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合集》花悠

5、火影忍者同人

　　雏田看着坐在面前的，还没来得及洗去一路上沾染的灰尘的儿子，一双白眼里空茫无物。
　　她的儿子终于走完了流浪的路，回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她聊了聊路上看过的故事。
　　他的经历讲完了，嘴巴几次开开合合，终于还是问出了一个问题。
　　“啊，这样啊，那我该从哪说起好呢？”
　　雏田愣了愣神，在儿子担忧的目光里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
　　“先说离得稍微近一点的吧。”
　　“从大筒木舍人来的那一刻起，到月下拥吻为止，是一场被当时身处于木叶的所有活着的人所知晓，并参与了的，”
　　“骗局。”
　　雏田看着儿子惊讶的样子，伸出手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
　　“你已经知道自己是如何出生的了，也很清楚关于你的‘父亲’和‘师父’的真相了。”
　　“你们几个孩子，除了出生的方式异于常人，其他时候都和正常人一样，会正常的生老病死，会慢慢的和周围的人生出羁绊。”
　　“来自父亲的基因，和来自我们的教养与关怀，让你们看起来与大蛇丸先生家的巳月非常不同，所以你们也没怀疑过。”
　　“但是，鸣人君和佐助君不一样。”
　　那两个人选择了在17岁，在那个新的预言还没正式发力的时候，用共死的方式向世界宣告了他们的和解，以及对无法掌控的不祥未来的抗拒。
　　他们已经死了，大蛇丸先生的特殊科技只能创造出被植入了虚假记忆的空壳，却无法唤回归于净土的灵魂。
　　无论大家怎么努力，尝试了多少险境里的秘术，都不能让那两个人回来。
　　最绝望的时候也不是没想过重启秽土转生之术。
　　可是啊，总有些人会害怕他们将被控制于特定的人手里的可能，也有些人会害怕面对他们失望的眼神。
　　事情到这里似乎已经走到了死路，大筒木舍人却突然出现了。
　　他可真是傻，这世上哪有能在木叶里避开已经长大的奈良先生耳目的人呢？
　　“鸣人君是个信守承诺的人。”
　　所以，被宁次哥哥托付给他的我，要是遇上了涉及生死的大事，是不是能让鸣人君心甘情愿的从净土回来救我一次？
　　那样的话，佐助君也会跟着他回来吧？
　　就算佐助君不回来，只要鸣人君回来了，其实就已经很好了。
　　“那是，仅此一次的，最后的机会。”
　　只要鸣人君还能从净土看到这件事，并且努力的回来救我，我们这些活着的人，就能拼尽全力的去留下他。
　　“只要他能够遵守承诺。”
　　她亲爱的儿子只看到了月下拥吻的童话，但到了此刻，恐怕也能看到童话真实的结局了。
　　“他们确实回来了。”
　　“暂居于那两幅空壳里，佐助君留下守护木叶，鸣人君去了月球。”
　　怀着期待的心情织了许多次的围巾，她希望能随之送出的不仅是10几年的暗恋，还有大家花了很久才终于敲定的秘术。
　　在失败过很多次以后，它跟着查克拉一起，被织入了最后幸存的那条完美品。
　　那条围巾，长的令人惊讶，但它这么长，却不是为了让还未相爱的情侣靠的更近。
　　它被织的那么长，是为了绑住暂时被幻境困住了的鸣人君。
　　“我也进去了幻境。”唯有这一点她并未骗鸣人君。
　　“鸣人君或许感觉不到，佐助君却比他敏锐多了。”
　　她当然可以清醒着去看鸣人君被围巾上的秘术包裹着，捆缚着，看大家努力的结果，看鸣人君如何被困在这具身体里。
　　可她的清醒也可能会被佐助君察觉到端倪，她不能冒这个险，绝对不能。
　　“我是满怀希望的沉入幻境的。”
　　“我由衷的期望着，在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鸣人君会睁开眼看向我，只看向我。”
　　就算不能立刻让他生出对我的，足以将他缠缚在此世的爱意，也没有关系。
　　只要能让他生出新的羁绊，我不介意再多花一些时间，教会他什么是爱情的喜欢，什么是真正的家人。
　　我会耐心的等待，等他的眼里生出对我的无限爱意。
　　“月下拥吻的时候，我看清了鸣人君的眼睛。”
　　那眼里又空荡荡的了，属于鸣人君的光芒再次熄灭了。
　　“我们失败了。”
　　“他确实信守和宁次哥哥的承诺来救了我，但也仅此而已。”
　　可我们所有活着的人加在一起，都比不过他和佐助君的约定。
　　是什么约定呢？
　　无非是，一定会带佐助君回木叶，一定会永远的和佐助君站在同一边。
　　“我早该想起来的，我们和佐助君，木叶和佐助君，在鸣人君的心里，从来都不是天平上平衡的两端。”
　　雏田还是微笑着，仔细的看了看她受尽了苦难的儿子的手。
　　“再往前一些吧，跟你说说妈妈年少时看着的他们。”
　　仔细想想，那时候的自己真的差劲，忍术比不过宁次哥哥和花火妹妹，心性更是比不过他们。
　　那时候的鸣人君过的很不好，而自己，说着喜欢他，视他为光明的未来，却似乎从没有为他做过什么。
　　后来分了队伍，自己和鸣人君的可能其实就已经断了。
　　“鸣人君在第七班的时候，过的很开心。”
　　虽然作为带队上忍的六代目在前期对他的关注度不如对佐助君的，同队伍的春野樱也更在意佐助君。
　　“鸣人君在那里，收获了他人生中第一个来自同龄人的毫无保留的守护。”
　　在佐助君叛逃以后，鸣人君在村里待着的日子里，他周围的人都被他成天的“佐助佐助”烦的要命。
