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兔牛不相及》爇之

67、生活需要经历

　　连续几天，小脑袋早晨起来第一句话都是“妈妈，我要是能放个假就好了”。尽管她在学校一切都好，但她还是特别渴望放假。
　　“要不，晚延时班还是不上了吧。早晨8：10前到校，下午5：35才放学，而且中午吃完午饭也没有运动和休息，这个对你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强度确实大了。辛苦了。”我确实心疼孩子，上学像是带着一个口袋，机械地装老师分拨下来的物资，塞得死死的，一点空隙没有，三年级的副课都开始被主课占用了，那种疲惫感，是放学时候一队队毫无朝气甚至毫无孩子气的班队；
　　“哎，上和不上，都是有好处和坏处的。我选择上，就不用第二天找时间疯狂补作业了。这就是上的好处。我心里还是清楚的。”小脑袋很冷静地分析。
　　“嗯，你有主意，我支持你的想法。”我们向来都是存在民主的，不强求孩子，支持孩子。
　　又过了几天，小脑袋渐渐又疲惫了。
　　“妈妈，我能出去玩玩吗？或者，你没时间也可以把我带到家里，我自己可以玩爸爸给我买的玩具啊~”
　　“如果想走进自然放松一下，我很支持的。但是如果是为了单纯回家玩玩具，这个想法肯定行不通。”我警觉了一下，大脑袋给小脑袋买的手工城堡，小脑袋因为作业多迟迟不能上手玩，这个物件在她的脑海里一直闹腾着，现在，它竟然要分小脑袋的心神，这怎么可以呢！
　　“能认真完成学校作业后，去花鸟市场玩玩，再练习好钢琴，如果时间够，我再玩。”小脑袋开始解释自己的计划，我笑了，她到底还是知道轻重的；
　　“嗯，你安排得挺好的。在家你也有学校作业要写，不过，如果你真的觉得累了，需要调节下，你可以先玩手工，调整下，让自己内心轻松些。”我平静地跟小脑袋说；
　　她是一个思维敏捷、手脚麻利的孩子，作业处理起来很快。我在她学习里扮演的角色是局外人，她需要我怎样我就怎样，让签字就签字，旁的一眼都不多瞧也不多问一句。若有问题询问，我会使出全部力气与她讨论，不厌其烦。
　　处理完作业，小脑袋没有选择玩手工，而是飞快地跑到门口穿好鞋子，她担心写作业费了时间，到时候连出去玩也没了。
　　“你想骑自行车还是坐我的电动车？或者开车？”我赶紧倒一瓶水，换鞋；
　　“花鸟市场太远了，骑自行车恐怕要浪费时间了，别开汽车，你忘记上次停了一会儿就十几块钱的停车费！哎，妈妈的记忆真差！就骑电动车，也很快的！”小脑袋记忆一向很好；
　　“你说得有道理。但是汽车导航能到，我骑电动车估计得好好思考路线，我这脑子本来就对方向不敏感。”
　　“那我们慢慢找找吧！反正有的是时间。”
　　事实，我就是凭着模糊的记忆，穿街走巷，终于拐到那条路上，小脑袋这一路不停地瞧着，路过她出生的老家小区时，她竟然什么都记不住了。近近的楼房，那一刻，显得远远的。
　　忙了一上午的我们，停下车子，就要爬两层高高的楼梯层。那时候我累了，双腿向上又沉又酸胀，太阳也烈，照得人软软的，想找个凳子躺下来，小脑袋只是哀叹了一声“好高的楼梯”，便像只蹦跳林间的麻雀，眨眼间就跳到了楼梯顶上，我努力跟着，却始终追不上那个悦动的身影。
　　“妈妈，快看，那边不是大姨曾经带我们钓鱼的地方吗？哎呀，想想那时候真幼稚啊！哈哈，这边，是卖各种有趣东西的地方！”
　　“就从这里进入，记得吧？我们的蝴蝶鱼就是在这个靠近门口的人家买的！”
　　“对的！看，还有好多各种各样的蝴蝶鱼呢！真美丽啊！她们像长了软软的翅膀一样，还有这么多种的水草呢......寄居蟹果真是住在海螺里的......这个是玉石吗？爸爸也给我买过这个礼物，原来跟花鸟市场里的一样啊！妈妈，假山上还长满了绿萝，真神奇！......这个算盘是个老古董吗？肯定是了，都这么旧了！......哎呀，这个陶瓷瓶子，跟我考古的瓶子一样啊！”
　　“可不是嘛，这个瓶子比你在石膏里挖出来的瓶子更精美呢，不知道价格是多少呢，你要不去问问老板吧！”我特别想让他知道那个石膏考古多么无聊，这正是好机会；
　　“好啊！”小脑袋立刻跑去店里，店主早早听到我们的聊天，远远地大声喊着“20元”！
　　“嗯，真是不贵，这么精致的瓶子。”我赞叹道；
　　“妈妈，我喜欢瓶子应该直接买的，考古里的又小又不精致，只是挖出瓶子的过程很棒！”
　　“有道理。这个瓶子喜欢吗？要不要整一个？”我觉得她现在要一个瓶子我是能答应的；
　　“不用了吧，我家里有了，那可是我亲自挖出来的。——咦？这个是什么？”小脑袋走到一盘小物件旁边，我跟着走去一看，哦，原来是陶瓷口哨，有枫叶的，派大星的，各种鱼类的......
　　“喜欢？”我随口问；
　　“嗯！上次点点也是在这里买的。”小脑袋肯定地点头；
　　“这个派大星样子的很可爱啊！”我不由自主地建议道；
　　“我喜欢这个！”小脑袋一直在盯着那个淡淡蓝纹路的东西，小小的，因为有挂绳，看不清楚；
　　“小枫叶也好看啊——”我小声嘟哝，但最终选择尊重孩子，毕竟是人家玩，“你去问问老板娘多少钱。”
　　“好的。”小脑袋立刻跑开，老板娘见有生意，早已出门，四下照看般，小脑袋欢快地跑到老板娘的身边，温柔细语地问道，“阿姨，这个要多少钱？我想买。”
　　“五元！你要买，任意一个都是五元！”老板娘呵呵地笑着，小脑袋回来了，我点头，拿出手机扫码付钱，小脑袋开心地跳着，打开袋子，原来是一只很可爱的小海螺！我赶紧调整带子挂在她的脖子上，这个小物件，只有挂在孩子的脖子上才好看，大人，很难激发它的美啊！我佩服小脑袋的眼光！
　　......
　　一路很累，也很快乐。
　　没有奇遇，没有太大波澜的事件，就这样平平常常，然后，陪着小脑袋看了卖兔子鹦鹉狗猫的动物区，然后是植物区，开得不错的雪柳，一排排的多肉，其他五颜六色的花......看到最后，我们都喊累了，准备回去时，发现花鸟市场的垃圾堆旁边，一个保洁奶奶捡了好多还能活下去的花草，我拉着小脑袋站在旁边看着，那个奶奶看着我们笑着说道：“这盆没有全死，你看这个不是好好的吗，把死的掰下去，这个还能养！”
　　“妈妈，原来花鸟市场的垃圾里还有能活的花。”
　　“嗯，照个这个思维，海鲜市场的垃圾丢里应该也有被淘汰的活着的小鱼，好神奇，我也好像捡一盆花啊，但，先来后到啊！哈哈哈~”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