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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北叔收养了她 ...

  •   就像她十年前在医院走廊上意外捡到北叔的包,包里除了有二十万块钱,还有一份很重要的文件,当时爸爸病重,这二十万对她来说,如同雪中送炭,她坚持要拿这钱给爸爸手术,爸爸却始终不同意,叫她在医院走廊等待失主,当她把包还给北叔时,而爸爸却错过了最佳手术时间离世了……
      然后……北叔收养了她。
      所以说,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想摆脱,就能摆脱得了的,命运总是在支配着这一切。
      “简单?”年少风唤着她的名字。
      “啊?”简单再次抬起头,依旧只是看一眼又立马把头垂下去,简单这个名字从年少风嘴里叫出来,不要太好听,就仿佛赋予了简单这个名字新的意义。
      “目标定好了吗?想考哪所大学?”年少风目视前方,双手却始终插在校服裤袋子里。
      简单眨眨漆黑的眼眸后摇头:“我,我还没想好。”
      其实,考上京城最好的医科大学,这是她十年前在父亲闭眼的那一刻定下的目标,她却不敢告诉年少风。
      年少风回头瞧了她一眼,云淡风清地说:“没关系,离毕业还早,我们……可以慢慢想。”
      “嗯。”简单应声后,鼓足勇气也问了年少风一句:“那,年少风,你呢,你想考哪所大学?”
      简单问这话时,才发现自己与年少风已经肩擦着肩了,心中不免愕然。
      教导处胡主任在学校里可是威名显赫,她每天戴着个黑色眼镜,到处捕风捉影,她与年少风如此近距离并排走在一起,还在午休时间漫步在这爱心路上,若这一幕真被她看见,定会被她直接定性为早恋了。
      也从此,她的噩梦就算是开始了,她会时时刻刻盯着你,吃饭盯着你,上厕所盯着你,活动课也盯着你,阴魂不散到你晚上做梦都会喊她的名字……
      简单不由得打个冷战,双脚下意地朝路中间挪了两步。
      两脚落地,年少风突然长臂朝她伸过来,拦腰将她勾住,不容她反应过来,他已经将她逮到他跟前,而她的双手也顺势搭在他略微瘦弱的肩膀上。
      她目瞪口呆地望着年少风,脑子乱得嗡嗡作响。
      隆隆隆——
      一辆载着垃圾的三轮摩托从俩人身侧呼啸而过,简单紧了紧他肩膀上的手,恍然大悟。
      要不是年少风,她刚才是不是就被撞了?
      她眨巴着漆黑惊慌的眼眸,望着这个淡定自若的少年,才发现年少风足足高出她一头,她想要看清楚他的脸,竟需要仰视。
      “你走路中间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年少风垂头看她,好听的声音里不完全是责备。
      简单触电般把手从他肩头拿下,把脸别向一边:“谢,谢谢你,救,救了我。”
      年少风把手继续插进口袋里,弯腰将嘴巴凑到她耳边:“简单同学,你真的好重,我差点拉不动你!”
      年少风说完,迈开大长腿,飞快地朝前走去。
      哪尼?她好重?年少风说她好重?北叔还天天埋怨她太瘦了呢。
      安心咬咬牙,真想一头扎进泥土里。
      ******
      六点下课,简单准时回到公寓,北叔已经做好饭菜,依旧是四菜一汤的标配,摆放整齐,也都是她平时喜欢的菜式。
      夜北寒坐沙发上拿手机刷视频,看到她进来,连忙把手机黑屏。
      “北叔,你看你的,没事。”简单瞟了眼北叔滑稽的动作,微微一笑。
      北叔三令五申,开学后不许玩手机,她也答应了。北叔还说,这学期,他也会陪着她,不玩手机,看来北叔没做到呢,所以,她调侃了北叔一句。
      其实,手机根本不会影响到她学习,有它无它都一样,北叔未免太紧张了。
      简单去房间放作业本,发现北叔把她的房间已经收拾整洁了,床单也换了,是她喜欢的粉蓝白颜色,看样子,北叔今天一天很忙的,又要打扫收拾,又要买菜做饭的,只是,今天之后呢,难道每天就做饭洗衣服带她这个巨大儿吗?无聊不无聊啊?
      简单扁扁嘴,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白色卡通钢笔,乾若新这个暑假去美国了,说是带给她的礼物,她欣然接受。
      乾若新经常送她礼物,她们之间的关系,是很纯洁的同学关系,北叔都知道的。
      她放下作业本,打开抽屉要放好钢笔,却发现抽屉里多了个黑色塑料袋,不用打开她便知道,塑料袋里放着应该是几包卫生棉,也应是她这几年用的那个牌子。
      这十年,北叔照顾她真的很周全,连卫生棉都是北叔帮她准备的。
      她大姨妈的日期,她自己都经常忘记,可是北叔却记得,到了日期,北叔会默默在她书包里放好卫生棉,在学校里来了大姨妈,她无需惊慌,翻开书包就有。
      不由得,简单心头泛酸,眼眶发胀,想起小学五年级,她第一次来大姨妈的情形。她当时正在学校上体育课,因为穿着条白色牛仔裤,整个裤子都染红了,好多人对她指指点点她才发现,她吓得躲进厕所里不敢出来,直到天黑了,北叔在厕所里找到她……
      北叔抱她回家后,叫来邻居张婶儿给她洗澡,让张婶儿给她换卫生棉,她趴在北叔身边哭了大半夜。
      所以,她对自己说,不论北叔做了什么让她不高兴的事,她以后都不能跟北叔生气,更不能顶撞北叔,北叔的存在,于她而言,如同父母。
      可是,她今年十七岁了,她是真的长大了,她也真的不需要北叔陪读在身边的。
      “小简单,你干嘛呢?快过来吃饭,菜都凉了。”屋外,响起夜北寒的声音。
      “来了!”简单放好钢笔,合上抽屉,走出房间,在北叔对面坐下。
      简单吃饭时,对北叔说:“北叔,以后别做这么多菜,吃不完浪费!”
