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交错》朽夜玊岚

58、离心

　　“露琪亚！”好不容易等天放晴了过十三番找浅草瞳对练的桧佐木修兵，却意外地没有等到那抹整天挂着懒散笑意的娇小身影，只好叫住和她交情最好的朽木露琪亚。

　　“桧佐木副队长。”躬身行礼，露琪亚毫不意外桧佐木修兵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小瞳……浅草七席她今天没来十三番上班吗？”桧佐木修兵有型的酷脸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带着淡淡的担忧询问露琪亚。

　　“浅草大人她……今天身体不舒服，所以请假了。”露琪亚嘴角小抽了下，回复的语调夹着一丝迟疑。

　　“什么，小瞳生病了？”听到浅草瞳生病的桧佐木修兵一担心，没发觉一脸正经模样的露琪亚墨紫双眸闪过淡淡狡黠。“她现在在队舍休息么？有没有去看病？我还是去看看她吧。”桧佐木修兵突然想起浅草瞳似乎是住在流魂街的，怕她行动不便准备去探望她。

　　“不用了，桧佐木大人！额……我是说，浅草大人正在休息不想被打扰，她让我跟你说只是小感冒没什么大碍，您不用费神了，过几天再一起对练就可以了。”怕穿帮的露琪亚音调拔高了几度，阻止了某人的热心行动。

　　“是这样么……那你替我问候她吧。”略略闪过失望的神色，在向露琪亚颔首示意后桧佐木修兵转身离去。

　　“是。”躬身行礼，露琪亚望着桧佐木修兵离去的身影，露出诡异笑容。其实，就算桧佐木副队长私下想去浅草大人的寓所找她，也是没有用的哦。

　　“阿嚏！”昏昏沉沉地躺着，浅草瞳万般无奈地接过一旁侍女递上来的纸巾，继续虐待已经开始发红的鼻子。

　　再次朝朽木宅华丽的天花板翻了翻白眼，浅草瞳不止一次在心里向老天咆哮。为什么！人家淋雨淋了一个多小时才发了些许低烧！她好端端一个送药的！不过是趴在书桌上打盹就那么好彩地被她旁边那个病原体感染到，还高烧不止！更无语的是，人家病原体今天已经神清气爽地去六番队上班，半点病毒不剩，倒是她感冒发烧流鼻涕，病得连手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一想起昨晚被请来帮她看病，向来体贴的卯之花队长那双温柔的蓝眸略带讶异地在她和朽木白哉之间暧昧流转，然后带着怜悯意味深长说的那句，“浅草七席，和感冒发烧的病人有、太、过、亲、密的接触是会被传染的哦。”她就很想直接翻白眼死掉算了。

　　现在在卯之花队长眼里，她和朽木白哉的关系大概是什么水洗都洗不清了。

　　苍天呐……这还有天理么……

　　“浅草大人！”熟悉的女声自室外传来，一袭简单振袖的露琪亚躬身行礼，等候她的召见。

　　连说话都懒，浅草瞳向一旁的侍女微微扬手示意，即刻有侍女恭顺地拉开纸门让露琪亚入内。

　　“浅草大人，今天身体好点了么？”担忧地看着浅草瞳半死不活的样子，露琪亚接过侍女换好的湿毛巾替她换上，在看到浅草瞳眼神后闪过了悟地神情，稍稍挺直腰板，“你们都退下吧”。

　　“浅草大人，你还好吧？”在侍女退下并关上纸门后，露琪亚关心地询问。

　　“……死不了，今天番队没什么事吧？”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她病成这样日常无法自理，某位大贵族又明确告诉她既然她的病是因他而起朽木宅有责任照顾她到病好，她真的不想在朽木宅这么敏感的地方养病呐。尤其她发病的原因，一旦被女刊知道，她就能被瀞灵廷里肖想某位大贵族的女人们的吐沫星子淹死。

　　“没什么特别的事情，不过清音五席他们很担心浅草大人，都在问您什么时候可以回去上班。”恭敬地向浅草大人汇报情况，露琪亚一脸崇拜地望向躺在病榻上再度翻白眼的某人，浅草大人的人缘很好啊。

　　“切，他们怕少个人分到手上的工作更多而已。”毫不在意地点破那群家伙的想法，浅草瞳犹豫了下，才问身旁星星眼望着自己的露琪亚，“对了，露琪亚，今天修兵有没有去找我？”修兵那家伙没什么心眼，浅草瞳怕他被八千流给拐了，所以她才不想被他知道自己正在朽木宅养病。

　　“是！桧佐木副队长今天下午的确去找前辈对练了。”露琪亚如实地向浅草瞳禀报，却突然感觉背后窜上一阵莫名寒意。

　　“你没跟他说我在朽木宅吧？”有些急切地询问，浅草瞳就怕露琪亚一个说漏嘴，等下她明天又上女刊封面。恩?是她错觉么，感觉好像有点冷。浅草瞳以为是自己体温不正常，无奈地拉高被子。

　　“没有，我按浅草大人交代的跟桧佐木副队长说了……浅草大人，不喜欢朽木宅么。”露琪亚有些失落地看着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浅草瞳，昨天海燕大人还偷偷跟她说，其实兄长大人对浅草大人很有好感的。

