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现代）缘往昔 上（修改版）》传世青轩

11、第十章

　　第十章

　　“猫儿，”
　　许久，白玉堂再次出声，轻轻的唤了一声。
　　“嗯。”
　　展昭懒懒的轻哼。
　　“你喜欢五爷对吧？！你知道，五爷指的不是那种兄弟朋友之情。”
　　“……”
　　展昭轻叹，微微睁开因全身问无力而显的有些疲乏的双眼：
　　“玉堂，”他的声音也十分无奈，“你压在我身上……很沉啊！”
　　“……”
　　白玉堂翻了个白眼，抬起头，目视着他，没好气的道：
　　“别想给我转移话题！快说！你究竟……”
　　“喜欢。”
　　话才说了一半，就被展昭肯定的答案镇住了。没想到一向温吞的展昭竟会那么容易承认内心所想。白玉堂怔了一会儿，忽地低吼：
　　“臭猫！”
　　猛地低头，再次密密实实的，狂烈的吻着那人的唇，噬咬，舔吻，辗转不已。
　　不愿放手！
　　这个人，这一生，他绝不会放手！
　　从听展昭说出了这句话起，白玉堂就发誓，哪怕以后这只猫后悔，他也绝不会放手！要永远的、永远的和他在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这一吻才算勉强结束，两人的呼吸皆不在平稳，展昭已然是双眼迷蒙，而白玉堂，则靠在了他的颈边不住喘息。
　　“猫儿，从今天起，从现在起，我不会再放开你了，绝不！”
　　白玉堂郑重的看着他的双眼，那般坚定而又不容质疑，让展昭忽然心悸的有些想哭。
　　这只自大的白老鼠！
　　他又、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难怪会因为冲霄楼而心痛，难怪会在这一世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他，难怪原因因他而放弃进入龙组，难怪……
　　“玉堂……”
　　轻呼一声，展昭正想说什么，脸色忽然一变！
　　痛！
　　痛彻心扉！
　　该死……
　　猛地推开白玉堂，展昭迅速弯过身，向地上吐出了一口鲜血。那血印在白玉堂卧室地面那月白色的地毯上，更显得触目惊心！
　　“猫儿！你！”
　　白玉堂大惊，急忙上前相扶，脸上更是满满的关心神色。此时展昭的脸色苍白如纸，隐隐的还透着些许青色。很明显，是李菊风的毒又在发挥了什么效果。
　　从展昭紧皱的眉头，可见他此时正忍受着莫大的痛苦。白玉堂有些慌了手脚，这猫一向隐忍，能让他露出这种表情，很显然，那痛不是一般的让人难以忍受。
　　白玉堂只觉得，这一刻，他的心也随着他的眉头紧揪了起来。
　　想用内力替他试着逼毒，但是却连毒在哪里都不知道。这让他感到十分抓狂。
　　“可恶！我去找那个变态！”
　　终于，不愿见到展昭如此难过，白玉堂起身就要冲出去，但却被展昭一把扯住了袖子。
　　“别急，玉堂！”
　　展昭吃力的说着，那张苍白的脸在此时的白玉堂眼中异常触目惊心。然而展昭本人却并不觉如何，从旁边的衣服里摸出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他，白玉堂忙伸手接住，只听到他说道：
　　“替我找个人，他叫蓝落鹤，这个时候，也许只有他能解我身上的毒了！”
　　** ** **
　　“蓝落鹤，中国龙组成员，四十三岁，祖籍江苏，对中医的研究极为透彻，西医方面也有所涉猎。是个不折不扣的医道高手……”
　　眯着眼看完电脑屏幕上的资料，白玉堂微微眯起了眼：猫儿还真是尽认识些奇奇怪怪的人！明明不完全属于龙组，却能知道这么多关于龙组的资料。还有……
　　思绪乍然回转，飘到了昨天……
　　一天前——
　　接过手机后，白玉堂按照展昭所说的号码打了电话过去，告诉了电话那头的蓝落鹤他们现在的地址，便挂上了电话。
