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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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堆满我的行李，全是些衣服鞋子。我打算卖掉这间房子，里面的家具我也会一起送给买主。我要离开这座城市，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重新开始。
看着收拾好的行李，我才发现，我一件关于青和的东西都没有。前几天买的百合花也在渐渐衰败，那些枯萎的花瓣散落在桌子上。我连青和的照片都没有，我怕我的记忆会像这些花瓣一样，凋谢枯萎直至消失。如果忘记了青和的音容笑貌，那我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意义，活着的动力都将不复存在。
我有些不知所措，这样的我如何能开始新的生活呢？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看到上面的名字我有些诧异，是周世良。我犹豫一下，还是决定接听。
“嘉瑞……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恨我。”周世良语气中透着深深的疲惫，完全不见以前的意气风发。
“我恨你，恨你们，更恨我自己。”事到如今我没有什么好掩饰的。
“哎……这次算我栽了，是我先决定要背叛。落到这个下场也算是我活该，是我太高傲，这么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让我以为我可以掌控所有事。张砚找到我的时候，我以为是我的机会，没想到是我一败涂地的开始……”周世良提到张砚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嘉瑞……我知道是你在帮助张砚，你爱他？”
“我……”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周世良的问题，我的内心也无法给出正确答案“我在乎他。”
“爱就是爱，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扭捏？”周世良跟我开着玩笑“又不是小孩子，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了解你，你不会为一个你不爱的人付出这么多。”
“我只是……”我无法开口，因为我和张砚之间有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这辈子没可能了。
周世良可能听出我话中的无奈，便不再提，转而告诉我另一个消息“周氏倒台，获利的并不只有梁容辰的华盛和你们郑氏，还有张砚。他一个人就分走周氏不少客户，现在可以说是风头正盛。梁容辰自然不会与张砚计较，可郑杉会。自从他知道张砚和张青和的关系之后就一直在找机会对付张砚，现在没了我这块挡箭牌，郑杉可以放心对付张砚。”
我有些着急，现在的我无权无势根本奈何不了郑杉“我没有办法……”
“你可以找梁容辰，你知道郑氏不少消息，只要你和梁容辰合作扳倒郑氏只是时间问题。”周世良终于露出给我打电话的目的。
周世良看似关心我，其实他只是利用我对张砚的在乎，想让我去和梁容辰联手对付郑杉。虽然我确实担心张砚，可我也不会真的傻到去对付郑杉“周哥，我现在还叫你一声哥。我不会去找梁容辰，更不会透露郑氏任何消息。你已经输了，就算郑氏出事，你也不可能东山再起。”
“呵……”周世良被我看穿也没有恼羞成怒“嘉瑞，我只是有点不甘心。我在高位太久，一下落到地上多少希望有人能做个伴。”
“周哥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我理解周世良的感受，也知道他现在并不好过，毕竟墙倒众人推。
“这里肯定没我容身之处，我打算离开。”周世良打开心结后整个人都轻松不少“多亏我以前觉得好玩随手在国外承包了一个农场，现在收益还不错。和家人一起种种地放放羊，想想还觉得挺惬意。”
我脑补一下周大公子种地的画面还是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哈……记得拍一张你种地的照片发给我，让我开心开心！”
