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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   “在这儿等也不是办法,我们先离河水远些,脚下的路基很容易冲散。”荣蓝道。

      江月儿赞同点了点头。

      洛康也附和道:“是啊,咱们皮擦肉厚不打紧,可别让江姑娘和赵姑娘有了闪失。”说着伸手请闵柔往后退了些,别站到水边。

      仅这一个小小的举动,闵柔就心暖的不行,目光一直在洛康身上打转。洛康也瞧见她看他,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

      江月儿倒是没工夫担心这了,谁知道这水多久从能小,方才豆大的雨滴满山的汇聚一起,得流多少啊,水流顺着往下走,越往下水越宽,她望了望向上的路,问道:“这源头有多远?你们知道不?”

      荣蓝道:“你想从源头绕过去。不大可行,我的脚程得四个时辰,也要走到后夜了。山里是不能夜行的。”

      “是啊,江姑娘,还是等水小了吧。”洛康道。

      再走路?闵柔擦了擦额间的汗,可不能再走了。这妆容就要花了,也道:“月儿,咱们就等等吧,我有些走不动了。”

      “站这儿也不是个法子,往上走一点儿,有个供猎户休息的木屋,咱们去那儿歇会儿吧。”荣蓝似乎很了解这儿的情况。打前领路。

      几个人便跟着他走。

      雨过天晴的山林有一股浓浓的属于山野的清香,江月儿忍不住放慢了脚步,注意力被那些树干旁的花花草草给吸引了。

      “那是紫花地丁。”荣蓝顺着江月儿看到的地方说道。

      江月儿摘下了一朵,这花貌似常见,却叫不上名字来。叶子像柳条微细,五片深紫的小花。她复又摘了旁边颜色看着浅一些的。

      “这是早开堇菜。”荣蓝也摘了一朵,“颜色比紫花地丁浅。”

      江月儿不禁赞道:“荣公子真是博学啊。”

      一旁的洛康上前把手搭在荣蓝的肩上,笑道:“他可是山里土生土长的啊,现下去了考取功名才到洛阳城的。”

      荣蓝朝着月儿微微一笑。江月儿这次才细看了他,不及洛康那么白皙,却也十分顺眼,剑眉下一双黑瞳炯炯有神,小麦色的肌肤看着十分健康,少了分扭捏的作态。身上穿着宝蓝色云纹团花湖绸直裰,倒是和月儿的衣裳相互辉映了。

      从头不见他闲谈,不聊废话,若不开口,在人群里是没存在感的那种,若开口,旁人都得多看他三分。

      这俩人倒是相反,荣蓝是难得的笑,洛康却是一直在笑。一径路上,洛康和闵柔相谈甚欢。

      几人走了不过两盏茶的功夫,便看到一个崭新的小木屋。木桩子没一点儿虫咬水糟的痕迹,像是新建没多久的。

      “这地方你也知道?”江月儿问。

      荣蓝笑笑:“上次爬山正见农户们在建,我还搭了把手。”

      小木屋不大,二十步走到头,里面放的有一些干柴和一些厚厚的稻草,几个小杌子,还有些简单的工具。

      一进屋,洛康扑扇着大袖子想扫掉眼前的灰,春兰抽出手帕擦了其中的一个小杌子放到了月儿的身后,“姑娘你坐。”然后又去擦另一个让闵柔坐。

      江月儿绕过那一排小杌子,往里走到那堆稻草前,费劲的蹲下去,挽了袖子,伸手摸了摸那些枯黄的稻草。

      恩,很厚实,很干燥。

      她一屁股就坐在了那草堆里,似乎没点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她仰着头,笑了笑拍拍旁边软软的稻草,“来,闵柔,这儿很软哦,可比那硬硬的小杌子舒服多了。”

      赵闵柔一脸怀疑:“月儿你怎么坐那里啊,快起来快起来。”又对春兰道:“快扶你家主子。”

      春兰还没上前,荣蓝先道:“恩,那儿坐着确实比小杌子舒服。”说罢,上前也坐下了。

      荣蓝侧头对江月儿笑了笑,这可不像是个大家闺秀,荣蓝想着,应该是个比较平易近人的人吧。

      洛康也有些嫌弃,不过被荣蓝拉了一把,坐在了枯草上,不住的摇头:“荣兄呀,咱们这算不算是牢狱的待遇了?”

      荣蓝笑笑:“嗯,高级些的牢房吧。”

      见着大家都坐在上面,闵柔也上前。先拍了拍那草,觉得够厚实,一下子也坐上来了。

      四个人各自取出吃的喝的,毕竟一上午了,月儿和闵柔都是滴水未沾,春兰递给月儿了一块囊,月儿掰了一半给了闵柔,春兰那里还有一块,月儿问他俩道:“你们吃这不?”

      荣蓝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布袋子,举了举:“我们吃这个。”说着拿了出来。洛康一看,自觉的取过。捻了一块,“这个呀,是他母亲做的,手艺可好了。”

      江月儿一看,是烧饼,不过比街上打的看着有食欲一些,一面炕的金黄酥脆,上面还撒了白芝麻。

      这个档口吃点面食是最顶饥的了。

      “你们吃吗?”他问道。

      江月儿摇了摇头,指指手中的道:“我们先把这个吃了吧。”

      四个人或盘腿,或侧坐,如同在外郊游休息一般,月儿想着,就差一副扑克牌了。不过古代也有古代的牌,可惜没人带呢。

      “江姑娘,那日出嫁的是你四妹妹?”洛康看到江月儿就想起了江文儿,那个美貌,让人见过一遍无法忘记。不过同姓江,洛康想不明白,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江月儿边吃边点头:“是啊,我三叔家的四妹。”