　　但，通话过程中，那个蓝某人所说的一句话却让他十分在意：
　　“那个展小子又受伤了？！真是个不知道爱惜自己的笨蛋！”
　　说的没错！那只笨猫，的确不知道爱惜自己！
　　听那人的口气，展昭受伤绝不是第一次了。他到底还要受多少伤才够？！前世保护了开封府众人一生也就罢了，这一世又……
　　忽然想起了昨夜两人的对话，虽然当时展昭是为了他才用了那么绝情的话语，但是，有几句话，却说的没错。
　　昨夜，他白玉堂，的确是拖累了展昭。
　　看着床上盘膝而坐，一脸苍白的展昭，他只觉心针扎般的疼。
　　若是他的武功再高一点，若是昨夜他的手中有柄剑……
　　画影！展昭那里的画影！
　　想到这儿，又一个疑问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为什么当时他要去取画影时，展昭会阻止他？
　　心里想着，却见展昭已收功睁眼，轻轻叹了口气，急忙探身问道：
　　“怎么样？！”
　　展昭摇了摇头：“还是不行！气脉堵塞，却找不到问题出现在哪儿！根本没办法运功逼毒。李菊风所用的毒，果然非同一般啊！”
　　“……若是我……”
　　“什么？”展昭见白玉堂低声说了句什么，却没听清，不由的奇道。
　　“画影，猫儿，那时在你家，你为什么不让我拿画影？”
　　白玉堂想起了刚才的疑问，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出来。
　　“你说画影啊！”展昭微微一笑，白玉堂会问起画影他并不奇怪，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白玉堂还保持着部分前世的记忆却是不争的事实。“那剑上被我安置了一个报警器，一旦有我以外的人碰了它，我身上的报警器立刻就会有反应。当时我只是想阻你一下，现解了那报警装置在说。哪知你竟……”
　　下面的话不用他说出来白玉堂也知道怎么回事。不由得赧然挠了挠头，转念又想到一事，不禁笑道：
　　“猫儿，你这样紧张五爷的画影，还加了报警装置，显然是怕人偷了！这样的保护属于五爷的东西，该不会——你很早已前就已经喜欢上五爷了吧？！”
　　顿时，展昭的脸大红，半是窘迫，半是恼怒：
　　“白玉堂！”
　　-----------------------再度转换场景啊望天-------------------------
　　同样的地方，同样的布景，季高和涂善都站在一旁，而这一回，对着屏风的人是李菊风，他并没有下跪，而是正正经经的坐在一旁，一副悠游自在的样子。
　　这幅德行，让季高与涂善很是看不过眼。然而，屏风后面的人一直没有出声，他们也不好出声指责。
　　“你说，人都放跑了？！”
　　半晌，屏风后面的人终于开口，听不出是喜是怒。
　　“谁叫你们给了我错误的情报！”李菊风毫不在意的瞄了眼季高二人，“告诉我那两个人都只是一般高手而已，所以我就只准备了应付一般高手的埋伏，哪知……”
　　他的未竟之语，在场另外三人心知肚明。涂善有点幸灾乐祸的看向季高，发现季高的脸色有点发黑。不禁在心中一阵偷笑。当然，表面上仍是一派严肃认真。
　　听到李菊风的话，那屏风后面的人又是一阵沉默，然后道：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叫‘展昭’的很厉害？”
　　“不止是展昭，”李菊风回想起昨夜里那抹在人群中悠游自如的白影，“那白玉堂也不是省油的灯，比你们调查中所提及的要高明得多！这两个人，就算是一对一，在正常情况下，我都没把握赢得了他们！”
