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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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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胜琰紧张拉起仍然呈握拳状的手“快给我看看!”白白的,没有一丝伤痕的,骨头节节分明,但现在上面都是血,顺着手腕往下流,留在了白袖口上,滴在草地上,盛开一朵朵血莲,很快就浸在了土地里,留不下一丁点痕迹。
杨筠看着他就想笑,“老韩,你慌什么”慢慢的张开手,一道横过手掌的刀伤,“你看,其实没流多少血的”丝毫不在意的态度,韩胜琰更心疼了。
皮开肉绽的,那是将刀刃握在手心里,然后再用力地往旁边拽,要不是因为这是把普通的匕首,恐怕整个手掌都要掉下来了,韩胜琰都快急疯了,“你个小兔崽子,谁用你来救我,疼不疼,吹吹”呼~,呼~
“别,痒呀”杨筠躲着把手往回缩。
韩胜琰脸立刻就变了,“别动!待会儿该疼了”
……
“我给你上药,忍者点”杨筠垂着眼眸,没理他
韩胜琰用酒精棉擦拭伤口,嘶~,“你轻点”手往回缩。
“活该!”又被无情的往回拽回。
刚才也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不能让匕首刺到他身上,下意识的用手去抓刀刃,刀刃拉过整个手掌,整个过程其实也没什么太疼。
整个手掌被被韩胜琰包裹成一个茧蛹,韩胜琰长长的呼 了口气,感觉比小时候回家见老爸还紧张。“以后不许这么鲁莽了,听见没有,你一个高级知识分子,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右手伤了呢”
“知道了”杨筠很无奈了说,“哎,那他怎么办”指向不远处的陈柯生,刚才因为杨筠猛地加入两人的争斗中,杨筠被惯性冲开,而陈柯生的头撞到了石头上,当时就晕了。
他走过去狠狠的踢了他两脚,韩胜琰一看见他就来气,此时更是将心里刚刚积攒的温柔全部打消一拳一拳朝头上打着,每一下都是用了十成的力,“他妈的,王八蛋,连你们老大都给给我三分薄面,你他娘的又算老几!”
杨筠赶紧拦住又要暴走的韩胜琰,“你别管了,等乔先生来了,听他的吧,毕竟他是人家的人。”
他的声音,在韩胜琰的耳里,就像一股清泉滋润了干涸的百年的土地,瞬间就让他平静了许多,“哼”回头再和你算账。
山林间的汨汨的清溪,还有植物的蒸腾作用,将空气弄得更加湿润,被树林遮盖的不见一丝阳光射进,杨筠觉得阴森森的冷,两手蜷缩在兜里,“咱们出去吧,找找大部队?”
陈柯生一直躺在湿冷的草地上,没有任何转醒的迹象,“然后等找到他们,咱们再把他也带出去”
点头,“嗯,好”韩胜琰走过去踢了他一下,没有任何反应“算了,走吧”两人互相搀扶着往山坡上走,山坡很陡,两个病号走的都很费劲,“你说他不会待会儿被野兽叼走吧”
杨筠都佩服他的想象力,轻笑“应该不会吧”
很少有人来,也很少被污染的土坡石板上,常年长者一种青苔,散发着泥土的清香,但此时确滑的要命,两人挣扎了很久,累的气喘吁吁,最终决定从其他地方绕。
乔松华一直站在一条小河旁,静静的,他找得这个角度风景很好,说是一览众山小也不为过,周围的声音被河水吞噬,空旷的森林几户吞噬了他的生气,他毫无表情,比平常更苍白的皮肤,当他们找到他的时候,不知道他已经站在这里多久,阳光幌着他的眼镜片上,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隔着眼镜片,仍让人感觉他的眼神很锋利。
在这之前,乔松华找了个较高的位置,前面正好有一大片树,他坐在台阶上,连头都没抬“甭管他们,反正谁也打不死谁。”
