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颜舞墨

62、第 62 章

　　我来到李院长的办公室，发现办公室没有人。我站在办公室门口，看了看，发现这间办公室还真是公事化，简直不带半点个人特点，完全不知道这是谁用的，就好像恢复了出厂设置的手机，什么个人痕迹也找不到。我走进办公室，来到一个大文件柜前。我发现了一个锁着的单柜，严严实实地关着，连那把锁似乎都在嘲笑我的无知。我拿过桌子上的一个别针，强行撬开了锁。我看着里面排着的常常的卷宗，有些愣怔，因为每一个厚厚的卷宗上面，都是人的名字，而我和李医生以及小护士的名字就在最外面。我拿出自己的卷宗，打开里面的文件，只是死亡两个字，我就无法思考了。正在我呆呆地站在文件柜前无法回神时，医生开门的声音将我拉回来。我木木地转头，看到李院长站在门口定定地看着我。“放回去吧，你想知道什么，问我就好了。”我知道我不该听他的话，这些文件看起来比人的表述更有说服力。可是，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双手，我木然地将手中的文件放回去，并且将文件柜原模原样地关好。
　　我坐在李院长的对面，中间隔着他工整的办公桌。我们面对面，谁也没有先开口。“呵呵，你来得倒是很快。”我惊讶地睁大眼睛，“李院长这话，是料到我会来吗？”“你觉得呢！”李院长将皮球踢回来，自己却慢慢地端起水来品，没错，是水，就像品茶一样，他在慢慢地品水。这个本不是什么敏感的问题，也值得这样模棱两可地回答么。我终于意识到，这个李院长的心理，是我不能到达的存在。“那么，院长，我就直接问了，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我又为什么会在这儿？”“我想你都想到了吧！”听到李院长的话，我真心想哭。我能说我没有想到吗？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你是不是高估了我的智商啊。“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那好吧，我就简单点告诉你。你做好准备。”什么准备？就在我还没有想明白他说的准备是什么的时候，李院长已经开始了自己的讲述。
　　“三四十年代，在老上海繁华的大街上，车水马龙。我坐在一辆电车上，感觉很忧愁很失落，没有心情去欣赏那个世界的五光十色。静静地坐在车窗前，旁边坐着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像是某个富贵人家的仆女。穿着那个时代特有的碎花仆女装，她时不时地向我看来，但我好像并不认识她，虽然感觉奇怪，但却不想去理，我想她很定有一个悲哀的女主人。到十字路口的站台，车停了，我慢慢扶着车走下去，车上有些轰动，我却仿佛不知，只见女仆给司机一些钱，便跟着我下车了。我不想去想发生了什么，也许是他帮我付了钱。我穿过道路走到另一边，再走了一条街，就看到一栋别墅，女仆也跟着，这竟是我的家吗？如此陌生的地方。女仆在门口呼喊，二楼出现一个男子给我们开了门，让我们自己爬上去。我问：‘今天吃什么呢？’他很惊异，半天没回答。我也没多问，爬上去，上面有一个人拉着，女仆已经爬上去了，我刚爬到边上突然身体一滑，就要往下掉，女仆拉着我的手被我带下去了。我并没感觉，他被压在下面。我又试了试，终于爬上来了，那男的来欢迎我，他是管家的样子。一进门，他竟变成了一个苍白头发的老头子，里面的人都走过来迎接我。有两个中年男子好像刚从工作的地方回来。我在想他们都是我的仆人，我雇那么多的人，那么我的工资在哪。一想起来，□□！。两个中年男子是因为我的关系才找到工作的，便资源为我做事，男管家在我来前就是这个房子的管家，女仆是我找来的，都对我很忠心。房子外面是现代别墅样式，红砖瓷瓦，很有西方风格；屋内是中国古代用木板凑成的房子，里面破旧不堪。我说：‘怎么不吃饭？’他们竟都愣愣地看我，我不知所以。男管家说：‘一直以来都是你先吃，你到点才吃，我们吃剩下的。’我全然不知，竟有这种事吗？我觉得我自己好像不是这个自己，我不认识这些人，也不知道这个时代，可却自然地知道这是我的家，他们是我日日相处的人。突然，门口来了群混混要收房子，虽然不知是怎么回事，但还是无奈被赶了出去，一伙人便要各奔东西。我发誓要把房子赎回来。努力了很多年，我成功归来，赎回了房子，找回了这伙人。我们一起很欢快的庆祝。”
　　就在我听着李院长莫名其妙的讲述时，李院长却结束了他的讲话，看了我一眼，我知道那意思是：我讲完了，你自己回去慢慢想吧！我现在才明白过来李院长之前的那所谓的准备是什么。原来我不仅知识上没准备好，心理上也没准备好，故事完全是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我才云里雾里，一点都没有听懂。我回到自己的病房，自己回想着李院长的话，但是却记不得太多了，凭着模糊记得听故事的感觉，我艰难地做着猜测：李院长的意思是说他和我们其他人的身份，还是说了他自己的经历？我想不明白，也许是我知道的信息过少，或者说还没有让他对我吐露真相的时候。
　　这天晚上，我又做了一个梦：在一个房子里竟有一只大兔子，这兔子竟懂人言，却是我养的。我不记得有养这么一个怪物，不过还是很惊喜，把它养在一大田地里，里面是刚割过的稻杆，又有几只有人的能力的动物。另一边没有篱笆，除了那些神一样的动物，里面还放养了一些野生动物，那些奇怪的动物都听兔子的话，在一旁不敢逃跑。那些野生的动物想逃跑，兔子不知从哪抽出一条红丝巾，一伸手就把野生动物都绑回来了。兔子晃了晃脑袋，瞄了眼其他怪物，那些动物立刻紧缩在一旁不敢动。兔子得意洋洋地甩着他的红丝巾，像火一样飘荡在空中……这个梦似乎没有什么意义，只是我害怕的心理，感觉被他人控制，想要逃跑却畏惧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