　　这下，不由得三人不震惊。李菊风的功夫如何，他们心里自然有数。涂善已是这世间少有的高手，在李菊风的手下也讨不了好。而现在，他竟然说他不是白玉堂或是展昭的对手，由此可见，那两个人的武功是何等厉害了！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李菊风所说的那个“正常情况下”，李菊风厉害的不只是武功，他最为倚重的，其实还是他所调配出的毒。不过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李菊风却没有说出来，而是高深莫测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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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李菊风从季高三人所在的地方走出来后，刚一接触到清晨的阳光，他立刻明显厌恶的皱起了眉，从怀中取出了一副墨镜架在了鼻梁上。
　　阳光……真是讨厌……
　　走出了几步，他的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道让他同样讨厌的声音：
　　“还是这么讨厌阳光啊！李菊风？”
　　这道声音……
　　不用回头，他也知道对方是谁。会用这么讨人厌的方式忽然出声，而且一出声就是与他针锋相对的，普天下也只有这么一个人！
　　侧目，毫不意外的看见了一道修长的身影靠在身后的大楼的墙壁上，正以一副嘲笑的表情面对着他。一头凌乱的头发在清晨的阳光的照耀之下更显凌乱，但却隐隐的给人一种乱中有序的感觉。
　　“凌晨！你来这里做什么？！”
　　“来看看你的窘样！”
　　凌晨毫不客气的嘲讽。若是此时展昭在此，一定会小小的吃上一惊。这个人，分明就是他这三年以来除了白玉堂外唯一可称的上朋友的柏晨！
　　很显然，他和李菊风是旧识，而且关系不浅。那么，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凌晨，柏晨，究竟哪一个才是他真正的名字？他的身份又是什么？
　　--------------------------回到小白家欧耶---------------------------
　　当门铃声响起时，白玉堂几乎是在第一时间里跳了起来，在确定了来人正是展昭所说的蓝落鹤后，立刻把他‘拖’到了自己的卧室，让他看看展昭的病情。
　　见到展昭的样子时，蓝落鹤先是“咦”了一声，然后几步上前，伸出三根手指搭在了他的手腕上，半晌不语。
　　久久，他才在白玉堂焦急的目光下收回了手。
　　“蓝先生，猫儿他怎么样？”
　　见蓝落鹤把完脉后就皱起了眉头，表情更是十分古怪，白玉堂不禁心急火燎的问道。
　　猫……儿？蓝落鹤看了眼白玉堂，却不多言。
　　展昭却不像白玉堂那样着急，而是先安抚性的对他一笑，才将疑惑的眸子转向了蓝落鹤：
　　“蓝先生，有什么话尽可直说展昭也想知道，这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蓝落鹤闻言，却是白了他一眼：
　　“你还说？！还记得上一次你受伤时，我曾说过什么吗？”
　　“呃……”展昭一噎，心中不禁大叫不妙。脸色也随之有点尴尬。上回他受伤时，蓝落鹤可是撂下了狠话：倘若他再受伤，他是断断不再救的！而这回，自己却又……
　　见展昭面露苦笑，蓝落鹤也是无奈叹气，说是不救，也只是口头上说说罢了，他岂能当真看着他有伤而不去救治？！
　　当初之所以会这么说，那是因为他心疼这个年轻人总是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才用了这种威胁，哪知道他根本就是当作了耳旁风！这回竟又受了伤给他回来！
