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淡笑与枷锁 ...
-
铃木夕子看了眼气场全开的上重漫，面色如常地拿起球拍，准备发球。
“天衣无缝之极限……吗？”
少女望着被自己高高抛起的黄色小球，唇角带笑，“说起来，我还没有和同样拥有天衣无缝之极限的同龄人对战过。”
上重漫愣了一下，发现铃木夕子这句话暗含深意。
同样拥有天衣无缝之极限的同龄人，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她也达成了天衣无缝之极限的境界？！
铃木夕子一拍挥下，她的声音也到了上重漫耳里，“这是我‘风花雪月’的第三球，‘雪’。就让我看看吧，能不能与你的天衣无缝之极限一战。”
“夕子前辈的密球之三，‘雪’出来了！”高山双胞胎激动地相互拍手，高喊道。
上重漫紧盯那个球，但天衣无缝之极限状态下的她，在那个小球过网之后却没有捕捉到球的位置。
在哪里？球到底在哪里？
“Fifteen to love（15-0）。”裁判的声音响起，上重漫猛地回头去看球的落点，愣怔的神色太过明显。
球一过网，她不仅连球的样子没看见，甚至连球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若不是裁判宣布，她甚至不知道铃木夕子的球已经落地了！
冰帝众人皱眉，特别是浅见宇着急地问道：“上重那家伙怎么回事？这个球像是没看见一样，整个人愣在原地干嘛！”
“上重怎么回事啊。”
“这个时候还要给铃木送分吗？已经4-1了，扳回一局又稳不住了吗”
……
一连串的质疑开始在冰帝网球部内里蔓延，正选们却意外地没有反驳。
“安静。”长谷川佑理出声稳定气氛，“这个球在上重的角度，肯定出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问题。”
“听立海大那边的人讨论，上重这个情况好像是铃木夕子的密球之三，‘雪’导致的。”花泽美绪划着手机的手顿了顿，找到了一些解说立海大的转播。
长谷川佑理点头，望向比赛场上开启了天衣无缝之极限而身形带风的上重漫，冷静地说：“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相信上重，相信她！”
“是，部长！”冰帝众人齐声应道。
又是铃木夕子发球，上重漫准备好接球的姿势，但是球却像上次一样，过网之后直接消失了。
“Thirteen to love.（30-0）。”
裁判的播报响起，上重漫再一次在线内找到了自己刚才环视球场都没有找到的球。
“这就是，‘风花雪月’的‘雪’……挺厉害的嘛。”
上重漫连丢两球，却没有气馁，反而战意更甚，“这应该是你在正式比赛第一次用吧，那就让我来破解它！”
铃木夕子用球拍打了几下球试了试弹力，再一次地发球时，她回了上重漫一句：“我拭目以待。”
对面的少女嘴角微勾，上重漫在铃木夕子这一次发球过网后，意外地把球打了回去。
铃木夕子堪堪回击，给了个机会球。
上重漫趁机一记扣杀打到了她反手的对角上。
只见铃木夕子来不及做出再一次回击，球落在了自己的场地。
“Thirty to Fifteen.（30-15）。”裁判宣布比分的同时，冰帝的众人传来高声的欢呼。
“利用我天衣无缝之极限的旋转，你回击的时候加上角度的偏移和力度的改变，实现了完美的球的消失。”
上重漫抓了抓自己网球拍的弦，“果然球如其名，像雪一样，人们可以看见，却在落地的过程中无声无息，无影无踪。”
她用网球近乎无礼地指向铃木夕子，“不愧是全国大赛个人赛二冠王，但别忘了，我好歹也是全国大赛个人赛季军，而且还是一年级就获奖的正选！”
铃木夕子不甚在意地继续准备发球，回道：“难为你了，在我发球的时候就睁着眼睛不眨眼，以此来破解‘雪’。”
“被你发现了啊，立海大的前辈。”上重漫耸耸肩，眼神凌厉，“没办法了，对付这种动态视力越好错觉越大的技巧，我也只能这么做了。”
只要不眨眼，将视觉的动态固定在一个节点，自然而然就能识破铃木夕子的技巧。
“那就让你见识一下吧。”铃木夕子罕见地露出一个笑容，“我的最后一种密球，‘月’。”
上重漫神色不变，握着球拍的手却收紧了。
铃木夕子一球打出后，直接摆出了不迎接下一球的姿势，“一年级就获奖的正选，可不止你一个。”
高山诗月和高山诗奈听见场内转播，异口同声地惊讶道：“夕子前辈的最后一个密球要用出来了？”
“那个没完成的密球完成啦？”
