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专属医师》七九九七

2、第二章

　　悠竹瞪大了眼睛，眼里全是恐惧，乔清风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十足的反派笑容，成功把悠竹吓得软倒在地上。
　　“公、公子……”
　　“我可没骗你，真的凝竹会对着你笑吗？”乔清风一边笑着一边看着地上瘫软的悠竹捂着嘴一脸惊恐，盘算着应该差不多了，便加了一把火：“我其实是凝竹用自己的三魂七魄换来的妖魔，他要我把你们全都吃掉！”
　　“他！他是自己掉下去的！是他自己不想活了的！跟我无关的！我就只是、只是没有救他而已！我没错！”悠竹抱着头尖叫，“是他自己不想活了！又没有人害他他复什么仇！”
　　“可，不是你们逼死他的吗？”乔清风温柔的笑着，语调也柔和得像是在和情人说着情话，“乖，抬起头来看着我。”
　　悠竹下意识的抬头，正正对上了那一双黝黑的眼睛，黑沉沉的眸子里像一潭幽深的湖水，引着他情不自禁的沉迷……
　　看着悠竹的眼神渐渐沉寂，乔清风满意地笑了，果然想要获取情报还是这种方法最简单粗暴了。幸好这位悠竹只是个小孩子，随便吓一吓就扛不住了，不然就以他这大病初愈的身体，还真不见得能成功。
　　乔清风，业界知名的天才催眠师，传说只要看着他的眼睛你就会陷入极深层次的催眠状态，对他言听计从，想要防止自己被催眠，就只能在他催眠你之前闭上眼睛捂着耳朵尖叫，或者在被催眠之前把自己弄昏。
　　夸张是夸张了一点，但乔清风在催眠这方面的实力确实毋庸置疑，虽然就他本人而言，这还是他有记忆以来第二次成功催眠某个人。
　　咳，一共就试过三次[小声哔哔]。
　　“告诉我，现在的朝代，年份，这里的地点，以及……关于凝竹的事情。”依然是轻柔和缓的语气，毕竟催眠实在不是一件易事，即使是陷入了被催眠的状态，想要清醒过来也还是很容易的。稍有不慎他就不仅仅是搞不到情报的事情了！
　　“现在是夏朝，皇室自称是夏禹的后代，安宁三年冬，十月廿九。这里是江南酒曲县的楚楚馆。凝竹他……”悠竹恍惚的声音依稀还回荡在乔清风耳边，从得到的情报上来看，他并不是在一个历史记载已知的朝代，地域的分布听起来倒是没什么变化。至于原主……纯粹就是被拐卖进小倌馆之后就没一天老实的。
　　整天不是策划着逃跑就是在逃跑的路上，就这样还没被老鸨打死根本全是靠着他有一张非常好看的脸！好看到只要他肯接客就立马能成为头牌被人哄抢的地步！所以哪怕他成天只想逃跑老鸨也没把他打死，而是好吃好喝的供着，只是看管的非常严。
　　自打穿越过来就还没下过床的乔清风心情复杂，他还不知道现在这具身体的长相，但是悠竹那带着嫉妒的描述显然已经足够说明一些东西了。连被深度催眠了都能表现出嫉妒的要死的神色[注1]，可见平时的怨念也是深重到了某种程度。
　　凝竹这次生病是被公开拍卖这件事刺激的一心求死了，结果原主倒是死得一了百了了，却苦了给他接盘的乔清风。
　　好处是病得太严重以至于连床都下不了，老鸨也就放心的把原本看管他的人手派去看管新买来的小崽子了——据说里面也有几个不安分的——不然也不至于被原主抓到机会一头跳进冰冷的潭水里。
　　原主因为心不甘情不愿，所以在馆里从来都没有好脸色，板着一张脸好似全世界都欠了他八百万两黄金。偶尔被人客人叫去陪酒也是冷冰冰的，倒是没说些什么难听的话，只不过是爱答不理而已——反正有人就喜欢这种调调。
　　还是个清倌[注2]的时候就有一大堆人捧着，这也是老鸨不舍得打死原主的原因之一。
　　于是就这么硬生生的拖到了原主寻死乔清风顶缸。
　　老鸨是个狠角色，即使乔清风想拖延治疗以便找出更好的法子求生，也根本没有给他机会，除了第一次是悠竹盯着他把药喝下去的之外，之后的每一次都亲身上阵，非要看着他把药喝下去才算完。不止如此，还为了不让“凝竹”的病影响之后的“公开拍卖”，每天都要派不同的人给他上课——美其名曰“闲着也是闲着”。
　　乔清风：认真讲，我也想死了
　　身为现代人，身为交过几任男朋友的现代人，乔清风简直对古人佩服的五体投地！有些东西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就连角色扮演什么的，都早就是人家玩剩下的东西了，更不用说各种play，信手拈来，力求在各种地方讨好未来的客人，争取一个眼神就能把客人迷得直接交粮。
　　乔清风：给大佬们跪了
　　原本只是为了艹人设才板着的脸在经历了四天高强度培训之后，已经是真的做不出任何表情了。即使起先还能在心里默默看不起那些低劣的勾引人的手段，后面就真的是无话可说了。低劣？不上台面？乔清风可是拖着病体“被迫”观摩了一场表演，主演是楚楚馆目前的头牌。
　　主演和参演群众[客人]从头到尾没有任何肢体接触，也没有什么言语调戏，就只是跳了一段舞，大约飘了几个小眼神，主演笑了几声。然后参演群众就痴迷的软倒了——乔清风看着对方的动作，猜测对方交粮了。
