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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09:风花雪月? ...

  •   这方下了课,文清早早的就守在书房门口,看见梁稷出来忙不迭把大氅递过去裹在了梁稷身上。

      卫廷之打量他一番,不由嗤笑。

      那厮鼻尖通红,眼眶子像浸在水里似的,耳垂更是冻得发紫。估摸着在门口候了多时,故意摆出这副可怜模样。

      卫言上前拦住了卫廷之的去路,梁稷也无心于他,干脆带着文清先走了,卫廷之翘着一黑一白两个背影消失在共道尽头,幽幽叹了口气,回头看向卫言,开口:

      “大哥,你这身体怎么还入宫来了?”

      卫言伸手替他扶正披风的毛领,笑笑:“你如今入了宫难免身不由己,那大哥若是想你,便只能进宫来寻了。”

      卫廷之也跟着笑了,露出两颗虎牙,竟好看极了。

      “六皇子待我极好,即有银子拿每月初一十五还能出宫回家休息两天。大哥不必惦记。”

      卫言愣了愣,顺着梁稷离开的方向看了半天,再回头看卫廷之的时候眼眶便有些红了:

      “你入宫前分明与我说要耍荤混过去,怎地大试当日你又变了卦呢?”

      卫廷之也不知要怎么回这话,他又不能告诉卫言自己是重生了想进宫报答梁稷,只好敷衍一句:“宫里多好啊,父亲也愿意让我入宫。”

      卫言知道他有话不肯说,便也没再追问。况且卫廷之从小脾气就犟,要是真认准了一件事,恐怕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两人又聊了会儿,眼看着宫门落拴了卫言才不得已离开。

      卫廷之回了棠梨房,茯苓立刻迎了出来,替他解开披风:“听说问文公子早就回来了,三爷怎地这么晚?”

      “大哥来了。”卫廷之上座又接过茶呷了一口:“瞧着他脸色不大好,恐怕是这几日旧疾犯了。”

      “大少爷也是老毛病了,还能入宫来瞧您,便是身子无大碍,您也别太挂心了。”茯苓拧了和热毛巾替卫廷之擦手,倏说:

      “才六皇子还派人过来问您回没回来。”

      卫廷之眉心一挑,登时转头,险些翻了铜盆里的水:

      “他可还说别的了?”

      茯苓不解自家公子怎么这么高兴,但也觉得欢喜,不由自主的跟着笑开了,忙说:“说是太后娘娘赏了几道菜,宜妃娘娘吃素便分给了咱们。”

      “他可说要过来?”

      “那倒是没说。”

      卫廷之叹口气,耷拉着脑袋钻进榻上,三下两下便脱了衣服。可偏生却怎么都睡不着,脑袋里想着卫言,想着梁稷,更多的是琢磨文清。

      上辈子,文清之所以能够呼风唤雨,无非就是傍上了太子这棵大树,如今卷土重来,太子他动不得,那便只能想办法让文清离太子远些。

      可梁稷却又想着把文清送给太子,他要是明面儿上阻止,难免更讨人厌恶,到时恐怕得不偿失。

      这想着想着,卫廷之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等他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是梁稷一身酒气站在他床前似笑非笑的模样。

      “你这憨货倒是会偷懒,这才什么时辰竟脱衣解袍的睡了起来。”

      卫廷之揉了揉眼睛,突然笑出声。结果还没等他坐起身便被人推向榻里,随后便见梁稷便褪下靴子,躺了上来。

      他枕着胳膊,撇嘴打趣:“六皇子夜夜酒醉金迷,笙歌美人,悠哉快活的很。奴才没那艳福,多睡一刻便知足了。”

      “你这奴才不仅嘴巴刁毒,眼睛更是毒的很。”梁稷不知醉是没醉,回头看一眼卫廷之,平日里冷峻的脸上竟有些惆怅:

      “聪明人都活不长。”

      “我是个糊涂人。”卫廷之翻了个身平躺在他旁边,深吸一口气,坏笑:“奴才还盼着自己有命能看见六殿下日后君临天下呢。”

      “大逆不道.”梁稷斥他一句,可这话里却多了几分笑意。

      卫廷之也知他是故意吓唬自个,连忙笑着应声:“是是是,奴才知罪,还望六点下恕罪。”

      “喝过酒吗?”梁稷突然问。

      卫廷之愣了愣,须臾摇摇头:“我酒品不好,若是醉了恐怕要出丑。”

      梁稷低笑,一脚踢在他小腿上,坐起身来:“憨货,起来穿衣裳,准你个奴才陪我喝两杯。”

      “殿下口口声声说我刁毒,如今却想看我出丑。”卫廷之坐起身穿衣裳,边穿边拿那一双笑眼看着梁稷“怕是您那心思才更为刁毒。”

      衣服穿好,梁稷一脑袋扎进院子里,坐在石墩儿上,指了指不远处的梅树:“你将那树下的雪和土挖开。”

      卫廷之站在门口冻得打了个激灵,不可置信的看着树下堆积的那层白雪:“老六,你要是想要我这小命儿就直说,可不带这么折腾人的。”

      “我要你那小命有何用?”梁稷回头看他一眼,自顾自喝了口茶:“赶紧挖。”

      卫廷之不乐意动,但也挨不住人家吩咐,便找了几个太监一起挖,他只用铁锹撇开了上头的积雪,倒也没怎么冻着。

      几人费力总算拨开土里头握着个手掌大小的酒坛,梁稷弯腰取了出来,又让人拿来杯子,斟上两杯。

      “这酒是我母亲去世那年我来这儿埋下的。”

      卫廷之一口酒还没咽下,试探着问了句:

      “宜妃娘娘……”

      梁稷知道他要问什么,斜睨一眼,说:“我母亲只是宫里的一个贵人,无权无势,在我六岁的时候失足掉下荷花池死了。后来我就被送到了长乐宫,当时就住在这。”

      “宜妃娘娘对你很好。”卫廷之仰头一口喝尽,没忍住被呛得直咳嗽,那副模样倒叫梁稷笑出声来。

      他横了眼梁稷,又说:“改明儿你拿两坛好酒过来,咱们装上雪,再放些桃花瓣儿,埋起来。”

      顿了顿,卫廷之突然不怀好意的身手用胳膊肘推了推梁稷,冲他挑眉:“留到你娶夫人的时候,便来这儿挖出来,与夫人同饮。”

      梁稷仰头看了眼桃花枝儿,撇嘴:“这宫里到处规规矩矩死气沉沉,就连这桃花也显得没了生机。”

      “宫外的桃花里好看极了。”卫廷之来了兴致连忙为自己又倒一杯,喝的脸上红扑扑的:“一到三四月的时候,整条路上都是桃花,各家的姑娘都争相着出来,遇到心上人就递块帕子给他。”

      “老六,改明儿我带你去看桃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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