吹灰之力地拧住她的肩膀。其他两个破面都大吃一惊，那一瞬间，她们的眼睛跟丢了她，那样快的速度连眼睛都没有办法捕捉。
“你……你怎么会……”
“第一，我不是死神，但是不代表我不会瞬步；第二，我对你们的蓝染大人没有兴趣，如果你们能让他不来纠缠我，我一定会感激涕零；第三” 遥手上的劲道又加重了一把，疼得那个蓝发破面呲牙咧嘴，连叫骂的力气也没有了。
“第三，我可不像织姬那么善良好脾气，心慈手软从来就不是我的作风，想教训我？你还是先掂一掂自己有几斤几两沉！”
“咔嚓”一声，从肩膀上传来，接着先前还嚣张无比的女破面就像一个破布娃娃被遥随手扔到几丈开外。
“胳膊！我的胳膊！”女破面惊恐的发现自己的手臂失去了所有的直觉，软绵绵地垂在一侧。令两个人也有些又惊又恨地看向遥，而遥只是若无其事的站在原地，吹了吹手掌，漠然地回望她们。
“快滚吧，趁我还没有起杀心之前。”
“你……你这个嚣张的女人！”领头的红发破面显然已经愤恨压过了恐惧，甩着链锤向遥袭来。
一阵风暴夹杂着沙尘席卷而去，淹没了红发女破面的身影，接着几声利刃刺穿的声音从风暴里传出。其他两个破面傻傻的愣在原地，完全不知道风暴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待风沙退去，地面上匍匐的赫然就是刚才还杀气腾腾的红发破面，只是此刻她躺在地上，数不清的伤口遍布全身，流出鲜红的血液，一动不动，让人无法判断她究竟是死还是活。
遥站在风沙开外的地方，平静的叹了一口气，“你们破面都这么喜欢轻敌吗？那个大块头这样也就罢了，连你这个小角色也这样，弱成这样还敢这么轻敌嚣张……喂，你们两个，”遥抬起头看向另两个破面，“欺负织姬，你们两个也有份对不对？”
仅剩的两个破面一时竟不敢回答，她们知道他们不是她的对手，但是却又难以舍弃她们的尊严。
遥等了一会也不见她们的答案，眉宇间闪过一丝倦怠，转身摆了摆手。
“算了，你们走吧，以后不准再去找织姬的麻烦，也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两个破面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她居然就这样放过她们了？
遥走到那个红发女破面的身旁，用脚踢了踢，头也不回地叫另两个人。
“把她弄回去吧，我还给她留了口气。”
那两个破面完全一副吓傻了的样子，听到遥的特赦，赶忙跑过来，架住受伤的同伴。
仅存的一个健全的破面看着遥的背影，心中的恐惧还没有完全卸下，她太后悔来招惹这个女人了，眼看自己的两个同伴，一个被废了一条胳膊，一个被弄丢了大半条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她一边架起一个同伴，狼狈而无奈的转身离开时，突然感觉到一个黑影笼罩下来，最后的意识便是那一片入目的冰蓝之色。
遥像是感应到什么，停下脚步转回身，只看到不远处横陈的三具新尸，以及站在尸体旁边一脸张狂的那个人。
“英雄救美吗？不过你这个英雄来得是不是晚了点儿？”
葛利姆乔踢开挡了他路的尸体，舔了舔沾满鲜血的右手，走到她的眼前。
“不是说自己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吗？为什么还是手下留情了？”
“这是我的事。”
“在这个地方，不冷酷残忍一点的话，是会吃亏的。”
遥愣了一下，慢慢的笑出声来。
“原来你是在关心我啊……”
“切” 葛利姆乔别过脸，“你要是死了，我会很麻烦的。”
遥看向眼前有些别扭的葛利姆乔，心中涌上一阵欣慰。
原来这个令人窒息的虚夜宫……也不是那么冰冷……
作者有话说第31章 虚夜宫(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