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兔牛不相及》爇之

46、晚餐不能没有肉

　　我好久没有做饭了，当天气凉快下来，我开始不自觉地想去做饭。
　　我是北方人，但不好肉食，以前我们老家都是偏素的，都是自己小菜园种的瓜果蔬菜。所以，做菜，我自然做的都是素菜多。
　　前天，我做了炒笋片、芹菜腊肉、菠菜鸡蛋饼、豆腐裙带菜汤，我自觉菜色鲜艳，食欲满满，但等我们家大小脑袋一上桌，几乎异口同声地感叹道：
　　“怎么没有肉啊！”
　　我愣了下，然后满口答应，明天买肉红烧。
　　到了第二天，我在最不合适的时间去了菜市场，因为疫情的原因，我买菜都是抽着菜场最不忙的时候去的。但到了菜场我就迷茫了：我该买什么呢？各色的摊位，热心的摊主，我却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菜，本来想买只鸡，但因为一些原因，这里家禽区不开放了，无奈，我就买了点杂粮，然后讪讪离开。
　　事情发展完全超出我的预期。我以为不管怎样，我都要在菜市场花点时间挑选食材，然后精心搭配菜肴，但到了后才发现，望着弯弯曲曲长长的摊位，我站着茫然了。可这个时间也是尴尬，直接回家吧，到家不能呆上十分钟就得出发接孩子，但是直接去接孩子吧，又显得太早——
　　咦？直接去学校那边也行啊，那边还有个小的菜场，可以看看有没有家禽。
　　我笃定想把剩下的半个小时花在那个市场里。我已经很慢地骑着自行车，但最终，还是很早就到了。停下车子，扫码进入菜场——好萧瑟。果真是小菜场，没有几家摊位是开放的，这个菜场，也只有三家卖肉的摊位，几乎没有客人，冷冷清清，好似演完戏清完场一样，只剩下文明志愿者在仔细地搜刮地面，捕捉逃逸的垃圾。
　　仍旧没有家禽卖。
　　我叹息着离开，但时间还是太早了，换个菜场时间又不够，怎么办？算了，要不买个猪蹄炖炖也行。我又折身返回菜场，随意找了一家，询问价格，大脑袋告诉我冷冻猪蹄到鲜猪蹄价格是15-28之间，我就按照这个范围询价就行了。果真一问，卖肉的女老板扫了我一眼，嘴唇颤抖了下，直接报出28元一斤的价格，我觉得贵，就转身离开了，然后，她把我含回去，说两个猪蹄一起拿，就给你便宜点，15一斤。我觉得价格好低，就戴着口罩问，是不是冷冻的猪蹄，她摇摇头，说是新鲜的，中午才下的冰箱。我不想再为了卖肉换地方了，就点头了。当她称完帮我剁开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一个猪蹄里面已经发红紫了，我说什么也不愿意要，那个老板很生气地切掉了那一块，那时候，我觉得猪蹄不对劲，但不想指出，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好似自己选择了它，不管怎样也不好意思退回了。
　　当然，回家脱下口罩我才知道这个猪蹄坏了。小脑袋在房间写着作业，我赶紧把猪蹄扔垃圾桶，然后跟小脑袋说一声，便匆匆下楼扔掉，然后到车库骑上电动车，到门口最近的菜场重新买了分猪蹄，22元一斤。回来赶紧过水红烧。
　　中间我想过提着猪蹄去找那个老板，但我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我为什么买猪蹄？是想做美味给大小脑袋吃，如果我去找那个老板，免不了耗费时间，搞不好还要浪费口舌。我要达到的目的是什么？我想他们知道我记着他们的需求。那么，如此小事，自当教训费用。这样处理，我便觉今天无事扰心。
　　很快，大脑袋下班回来，看着炖着的红烧猪蹄，乐呵呵的，小脑袋上完英语课与大脑袋又坐在一起大快朵颐，乐乐呵呵。
　　晚餐不能无肉。肉是不可或缺的。当然，吃肉除了获得满足感，还是要获得幸福感。有时候，你选择了幸福感便就感觉到了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