乔松华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两人,一个鼻青脸肿的,一个手上被包成了蚕茧,韩胜琰也有些尴尬,神情不自然。
杨筠上前简单跟他说了事情的经过,乔松华略颔首。真是一个比一个优秀。
“乔先生,咱们现在去找他?”他试探着问。
他不语。
杨筠也不敢打扰他,赶紧和韩胜琰凑到一个角落里,就为了尽量减少存在感,乔松华的气场太强了。没过十来分钟,顾然,弘思,单秋桐,还有陈柯生,都到了,好像乔松华算准了他们一定会经过这里一样。
陈柯生脸色很不好看,一看到韩胜琰又要急眼,但看到乔松华就重新压了下去。
“老乔,你去那么高的地方干啥,你知不知道这里很难走的”弘思走在最后面大喊,手里依旧捧着那个大炮筒,走的很吃力。
“你快点走”单秋桐在前面催促着他,“没看就的等你了嘛”
一会儿工夫没见,这三人变化不小呀,单秋桐心想,反正他们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事了。当做没注意,接着往前走。
这下苦的就是弘思了,本来一个病号,就够他烦了,这下倒好,一下子四个病号。有三个就是作出来的。作为一个医大毕业的高材生,本该是拿着手术刀,现在确要为这些拉肚子,擦破皮、刀子砍手的小毛病劳心劳力,最多就是在杨筠的手上点心,弘思感到很委屈。
顾然离得就跟他们有点远了,但是这个位置也挺好的,正好能看见他们,再多走两步就能赶上他们。乔松华也看见她了,还冲她招了招手,顾然别过脸去,不想理他,谁叫你走的那么干脆,乔松华浅笑,小丫头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没跑丢就行。
而弘思也不是那种愣头青的性格,这么些年在铜门,很多事情也是见怪不怪了,反正别说不该说的话,别做不该做的事,一切都好。
这帮人都跟个人精似的,神情隐晦,眼神漂移,谁也不多问一句。
见人都到的齐了,“前面就是山洞了,大家跟紧些,别走散了”乔松华说,“陈柯生走最前面,我殿后,出发”
山洞很黑,身边就是石壁,很窄,稍微胖点的都容易卡住,冰冰凉凉的,走不好头就容易撞到石壁上,陈柯生在最前面探路,因为太黑了,即使打着手电仍然照不清路,走的很慢,后面紧跟着单秋桐。
越往里越难走,又挤又闷的,叫人透不过气来,在黑暗中,即使瞳孔已经适应了黑暗,依旧什么也看不到,偶尔地上能看到奇形异彩的钟乳石拔地而起,生机勃勃的样子,甚至有齐腰那么高的,它们似乎是这黑洞里仅有的色彩了,大家都互相搀扶着,安慰着往里爬。
不知为何,一种强烈的悲伤难过的感情涌上心头,乔松华现在极其没有安全感,或者说是没有归属感,一个再怎么强大的人,内心都会有一个能另他依靠的地方,他原本在光线昏暗的环境下,视力就不好,医生说多吃胡萝卜就能好,但是自己坚持吃了很久,也没有任何改善,身体上的痛楚几乎要吞噬了他,他湿润了眼眶,无声哽咽,没有人知道。
可能是因为患处在左边,为了减弱痛苦,习惯的向左边蜷着,时间一长,导致现在感觉脊椎有点疼,总是驮着背。
顾然走在倒数第二个,不时地就回头往后看,生怕乔松华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毕竟这里这么曲折,他要是突然一跑,顾然很怀疑自己能不能抓到他。
山洞很深也很长,前面就像一个细口罐子,前一段很窄,里面空旷的很,当众人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走进罐子中间时,陈柯生提议“咱们在此休整一番,大家都不要走远了”
乔松华重重的坐在了台阶上,用一手拄着头,手肘压在腿上,有些眩晕,迷迷糊糊中好像有人递给了他药,乔松华不疑有他,只当是弘思给的,就着凉水就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