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3.打工还债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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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子和丑岛，说不上谁的动作更快一些。
打火机与浸满汽油的外套在两人之间相撞，迸发出巨大的火球。
“社长！”阳子听到柄琦喊，她趁势往柄琦一脚踹过去，把整个人踢倒在之后那个牛郎小哥身上，然后墙上一蹬，越过两人直冲出去。
早知道她就老老实实点外卖好了。
阳子想。
这才几天，死高利贷就找上门来，消息也太快了吧！这个恶鬼社长是有什么……
砰！
“呜哇！”
迎面的重物击正中脸上，阳子被砸到在地，头昏脑涨，她还没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旁的是追上来的柄琦叫嚷，“你个头小子逃得到快，你早是再给我跑啊！”接着就是被照头一脚。
——疼！
她捂着头盯着眼前掉下半截摇晃的吊灯灯管。
——借钱还要被灯砸吗？怎么搞的，你这里也太可怕了吧。
窗前办公桌后的人因为背光模糊不清，轮廓却有些眼熟，声音平淡到毫无感情。
——只是老鼠而已。
——更恐怖了好吧！
她喊。
对面抬了抬头的模样，似乎在看着头上吊顶的天花板。
“茂子。”
阳子听到他说。
“打开看看。”
“嗯？”
阳子疑惑着，扭头看向身后，突然一阵头疼。她抬了抬手，却惊觉的发现双手被俘。
阳子试着睁了睁眼睛，因为疼痛抽气嘶声，同时再次感受到双手的束缚，她用力挣了挣，却惊觉双手的束缚居然是手铐。
阳子吓出一声冷汗，缓了几秒才察觉现下的状况。
眼前室内是她所熟识的闯过的高利贷公司CowCow Finance。
阳子正处于这间办公间的正中央的椅子上，双手被鬼知道高利贷从哪里搞来的手铐绕过椅背反拷在一起。
她的正前方采光透亮的宽窗，窗前是一张办公桌，桌后的电脑椅上并没有人。办公桌前是一组接待沙发，茶几上没有摆放茶杯反而是零散着一堆廉价的粗粮小零食。
一个阳子熟悉的，那个跟踪过她的，又被她坑给警察的家伙，正在和一个零食的小包装奋战，抬眼见到她，皮笑肉不笑的勾了勾嘴角。
“你们是怎么栽在这小子手上的？”他没提阳子，只径直问道着刚刚的当事人。
阳子听到到身后“哎？”一声，扭扭头，发现身后几个人已经注意到自己。
独一间的空间虽然还是拼在一起的办公桌，比其他上次过来整洁很多，看来高利贷已经开始在鳄户兄弟的破坏之下恢复。没看到大舌头的柄琦，牛郎脸的小哥倒是一旁正在整理着旅行包，阳子的旅行包，然后发觉原主的清醒，放下手头的工作，警觉地盯着她；另一头电脑前的娃娃脸女助理，显然是声音的主人，正惊讶又防备地看着阳子，而女助理一旁，那个恶鬼似的抽丑岛，同样一脸面无表情的地看她一眼，又低头指着显示屏对社员催促道，“检查一下几个重要文件。”
“嗨。”女助理反应过来，低头开始忙碌，是不是偷偷瞥一眼风暴中心。
阳子沉默地看着丑岛绕过办公桌坐到社长的位置，轻微逆光下的轮廓让她忍不住抖了抖眉毛。
格局熟悉的像是在几秒之前见到过。
一旁的三七分终于放弃徒手撕开高质量的包装，拿起旁边的裁纸刀划开包装，咔嚓咔嚓的像是仓鼠啃食。而且他似乎确定了这家社长不会回答他的问题，所以一直盯着旁边的小哥。
“啊，这家伙把烧着了的外套朝社长扔。”高田解释，他正把阳子的东西，所有从网咖带出来的东西，分门归类。
阳子哼笑一声，看到牛郎小哥反感的皱了皱眉头，她撇开视线表示不屑，却听到正面的家伙开口。
“你那头是怎么回事，戌亥？”丑岛问，“怎么就被条子缠上了？”
“啊，幸好我发现的早。”最初袭击者的声音带着苦恼，戌亥掏出一个烟盒，“被放了这个在身上。”他说，最后却是略带兴趣的朝阳子问，“这个是你搞的鬼吧？”
丑岛依然没有反应，茂子没反应过来，高田却叫了一声，“这家伙居然还搞毒品。”
“这是你们的客户啊！”阳子终于开口回应。
一旁娃娃脸的女借贷诧异的“哎”一声。
又是那个高田小哥开口，“啊！原来是那小子。”他看到戌亥略带疑惑，解释：“一个轻浮男，明明不过是个毒贩子罢了，还整天自以为是。”
“高田，我们只管借钱，”阳子眼里的恶鬼不知怎么的开口，“不需要对客户怎么用钱进行评价，像那种家伙陷得深我们也有利润赚，”丑岛诉说着自己的公司理念，不过最终依然落在眼前，“在这之前先搞定当下的事。”