      其实,照北叔这么个喂法,迟早得把她喂成猪吧,中午的时候,年少风都嫌她重了。
      夜北寒望着简单,觉得这小丫头今天怪怪的。
      “简单,高三学习任务重,北叔可不许你刻意减肥,而且,北叔觉得你胖胖的才好看。”夜北寒偶尔用深沉的黑眸打量两眼简单,还给她夹菜,简单不像中午时拒绝。
      夜北寒确实觉得,胖胖的简单才好看,小时候大眼圆溜溜的,胖胖的小脸成天红嘟嘟的,一双小手也是胖乎乎的,自打上高中之后,整个人瘦多了,当然,简单长高了,是抽条了。
      不过,简单越大越漂亮,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就因为这样,他才要看紧点,省得学校那些个不怀好意的臭小子惦记,简单的身上,还背负着三个人的理想没完成呢。
      对于北叔的陈述,简单没有辩驳,别看北叔年纪轻轻的,其实就是个老古董,从认识北叔的那天起,北叔就留平头,北叔说,他最讨厌留长头发穿花衬衣的男人。那她是女孩子,留长头发总可以吧,北叔却只允许她留娃娃头,理由很可笑:方便她学习,北叔还说讨厌女孩子化浓妆,跟个鬼似的……
      北叔年纪不大,思想却传统刻板,她有时候想,这应该是北叔在部队五年的关系。
      吃完饭,简单要去洗碗,夜北寒拦着,叫她去休息,简单回房后把看了眼手机,手机里有一条短信提示,她打开一看,居然是银行发来的,提示说她的卡里有一笔十万元的进帐。
      她觉得很奇怪,北叔辞职后的工资,前不久已经结算了,北叔已经半个月没上班了,这笔钱是哪里来的?
      她连忙跑出去问北叔,北叔正在洗碗,北叔洗碗的动作,比她还要麻利。
      北叔长得帅,身体又结实,却是个心细如发的男人,做起女人活来,一点也不亚于女人,她一直很佩服北叔,偶尔会想,这么好的北叔,哪个姑娘跟着他,都会很幸福的,她偶尔也会憧憬一下未来北嫂的样子。
      “北叔,这钱是哪里打来的?”简单把手机递到北叔面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北叔,她想从北叔的眼睛里看看他到底有没有撒谎。
      北叔瞟了眼手机屏幕后,唇角微扬,却不作答。
      十万块钱啊,这笔钱对她们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数字,北叔,这是抢银行了吗?要不,就是……
      “北叔,老实交待,这么多钱到底哪里来的?你可不能为了钱做出卖尊严的事。”简单很认真地质问北叔,后面这句话,貌似有点多余。
      几个月前,北叔帮一个富婆救了条狗,这个富婆最近老缠着北叔,这钱不会是那个富婆给北叔的吧?想想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据说乾若新的爸妈离婚后,她妈就找了个比自己小十岁的小白脸,为这事,乾若新死活不愿意去广东读书,宁愿留在爷爷奶奶身边,乾若新却一直很苦恼。
      不过,北叔定不会为了钱出卖尊严的,要知道,他可是经常在大街上替人抓小偷,还经常帮助邻居解决各种水管煤气的问题,五楼的周奶奶和六楼的周爷爷家的煤气罐,都是北叔每个月帮他们换一次……
      想到这里,简单冲北叔笑了笑,貌似,她刚才后面这句话,说得有点过份了,哈?
      “北叔,您别生气,小简单只是跟北叔开个玩笑哈。”简单指尖夹住北叔的背心,扯了扯。
      “你个小丫头,现在学坏了。”夜北寒埋怨道,用灶台上的干抹布擦完手,转身走进自己房间,还咣当一声把门关上了。
      简单的鼻尖撞到门板上,疼了那么一下。
      北叔,真生气了?好小气。
      “这笔钱,是北叔写书的版税,下个月也会有。”下一秒,房间里传来北叔的声音。
      哪尼?北叔写书?她是听觉出错了么?
      简单挠了挠脑门,大眼直翻,表示不能理解,北叔高中文化,还会写书?五大三粗的怎么看也不像是文化人啊?她怎么那么不愿意相信呢?
      版税一次性就是十万?下个月还有?北叔骗三岁小盆友吧?写书那么好赚?
      简单完全凌乱了。
      “北叔——”简单想说,她进去了,她想逼北叔坦白从宽。
      结果,嘎吱一声,房门开了。
      北叔面无表情地站在她面前,此刻,他的左手上拿着梳子和围裙,右手上拿着理发剪。好吧,谁让她刚才乱说话,得罪了北叔呢?她只能乖乖跟在北叔后面,自觉地去阳台上坐好。
      “北叔,你能不能给我留得长点啊?”北叔还在磨剪刀,简单站起来提醒北叔。
      她心里头怨气大呀,因为北叔总把她当小孩儿。
      “还有,北叔,给得我剪齐点,你每次给我剪完头发,同学们都要笑话我大半个月。还说这理发师的技术是跟炒菜的学的。”夜北寒下手时,简单提醒北叔,她只不过是实话实说,她可从来没跟同学说过,她的头发都是她的监护人剪的。
      噗哧——
      夜北寒忍不住笑出声音来:“北叔理发技术是跟后勤班养猪的王班长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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