　　不过，人还是要救的。当下，他脸色一整，道：
　　“你这次没有内伤，完全是中毒。但是内力如此混乱，实在是怪异的很啊！你们遇上了什么人了？”
　　闻言，展昭正欲开口，却被白玉堂按住了：
　　“我来说！猫儿，你脸色太差，还是多休息一下好些。”
　　“我哪有那么虚弱？！”展昭笑笑，却不想全身又是一阵绞痛，他闷哼了一声，脸色瞬间更加苍白了。
　　“还说没有事？！”
　　白玉堂的担心全写在脸上，语气责怪又带着毫不掩饰的关心，“好好躺着！事情交给五爷就行！”
　　展昭无奈，只得由着他了。也就是这个人，能让他毫不保留的去相信。
　　而蓝落鹤却是微微眯起眼，双眼在两人之间来回审视。怀疑之色在其中一闪而过。
　　花了十几分钟，白玉堂将昨天在擎天集团所发生的事细致而又简洁地讲了一遍。同时也介绍了一下自己——谁知道眼前这个人认不认识他们五兄弟？！
　　在提到李菊风的时候，蓝落鹤只是皱了皱眉，但在听说了展昭中毒之后的反应后，眉头却直接打了个结。
　　结合刚才把脉的结果，很快，他就明白了展昭所中的，大概是什么样的毒了。
　　同时，也明白了刚刚怪异的感觉是来源于什么。
　　原来这两个年轻人……
　　摇了摇头，他们如何不关他的事。现在找到了病源，他自然有法子对症下药。
　　不过，在此之前——
　　“我还有一个问题，”
　　他看了看展昭，目光又转到了白玉堂那里，戏谑，而又不失严肃的问道：
　　“你们昨天……展昭他应该还没破身吧？！”
　　……
　　“……”
　　蓝落鹤此言一出，展昭的脸顿时烫的足以煎蛋了。就是白玉堂也有积分尴尬。他们两人都不是小孩，当然明白“破身”两字代表的是什么意思。
　　而且，这话是当着两人面说的，很明显，老练的蓝落鹤已经眼尖的看出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总算白玉堂的脸皮厚些，在展昭被他自己的热度烧成灰之前作出了回答并转移话题：
　　“那倒没有——蓝先生，猫儿的毒你到底能不能解？需要什么你就直说，五爷一定找的到！”
　　见到白玉堂着急的样子，蓝落鹤笑着摆摆手：
　　“别急别急！我只是想对症下药。幸好你们没有……否则，这毒就麻烦了！”
　　不过这两个年轻人还真是忍得住——这句话他没说出来，免得真的烧死那个脸皮薄的展昭。
　　但就算如此，此时展昭已觉得脸烧得不行了。他心里很清楚，蓝落鹤一定是知道了，他、他和玉堂……
　　尴尬的同时，白玉堂心中更多的还是庆幸：幸好昨夜他没有趁人之危，否则……
　　总算蓝落鹤不是那种为“老（？）”不尊的人，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不清，直接倒回了重点：
　　“展昭这次所中的毒成分不简单，里面含有少量类似春药的作用，但最多的还是一种对身体破坏力极强的类激素成分。那东西会破坏人体机能，对你们习武之人还有破坏经脉，导致内息不畅的作用——别紧张！坐下来！”
　　他对因紧张而忽然站起身的白玉堂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我说过，这毒我能解，只是有些麻烦。而且还需要你的帮忙。”
　　“你说！要我做什么都行！”
　　白玉堂回答的毫不迟疑。
　　“很好！”蓝落鹤点头，“事不宜迟，你先把他扶起来，展昭，盘膝坐好！”
　　闻言，白玉堂立刻倾身去扶展昭，此时因为药性，展昭已经是不出半分力气了，只有神志依然清醒。因此，几乎所有的动作都是在白玉堂的帮忙下做好的。
　　接着，就见蓝落鹤从他随身的皮箱中拿出了一系列医用物品：银针，酒精灯……还有些奇怪的东西。
　　“褪去他的上衣，然后你坐在他旁边。”
　　蓝落鹤一边给银针消毒一边头也不抬的吩咐道。