阳子发出气息的哼笑。从丑岛身上离开，略过在轻声曰是的高田，最后留在戌亥身上，问出不解的疑问：“你怎么蒙过警察的。”
“警察过来之前我就发现了，”戌亥依然是之前对她毫无笑意的笑容，“我把外套和烟都藏到垃圾桶里了。”
阳子决定收回对之前那对刑警的所有称赞。
“可惜了，我这身西服还蛮贵的。”阳子看着到戌亥抖了抖衣服，状似随意地开口，虽然像是在跟丑岛说，眼睛却始终留在阳子身上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的，返回服装店的橱窗前时是在确认我的踪迹吧，也是大意了，居然没发现。”
“是你水平太差劲了。”阳子挑衅到。
“啊，毕竟我是业余的啊，”戌亥却是毫不在意的应声承认，又扭向好友，感慨到，“你还真是搞了个棘手的家伙呢！”
“没问题吗？”丑岛没有回应好友的调侃，而是反问道，“警察会不会有麻烦。需要帮忙吗？”
“哎哎没事的，”戌亥摆摆手，“虽然某方面是很敏锐的两位警官，但另一些方面就很单纯了，没关系的。”
“社长，硬盘里的内容似乎没有复制或者删除的痕迹，”女招待开口转移而众人的注意：“但是这家伙吧保密文件的客户资料破解了。”
“是你们的密码太简单了。”阳子吐槽。
早知道就拿去卖了，高利贷的客户资料绝对能卖个好价钱的。
“社长，”高田也终于数清了所有阳子的东西，“这里有七百四十二万九千九千零五百五十九元，加上这家伙身上的二百七十五元，一共是七百四十二万九千八百三十四元元，还差八百零五万四千三百一十八元。”
阳子听着那一长串数字翻个白眼。
丑岛则坐在电脑椅上沉默的盯着的甲本。
CowCow Finance几个人到都没有对她哪里的来钱的疑惑，顺理成章的就把钱据为己有了。
也就公司之外的情报贩子比较感兴趣，“你从哪儿来的钱？”
“鳄户兄弟克扣我打工的工资。”阳子回答，毕竟某方面确实不能算错。
戌亥一旁若有所思，再次开口，“若琥会最近似乎赚了一笔，犀原茜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也不晓得说给CowCow Finance，还是说给阳子听的，“那边的线人说，犀原茜似乎从一个家伙手里拿到了什么东西？”后半截，倒确实说给阳子听的：“你听说过吗？”
“没有。”阳子冷着脸回应。她伸直手指，隔着靠背的缝隙，摸到后腰的裤袢。
“真的没听说吗？”戌亥追问：“似乎之前是给鳄户兄弟打工的一个家伙呢。”
“不知道。”阳子依旧心不在焉的否认。
然而接下来戌亥却画风一转，“对了，”他问，“我跟谁很像吗？”
阳子止住眉头的冲动，面无表情，这次直接回以沉默。
没有得到消息的戌亥也不气恼，“总不能是我长得太大众了吧？”他半开玩笑地说着，“以前也有人喊过我阿介的。”
阳子发现丑岛看了戌亥一眼，这可真难得。这对这种面部面瘫脸的家伙来说，似乎已经算是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阳子哼笑，动了动。
“不知道。”
她依旧平淡的态度，换了个姿势。
然后，指尖勾着手铐丢在丑岛面前。
助理小姐一旁尖叫一声，一旁牛郎小哥早就跳了起来。就连那个情报贩子戌亥也停了停，阳子甚至发觉对方指尖无意识地靠近裁纸刀，然而丑岛，阳子严重怀疑这家伙是面部肌肉坏死。
在无人察觉时，阳子用藏着的小“工具”脱开了束缚。
众人静默无声，电话却在室内乍然响起，一声紧接着一声急促而尖锐。但周围紧张的气氛让每个人固定在原地。
“啊，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了呢，甲本直人。”丑岛终于在阳子醒来后第一次正面回应她，“我突然发现想你这种家伙卖器官实在是有些可惜了。”
卖器官本来就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阳子不屑地笑了笑，捡起脚边的旅行袋，准备收回自己的东西。高田小哥倒是不怕死的动了动，挡住她的那笔钱。
几个人还在僵持中，电话终于忙断，然而未几秒，又一次开始。
距离最近的茂子终是忍不住瞥一眼社长后，接起电话，轻声询问：“你好这里是，CowCow Finance……哎？柄琦桑、嗯……呃……需要帮忙吗？”
而阳子，在站起身的同时突然周围一阵扭曲，她凭着记忆反应飞快的抓住扶手。明面上平静无波，大脑却一阵翻转颠倒，持续不断地铃声刺耳欲聋，静止后又默化为尖锐空鸣。
——需要帮忙吗？
阳子听到有人开口，轻微地咬咬嘴唇，看着询问者。
不对，那是个另一个人的声音。
