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上神白浅 ...
-
数不清的碎裂星光汇聚天际便成了天河，润玉牵着魇兽踏入河中逆流而上，一片熠熠星光约摸没到脚踝处。天河中的星光悄悄流淌，无声无息，连平日呱噪的小虫儿都偃旗息鼓，四周静谧一片。润玉停住魇兽俯身锦觅顺势下了。
锦觅问天河为什么星辰浩瀚？润玉解释：“锦觅仙子，天河是条星河，流淌的是星光。千年万年有位阿月的神女用用神力布置天界的地形让四散星辰之力汇集在星河，从凡间看就是银河。润玉牵着魇兽与锦觅一同继续漫游在天河。
锦觅被深深吸引，赞叹道：“这天河可真美啊！”语气一转道：“小鱼仙倌这个职务，论品阶还是不错的，如果论意趣，锦觅认为不如昴日星君。”润玉停下脚步回头将锦觅一望道：“愿闻锦觅仙子高见。”
锦觅说：“昴日星君白日里当值，鸡犬相闻多少热闹一点。但是夜里大家都睡去了，冷冷清清，只有这小哑巴魇兽作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小鱼仙倌这神仙做得孤寂了点。”润玉低头开着天河倒影一刻。语气沉重说着：“热闹过的人才晓得什么是寂寞。我一直都是万年孤独的命理，整日一个人用膳、一个人修炼、一个人看书、一个人就寝，直到遇到我的妻子素素，我才知道什么是热闹，有味清欢。”
锦觅避居水镜不音世事，心思纯净自然深切感念道润玉此时脆弱。锦觅掏出准备好的昙花种子递给润玉。“这花喜欢在夜里开，白日里倒是敛着花瓣休眠，和小鱼仙倌习性颇有几分相仿，正好可以与你作伴。”润玉接过种子妥贴纳入怀中道谢。润玉说：“我听闻锦觅仙子焕活花草。”锦觅称是，“在下想求请锦觅仙子让璇玑宫东南角那棵桃树绽放的花朵。”锦觅点头说：”小鱼仙官，救出出水镜，一桩小事就不要说请不请的。我应下了。”
邝露禀报花界长芳主上栖梧宫来寻锦觅。锦觅央求润玉，润玉自然妥帖办事。润玉牵了魇兽带着锦觅一路逆流而上，行至天河尽头后，跨上岸说道：“以此星河为界，上为天，下为地，跨过天河向下就是凡界，凡间世俗百态杂味交混，要于众生纷纭中寻得锦觅仙子的气息，想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锦觅欢天喜地道：“小鱼仙倌果然是天界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材，锦觅我非常看好你。”两人相视一笑。润玉携锦觅纵身跃下凡界，滚滚红尘扑面而来。
这是润玉在凡间鱼龙府西河边的沁园是一栋有水阁带花园二进的庄子。男装锦觅坐在润玉面前，润玉为她取了'陵光'的名字。喝茶时土地仙出现在门口。润玉向锦觅解释土地仙的来由。土地仙夸耀道：“先是…夜神殿下光临敝地，真是叫这方圆千里蓬荜生辉、大放异彩啊！小仙有生之年得以一窥殿下倜傥风姿，真是个三生有幸、福祉无边哪！小仙……”润玉打发土地公离去时，锦觅夸耀土地仙真是机灵。
芳草萋萋，夜幕降临星空璀璨下沅江畔，白浅祭拜完曦月之墓。忆往昔两个总角之年在十里桃花弹琴唱歌好不快活。折颜弄笛续曲呼朋唤友，喝尽最好的酒，吃过是最好吃最苦的食物，尽这世间最美的风景。曦月擅弹箜篌琵琶，舞技超群。
最美的年华里邱毅撞入月的心里，一见知君尽断肠。曦月中了穷奇的瘟针灵力散尽，腹中孩子一起去。白浅千年不在弹琴听乐，她喝了一口酒，风声簌簌似乎是曦月在唱歌。抹去眼旁的 泪水。