　　历史博大精深，老祖宗诚不欺我。
　　很快就到了最后一天，乔清风“喜闻乐见”的公开拍卖。本来小倌的公开拍卖是要有才艺展示的，但是“凝竹”比较特殊，他可是自进馆以来就没有一天不在谋划着逃跑的，根本不可能认真去学什么东西，所以老鸨也就根本没有安排让他展示什么才艺。
　　看脸就行了要什么才艺！
　　但为了把“凝竹”的第一次卖的更贵一点，老鸨安排了一场相当华丽的登场，表演的都是别人，乔清风要做的就只是高冷的穿着半露不露的水蓝色纱衣，踩着伪装成“云”的楼梯走下来而已。
　　整个场面非常惊艳。乔清风清楚的看见了台下一众观众的目瞪口呆，他带着面纱，灯光又不是很明亮，显然不会是因为他的脸而惊艳。
　　这波操作甚至让乔清风怀疑对方是“同道中人”。然而并不是。
　　“天哪！”“这是仙人吗！”“早听说凝竹公子有仙人之资我还不信，现在一看真的是……我一定要看看他的真面目！”
　　类似的话语在大厅各处窸窸窣窣的传递，不过乔清风并不能听清具体的内容，他现在只想赶紧折腾完让他穿件厚衣服，因为他是真的很冷。南方十一月初[注3]的温度本来就不算太高，这会儿又是夜里，他还穿的薄，不冷才怪。
　　台下争抢的报价早已经超过老鸨之前心水的“一百两黄金”了，虽然涨幅很小，但老鸨显然是很满意这个趋势的。
　　事实上，如果只是小倌的“第一次”，那怎么也不可能到一百两黄金，别说美若天仙，就是真的天仙下凡成了小倌，“第一次”也卖不出这个价，老鸨折腾了这么些年早就不指望让凝竹成楚楚馆的头牌给他揽钱了，他现在只想着做一锤子买卖，趁早把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省的他成天担惊受怕，就怕一不小心让这货跑了自己亏个底掉。
　　只要把他卖出去就谁爱担心谁担心去了。
　　乔清风也隐约猜出了老鸨的想法，这也是他没急着从这里跑出去的原因之一。
　　“三百两黄金！”刚还在一百五十两磨蹭的价位，瞬间翻了个倍，老鸨笑得见牙不见眼。乔清风顺着声音望过去，差点笑出声坏了自己的人设，谁让出价的那位是个地中海中年大叔。
　　讲真，在这个无论男女人人都是头发浓密发量惊人可以挽发髻的时代，突然出现一个地中海实在是一个非常具有“观赏”效果的场景。
　　于是憋笑的后果就是乔清风抖得更厉害了。
　　三百两黄金的价格吓退了相当多的人，原本还雄赳赳气昂昂放大话要把“凝竹”买回家金屋藏娇的几位少爷，顿时蔫了。老鸨才不在意出钱的人是谁，有喊了几声见没人应答，正准备应了这个价格的时候，角落里传来了一个声音：“五百。”
　　“额……客官可是指的五百两黄金？”老鸨说这话的时候身体也跟着抖了起来，说到“五百两黄金”的时候更是差点咬了舌头，要知道目前最高卖价的那个被京城的郡王爷买回去的花魁也才卖了四百五十两，这人一开口就是五百两……老鸨似是想到什么，眼神暗了暗，再开口的时候谨慎了几分：“大人别是喊错了？把三百五十……”
　　“没错，就是五百两，黄金。”对方悠悠地开口，确认了这个惊人的价码。老鸨深吸了一口气，还没开口，对方倒是主动自报家门了：“不用担心我付不起，你们拿着将军府的腰牌去钱庄取就是了，区区五百两黄金我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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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1]设定深度催眠之后不会表现出很明显的情绪倾向，被催眠的人此时应当是神志不清，有些恍惚的，过于强烈的情绪会把人从催眠中唤醒——作者瞎编的，没有考据
[注2]本文设定没有公开拍卖过的都是清倌，会陪酒陪听曲儿或者陪舞，但不陪床也不露脸。公开拍卖之后才会露脸陪床什么的
[注3]文里的时间设定都是农历，比如“十月廿九”这个指的就是农历十月二十九，说的还是“二十九”的说法，只不过写下来是“廿（nian）九”。另，农历十一月初，再怎么算也到公历十二月了，南方的小伙伴们一定很懂那个温度
顺便说一嘴，这边采用的是10000文=100钱=10贯=10两银=1两金，以及1文钱换算现代是一毛钱的制度，所以不要小看一百两黄金啊，换算过来可是十万诶！
不负责任小剧场：
乔清风：哇我这张脸居然值五十万！
越桓武：我居然花了五十万买一张脸！
不负责任小剧场2：
越桓武：区区五百两黄金我还是有的
将军府管家：……将军咱们要揭不开锅了！
update by 2019.1.16 10：20
更新了一下内容，顺便在作话加了文和钱的换算
update by 2019.1.16 11:00
更新了作话的备注囧之前忘记把注1的设定写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