——哈？
她微微侧头，看着正前方的人，一脸不可置信。
——收你多少利息，给你多少服务。
眼前的家伙一如记忆，是更久之前的一些模糊的感觉一样，波澜不惊的面瘫脸。
——那还真是周到哎，你们每个客户都有此殊荣吗？
她挑着眉。
——礼尚往来而已。
高利贷社长停了一下，才不符人设地开口解释。
——毕竟在我在少管所时，你和早川先生帮忙安置老头。
——那个啊……
她恍然失笑。
——那个没我什么事，都是大叔干的……
想到什么的她忍不住吐槽。
——你去他的墓前连朵花也不带，也太小气了吧，还说什么礼尚往来啊……
——总比多少年都不去一次的家伙更糟糕。
平静的话语却一针见血，她出现片刻沉默。
对面却没有停止询问。
——还是说什么原因不能去看呢？
——……
——需要帮忙吗？
阳子看向窗外，一脸寂然。半晌，开口……
“什么事情？”丑岛问。
“是，”茂子先看了一眼在场的矛盾，才回应，“是清野先生。”
似乎是一个有着著名赖账行为的家伙，因为紧跟着高田就接上问，“那个恋童癖又装死了？”
众人之间的对峙本来因为铃声而紧张，现下却又因为接通的电话而打乱。没有按时收到债，对丑岛来说似乎是个比眼前的危险更紧急事情，连带整个公司似乎全都重心转移。
现下的阳子当然还不知道，CowCow Finance是个社长被抓依然按部就班准时收债的金融公司，宇宙不重启CowCow Finance不休息，风里雨里节日里，每天找上客户去“盈利”。
当下的阳子只是想起文件里的信息，她越发觉着自己跟这家高利贷牵扯不清。然而以这个恶鬼社长的狡猾，阳子很难保证能套到什么详细消息，总不能真的半夜溜门？
“是的，”茂子回答高田：“他说灭火器都喷不出来人来，所以问能不能闯门进去。”
“不行，”丑岛直接否定，：“那个家伙很狡猾，回头以擅闯民宅反咬一口是我们的损失。”
“可是柄琦先生说，他打听到那家伙后天就要出国了，不知道下次什么才能再逮到人……”
CowCow Finance全员似乎完全忘了阳子，就连戌亥也开始一边啃着他那个小零食，一边兴致转到怎么合法闯门的讨论中。
然而下一刻，丑岛一句话，让众人又注意到阳子。
“你告诉他，”丑岛盯着阳子，却在回应部下的话，“待会有人过去帮他开门忙。”
阳子皱起眉，吃惊地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在开玩笑吧。”她甚至有些哭笑不得。
“如果你能体现出还清你的债务的价值，”丑岛说，“那就额外多一个选择，在这里打工，用你的工资还清债务。”
阳子的眼角抽搐了一下，花了好大力气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受到了工作邀约？
虽然那张脸和那个语气听着像是个“你也可以拒绝，那就恢复最初，等我联系个内脏贩子医生先”之类的死亡威胁。
打工似乎确实是偷偷探寻相关信息的好理由，但这家伙开口怎么这都觉着是陷阱。
就算不是陷阱。阳子想，“这家伙说啥自己就干啥也忒傻了点儿吧”
“或者我借个电话，请警察过来坐坐，”阳子毫无惧意地威胁，“当然你们确实后可能买通那些家伙，但是呢，”她指了指硬盘，“总有几个不想去给非法机构钱的家伙吧。”
就以CowCow Finance的规模，阳子估摸着他们买通整个警局还是有点儿困难的，而几个人同时报警会让警察定性为严重事件。
虽然她还是对那张皮天然的喜恶交加，但在被人一个劲儿威胁的时候，她还是不介意给那些正义伙伴们找点本职工作的麻烦的。
“你可以试试，”丑岛依然一幅面无表情，“但即使找到警察也要还你应还的钱。”他说着停了停，靠在椅背上。“而且用不着拒绝这么干脆，”似乎随着向后导致的角度变化，似乎连咄咄逼人也婉转了起来，“你会考虑……不，你会决定的。”
阳子看到对方嘴角弧度变化，模糊出现嘲讽模样的笑容。
这家伙居然不是面部肌肉坏死……
是阳子第一个想法。
然后才反应过对方的话。
“哈？”
这就好玩了，眼前的家伙好像很肯定自己会受制于人，然而有牵挂才有破绽，她可不觉着自己哪里还有能被人威胁的样子。
阳子盘起手，倚在身后的办公说上，正准备怼回去，突然听到响起敲门声，接着伴随着门被打开的，是礼貌的问询：“不好意思，请问……”
阳子变了脸色。
“社长，”她站直身体，一本正经，“竭心尽力为公司服务！”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13.打工还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