　　看了眼展昭，见他完全放松的闭上眼，白玉堂不再迟疑，解开了才给他穿上不久的睡衣，眼尖的发现，当他的手指碰触到他的肌肤时，他那长长的眼睫都会有一丝轻轻的颤动，像极了蝴蝶的羽翼……果然！即使吐露了彼此的心意，这薄皮猫还是不习惯两人的亲昵接触啊！
　　虽然暗笑在心，白玉堂却不敢在这个时候拿展昭的性命开玩笑。褪去了展昭的上衣后，他就按蓝落鹤的吩咐，坐到了展昭的身边。
　　“很好！”蓝落鹤满意的点头，“现在，我会用银针将他体内的毒素逼出来。你的任务就是用内力护住他的脏腑，别让流毒伤到他，明白吗？”
　　白玉堂慎重的点头，伸手握住展昭的手，轻轻的紧了紧。让彼此的内力相容。
　　猫儿，让我帮你！
　　像是听到了他心中的话，展昭微微侧过头，对着他一笑。苍白的唇缓缓划出了一道温柔的弧度，几乎让白玉堂看的呆住了。
　　诚然，论外貌，两人各有千秋，白玉堂的相貌较之展昭更加俊美出色。但是，要说美，他还是觉得，展昭有一种内敛的美，总是让他不由自主的看到呆住。
　　“昭……”
　　轻语低喃。
　　“玉堂……”
　　忍不住，展昭也轻呼出声。
　　不只是内力，此时，竟似心意相通！
　　“开始了！”
　　蓝落鹤全不管两人之间的暗潮汹涌，一手捻针一面沉声说道。两人闻言，急忙收敛心神，闭上了双眼。
　　见状，蓝落鹤满意的点了点头，微微屏息，银针下，准确的刺在了展昭胸前的璇玑穴上。
　　** ** **
　　耗费了两个多小时，这次针灸才算结束。这之间白玉堂一直不敢放松，生怕因为他的一个不小心，导致展昭出现什么异样。
　　所幸祛毒的过程并不是很凶险，因为李菊风的这个药还只是半成品，展昭又不是一般人，及时躲开了要害又做出恰当的处理，中毒不是很深，现在再佐以蓝落鹤出神入化的医术，这毒自然可解。
　　但只是半成品就有如此威力，那李菊风用毒的能力之强，便可见一斑了。
　　针灸过后，白玉堂在蓝落鹤的示意下缓缓收功，由展昭自行打坐调理。为了不打扰他，两人悄悄走出了白玉堂的卧室，并带上了门。
　　到了客厅，蓝落鹤让白玉堂找来纸和笔，考虑着是不是要写个方子出来。
　　只是，虽然逼出了大半毒素，毕竟还有些残余，蓝落鹤思索良久，抬笔写了几个字，却又将那张纸揉成了一团，转身对白玉堂道：
　　“通过这次针灸，展昭体内的大半毒素都清了出来，然而还有些余毒残留在他的体内。要怎么去除，我还要回去想想。”
　　“那么，现在的猫儿没事了？”白玉堂不放心的追问了一句。
　　“基本上。”
　　蓝落鹤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见白玉堂又皱起了眉头，立刻补上了一句：
　　“放心！过两天我会让我的徒弟将我的研究结果带过来。那时我保证，还你个完好无损的展昭！”
　　“你……徒弟？”白玉堂奇道，“为什么不是你自己过来？”
　　“你以为我的时间很闲，闲到能让人随叫随到吗？！”
　　蓝落鹤听出了他语气中的质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你很忙？” 白玉堂狐疑的上下打量着他。
　　“当然！”蓝落鹤强行忍下给那小子一个爆栗的冲动，道，“龙组中哪个人不忙？尤其是我，一天到晚不晓得要研究多少课题，要做多少种实验，要救多少个像这小子那样毫不爱惜自己身体的笨蛋！若非担心展小子的身体，我怎么可能会放下一切跑过来？！真是不知感恩的臭小子！”
　　“哈哈，先生勿怪！”
　　白玉堂扯过唇角一笑，却笑的没几分诚心，反而放多了些随意。不过先前他实在是太过担心展昭，所以有些无礼了。展昭的毒还要靠这个人来解，他可不想因为一时意气得罪了他，反害了展昭。
　　而另一方面——蓝落鹤给他的感觉，确实像是很闲的样子……
　　送走了蓝落鹤，白玉堂再不耽搁，微沉着脸走进了他的书房。通过电脑的加密途径向江宁集团发出了一连串的指令，想想仍有些不放心，又老实不客气的找上了他的四位哥哥，如此这般一番后，才心满意足的关上了电脑。