　　她还是一直在看着鸣人君的背影，顺带着听完了他愿意说出口的所有的佐助君的样子。
　　“在那场战争里，我挡在鸣人君身前的时候，我很开心。”
　　“我总算是能勇敢一次，去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她在那一刻应该不是个弱者了吧？
　　“宁次哥哥却没了命。”
　　宁次哥哥的身体坠落在鸣人君的怀里，飞溅的红色让她的白眼都要染上色。
　　“他代替我，向鸣人君说出了我的感情，隐晦的拜托鸣人君保护我。”
　　“我也不知道那时候的自己在想什么了。”
　　“听到宁次哥哥的遗言，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太好了，鸣人君会为了保护我，活下去。”
　　【鸣人君的手真暖啊。】这句话如梦魇困住了她的儿子，让他在询问时的声音都颤抖着。
　　雏田满怀歉意的看着她的儿子，“我后来无数次的回想，想着如果当时我做了别的选择，会不会导向不同的结局。”
　　如果她能早一点的勇敢起来，鸣人君的目光会不会落在她的身上？
　　如果当初是她和鸣人君被分在一个小队，她会不会有拼了命也要救他的勇气？
　　如果，如果，越来越多的如果几乎逼疯了她，直到她终于有勇气直面自己的懦弱时，她已经又错过了很多事。
　　“我在那些年里听鸣人君说过很多的佐助君……”
　　“我在那一战的舍身保护，再加上宁次哥哥的牺牲，”我们这些迟来的保护加在一起，“勉勉强强能抵得上佐助君给予鸣人君的一次保护。”
　　实在是太迟了。
　　佐助君在无意间用实实在在的行动占据了最好的那个机会，后来的人谁都没办法再去撼动他在鸣人君心中的地位。
　　“无论是平等的夸赞、舍命的救护，还是争斗的动力、相见的期待，这所有的好时候都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
　　她明明一直都在默默的看着鸣人君的，看着他成长，看着他走在追寻佐助君的路上。
　　他们谁都没能在鸣人君追寻佐助君的时候拉住他的手，更没能狠下心打断他走向佐助君的脚。
　　“博人，在你和我说的经历里，你已经知道四战的隐情了。”
　　那么，你也该知道了。
　　知道那牵绊着鸣人君和佐助君的，流转了千年的查克拉的誓言。
　　“他们离开的太突然了，我们并没有从他们那得知太多的关于前几世的故事。”
　　奈良先生从战场上下来后，翻遍了陈旧的记录，又向他们讲述了能够被公布出来的所有。
　　“我那时候没心情听奈良先生的总结。”要是认真的听过了的话，可能就没有后来了。
　　千年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更别说还存在着后人为了各种各样的理由改编了的，掩盖了的，永久尘封在过去的真相。
　　仅剩的那点，只够她拼凑出大概。
　　从因陀罗和阿修罗开始的分道扬镳，带着因陀罗的怨愤和阿修罗的懵懂，经过千年，终于在鸣人君和佐助君这里和解。
　　他们是怎么和解的呢？
　　雏田结合自己一直注视着的他们想了想，这样推测着。
　　“希望能互相理解，希望能走在同样的路上，希望你能永远都跟随在我身边。”这大概是因陀罗的愿望。
　　阿修罗的愿望估计也差不多。
　　为了和解的到来，阿修罗做了很多努力吧？
　　“从能平等的爱着所有人的阿修罗，到为了保护木叶，狠下心舍去了天启的初代目。”
　　阿修罗在尝试，在改变。
　　“到了鸣人君这一世，阿修罗彻底变了。”
　　从平等的爱着世人，到漠视除了木叶、家人和天启以外所有存在，再到这最后一世，所有人都比不过那一人。
　　他身上的神性被无止境的削弱了。
　　鸣人君还是会收好大家的好意，也会回馈，但他不会再有第一世那位那样多的爱去分给每一个人。
　　“我一直在看着鸣人君啊。”
　　我看着他，将所有的过激的感情都给了那一个人，无论他人怎么劝说挑拨也毫不动摇。
　　这一世，他永远会站在那个人的那一边，坚定的走向那个人。
　　无论受了多少伤，无论那个人说的话有多么词不达意，他都能听到那个人的本心，再用他的心去回应那个人。
　　“也难怪他们会在这一世和解。”
　　也难怪她永远也不能和他在一起。
　　“我曾经想过，阿修罗和初代目似乎都是有妻子的，那么我也有成为鸣人君妻子的机会吧？”
　　前提是，他没有用这千年去改变自己，他的灵魂还能如第一世一样。
　　“他们心意相通了，成为彼此的铠甲。”
　　而她，既不能超过鸣人让他去追逐自己，又不能追上鸣人与他并肩同行。
　　雏田回想着这些年与那位“七代目火影漩涡鸣人”的有限的相处，内心苦涩。
　　甚至，她连成为他的后盾，让他毫无顾虑的向前走都做不到。
　　那位“七代目”总还是鸣人君的样子的，她却能忽视他，一心只在孩子身上。
　　是因为心里抗拒着那位拙劣的仿冒品吗？
　　不全是吧？
　　她用掉了积攒了10几年的那点勇气，又躲回了壳里，不敢去看他们这些活着的人共同犯下的错。
　　当年的她没有对幼年的鸣人君伸出手，后来的她也没敢对那位“七代目”给予关怀。
　　无论是鸣人君，还是“七代目”，她终究做不了那个让对方眼里生出爱意的人。
　　真的有必要教会鸣人君“正确”的感情分类吗？
　　雏田又想起自己那页资料上未曾变更过的姓氏，叹了口气，抱紧了她的儿子。
　　这世上也从来没有过漩涡雏田。
　　这就是她能给儿子的回答了。

作者有话说

　　同上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