“司音，是你吗？”一身青衣劲装男子仗剑头戴笠帽，左手带手套疾步走了过来。白浅打量他，正色言词：“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了。”李佑摘下笠帽，原来是女扮男装。笑道：“我终于找到你了司音。”白浅拂衣要走，李佑喊说：“司音是白浅，白浅就是你。”白浅叹了一口气说：“我忘了，你是大紫明宫那位的义妹，他来了。”
李佑摇摇头，盯着白浅眉中带愁说：“司音，邱家义兄未与我同行，我找了你很多很多年。你这么年过得好不好。”
白浅怕了，当年她拜师在昆仑墟门下，山门皆为男子。故她也做男装打扮，意外与少女怀春的李佑结识。后百年救了李佑及李氏一族。接引一族入昆仑墟玉屏山地界繁衍生息。九师兄桑柏对李佑一见倾心，为了给九师兄牵红线，白浅做了信使。
桑柏初入情场信写得情真意切，却没有署名。李佑误以为情书的有情人是白浅。情根深种深深不可知时，才发现这是一场美丽的误会。是桑松有情，司音只是信使。李佑痴心不改，后来拜入大剑峰的柳白门下，只为与司音同道修行。白浅怕了，最难消受美人恩，这恩还是几万年的。白浅躲了起来，经过鱼龙府她留意到了锦觅的气息。当初她拿珠子和花界花侍身上交换一样锦觅的变得花草。原来觉得好玩，想不到竞有这妙处。
华灯初上，人潮熙熙攘攘。街边一排长龙般的夜市，商贩们各自摊前的食物种类繁多，热气腾腾地冒着白气。一个糕点摊前，两双手指锦觅、扑哧君彦佑不约而同地指向仅剩一块的绿豆糕。
锦觅惊说：＂扑哧君！＂
扑哧君一挑眉毛说：＂锦觅！＂
两人各自交代来历和状况，锦觅带扑哧君彦佑来到住所。
彦佑吐槽道：“你不觉得无聊吗？”锦觅抱着手臂说：“没有啊，我来到凡间这几天，小鱼仙倌夜里当值，白日里除了小睡片刻，大部分时间陪着我下棋操琴谈诗论经，我倒不觉得无聊。”彦佑斜瞅了一眼，食指点着锦觅说：“可是……”锦觅绕开彦佑说：“是，整日不出这一方庭院，倒叫我有了仍被幽在水镜之中的错觉，只不过是挪了个地方而已。”
彦佑说：“对嘛。”坐到锦觅身边撞了一下肩膀笑嘻嘻得说：“人生四大乐事'吃、喝、嫖、赌'去不去。”锦觅眨眨眼，然后酒楼把土地仙灌醉完成吃喝，赌场走了一遭，万春楼驻足良久，白浅乔装男子打扮走了出来，看见种灵芝种夜幽藤的锦觅和鬼祟青年去了小倌馆的方向。白浅隐匿气息一路尾随。
南楼小馆门口小园载菊种桃隐隐听得是唱《西厢记》。锦觅与彦佑缓步入内坐下，白浅乔扮翩翩少年进去挑一个离戏台近隐蔽位置坐下。“饿眼望将穿馋口涎空咽,空着我透骨髓相思病染,怎当他临去秋波那一转!”今日是第三折夫人停婚，白浅听到入迷。两个青秀小倌分别坐在锦觅彦佑身侧巧笑嫣然，像弱柳扶风开始攀附彦佑见惯了挡了一下坐的直直，贱嗖嗖看着锦觅，说：“学着点。”
锦觅不知所措讪讪对小倌笑笑过着对面执扇挑起小倌下巴浪道：“小袁，让爷好好疼疼你！”锦觅状若开窍实则照猫画虎取根筷子，搭在小倌林林的肩膀刚要开腔。
“锦觅？！”煞神旭凤天神下凡。
锦觅猛然一惊，旭凤站在门口，青衣皂靴面色凝重。
锦觅一愣抿嘴一笑：“甚巧，你也是来……找乐子？”
旭凤影子压过锦觅：“找乐子？”锦觅心里是秋天过去景象，她怂了。旭凤说：“我是来找你的。”小倌林林疾呼：“极品啊极品！惊为天人！”
锦觅心里念念碎：嗳？没想到这凡尘市井之中也有高人深藏不露，一眼就能看出旭凤是“天人”锦觅身边纱帘噼里啪啦起火，大厅中一干凡人没反应。戏台上开腔道：“谁承望月底西厢,变作了梦里南柯。”火势就被一股白色水雾扑灭。旭凤看向夜神润玉，润玉愣愣看向白浅消失背影念道：“素素。”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上神白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