　　既然让他找到了展昭，这一世，他绝不允许有人再伤害他！
　　回到卧室，看着正在运功调理的展昭，他的目光渐渐变得温柔。
　　就在刚刚。他与展昭的内力融为一体的时候，原本模糊不清的记忆统统回到了脑海，什么冲霄楼，什么陷空岛，什么北宋，什么开封府……都记起来了，一样不差！
　　包括——前生许下的诺言。
　　“猫儿，我怎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襄阳白白送死？”
　　“所以，这一趟冲霄，五爷替你闯了！若此次五爷可以回来，我决不会再放任你这般懵懂，我会亲口告诉你，白玉堂的心中，一直……一直……”
　　“保重，昭……我的猫儿……”
　　“猫儿……”
　　“今生……怕是不能长相守了……若有来生，你我一定会再重逢，到时你依旧是你，我依旧是我……我们再携手……走江湖……”
　　黄泉路上，他会等着他一起同行……
　　“猫儿……展昭……昭……”
　　……
　　悄然的，拳轻轻握紧，又轻轻松开，但是，看着他的目光却一直是不变的温柔。
　　“昭，我回来了！”
　　** ** **
　　当展昭打坐完毕，睁开眼时，第一眼见到的就是趴在一旁的桌子上熟睡的白玉堂。
　　熟睡中的白玉堂少了平时的狠厉与煞气，多了分孩童般的天真。挂在唇角的微笑说明了他此时必然在做着什么好梦，否则怎会笑得如此温柔？
　　展昭看着看着，不由得随他一起微微笑了起来，目光落在他的眉宇间那掩饰不住的疲惫却又让他心疼。
　　昨夜他照顾了自己一晚上，一晚上未曾休息，白天又……
　　虽然不知道自己调息了多久，但是，若不是累的极了，白玉堂一定不会就这样趴在这里睡着。
　　不过想想，这也是应该的，经历了昨天那般混乱又忙碌的夜晚，任是谁都会觉得身心俱疲吧！这一世里他们的武功不及前生，疲乏感自然也就更加严重。
　　想到昨夜，展昭的脸还是有些微微的泛红，别看昨天白玉堂在追问他他的想法时，他回答的那般干脆，其实以他的个性，要一下子与一个人这般亲昵，他还是很不习惯。
　　但是，对方是他，白玉堂，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白玉堂啊！
　　那个前世与他从相交到相知的人，那个让他……真正心动的人……
　　两人都是男子，同性相爱本是禁忌之恋，若是前世的他，在了解了两人的感情后，不一定会轻易接受，甚至可能会因逃避而自此疏远白玉堂……
　　然而，经历了冲霄大劫的锥心之痛后，再多的顾虑都不存在了，眼中，心中，所念的，只有他。
　　再也不会去顾虑那可笑的羁绊了，展昭不是笨人，他知道，其实前世的自己对这份感情隐隐的已有了察觉。那时的他一直在刻意回避着，差点就将白玉堂推给了别人。无论是苏虹，还是阿敏。面对他们相处愉快的画面时，那来的莫名的苦涩，竟是源于吃醋的关系！可笑，也很可悲！
　　若是当初的他，接受了白玉堂的感情，或许冲霄那一役，结局会有所改变……
　　提到冲霄，心底又传来阵阵隐痛，他握紧拳，眼中的狠色一闪而过。
　　“擎天……吗？不管你们是谁，这一世，别想让我们再重蹈前生的覆辙！”
　　温润如玉之是平时，不生气，不代表不会生气。南侠，也是有逆鳞的！
　　只是，有时想到，他们竟错失了前生，展昭仍是不免心情低落。
　　“玉堂，你心如明月昭昭，展昭岂会不知？前世的你，可曾怪过我吗？”
　　……
　　思绪正飘动间，耳边忽然传来了某人戏谑的笑声：
　　“猫儿，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呢？！”
　　却是白玉堂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