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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出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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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堃被秦淮拖回医院后的第三天,他终于正式出院了。
在主治医师的千叮咛万嘱咐中,凌堃赔笑着告别了他。
“堃哥,我什么时候成了淮淮的表妹,”方格还是没从主治医师看自己慈爱的目光中缓过神,“这个称呼应该属于郁文漪吧。”
“医师看你年轻。”凌堃说。
“是吗?”方格好奇追问道,“但他为什么不觉得我是淮淮的亲妹妹,堂妹什么的,偏偏是表妹呢。”
“你们长得一点也不像,医师在夸你好看。”凌堃一本正经地解释。
“哦,”方格微笑说,“这医师虽然年迈了点,但还挺有眼光的。”
正在驾驶的秦淮听到后座的对话,哼笑了一声。秦淮在医院照顾凌堃时,在病房走进走出,他遇到那位主治医师时,主治医师十分悠闲地拉着秦淮聊起了家常,秦淮以警察的推理能力,完美地理解了主治医师的“故事”,而方格成了故事中的表妹。
“淮淮,你要尊重现实,大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方格语重心长地安慰道,“你也别太灰心,我们风格不同而已,你是走成熟路线的。”
秦淮没接话,车里恢复了安静。
“终于到家了!”方格出了车门,伸了个懒腰,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方格是经历了长途跋涉的车程。
当凌堃进入屋子,被屋子里的不速之客惊在原地。
方格还算淡定。
秦淮是反应最激烈的。“沙桦!你没死!”
“堃堃还没嫁给我,我怎么舍得死。”沙桦坐在轮椅上,笑眯眯说。
这时候,秦淮的怒气蹭蹭地往上冒,你倒是安然无恙,凌堃为了救你差点被炸死!你特么还玩失踪!
凌堃头疼,沙桦的傲娇小少爷人设又上线了。
“你们怎么进来的。”凌堃问。
“邱子骞按了门铃,没人开门,我们就解锁进来了。”沙桦理所当然地说。
“他脑子不好使,你也不知道吗,”凌堃眼神复杂地看向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邱子骞,“没人开门不就告诉你们家里没人,你们还进来干吗,这是擅闯民宅,懂吗。”
“这是少爷给你的惊喜。”邱子骞微笑说。
“我只收到了惊吓,谢谢。”
“堃堃,为了庆祝你出院,我请你吃饭。”沙桦好像对和凌堃一起吃饭十分执着。
“别,和你吃饭太危险了,我还没活够。”
“上次是意外,我已经在调查要杀你的人,”沙桦为了符合自己的人设,霸气地说了句,“你放心吧,我只喜欢你,我不会给他们第二次伤害你的机会。”
凌堃头疼,这少爷人设什么时候多了条自恋?
“我觉得我的伤口又疼了,我要上楼休息,你们自便。”凌堃说着往楼上走去。
秦淮连忙跟了上去,尾随凌堃进了卧室。
当凌堃看到秦淮反锁房门,凌堃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凌堃抢先说,“我真的累了,我要补觉。”
“你早就知道沙桦还活着。”秦淮说。
凌堃愣了愣,他看到沙桦时的表现应该没有问题。所以,秦淮是从哪看出来的?“我也是刚知道的。”
“以你的性格,你要是刚知道,你会这么快跑上楼?”秦淮像是抓住了嫌疑人的矛盾证词,气势汹汹地反驳道,“你会抓着沙桦问,你怎么还活着,你怎么躲过炸|弹的,为什么玩失踪,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但你什么都没说,你不觉得你表现得过于平淡了吗。”
凌堃想,梁暝对他儿子的智商存在极大的误解,秦淮的观察能力这么强,不是挺聪明的吗。
“好吧,我确实不是今天才知道他还活着,但也没有比你早多少。”凌堃放弃了狡辩,决定坦白从宽。
“是你上次出院那天。”秦淮说。
凌堃点了点头,“但我声明,我是出院后才知道他还活着的。”
“那天晚上,沙桦住在你家。”
凌堃:“……”
这都推出来了?