“好啊，一定照给你！”周世良对我还是有些情分，他知道我的现状忍不住关心“你要为自己多考虑，张砚和郑杉会一直斗下去，我不希望你受伤害。这次离开，你我就不知何年何月能见面，你要多保重。”
“我会的，周哥你也是，在国外也要好好照顾自己。”我是羡慕周世良的，他能果断抛开过去重新开始生活，我祝福他一切安好。
周氏破产、消失和周世良的离开，并没有给这座城市带来什么影响，相反很多人会为此欢呼雀跃，少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多了一块肥肉。
这其中最大的代表就是郑杉和张砚，他们两个人几乎瓜分了整个周氏，张砚也迅速的崛起，假以时日未必没有与郑氏一战之力。
这两天他们的新闻到处都是，这热度快赶上当红明星了。而我呢，继续无所事事，最大的收获就是给我的房子找了个买主。是个自己开公司的小老板，买我这个房子送给儿子当婚房。他对我这个房子很满意，想买我的家具，我没要钱直接送给他。反正这点钱，对我来说意义不大。
我没想好去哪，这几天一直带着行李住在酒店。一天我迎来一位不速之客，我认得他，他是我表哥郑杉的行政助理，真正意义上的左右手。
他礼貌微笑，用例行公事的口吻对我说“安先生，郑总要见您。”
“我能不去么？”我想拒绝，现在这种情况我不想见郑杉。
“抱歉，不能。”他用手扶了扶眼镜框，做出请的手势。
我无奈，只能跟着他上车去见郑杉。
看着眼前这栋熟悉的别墅，我一步都不想踏入。就是在这栋别墅里，我们四个人葬送了张青和的一生，也我是最后一次见张青和的地方。
我猜不透郑杉让我来这的用意，既然都到这里了，我也不想退缩。
我强迫自己不去想张青和，再一次踏进别墅的大门。
郑杉已经坐在沙发上等我，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座位“嘉瑞，坐。”
我坐在郑杉旁边，没有说话，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和郑杉相处。
“你还在怪我？”郑杉用勺子搅拌咖啡，姿势优雅“账目这件事算是你的纰漏，我也没有让董事会那些人对你怎么样。”
“我知道表哥是我对手下留情了，否则我现在没这么悠闲。”我心里清楚，自然不会去责怪郑杉。
“嘉瑞，还是你最明事理。”郑杉很满意我的回答“你应该清楚，我现在和张砚一直在竞争。虽说现在是郑氏占上风，可我也怕张砚会逆风翻盘。嘉瑞，张砚找过你没有？”
我听出郑杉话中的意思了，我曾经是郑氏高层，郑杉怕我会把郑氏的情报出卖给张砚。他找我来，无非是想试探我“张砚对我厌恶至极，再说，我对他而言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他自然不会再找我。”
“话虽如此，不过现在是郑氏的紧要关头，我不敢拿着郑氏来冒险。”郑杉拿起咖啡杯，低头尝了一口咖啡“你也别住酒店，这几天就留在这。”
“表哥，我本来就打算离开这。我可以今晚就走，我不会再跟张砚联系！”郑杉打算囚禁我，我不想在顺从他。
“你不愿意？”郑杉眼神冰冷，看着我的时候没有一丝温度。
这就是郑杉，不允许任何人反抗他的决定，哪怕我是他的表弟。“我不……”我话还没说完就被郑杉打了一拳。
我左腿还没有好不能着力，整个人摔倒在地。我想站起来，郑杉又一脚踢开我的拐杖。
郑杉此刻异常的烦躁，每天都要和张砚斗智斗勇，郑杉靠着郑氏多年积攒下的势力才能压住张砚。本来老实听话的表弟，如今也想反抗自己“嘉瑞，你听话。”
“我还不够听话么？郑杉！你把我当弟弟还是当狗！” 又是这句听话，我真的受够了，我冲着郑杉把多年的不满喊出来。
郑杉楞了一下，他没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他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低声认错“嘉瑞，把这句话收回去。”
我这次不打算跟郑杉低头，反正我一无所有“说出来的话怎么收回去？郑杉，你扪心自问你拿我当弟弟么？”
“我……”郑杉看着安嘉瑞，这个陪着自己成长一次都没有忤逆过自己的表弟，现在居然朝着自己怒吼，听着安嘉瑞的质问，郑杉只觉得怒火中烧“安嘉瑞！我对你还不够好？你要什么我没有给你？你富足的生活高贵的身份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现在你倒过来问我是不是把你当狗？”
郑杉这些话说的我哑口无言，就算是当狗也是我自愿的，我不想可以走，可我没有我依旧选择留在郑杉身边。我这种人，糟糕透顶。
我捡回自己的拐杖，强撑着站起来“我要走，表哥，你放我走吧。”
