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JEC景尘

5、打电话应该是这样么？

　　“You're the light. you're the night.You're the color of my blood.You're the cure, you're the pain.......”程凯时刚到家门口，手机就响了。

　　“怎么了？杨叔。”来电显示上是老杨，程凯时还挺惊讶的，老杨一般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他知道他不喜欢通电话。

　　“车上有落下的钥匙，可能是你同学的。我给你放在门口的整理箱里了。”电话那边说。

　　“嗯，我看到了，谢谢您。”程凯时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他不喜欢打电话，但也没达到特别严重的电话恐惧症的程度。

　　可是他现在得告诉顾北恒，毕竟钥匙这种东西还挺重要的，他不会现在还没进去门吧？

　　找老刘要他电话？这也太奇怪了吧？更何况这人，联系方式大概还贼不好弄。

　　终于打开了门，屋子里空荡荡的，玄关的灯还开着，让一片死寂的屋子有点儿人住样子。

　　程凯时叹了口气，脱掉了外套，整齐地挂在门口。

　　那傻子不会以为他钥匙丢了吧？

　　他不会现在真的进不去家门吧？

　　可我联系不上他怎么办呀！

　　这人真是蠢透了，钥匙都能丢。

　　啊啊啊啊啊啊啊，脑内飘过一群尖叫土拨鼠。
　　算了，他又不是傻子。我担心这个干嘛？又不至于流落街头。

　　想到这儿，他又松了一口气。洗澡，换上在家居服。

　　不过那人的话题性，是不是还没消呢呀？他今天还没带口罩？他不会因为这个不去住店吧？emmmmmm......水系星座的想象力突然再次冒出来。

　　桌上的饭还是热的，阿姨应该刚走不久。

　　菜挺清淡，估计还蛮有讲究，营养、搭配什么的。

　　手机这个时候又响了，来电显示“程楚艾（yi）”，看到这个来电显示，就感觉没什么好事，程楚艾是他亲姐，大他七岁，平时挺成熟稳重个人，当然，这个“平时”是在看《时光拾起少年》之前。也就是她成为某小鲜肉脑残粉之前，不不不，她不是脑残粉，追星之后，应该就算不上脑残了，应该算无脑粉，也不知道饭圈有没有这个粉籍。

　　程凯时接了电话“喂，您好，您哪位？”开始装傻。

　　“少来，我这梗听了快十年了。”程楚艾当场截断他弟弟的屁话。

　　“哦，那...顾北恒我不熟，杜南迪你就更别问了，我不知道，相关信息查百度，其他要求找你亲爱的爹！以上相关本人屏蔽，请您挂断！”程凯时操着一口机器人小姐姐腔，语速极快地叨叨玩这一堆。

　　“我切换个亲弟弟模式行不行啊！”程楚艾笑着说。

　　“哦，说吧。”程凯时语气正常起来，听他亲姐姐要干什么。

　　“就一个签名!”程楚艾语速很快。

　　“......”程凯时沉默了两秒，“姐，再聊，回见。”说完，程凯时挂断电话，搞没搞错，高冷人设的程凯时怎么会去和并不熟悉的同学要签名？

　　手机锁屏上有几条微信消息，他随手点开，为首的是“∑family”

　　说话的是刘老师，
　　我把顾北恒拉到咱们的群里了，希望你们能像对待普通同学一样对待他。也希望他能尽快的融入咱们这个集体。无论他以前是谁，我只希望我的学生，能简简单单地做一个学生。大家也一起帮帮他，让他尽快融入现在的学习生活。

　　平时这么长一段绝对会选择发语音的中老年人，居然选择了打字？!

　　他没顾得上看群里别人都说了什么，直接在微信群里找到顾北恒，发了消息，
　　“他开起了好友验证，请先添加他为好友。”
　　“艹”

　　看着屏幕上的消息，程凯时点开了，那个字母的头像，微信号是一串数字，看起来是手机号码，虽然不太相信这明星怎么随性，但程凯时还是打算试一下。

　　杜南迪第三次被亲妈说，“你看看人家。”之后，亲自动手切了个果盘儿，“我去慰问学习一下。”给楼上“辛勤奋斗”的小可爱端了上去。

　　里面放着的舞蹈视频，是“指”的，这个视频录的很随便，大概是在训练室他瞎录的着玩的。里面时不时还有他爸爸对队员们的训斥声。

　　“KAI，你一会要是这样，咱就不用上台了。”

　　“BACKSPIN是用背部力量，最后一次能不能别扯。”

　　“舞台能不能注意点走位，这也是表演的一部分!”

　　顾北恒看了一会，放了一首曲子。

　　跳舞就是跳舞，曲子响起来的时候，顾北恒也没有伤感怀旧，多半也是习惯了独自在音乐中，至于别的也没什么东西能在他跳舞的时候影响他，这次，似乎有些不同了。

　　也不知道是脑海中浮现的还是耳边真的响着，父亲的声音，总是萦绕着。

　　“你这是...不是我说你，珩啊，要不你让KAI歇会，就你这屡教不改的毛病，他累死也不行啊。”

　　“ELBOW GLIDE是用手轴转，手，释放在腹部，这，知道不 。”

　　“MUNCHMILLS，脚是交叉弯曲，交叉!能不能看明白了还!”

　　“这次下来，能看出来是我亲儿子了。”

　　“其实你要跟她学点芭蕾也挺好的，就是脚丑...”

　　“不夸张，你小子，可以了。”

　　要不是这人进来就吵吵，他都没注意到杜南迪开门，“啧，累不累呀，这一身汗，来，你哥亲手切的，尝尝。”

　　“歇会吃。”顾北恒拿过毛巾，擦了擦汗，直接摊在另一块懒人豆袋上。

　　两块豆袋离的挺近，杜南迪靠地歪歪斜斜的，在加上给他递水果，两人就更近了，以至于顾北恒接电话的时候，里面冒出来的那句“你猜我是谁，小可爱？”吓到的就不是他一个人了。

　　程凯时打电话之前犹豫了很久，他这种电话恐惧者，搞不清自己要怎么跟这种半熟不生的人在电话里说话。

　　您好，我是程凯时？太奇怪了!人家知道你叫啥么？
　　我是你同学？生硬!
　　我是今天那个送你出校门的......？我怎么像推销似的呢!

　　还没来得及想清楚，拨号已经按了，对方也已经接了，他还没想好自己是谁......
　　由于紧张，程凯时声音还有点走调。“你猜我是谁...小可爱？”

　　“ 小可爱”是临时发挥的，他觉得前五个字实在有点傻缺，只是加上之后，才发现似乎更惨。

　　“我，啊？”顾北恒想挂电话，但，对方声音抛开语气上的诡异，还挺好听的，让声控男孩有点犹豫。“你是...嗯...额，那个谁？”

　　“嗯对，你钥匙落我家车上了。要是急用的话，我让老杨给你送去。”对方倒是不介意是“那个谁”，话接的，挺顺溜。

　　顾北恒一脸懵，知道听说“老杨”，才反应过来，对面的是那个“bulingbuling”“哦，那个，不用了，明天上学你帮我带着就行了，我现在在...朋友家...”顾北恒看着对面举着樱桃，死盯着他，还很明显在偷听的杜南迪说。

　　程凯时顿了顿，正纠结是不是可以说挂断的时候，听见那边“唔...”了一声，然后就挂断了。

　　打电话应该是这样的么？最后那一声是什么鬼啊？联想到刚接电话时顾北恒挺重的呼吸声，不带钥匙还在朋友家，画面感突然很强。想到这，程凯时扔开手机，自己仿佛知道的有点多？事情貌似突然不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