　　“其实你想想就知道了，”志波海燕突然压低声音，朝她眨眨眼，“你家兄长除了小浅草，别说当众抱一个女人入朽木宅，被称为言行皆为瀞灵廷典范的他，平时连正面看女人一眼，都很少吧？”其实，她最近也一直觉得兄长大人对浅草前辈似乎有些在意呐。

　　“哈？不是啊，我只是怕修兵那家伙说漏嘴，等下女刊又乱写我和你家兄长大人而已。”不知道某人皮又在痒，说了不该说的话。浅草瞳只当露琪亚正在郁闷她不喜欢朽木宅，对她安抚一笑。

　　“浅草大人不喜欢兄长大人么？”露琪亚讶异地望着浅草瞳，就算除去显赫的身份和地位，兄长大人也是各方面都非常优秀的男人，和这样的人传出绯闻不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情么。

　　“我？哈哈……咳咳，”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却仍大笑不止，惹得露琪亚有些不知所措。浅草瞳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嘴角仍抽搐上扬，“先不说我，照你家大哥的个性，如果知道因为我毁了他的清誉，大概第一个被千本樱散的就是我呐。何况，我根本就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在很久之前，她便已经很充分地了解这个事实了，虽然，代价惨重了点。咧嘴一笑，算了，强扭的瓜不甜。

　　带着笑意的黑眸看到露琪亚面露疑惑的时候适时转了话题，“而且，我不可能和朽木白哉在一起。”他们会是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的同僚，以后有可能是合得来的朋友，却永远不可能是情人。

　　“为什么？前辈有喜欢的人了么？”有些疑惑地看着有些安静的浅草瞳，露琪亚突然觉得这样的浅草大人反而更加真实。

　　“……你这丫头今天的话真多……退下吧，我要休息了。”突然变缓的声音似乎带了些疲惫，浅草瞳望了望自知失礼感到不安向她行礼致歉的露琪亚，突然和很多年前那张同样带着不安歉意的脸重叠。

　　原以为自己已经老了，老到很多事情都已经忘记了，原来……自己一直，都没有忘记么……

　　千叶，你还真差劲呐……

　　“管家？”吩咐侍女们暂时不要进去打扰浅草瞳休息，知道问了不该问的话，露琪亚一脸愧疚地步出千叶院，却发现管家正端着汤药立于庭门外，面带不豫。

　　“露琪亚小姐，我正想端药给浅草大人。”老管家略略行礼，望了望有些低落的露琪亚，下抿的嘴角似有所动，却最终没有说多余的话。

　　“浅草大人刚刚睡下，晚点再让仆人送来吧。对了管家，兄长大人身体无恙了吧。”看到那碗药，想起朽木白哉也是病人的露琪亚随口询问。说起来，今天顾着担心浅草大人的病情，她还没有向兄长大人问安。

　　“……少爷已经没事，露琪亚小姐不必挂怀，不过少爷最近公务非常繁忙。”老管家古板的脸闪过讶异的神情，却又很快平复，中规中矩地向露琪亚汇报。

　　“这样……”听出管家言下之意的露琪亚叹了口气，“那向兄长大人转达我的问候之意吧。”就算她跑去问安，大概兄长大人也会说，不必做这种无谓的事情吧。

　　“是。”稍稍躬身行礼，在露琪亚离去后管家默默望着千叶院，白眉缓缓皱起。

　　在露琪亚走出庭院之前，回来后连死霸装和银白风花纱都不曾更换的少爷，刚走出千叶院，便瞬步离开了。

　　是他老了么，尽管匆匆一瞥，他却感觉素来沉稳冷情的少爷，好像从来没有这般……失落过……

　　午夜

　　“呜……”破碎的□□自樱唇溢出，豆大汗珠自白皙的额头滑落，原本精致的面容有些扭曲，双目紧闭，眉宇间却带着不安，一看便知正经噩梦。

　　水！到处都是水！好像很多年前，她被打落那个冰冷的湖底，双手紧缚无法挣脱一般，黑暗的湖水和恐惧紧紧掩住她的口鼻……

　　“白……呜……”硬生生咬住已成为禁忌的字眼，仿佛毅然放弃了唯一可求救的浮木般，顿时柳眉蹙得更紧，却倔强地不肯更改决定。

　　原本举于半空的手顿住，一双墨玉望向被噩梦纠缠却不愿向他求救的女孩，眼睑缓缓阖上。

　　“浅草……我在这里。”略带冰冷的白玉大掌附上她直冒冷汗的额头，向来冷情的嗓音，在春寒的雨夜仿佛微微有些颤抖，隐隐带着哽住喉咙的酸楚。

　　‘我不可能和朽木白哉在一起。’那句犹如立誓般的话，仿佛斩断了，未来的所有……

　　雨夜渐深，留住了人的脚步，却留不住，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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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TAT，这章虐到我自己了……后面修改了很多次，后来却还是觉得用这种最为淡化的方式结尾……默，不想你们跟着俺痛苦~~~5555
掩面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