“你可以走，等这一切结束后，我会给你在国外置办一些房产，再给你一笔钱。等到风波结束你依旧可以回来，我还是会重用你。”不用过问我的意见，郑杉已经替我规划好了一切。
“可我不愿意，我不想再过这种被你控制的人生。我想要自由，我想要自己安排自己的生活！”我已经不怕失去金钱不怕失去地位，就算今天郑杉让我身无分文的离开我也不会服软，不会恐惧。就算流落街头，我有手有脚总归饿不死。
“好！很好！安嘉瑞，你真是翅膀硬了！是谁给你的底气让你这么跟我说过话？”郑杉沉默一会，突然打了个响指“是张砚？他是不是承诺，要是你把郑氏的资料给他，他就管你吃住然后陪你睡？安嘉瑞你就这点出息，你想要什么人没有，何必非要张砚？”
郑杉拍拍手，只见只一个身材匀称容貌妖艳的男人走过来。郑杉把男人扯过来，解开男人的睡袍，里面□□，男人完美白皙的身体呈现在我和郑杉的眼前。郑杉揉了一把男人的胸，语气充满玩味“这个怎么样？身材不输张砚，容貌更胜一筹，你留在别墅这几天就让他陪着。”
我打量着男人，男人见我看他便努力的向我展示他的身体，可我还是没有忽略他脸上来不及掩饰的羞耻和害怕。
我捡起地上的睡袍给男人披在身上“我不用你陪，你走吧。”
男人看了眼郑杉，还是把衣服给脱下来，他靠近我带有一点讨好的意味“我一定会伺候好您，我什么花样都会玩。”
我躲开男人想要触碰我的手，男人见我不为所动有些着急，一咬牙直接跪在地上想要解我的裤子，他小声哀求我“求您留下我，否则郑总是不会放过我的，我还有家人等钱救命，求您帮帮我，就当是做善事，我会让您舒服。”
我以前和郑杉一样，这种男人在我们眼里就是个玩物发泄工具，谁管你是不是愿意是不是有苦衷。我和郑杉有权有势，肆意糟蹋别人的身体，挥霍别人的情感。
现在的我没有办法去强迫别人，我也不想。男人一直跪在地上不敢动，我叹了口气，走到郑杉身边“我留下，表哥，你让他走吧。”看到郑杉点头，我才转身扶起男人。
看着男人欲言又止的样子，我低声说“放心，钱一分不少。”男人感激的看着我对我道谢，他穿好衣服后，又对我鞠了一躬才离开。
郑杉沉默着看完全程后对着我夸张的鼓掌，仿佛看了一场精彩好戏“厉害！现在打算走圣母路线？或者说，你要为张砚守身如玉？”
我没有理会郑杉的讽刺和挖苦“随你怎么说，我只是不想强迫别人。”
郑杉坐在沙发上，双臂环在胸前，双腿交叠姿势看起来舒服放松“强迫？又是因为张青和！这件事过去这么久，你还要耿耿于怀到什么时候。我们这么多年感情敌不过一个张青和？”
“本来就是我们做错了，你至今为止一点愧疚都没有么？”我从没想过会走到今天这步，我也从没想过会在郑杉面前说起这件事。
“愧疚？”郑杉脸上满是不屑“是我让张青和去跳海，是我让他去死的？就算不是我们，保不准他以后还会遇到别的事。”
郑杉完全不觉得自己的言论有什么问题“嘉瑞，你以前什么都想要，金钱车房子要多少你都不满足。现在你是什么都不想要，更想脱离我的掌控，你还是安嘉瑞么？”
“我一直都是安嘉瑞，表哥你说的没错，我以前太想过富足的生活。所以只要有钱，我可以出卖一切，我的尊严自由，甚至是对于青和的感情。我爱他，我是真的爱张青和！我不是开玩笑，不是一时兴起……”我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想在郑杉面前示弱“我从没想过出卖郑氏，就算张砚找我，我也不会说出关于郑氏的任何资料。表哥，从头到尾，我都没打算背叛你。”
“没打算背叛我最好，可我还是需要你留在这。还有……”郑杉拿走我手中的拐杖，他高举起拐杖狠狠抽打在我身上“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你对我有这么多不满，可那又怎样？你跑不掉，等我收拾完张砚，我有的是时间陪你玩。”
我不停躲避着拐杖的抽打，可我腿脚不便，根本躲不开。郑杉抽了我七八下就停手，我躺在沙发上动弹不得，疼痛刺激着我的神经，身上被抽到的皮肤都火辣辣的。我急促呼吸，咬着嘴唇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我疼的厉害，汗水顺着额头流下，郑杉用手拂去我的汗水。他叫了一声我的名字便不再开口，只是一下一下抚摸着我的头发。我趁着意识还在开口对郑杉说“那个男人你不要为难他，他的钱……”
“你安心睡，我一会让人把钱转给他。”郑杉没有停下抚摸我头发的手，此刻郑杉很有耐心很温柔，就像那种笑容温暖敦厚贴心的大哥哥。
在我彻底睡着之前，我听到郑杉私人医生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