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姐虐渣迎巅峰》念知行

42、第 42 章

　　如今的洛阳城，就像是平静的大海，表面风和日丽，看不到一丝的涟漪，可是内里，往下看，一大片的海浪和漩涡正交织在一起，肆意的翻腾着，把整个南朝推倒了风口浪尖。

　　除了主上还卧病在床以外，每个人都在蠢蠢欲动。

　　丁禄番在为太子守了头七之后，些许日子没有出门了。在太子出事儿之后，他当即调查，如今已很清楚太子的死，不是那么简单的。

　　偃师王送来的礼他收了，不过不想那么明显罢了。

　　哪知这日丁府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各个都在为太子的事宜操心，可这位却在为自己的女儿操心。太子死后，所有的女眷必须都到皇家的寺庙里出家当尼姑，否则就直接殉葬，没有第二条路。常牙才的女儿常梅慧作为太子妃自然也到了这里。可是一辈子养尊处优的常梅慧哪受得了这样的苦啊，如今她还在豆蔻年华，不用她传信儿，她的娘早已在家哭成了泪人，“我的儿命怎么这么苦啊……”

　　这不，他爹常牙才又想到了丁尚书，如今太子不在，也没人敢叫他太子太傅了，只得叫他尚书了。

　　在得知常牙才的来意之后，丁禄番也发愁：“这白马寺是皇家祠庙，别说你了，连我都不得靠近呀。也就那姓程的才可以啊。”

　　常牙才怎会不知呢，他还是不放弃祈求着：“丁尚书，您再想想办法，我女儿她，可怜呀。”

　　丁禄番十分无奈的摇摇头，抬眼望了望常牙才，缓缓开口道：“如今满朝都在议论选新太子的事儿，你意下如何呢？”

　　常牙才长吁短叹的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丝毫没听到丁禄番说的太子事宜。

　　瞧着他那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丁禄番也感叹，遇见个屁大点儿的事就是这种天塌地陷的样子，真知如何坐到这个位置的，武将是不是都少跟筋儿呀。

　　“好了，办法还是有的，天无绝人之路嘛。”

　　常牙才哭丧的脸一下子精神起来：“您老有法子了？”

　　丁禄番肯定的点点头。

　　“什么办法。”常牙才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想想，如今洛阳城里姓程的有多少？除了主上为，还有偃师王和伊川王世子。主上肯定不会管你女儿的生死，若是让那两个王爷来管呢？”

　　“可，这怎么能让他们帮这天大的忙呀？”

　　丁禄番故意顿了顿，慢慢说道：“以他们两个王爷的身份确实难，若是以新太子的身份呢？主上是定会选继承人的，也只能从这两个人中来选。”

　　说的这么明白了，常牙才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咱们保举一个王爷当太子，他当上了为感谢我，自然要去救我女儿了，太子去救，举手之劳的事儿。”

　　“嗯。”丁禄番点点头。

　　“我瞧着偃师王世子还挺好看的，如果可以的话，他英雄救美，那还能让我女儿嫁给他呀。对，不以救我女儿为目标，就要求必须娶了。”

　　“这个好办，你是看好了偃师王？”丁禄番试探的问道。

　　常牙才咧嘴笑道，完全没了刚从的阴霾，变脸比风都快：“我哪儿懂呀，尚书你说一声，就算让个乞丐当太子，我也豁出去保举他。”接着不好意思的呵呵笑了两声，低头道：“不过呀，我一个粗人，怕是保举也不上，就一句话，您说咋办就咋办，能救我女儿就成。”

　　丁禄番撇了他一眼，带笑不笑道：“大将军真是爱子心切呀。”

　　盖碗里的茶凉了一波，丁禄番走到门口，门外伺候的丫鬟见状，忙进屋将凉了的端走，又烹了新茶端了进来。

　　丁禄番站在屋门口，望着外面院中已经开败了的花，心中有点像这败落的样子，辛辛苦苦种下的，结果就败了。以后，不能种这种昙花一现的花了，要种就种颗长青的，自己浇水，自己剪裁，把他修的听话才好。对，听话是头一条，若是不听话，费了大力气长大了移植到别家的院落，岂不白辛苦一场。

　　有了主意，丁禄番回身对常牙才道：“你且回去，等我的消息。”

　　翌日，丁禄番早早就到了起源居，从上午坐到中午，一直吃过午饭，该等的人才到。

　　程墨修当然明白为何在错开时间在这里相遇，不过想掩人耳目吧了，丁禄番包了三个厢房，他选了中间一个，前后的里面坐的也是他的人，这样，就能防止隔墙有耳了。

　　在府里吃罢午饭的程墨修，难得开心的亲自去后院里喂了喂自己的大鹅：“一会儿啊爹爹给你带好吃啊，你最爱吃的起源居的饭菜。”