“你不必否认,我可以告诉你我怎么猜到的。”秦淮这句话切断了凌堃想要编造故事的后路。
“猜的?”
秦淮看着凌堃难以置信的表情,差点被气笑,“难不成你以为我趁你在卧室,搜了其他房间?”
这时候凌堃却在想,沙桦,你白跳楼了。
“你愿意告诉我,他是怎么逃出爆炸的吗,”秦淮问,然后善解人意地加了句,“当然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我也不是特别想知道那个人的情况。”
这特么才是真正的欲擒故纵!以凌堃现在的处境,他敢说一句“我不愿意”吗?
“沙桦是裴临雇佣的保镖,但他和格格走的不是同一风格,”凌堃说,“那天的爆炸,本意是杀他,但杀手没料到沙桦是个能走路的正常人,沙桦这才幸免于难。”
秦淮惊诧,楼下那个神经病少爷也是保镖?!
“裴临对你真好。”秦淮说。
“因为我与他有共同的敌人。”凌堃说。
“莫瑞·奥斯顿?”
凌堃点了点头。
空气沉默了一会,秦淮说,“你休息吧,我下楼帮格格准备午饭。”秦淮走后,凌堃躺到床上,面色凝重。
邱子骞真的回了中国,这位雅各少东家这么不讲究的吗,自家员工找他配合他就又回来了。
凌堃想来想去,想到了三种可能性:第一,邱子骞喜欢沙桦;第二,邱子骞喜欢裴临;第三,沙桦说谎,邱子骞也不是道格拉斯的儿子。如果沙桦说谎,意义在哪?保护真正的少东家?
凌堃想着想着真睡过去了,昨晚他根本没睡好,秦淮一直在折腾他,他现在作为病人,被迫走了柔弱路线。
凌堃再次醒来是被饿醒的,他一看时间,临近傍晚。
他走楼梯时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他呢。”凌堃溜达进了厨房。
“沙桦?你上楼后,邱子骞带他离开了。”方格系着围裙正在炒菜。
“我问的是秦淮。”
“他和汪桢他们去吃饭了,听说明天是汪桢的生日。”方格说。
凌堃有些失落,但他理解,他现在和秦淮的关系是队长与队员,外加前任,秦淮没有义务时刻陪着前任,秦淮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的社交圈。
方格盖上锅盖,说,“要不我送你去,我知道他们在哪家餐厅吃饭。”
“他们年轻人吃饭,我去凑什么热闹,我一个队长出现,影响气氛。”凌堃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汪桢邀请你了,但你前男友说你需要休息,推了汪桢的好意,”方格说,“别问我怎么知道,我已经成为一队核心成员的第七人,汪桢也邀请了我,但我以照顾你为由推辞了。”
“我觉得我是你脱单路上的绊脚石。”凌堃深刻地意识到了自己的定位。
“你别这么想,雅各规定保镖在工作期间不许谈恋爱,而像我这样终身制的,我是不可能结婚的,是我不想参加,拿你做了挡箭牌而已。”安慰客户,也是保镖的职责。
“你不觉得终身制很残忍吗。”
“路是我自己选的,我不后悔。”
“你还年轻,别说的好像七老八十不过日子了,我和别的客户不一样,我允许谈恋爱的,如果你要结婚,我可以当你娘家人,”凌堃语气轻快地反安慰道,“裴临那边你也别太担心,我会和他沟通的,他不是不讲理的人,实在不行,我就把你买过来,虽然我身价没裴临高,但雇个保镖的钱还是有的。”
“谢谢,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客户。”方格说。
“我知道。”凌堃笑。
方格也被逗乐了。她是孤儿,被雅各收养,雅各对她而言是家,雅各培养了她很多技能。成年时,她选择了终身制,是因为她没有别的地方可去,她想报答雅各。但现在,她发现,和这些人待久了,自己身上多了些人情味,不再像训练课上教官教过的“虚伪”。
有时候,她会忘了自己是个保镖,她以为自己就该是他们这些人中的一份子。她想,她不是一个合格的保镖。
“可以吃饭了吗,我都快一天没吃东西了。”
“马上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