      “贵府往后前途不可估量啊。”洛康道。

      江月儿不以为然:“我们府现在也挺好啊。跟她当不当太子妃没什么区别啊。”

      闵柔不喜欢洛康说别的姑娘,打断的问道:“你们瞧瞧这个屋子,那一排放着的工具都是干嘛的啊。”

      江月儿向墙角望去,笑道:“这些你都不认识啊。”一个个的指着说道:“你瞧,那个是洛阳铲,主要作用铲土,以前啊是盗墓的发明的。那个,斧头你总认识吧,那个,短柄刀像半圆的是镰刀,那个,是柴刀,还有那个……”江月儿一一的说道。

      闵柔认真的听着,就像是在堂上听夫子讲话那般,等着江月儿说完了。闵柔问:“月儿,你核实连这些个农户用的工具都认识了?”

      方才说的太起劲儿了,她何时认识的?上辈子啊,上辈子还天天上山砍柴呢,怎么会不认识啊。

      江月儿婉转一笑:“别小瞧我哦,我知道的多着呢。”

      洛康和荣蓝同时注视着江月儿,早就听闻江家的人,不论男女都得进学堂,莫不是学堂上也教这些,才让江月儿举止谈吐不像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

      闵柔按照江月儿说的,一一对应的念着:“嗯,镰刀,柴刀,洛阳铲。不过……那边绿色的是什么啊?像是个绿色的皮袋子。”

      “什么?”

      几个人的目光被她说的吸引了过去。

      江月儿一眼就认出来了。那哪里是个皮袋子啊,那可是真蛇皮。上辈子上山经常见,第一次给她吓的哭着跑回去了。后面见的多了,甚至还抓了几条回村里,可惜村人不稀罕,没人要,得到镇上的市集里去卖,路途遥远也就作罢了。

      江月儿想开口,再一想,闵柔她不会害怕吧。

      先给闵柔打了个预防针:“闵柔,你怕蛇不?”

      闵柔诧异,怎么突然这样问,“怕呀。”

      “哦。”

      那蛇盘了一圈,躲在的角落,身子大部分都被杂物遮挡了,只露在外面一点儿,像是冬眠未醒,江月儿本着它不犯我,我不犯它的原则。也就没去管了。

      哪知洛康站起来,惊吓的张开嘴,指着对大家道:“那,那是蛇啊。”

      江月儿脸一沉。紧接着,就听到一声:啊……回荡在山间。

      胖胖的闵柔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害怕的躲在了洛康的身后,“蛇!蛇啊!。”

      “哎。”江月儿叹了叹气,撇了一眼洛康,人家蛇招你惹你了,如果他不说,就算在这儿住上一晚也没事儿的。

      江月儿走上前去,想着把这生灵扔到外面,至少让闵柔看不到就行。“月儿,你干嘛。”闵柔畏畏缩缩的还躲在后面,见着月儿上前去,一点儿也不害怕的样子。

      “我把它扔出去。”

      说话的功夫,荣蓝两步上前,徒手将这盘着的青蛇一把抓住,一手抓头,一手抓尾,提溜着就出了门。

      屋内就洛康和闵柔俩人躲在角落,春兰见主子上前,也就跟着了。

      过了会儿洛康回来了。

      当头就问江月儿:“你怎么不怕蛇啊?第一次见到蛇的人,没有不怕的啊。”

      怎么不怕,第一次怕的快尿裤子拉。

      江月儿又展现了她的迷之自信:“以前去河边玩,常常见水蛇,见的多了也就不怕了。”

      荣蓝半信半疑:“哦,你真真与别人不同。”

      一旁的春兰使劲儿的回想,姑娘不是怕水吗,啥时候去河边玩过呀。没印象。

      洛康突然也觉得,这个女子,有趣。再仔细看着江月儿的长相,想象着,如果她瘦下来,或许也会是个倾国倾城的主。

      可惜啦,可惜啦。女子不注意自己的外貌,非得长这么胖,也听闻她退婚之事儿,洛康念着,要是自己摊上了,不要吧,舍不得,要吧,又嫌弃。恐怕会娶来做个小妾。不过做妾氏,江府可能还不愿意呢。

      等洛康回过神来,才发现,右胳膊的衣袖被闵柔紧紧的拽着。肥嘟嘟的小手倒是有力气,刚才她叫喊的那一刻,胳膊被她一揪,动弹不得。

      见蛇已经被拿出去了,闵柔还不送手。洛康侧身对闵柔笑道:“赵姑娘,没事儿啦啊。”

      闵柔不放心,又四下看看,确定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了,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手上仍旧没松。

      洛康从这姑娘眼中瞧出了另一般的意味,心下一打量,便大胆的上前用手拍了拍闵柔白嫩胖胖的小手:“没事儿了啊。有我们在呢。你你放心啊。”

      闵柔望着温柔的洛康,乖乖的点点头。

      作为一个现代人,江月儿几十年的新思想没觉得这有什么。

      可是荣蓝却看在了眼中,他这个朋友,他清楚的很。他担忧的看向了江月儿,这两个胖姑娘,洛康难道也想下手吗?

      姑娘久居深闺,不知道外面的事情。洛康其人,只肖到那烟花之地问问,无人不知洛大公子,洛康还只去那一二等的妓I院,什么青红院、东花馆、揽香阁。在这里面,洛康都不知让多少红尘女子为他哭泣了。

      洛康向来不止走肾,也走心。当然了,这个心指对方的心,在他看来,女人就像是一方帕子,是自己的,也得在上面镌刻了名字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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