　　“爷，终于有人出手愿意帮咱们啦，还是个尚书。”身后的八木也替爷开心。

　　程墨修看了裙摆边儿上刚刚蹲在水边喂大鹅时候沾湿了的地方，撩了起来任其晾干。

　　“爷，要更衣吗？”说着打量了程墨修，又笑道：“我大概看习惯了爷穿朴素的纯色衣裳了，如今这衣裳好看，可怎么也不像爷的风格。”

　　程墨修嘴角含笑，“也就你说了实话。不，不更，就这。难为千贡专门去给我做的新衣，一会备轿。”

　　厢房的屋门打开，门口不似往常有守卫，至少看的不是那么明显，守卫还有，不过坐在了楼下喝茶而已。

　　午饭已经吃罢，长窄的桌案上换了一席的干果茶点，丁禄番正经端坐，似在思考又似在打盹。

　　听到了木门吱呜的声音，等的人终于来了。

　　一袭华丽的衣裳，黑底儿金丝团云，中间系着金缕的腰带，腰前挂着一玉一香囊，着实一个富贵公子的打扮。个子很高，身材刚好，不是传闻他很胖嘛，怎得看 不到任何胖的影子呀。

　　“哎呀，世子啊，来来来。”丁禄番坐了起来，忙给程墨修让位。一行又打量着这个人。

　　程墨修回礼后坐在了丁禄番的对面，俩人点了一壶百年的陈酿。

　　“丁大人啊，久等啦，这杯我先敬大人您。”程墨修抱起了酒缸给丁禄番的青花瓷玉盏里斟满了酒。

　　丁禄番就像打量未来女婿那般，不放过他的一举一动。这世子身材匀称，模样漂亮，看着倒是和程康伯差不多，都是英俊的公子哥。

　　“世子来。我饮了。”丁禄番仰头一口饮尽。

　　喝完丁禄番给程墨修倒酒：“世子，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了，见一次也不容易，如今南朝看似平静却动荡不安。主上病重，不想太子……”说着眼眶像是含泪泪。

　　程墨修也跟着叹息，“哎，太子……不说这了，您也别太伤心了。”

　　丁禄番从怀中取出了一方帕子，凑到鼻尖揩了一揩，低了头再抬起，也未见掉泪，不知是不是哭了。他道：“世子对选新太子一事儿怎么看。”

　　程墨修往丁禄番跟前近了近，笑脸问道：“尚书，我可有希望？”

　　丁禄番一副慈祥的面庞：“世子啊，你想想，我是为了何事找您呢，您的希望就是我们这些当臣子的希望。世子？你想当太子吗？”

　　“想，当然想了。”程墨修不假思索道：“那得有多大的权利啊，我不想回鲤城，不想去浙江了。那样的日子我受够了，我想待在洛阳，洛阳有山有水，还有漂亮的女子。我要是当上了太子，我那两个哥哥一定不敢再欺负我和我娘了。为了我娘。我也要当太子。”程墨修激动的说道，一脸希望的看着丁禄番，似乎在等他的支持。

　　丁禄番不紧不慢，就是在等程墨修这句话，他先开口那就不是自己找他，而是他找自己帮忙了。他道：“当今南朝只有你和偃师世子两个人选了，我见过程康伯，他为人吃喝嫖赌，你……”

　　不得他把话说完，程墨修就像赶着上架的鸭子，急忙道：“我不嫖不赌，不去那烟花之地，尚书放心。”

　　丁禄番笑道：“我知道啦，世子勿急，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的。”

　　“那尚书，我有希望吗？我和程康伯比着，主上应该更喜欢他吧，毕竟将我们贬斥了这么多年。”

　　“不一定。太子人选，事关南朝将来，主上一定会从公而选的。”

　　“尚书，实不相瞒，我一直想拜您为师傅，教我为人处世之学，我父已去，往后我会待尚书为父那般。还请尚书一定要帮帮我。”说着，程墨修往后退了几步，撩起了裙摆，两个膝盖往地上一跪。

　　“哎呀呀，不可呀，世子你这折煞我了啊，快起来。”忙上前扶起程墨修。

　　“那尚书答应我可好，我知道您也是太子的师傅，我继续帮太子给您尽孝可好，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希望的。我来洛阳日子不久，根基不稳，如果您不帮我，我肯定一点儿的希望都没有呀。您一定要答应我。您不答应，我就不起。”

　　任由丁禄番怎么扶他，就是跪着不起。

　　“好了，世子，你快快起来吧，若不是有意要保举你，我怎么可能见你呢？”

　　一听这话，程墨修像个开心的孩子，刷的站了起来：“太好了。师傅。”说着双手作揖道。

　　丁禄番大笑道：“好好、好好。”

　　这样确实很好，自己是将来主上的师傅。有他扶持，只要别再出个什么水娘的半路杀出来，一切还能按照他所想的去发展，程墨修和程康伯比，程康伯的机会不大。

　　他收他为徒，最最主要的，伊川王在洛阳还没什么根基，很好控制，二则在见程墨修之前，丁禄番已做了大量的功课，伊川王家里的人际关系，他摸的一清二楚。

　　程墨修呀程墨修，你还是想着以后怎么谢我吧。丁禄番心中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