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甘纳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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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夜幕降临，克里斯汀才回到房间。
希尔达正捧着一本书，看得起劲。突然听到重重的关门声，下意识抬头看向站在房门前的克里斯汀。
她此时喘着气，脸色有些愤怒，狠狠地踹了一下门，生气地对坐在沙发椅上的希尔达说道：“这个皮安吉！为什么不能把他换掉！”希尔达听到克里斯汀愤怒的声音，合上手中的书放到一旁问：“怎么了？”
克里斯汀坐到床前，整个人一下子躺在床上，又坐起来说：“什么叫对舞台动作不满意，什么叫我没配合好，他就是在找借口。”说完她又躺回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
希尔达突然想到克里斯汀蹭在排练时给她指过的那一幕，顿时明白了克里斯汀愤怒的原因。她站起来坐到克里斯汀旁边，轻轻拍了一下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克里斯汀感受到了身旁的塌陷，有些难过地说：“劳尔晚上没有来找我……”让她有些愤怒的原因不只是皮安吉，还有夏尼子爵。
希尔达小声道：“或许夏尼子爵今天晚上有别的事情呢？”“不会的。”克里斯汀转过头立刻回答，“劳尔以前对我说过，我每场演出他都会来包括排练。”
克里斯汀眼睛直直看向天花板，又郁闷地说：“我今天下午和劳尔吵了一架……”难道是那场争吵让夏尼子爵不来找克里斯汀的吗？希尔达虽然只是在走廊上听到了一点，知道些大概，但这让当事人说一下不更好吗？
“劳尔他想要在《唐璜的胜利》公演时引出魅影，他说他会派来一些人来射击他。”克里斯汀盯着希尔达说，“我说不行……劳尔问我为什么。希尔达，他是我的导师，如果没有他的教导，我永远只会是一个芭蕾舞女。”
希尔达静静地听着克里斯汀的转述。
“我当然不想让劳尔施行这个计划，于是我开口反驳了他……然后我就生气地离开了。”她起身看着旁边坐着的希尔达，担心地说道，“马上就是公演了，我不希望在公演时出任何意外。”希尔达轻轻点头表示理解。
克里斯汀躺了回去，闭上眼睛，她今天有些疲惫。希尔达起来把房间的灯关上，也躺到自己床上休息了。
清晨，克里斯汀又被吉里夫人叫走了。希尔达坐起来伸伸懒腰，突然听到门口的敲门声。
“有人吗？”“请进。”
是安妮的声音，希尔达下床走到门前看到抱着面包进来的安妮。“咦？”安妮看到希尔达非常吃惊，惊讶地问道，“希尔达？你怎么在歌剧院？”希尔达从她手中接过面包，说：“吉里夫人让我在这里待上个几天。”
安妮更是有些不解，又问道：“那你准备回面包房吗？我是说——如果你想回去的话。”希尔达看到面前的小女孩脸色有些紧张，轻轻笑了出来：“我不会回去的，你放心。”她听到希尔达这么说，松了口气，脸上又浮出一些红晕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希尔达看到安妮的脸越来越通红，连忙转了话题。
“你知道剧院的新剧什么时候公演吗？”希尔达拿出一块上面撒着榛果巧克力碎片的面包，咬了一口问道。“明天吧，因为我明天就不用送面包了。”安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抬头对她说，“我要先走了，抱歉。艾琳夫人在面包房还等着我呢。”安妮挥手向希尔达告别离开了房间。
明天，她心里默念了几遍。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只能听见希尔达的翻书声——以及两道一轻一重的呼吸声。希尔达用眼睛的余光瞟向那面全身镜，屏住呼吸，房间里就只剩下那道稍重的呼吸声。
她合上书，步伐放轻走到镜子前，另一道呼吸声突然消失不见了。
“埃里克？”希尔达试探性地小声叫了一声。“……”镜子后面传来一阵由轻到重的脚步声，随后停下。希尔达把手放到镜子上却没有推开，又叫道：“埃里克。”
“是我。”那边先是安静了一下，埃里克才出声，“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希尔达一愣，对哦，他没有告诉过她他的名字。“达洛加是吗？”埃里克又问道。希尔达对着镜子点点头，镜子后的埃里克看见她承认，也没继续说些什么。
“明天公演对吗？”她突然问。“是。”埃里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语气严肃地说，“明天公演之前……你要离开巴黎歌剧院。”
为什么？希尔达听到他这样说有些茫然，瞪大眼睛看向镜子中的自己。埃里克这时又补充道：“最好离开巴黎，起码要离开歌剧院附近这一块地方。”
离开歌剧院这附近？
希尔达突然想起来达洛加曾经对她说地下室炸药的事情，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她焦急地推了一下面前的全身镜——却打不开。
希尔达用手拍打着镜面喊道：“那些炸药……埃里克！为什么要炸毁这里！”
可是没人回答她，希尔达又用力推了一下，她见还是没打开，连忙跑着出了房间，爬上楼梯找到上次埃里克带她进地下室的另一条暗道。
希尔达找到那面墙——还是无法推开。她使劲敲着墙壁，眼睛湿润了起来。
“希尔达小姐？”吉里夫人正准备去楼上找梅格，路过楼梯的时候却看到艾琳夫人面包房的棕发少女靠着一面墙，她提着裙摆走了过去。
希尔达听到吉里夫人的声音，用手慌张地擦了一下眼睛，睁大双眼看向面前的夫人。
“你怎么在这里？”吉里夫人皱着眉头，看着红着眼睛的女孩。“我……我想去找克里斯汀，但是找不到她……”“克里斯汀在排练——你应该去楼下，而不是在这里。”吉里夫人恢复了平常严肃的样子，对希尔达提醒道，“不要在剧院里乱跑。”
“谢谢您，夫人。我再也不会了。”希尔达低着头快步从吉里夫人身旁走过，下楼往舞台走去。
吉里夫人看到希尔达离开，她对着那面墙若有所思——这位名叫希尔达的女孩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甘纳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