星野沁手指在Ipad的轻点，分析，“看来是上重漫的天衣无缝之极限给夕子创造了完成密球的条件，就像‘雪’需要高速旋转一样，这个上重漫也给夕子的密球‘月’提供了基础啊。”
同一时刻，裁判公布道：“40-15。”
上重漫额角的一抹汗滑落，刚才，她确实是一直睁着眼睛找到了球的轨迹，但是球却出现在了相反的对角处。
就像是，球场中间摆了一个镜子，她上重漫追逐的球不过是镜子中的球的映象。
真正的球，早已落在了对应的地方。
铃木夕子接过球童扔过来的球，抬起球拍的同时，对上重漫说道，“这招密球‘月’还有个真正的名字。”
球打出去，上重漫依旧往球相反的方向跑去，却不自知。
“5-1。”裁判再次出声宣布比分。
铃木夕子清冷的声线与球落地的声音相应和，“海底捞月。”
上重漫叹了口气，“海底捞月，确实很形象。”
她追逐着虚幻的对应球影，不正是和在海里捞着月亮的倒影一样的举动吗？
接下来上重漫的发球局，用了好几球也没有办法将铃木夕子的技巧看穿，绝对性的实力差距是她开启了天衣无缝之极限都无法弥补的。
时间的流逝带来着的是体力的大量流失，一直保持着天衣无缝之极限的上重漫意识到，铃木夕子已经不是天衣无缝之极限这个阶段的人了。
她的球技，已经凌驾于天衣无缝之极限。
“Game won by Suzuki，6-1，比赛结束，胜者是，立海大附属中学。”
裁判着宣读最后的结果，立海大众人疯狂的欢呼同时，上重漫的手也无力地垂下。
她输了。
“夕子最棒！万岁！”切原绫华直接借着柳生比吕士的肩膀疯狂呐喊，“立海大万岁！三连胜万岁！”
“恭喜三连胜。”幸村对切原绫华说完，再抬眸看向球场内准备和对手行礼的铃木夕子时，心里像是有什么枷锁自己裂开了。
原来还是可以运用球技和实力凌驾于天衣无缝之极限上面的。
只不过当时比赛的他太执着了，执着到魔怔的地步，忽略了这个事实。
他幸村精市不是输给了越前龙马，而是输给了自己，那个忘记了打球时初心的自己导致了败北。
上重漫收起球拍，有些不甘却又有些兴奋地伸出手，“不愧是全国大赛个人赛优胜啊。”
铃木夕子轻握了握她的手，笑着说：“和你比赛我很开心，是你让我完成了我的四密球。”
上重漫讶异，“诶？我？我让你完成了四密球是怎么回事？难不成，难不成这是你第一次打出‘海底捞月’吗？没有练习过吗？”
没有经历过练习，就直接将新发明的球技应用在实际的正式比赛上……
这是什么人啊？！
“对啊。”
铃木夕子看她那么惊讶，反而比较疑惑，“球技这种东西不都是根据对手来设计的吗？不用练习，因为不直接在赛场上打出来的话就没有用了呀。”
“不，正常人绝对不会这样。”
上重漫抽了抽嘴角，被铃木夕子的脑回路震惊到了。
“原来是这样吗？”
铃木夕子想了想，“可是我四密球里的风和花，都是在跟你们部长打比赛的时候想到的。毕竟她那招‘绝无死角’真的很难破解，我只能在她领域的基础上创造球技来压制她。”
‘绝无死角’，是长谷川佑理的成名技巧，这个领域一出，直接就能将对方的发球全部用普通回击就能打回去，非常省力。
刚才的单打二比赛中，柳生惠理就是败在这招上，自己最开始的两局发球局都没有打出优势，又被长谷川的发球局压制，从而惜败。
“怪不得你大多数是在自己发球的时候才会用风和花这两个密球，回球的时候却不怎么会用它们。”
如果是为了应对部长长谷川佑理的‘绝无死角’，铃木夕子的打球习惯就变得合理起来了。
上重漫喃喃，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有些崩塌。
老天爷，眼前这个人打网球的方式怎么跟她们不一样！
“嗯！能和你们比赛我真的很开心！”铃木夕子脸上满满当当的收获颇丰的愉悦，“有缘赛场再见啦。”
“下次遇见我，可不会这么好对付了。”上重漫自信地转身，只是回头再说了一句，“有缘赛场再见，铃木前辈。”
冰帝的遗憾，立海大的狂欢，这才是日本国中生千滋百味的夏日旋律。
铃木夕子看着切原绫华咧嘴笑着举起奖杯，环顾四周，看到的也是立海大网球部众人洋溢的笑容。
不经意间，铃木夕子和观众席上的幸村精市对上了视线。
球场中的少女倏然觉得，这个让她觉得长相比女生还要漂亮的男生，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淡笑的样子真的好好看。
好看到整个体育场里，让她眼里别人的笑容都黯然失色，徒留他幸村精市一人的微笑惊艳又绚丽。
好奇怪，明明她很讨厌男生来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