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颜舞墨

25、第 25 章

　　该干什么呢，转了一圈，还是没有什么可做的。没办法，忍者胆寒，重操旧业，颜月进了一家酒吧。自己没学历没经验，年龄还太小，要想最快的赚多一点钱，酒吧是目前颜月最好的选择。为了远离钱家的影子，尽量避开认识的人，颜月只能小心翼翼地选了一间小店，里面还是红灯绿酒，灯光晃得人眼睛迷乱。
　　“咦，真巧，又碰到你了。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很模糊，但身形动作却有点熟悉。哦，对了，好像是以前在酒吧服务时经常搭讪的那个人。
　　“是你啊，还要威士忌吗？”
　　“当然，我只喝这个，别的味太淡。”
　　“要几瓶？”
　　“拿两瓶到三号桌。”颜月提着两瓶酒，转到三号桌。现在的学生真是大胆，请客都到这种地方了，以为自己高贵，其实这地方最是低俗。但是无所谓，这跟自己无关。自己低俗是因为自己必须这样，别人低俗竟然是买低俗。
　　本想送了酒就离开的，可是世事就是喜欢捉弄人，光也一样，它有时不愿照亮前行的路，让人无意间跌进大坑，却在不经意间照到人最不愿意看见的东西。灯光布置到什么时候聚在了一起，而焦点就是颜月眼前那个人，一个最不想见到的人。颜月记得酒吧的他，看着教室后排的他，却怎么也辨不出两个重合的影子。人总是把最不愿意想起的事情埋在记忆的最深处。
　　“颜月，是你啊，难怪觉得熟得怪怪的。”
　　“哦，是你啊。”颜月笑了一下，应该很难看。
　　“怎么？失望了？这么有缘，坐下喝一杯吧。”
　　“我不会，工作的时候不能喝酒。”颜月用像律师一样生硬冰冷的语气拒绝。其实想想，早该想到，要不是自己的酒吧，怎么会那么肆无忌惮。颜月真的不愿意去相信好不容易有相识的人安慰自己，却也落空。晷景不去自己的酒吧，却躲到这个小地方，恐怕是钱老板管教的吧。那么，让钱老板知道自己的儿子竟然这么没出息，回事怎样一件有趣的事呢。于是，颜月想办法将这件小事让钱老板知道了自己儿子的放纵。
　　很不安，颜月一整天都不安。自己这么做会不会太可怜了。背后射冷箭真的很不道德。虽然这只是无足轻重的小事，但是颜月还是觉得自己像翻犯了罪一样。
　　和昨天一样在酒吧工作，但今天有点不在神，颜月眼睛总是希望找到些什么。这时，跌跌撞撞地走进来一个人，不错，是晷景，看起来有些失落。
　　“砰”他一掌下去，然后伸出三个手指。颜月不明白，但是不敢问。看他阴沉沉的样子，好像火山爆发一样。
　　“三瓶。”
　　“你一个人？”
　　“管太多，叫你拿就拿。”颜月本是好心，但看对方态度如此粗鲁，自己也懒得管了。
　　像一个从沙漠中走出来的人，看见液体就往下灌。狼吞虎咽都不过分。几下子，桌子上三个瓶子就空了。
　　“再来一瓶。”
　　“别喝了，快回家吧。”颜月看着醉醺醺的晷景，突然觉得不忍心。
　　“回什么回。”晷景站起来，东倒西歪，真怕撞到什么，终于站稳了，说：“回去看他脸色啊，他以为他是谁，我又不是他的宠物，想骂就骂，想打就打。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什么东西！”晷景说完，已经被人扶出了酒吧。
　　颜月下班时已经过了午夜，也就是第二天凌晨，街上只有几个路灯发出隐隐约约的光。走惯了夜路，也看开了，就什么也不怕了。不远处，几个身影模模糊糊，围着一个躺在地上的人大声囔。话语中迸出火花，看来是要动手了。
　　“怎么办，少管闲事吧，自己只是一个女生。”颜月开始思想抗争了。
　　人性之善也，犹水之就下也，人无有不善，水无有不下。人性本善，颜月的这种本性使她动了恻隐之心。好吧，遇到这种事，颜月无法袖手旁观。
　　颜月冲进重围，做出架势，想要吓到对方。“你们想干什么？”
　　“哟，小孩一个，还挺敢。”
　　“不准你们欺负人？”
　　“那要看你有没有本事了。”
　　“你们这群没种的混蛋，要打就快点，磨磨唧唧的，不打我可要走了。”这声音，趁着他们围上来，颜月后退到地上的人的旁边。真是他，既然如此，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帮忙呢。
　　“等等，你们要打就打吧，我就是来看看，别管我。”说着，颜月退到一边。
　　“倒是识时务，站开点，别被伤到了，小姑凉。”
　　他们真的围上去了，怎么办，晷景这样扣都是因为自己啊。祸不及家人，晷景并没有错，自己这样是不是太没良心了。
　　“等一下。”对方的拳头还在半空，颜月终于叫出了口。
　　“怎么？想挨揍？小孩子，别多管闲事，赶紧回家吃饭。”
　　颜月走过去，扶起晷景，说：“我就是没办法不见义勇为。”
　　“那看你为不为得起。兄弟们，上！”看着对方一涌而至，关键时刻，颜月竟然忘了反抗，双手习惯性抱头，闭着眼睛，等着挨打。
　　“算了，我们不打女生，小子，今天算你走运了，你！够胆！”
　　不一会儿，他们就走远了，晷景趴在地上。说实话，他可真重，颜月可没办法将人送回家。可再怎么样也不能把人丢在路中间吧，于是，颜月好心地将人拖到了墙角。
　　颜月看着自己的杰作，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这样狠不下心，还怎么实行自己的想法。但这是道德问题，颜月没办法放任不管，而仇恨只是另一回事，不能因为仇恨就放弃了人性。